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非常规宫斗-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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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光珠没说话,只看着缮国公石宽半夹着秦松转过弯去了,便对徒述斐说:“到我院子里去坐一下?”
石光珠的院子并没有一般公侯家里嫡长子嫡长孙应有的地位尊容,不过石光珠自己如今也想开了,知道自己算是另一种类型的鸠占鹊巢,原本心里对“弟弟”石光珪的嫉妒也就散了。
小院子座落在国公府的西边,离小校场倒是很近。只是自从石光珠进宫,石宽又糊涂了之后,这校场就荒废了。虽然还是有人打扫,可因为没什么人使用,石锁之类的都快和地面长在一起了。
徒述斐巴着校场的辕门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就跟着石光珠进了他的院子了。
石光珠的院子收拾的还算齐整,但一打眼就能看出来,这种齐整还是太粗糙了些。徒述斐想到石光珠住在自己撷芳殿院子西厢时候的泰然自若,再看看眼前的院子,就明白原因了。
湛金和灵宝看着这有些荒芜的院子也在心里直咂嘴,觉得石家人真是苛待石光珠太甚。难怪石大爷如今对石家一点情分都不念呢!
这头徒述斐才坐下,石光珠的院子外头就传来了吵嚷的声音。
石光珠见怪不怪的斟了杯半热不凉的茶水给徒述斐道,“找事的来了,受不得还要试探你一番。”
“我不怕试探,只是谁要是让我不痛快了,少不得就要拿人撒气泻火了!”
“爷,门外是石家二老爷和石家族老。”灵宝进来禀告徒述斐,脸上带着点瞧不上的神色。
“那就请进来吧!”徒述斐笑眯眯的,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有何企图。
石家的族老是三个人,看起来也就比缮国公石宽稍微小上几岁,据说是石宽的族弟。
而石家二老爷如今的样子也是奇特:说话十分费劲,脸部肌肉也无法控制,以至于时常流口水。走路也必须慢腾腾的挪动步伐,稍微快上一点就会不稳当。
所以徒述斐看得出来,石家二老爷来,根本就是作为一个标志物存在的。说是傀儡也不为过。
“给六皇子殿下请安。”三个石家族老进来给徒述斐行礼道。
“三位族老免礼,二老爷也是,身体不便就不要勉强了,坐就是。”徒述斐嘴上这样说着,其实话出口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拜下去了,就连动作最缓慢的石老二也已经低头下拜了。
而且还有一点,石光珠屋子里有些简陋,出了两张半新不旧的椅子放在主桌左右之外,还真没有其他能坐的地方。
石光珠和徒述斐之间进屋落座的时候,是徒述斐先挑的椅子,坐到了右边的座位上。因为石光珠素来知道徒述斐不在意椅子的尊卑位置,所以他便坦然的坐到了左边的尊位上。
这几个石家人进来拜见的时候,作为晚辈的石光珠早就起身了,转而站到了一边不受长辈对徒述斐的礼。
如今徒述斐让众人“坐”,可屋子里所有人都不敢坐到徒述斐上首的那个位置去,而屋里又没有其他的座椅,便只能站着。
徒述斐笑着摇头:“几位太客气了些。湛金,去看看有没有杌子马扎之类的,找几个来给几位族老坐。”
湛金顶着几个石家族老“不必”的推辞出去,不到一会儿就找来了一个杌子三个马扎。把杌子给了走路都费事的石老二,把马扎给了三个族老。
三个加起来超过一百五十岁的老头就这么弓着身子坐到了马扎上,还要对徒述斐说着感激的话,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
可人家是皇子,还体恤的给你安排座位,要是再抱怨就是不识好歹了!要怪只能怪缮国公府掌内帷的人,竟然连嫡长孙的院子也不知道给好好收拾一番。
转念一想才记起来,掌内帷的人如今也进到前院灵堂去躺着去了,正受着来宾香火呢!有气无处撒的三位族老便转头瞪了在此事上十分无辜的石老二一眼,转过头面对徒述斐的时候,还是要堆起笑脸来。
“石大哥你来!”徒述斐对石光珠招手,把退到石老二身侧的石光珠叫来,“想来几位族老来是有事找你。既然是石家的私事,我虽然是皇子,可也应该避嫌才是。我这就走了!”
