非常女上司-第10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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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楼,站在楼门口,两辆灰色的面包车车灯已经关了,静静地停在风雪中。看不到车里的人,不知道车里还有哪些人。
风雪依旧在肆虐,吹打在我的脸上身上。
风似刀割,雪落无声。
仰望茫茫雪夜中的无尽苍穹,想着此时正在探视父母的李顺,想着刚才李顺跪倒在病床前的一瞬,想着老李眼角溢出的浑浊泪滴,想着老李夫人抱着李顺身体抽泣的情景,我的心再一次被悲怆笼罩,再一次被亲情撼动。
亲情!
刚才我看到的一幕,是亲情!
四季轮回,人生起伏,人间冷暖,世态炎凉,这世界一切都在变,或许唯一不变的只能是永远是亲情:父母、至爱、儿女。我在用自己的视觉用自己的方式记录那份亲情、包容,不知道带上它走在路上会不会不恐不怕、永远无敌。
我怅怅地想,或许,亲情就是荒寂沙漠中的绿洲,当你落寞惆怅软弱无力干渴病痛时,看一眼已是满目生辉,心灵得到恬适,于是不会孤独,便会疾步上前,只需一滴水,滚滚的生命汪洋便会漫延心中。亲情就是黑夜中的北极星。
曾经我们向目标追逐而忽视它的存在,直至一天我们不辨方向,微微抬头,一束柔光指引我们迈出坚定的脚步。亲情就是航行中的一道港湾,当我们一次次触礁时,缓缓驶入,这里没有狂风大浪,我们可以在此稍作停留,修补创伤,准备供给,再次高高扬帆。
每个人都会有亲情,不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论他是高观还是平民,不论他是大神还是虾米,不论他是铁血冷男还是冰霜酷女,不论他是老大还是瘾君子,只要是人,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都会有亲情。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唯亲情永恒;生活之美,无所不爱,唯亲情难忘。
没有亲情的日子是孤独的,没有亲情的生活是痛苦的,没有亲情的人是不幸的,没有亲情的天空是昏暗的。亲情是无私、透明的,当你真真切切地感受她时,当你无怨无悔地相拥她时,她可以面对人世间的风风雨雨,在你最需要帮助时,给你以力量,给你以坚强,给你以无微不至的关爱。
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着,怅怅地想着,边打量着四周的动静。
周围便衣密布,住院楼内外的阴影处到处有黑影在游弋,看得出,此次安保是下了大功夫的,带有明显的老秦风格。
我不由怀疑老秦就在其中的一辆面包车上。
我两眼死死盯着这两辆面包车,琢磨着老秦会在哪辆车上。
一会儿,方爱国向我跑过来,附在我耳边说:“易哥,小雪母子已经安全到家!”
我点了点头:“你带着你的兄弟负责好大门口的警戒,注意一切可以的迹象!”
“是!”方爱国答应着,又跑回去。
我知道,今晚老李和老李夫人和他会呆上一段时间,一时半会他不会离开的。
夜漫漫,夜正长。
我慢慢走到左边那辆面包车车门前,刚要伸手拉车门,车门突然开了,我接着看到了老秦。
老秦果然在。
“上来——”老秦说了一声。
我立刻上车,车门接着关上。
进了车子,看到车里坐满了人,全部穿黑色作训衣,个个全副武装。
“副总司令好!”见到我,他们低声齐声问候。
特战分队()
我点了点头,看着老秦:“来了这么多人?那辆车上也都是?”
老秦说:“不,我这辆是保卫的,总司令坐的是那辆车,车上都是特战分队的便衣!”
“从哪里来?”我说。
老秦的神色犹豫了下,说:“天华山!”
“天华山?”我不由意外地叫了一声。
天华山位于中朝俄三国边境交界处,那里山高林密,都是深山老林子,纯原始状态,周围人烟稀少,当年是抗联的主要活动区域之一。天华山距离星海大约500多公里的路程,怪不得李顺今晚来的如此之快。
只是,李顺他们怎么突然到了天华山呢?