“六殿下!我等次来只为给六殿下请安!”
“再有就是光珠这孩子这里实在是有些简陋,我等想请六殿下移驾,也让我等好好款待殿下,聊表忠君之心。”
几个族老岁数大了,坐到马扎上之后起身都有些费力气,可还是语气十分忠诚的对徒述斐这般说道。
徒述斐就摇头,“石大哥同时双亲,本殿如何能在此时宴饮玩乐?别人不说,光是太子哥哥知道了,回去就要罚本殿的!”
“大爷爷三爷爷四爷爷,殿下在侄孙这里稍坐就会回宫。宫中规矩,殿下还没成年,不可在朝臣家中宴饮。”
石光珠站在边上,不卑不亢的替徒述斐推了三个族老的宴请,“几位长辈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光珠也知道。只是光珠不能答应。”
“石大哥,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一会儿给我请安,一会儿要请我喝酒的。”徒述斐很配合石光珠,立刻就接话,“说起来,虽然是石家大老爷没了,做长辈的不用给晚辈守孝避讳,可二老爷总要给大兄服功吧?”
石老二的表情就有些不好,只是他一张嘴,还没说出一句话来,就激动的涎水直流。
灵宝见了,立刻就掐着嗓子捏着兰花指挡到了徒述斐的身前,指着石老二尖声道:“大胆!什么污物也敢在殿下面前这般!没得脏了咱们殿下的眼睛!”
湛金也是一副看见什么腌臜东西的样子,从怀里抽出来一条粉‘嫩‘嫩颜色的丝帕来捂住了口鼻:“呦——这都是什么人呐?就也敢往咱们殿下面前凑!”
说着又转向石光珠,“石大爷,不是奴婢说您,您这缮国公府可真要好好管管了!怎么净有些不知道礼数的东西出来吓唬人,弄得奴婢的小心肝儿啊——”还用手翘着手指头捂住自己的胸口揉了揉,到底没把话说完。
徒述斐被灵宝当着,看这两个人做完了怪,自己也调整好了表情才推开灵宝,对正要请罪求情的几个石家族老一摆手:“无碍的。石二老爷有疾,本殿能够体谅。只是……”
“殿下您说!”石家族老用一种渴慕的眼神看向徒述斐,表示只要徒述斐说出来的条件他们都能办到,只要徒述斐不因为石老二的失仪降罪就好!
“只是二老爷这样的身体状况,还是静养为好。也不宜和人交往操劳了不是?”
“殿下您说的是!”石家三个族老原本带着石老二来是为了让身为缮国公嫡系一脉的石老二给石光珠施压的,也为了向外人证明他们对国公府的一切并无贪图之意。
只是谁能想到石老二在皇子面前失仪了呢?
刚才那两个太监说的话,简直就是在啪啪的打他们的脸啊!一口一个“污物”,一口一个“不知礼数”的,他们石家可不能因为一个石老二就得罪了皇子!
第113章()
这边徒述斐笑容亲切和蔼的和被石光珠成为“大爷爷”的族老说话,另一头就有人把嘴里含糊不清咕哝着什么的石老二直接抬走了!
不过看起来抬人的人业务不是很熟练,以至于出门的时候石老二的手在门上刮了一下,随后为了躲开他的手又让石老二的头撞在了门上。
湛金听到那声闷响,也顾不得装兰花指了,对着灵宝摇头,一副看不上石家这些人的样子就出去了。
其实三个石家族老的确是为了试探而来的。石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全被石宽压着不准出仕。便是石家的大老爷和二老爷也是如此。所以这缮国公府真的是一块大大的肥肉!
徒述斐自然知道他们想吃肥肉,可也要问问这肉的主人同不同意。
如今石老大死了,石老二废了,国公府一脉看似没有任何政‘治资本了,可如今偏偏有六皇子出来光明正大的替石光珠撑腰,话里还提及了太子殿下,三个族老就有些生了退意了。
徒述斐看了出来,也再继续给他们施加压力,反倒要好好的安抚他们,免得石家的族人真的在这个节骨眼闹出些什么来,会让石光珠不好做。
等三个族老被送走了之后,徒述斐不无担心的看向了石光珠:“石大哥,为什么国公爷不愿意让石家人出仕?如今就连军中也无人,全靠一个国公的爵位撑着满门的荣耀,岂不成了空桶子?”