老秦看着我点了点头:“是的,天华山。”
“什么时候到的天华山?”我说。
“一周前!”老秦回答。
“来干嘛?”我说。
“冬训!”老秦说。
不用说,这一定又是李顺的主意,他也真能想出来,把人马拉到了中朝俄边境。鬼知道他是怎么调动这些队伍长途奔袭到天华山的。
“你们在那边怎么生存?”我说。
“我们的作训基地设在当年抗联的一个活动营地,是很大的一个山洞,住宿没有问题,至于后勤给养,我安排人通过走私小道从俄罗斯那边购买的。”老秦说。
“来了多少人参加冬训?”我说。
“60个人,都是特战分队的!”老秦说。
我点了点头:“今天是不是都来了?”
“除了一个班留守营地,基本都来了!”老秦说。
“怎么想到到这里冬训?”我说。
“总司令安排的,他以前去过那地方,此次冬训的主要对象是特战队员,主要目的是提高特战队员适应高寒气候的作战能力,提高他们野外生存的能力。”老秦说。
“大本营都安排好了?”我说。
“是的,那边安排地很稳妥,随时都保持着联系!”老秦说。
“在那里冬训,安全性怎么样?”我说。
“没问题,营地距离俄罗斯边境45公里,距离朝鲜边境53公里,周围方圆一百公里没有人烟,都是深山老林子,现在早已大雪封山,我们在那里冬训,隐藏在原始森林里,从空中是看不到的!”老秦说。
我点了点头。
“前两天,你和秋桐到丹东去了吧?”老秦突然说了一句。
我一怔,接着点了点头:“是的,陪一个韩国来的朋友去的!”
“嗯。”老秦点了点头。
老秦这话似乎是在向我传递一个信息,虽然他们在深山老林里,但星海的动静他们都随时能知晓,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李顺的掌控之中。
老秦沉默了片刻,接着说:“章梅今天也来了,她在那辆车上!”
“章梅?她也来了?”我意外地说。
“是的,这次冬训她跟着来的,今天来星海,本打算让她留在营地,但她非要跟着来,于是就来了,不过虽然来了,总司令却没有同意她跟着去病房,虽然她强烈要求想去。”老秦说。
本来我收到李顺安排我让秋桐和小雪离开病房的短信还以为他是担心她们的安全,但老秦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应该李顺是考虑万一章梅执意不听话跟着她进了病房见到秋桐和小雪会出什么意外的变故,他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秋桐和小雪先走的。
李顺的考虑不可谓不周到。
正在这时,那辆面包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人下了车。
正是章梅。
章梅径自走到我们的车前,打开车门。
我看着章梅。
章梅还是以前那么漂亮,只是脸色和李顺一样同样有些苍白,毫无血色,眼窝也有些凹,显得两眼更大了。
“你好——”我说。
“易克,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章梅说完转身走了几步。
我看了看老秦,然后下了车,关了车门,走到章梅跟前:“说什么?”
章梅没有说话,又继续走了几步,走到阴影处站住。
我跟过去。
雪继续在下,风继续在刮。
“说吧!”我说。
章梅转过身看着我:“刚才刚进院子的时候,我看到你和两个人正往外走,那两个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认识的。”
我的心一沉,看着章梅。
章梅的记性真好,她就在广场边见过一次秋桐和小雪,还是我送她到戒毒所的路上遇见的,她竟然就记住了。
是的,她没有看错,她是认识的。
“你好像认识?是吗?”我做奇怪状看着章梅,脑子边快速转悠着。
“是的,还记得你送我去戒毒所的时候在广场边停了会,我在车里看到的在广场边玩耍的那对母女吗?当时那对母女给我的印象很深,特别是那女孩,我梦里还出现多几次她呢。我刚才见到那两个人,虽然穿了棉衣,虽然我在车里,虽然下着大雪,但我不会看错,她们应该就是我见过的那对母女。”章梅说:“易克,你告诉我,那对母女是谁?她们怎么会和你认识?她们今晚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章梅两眼死死地盯住我,我的心里叫苦不迭,不由有些心惊胆战。
我此时心里牢牢坚持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不能让章梅知道秋桐和小雪的真实身份,不然,天翻地覆。
虽然不能让章梅母女相认很残忍,但没有办法,起码现在是不可以的。
深呼吸一口气,我镇静地看着章梅:“章梅,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吧!”章梅说。
“你又复吸了?”我说。
章梅的神色顿时就变得很难堪,咬住嘴唇,点了点头:”嗯。”
“你终究没有管住自己,你到底背弃了当初对我的承诺,你终究还是让自己彻底堕落了。”我的心里感到一阵极大的失落和失望,说:“看来,你是不可救药了,你最终这一生都要和堵品为伴了。”
我的心里彻底坚定了不能让章梅知道秋桐和小雪的想法,一个瘾君子母亲,是不配做小雪的妈妈的,绝对不配。
章梅面露愧色,低头说:“对不起,易克,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和一片好心,我知道自己很堕落很无耻,可是,我没办法,我无法抗拒那诱惑,我和他在一起,他一直在吸,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我无法抗拒那天堂里极致的欢乐带来的致命诱惑。”
我说:“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今天又吸了!”
章梅低头说:”嗯。”
我说:“两个人都吸了!”
“嗯。”
我深呼吸一口气:“好吧,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第一,刚才你看到的那对母女是我同事和她的孩子,我正巧在这里遇到她们,孩子感冒住院刚打完吊瓶要回家,我帮她们到门口打的出租;
“第二,虽然你认为你没有看错人,但我还是告诉你,你的的确确是看错了,她们根本不是那天你在广场见到的那对母女,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见过她们。”
“啊——”章梅抬头看着我:“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看得很清楚啊!”
“你应该说,你明明眼前出现了幻觉,流冰后带来的幻觉!”我冷冷地说。
“幻觉?难道是幻觉?”章梅喃喃地说。
“流冰后的症状你比我清楚,你比我懂!”我继续冷冷地说。
“难道,真的是这样,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难道,真的是我眼前又有幻觉了?”章梅继续喃喃地说。
“这个还用说吗?恐怕你眼前出现幻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吧?”我步步紧逼,说:“你现在只是出现的幻觉,至少还能看到,如果你继续溜下去,恐怕最后连幻觉都没有了,恐怕最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抓住章梅流冰后出现的幻觉不放,一阵真真假假的责问,把她弄晕乎了。
章梅迷惘的眼神看着我,嘴巴半张,半天说:“看来,真的是如此了。看来,我真的是又出现幻觉了,之前也有过这么一次,我溜完冰,见过一个女孩,也以为就是那天我在星海见过的那个女孩。如此,我又看错了。”
“不错,是的,正是如此!”我肯定地说。
我的心里感到一阵痛苦,为章梅,为小雪。
我分明知道,章梅的毒瘾恐怕是再也戒不掉了,她只要和李顺一起,就不可能戒掉。
章梅戒不掉毒瘾,我就绝对不能让小雪和她相认,绝对不能让小雪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一对瘾君子。
这很残忍,但只能如此。
而章梅此时的表情看起来也很痛苦,似乎,早这个大雪天,她又在迷蒙的梦幻里去想在同样的大雪天被抛弃的自己的亲生女儿了,似乎,她在为自己的再次堕落,彻底堕落而悲伤和追悔。
“对不起,对不起。”章梅的声音提听来像是哭泣一般,接着她就转身往车边缓缓走去。
我不知道章梅在为什么说对不起,在对谁说对不起,似乎,不仅仅是针对我。
看着章梅走进车里,听到车门重重被拉上的声音,我的心一阵痉挛。
我没有回到老秦车上,走到楼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台阶很冷,我却感觉不到。
我觉得自己浑身发木。
此时,我的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手机响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四哥打来的电话。
“在哪里?”四哥问我。
“在医院,李顺他爹住院的!”我说。
“嗯。李顺是不是来了?”我说。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说。
“我刚开车经过医院门口,看到了方爱国他们,还看到一些在附近出没的形迹可疑的人。”
“那都是李顺的人,李顺这会儿正在病房里!”我说。
“嗯,好,我知道了!”四哥说:“注意安全。”
“好的!”我说。
然后四哥挂了电话。
我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着。
不知道李顺要在病房呆多久,他不走,我就不能走,大家都要在这里耗着。
反正夜还长,耗着吧。
我看看时间,晚上10点一刻。
我看了看章梅坐的那辆面包车,想着正在车里的章梅,不知此时她的心情如何。
来了却不能去病房,她的心里一定很沮丧。
但是,没有李顺的同意,她是不敢上去的,别说那些安保拦住她,就算拦不住,她要是硬闯,李顺估计也不会轻饶了她。
她是很明白李顺的性格的,虽然跟着到了医院,却不敢再进一步。
想着刚才章梅带给我的心惊胆战,我松了口气,有些后怕,却接着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