“这我却不很清楚了,只知道似乎和父亲还有二叔的亲生母亲有关。恐怕祖父也是心中对石家族人有些怨愤,所以才会这般行事。”石光珠不很在意的说,“不过这些人不出仕是对的。目光短浅不说,还贪欲膨胀。”
“这是猪队友吧!石大哥你有这么多拖后腿的族人,我倒不希望你接手缮国公府的事情了!”徒述斐很真诚的这样建议,实在是觉得这样的族人就如同一座山一样沉重的包袱一般,没有助力只有压力。
“我想着,索性让他烂到底。”石光珠还是那副平淡的语气,万事不经心的散漫道,“让他们闯些祸,直到祸事大的缮国公这块牌子也支应不了。”
“……破而后立?”徒述斐思考了一下才有些迟疑的询问。
“是。终归无论如何,祖父总是开国功勋,朝廷也亏待不了祖父。我对缮国公府无爱也无恨,如今它于我是累赘,我自然要像个脱身的法子不是?”石光珠忽然对徒述斐露出一个笑容来,“你不是教我,要为了自己多打算吗?”
知道了石光珠的打算,徒述斐和石家的其他人又不熟,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如今还是正月年节里,日头短,徒述斐只又在石家呆了一会儿就要回宫了。
撷芳殿,徒述斐才进了院门就见到了清华殿的一个小内监。对方给徒述斐行了一个礼后道:“殿下,太子殿下说,让你有功夫去翊坤宫看着点,六公主和九皇子要种痘了,如今很该小心些才好!”
“啊!”徒述斐点头,“太子哥哥要是不提醒,我都快忘了。只是不是还有大半年才种痘呢吗?可是有什么变化?”
小内监被问得一愣,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太子殿下叫奴婢这般传话,奴婢就来传话了!”
“行了,知道了。”徒述斐心里微沉,面上却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就打发小内监走了。
奉砚和捧墨应了过来,奉茶的奉茶,给手炉的给手炉,徒述斐却捧着手炉坐着思考。
也就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又站了起来:“等会儿再弄,先不急!湛金和灵宝呢?和我出去一趟,一起去清华殿!”
“才回来就要出去,好歹把身子暖和过来再说啊!”捧墨嘟囔着,也不拿徒述斐才换下来还在暖炉上熏着的斗篷,到柜子里重新拿了一件边角没沾到雪水的出来。
“实在是刚才那太监说的话莫名其妙,我怕中间有些什么岔头,还是去直接问问太子哥哥才好!”徒述斐这般说着,也不用捧墨给自己系绑带,自己接过手就边系边向外走。
走了几步回来,徒述斐又对湛金说:“你腿脚快,我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可你就去翊坤宫走一趟。无事便罢,有事便速来通知我!”
说完,就领着灵宝和是个宫人出门往清华殿去了。
清华殿里,太子正看江南的舆图呢,听说徒述斐来了,还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说去石家吊唁?咱们眼看着天快黑了还往我这里跑?”
“不是哥哥传话说只只和猫猫要种痘了,让我注意些吗?”
徒述斐一听太子问自己的话,就觉得要遭,“还是你殿里的一个小内监来传的话呢!”
“这是什么话?他们俩是八月的生辰,要种痘还要大半年呢,哪里会寒冬正月的种痘?”太子也觉得不对了,赶紧叫人来。又问徒述斐,“你可还记得那内监的模样?我向来和你通话都只让石榴去的,知道你小心,怎么会让生面孔去?”
“我确实认得那内监,就是清华殿洒扫的。”徒述斐辩解了一句。
梨香听到太子的传唤进来,听说要让殿里的内监都进来,还有点奇怪。可既然太子发话了,就让人去通知了。可等了一会儿,人差不多都齐了的时候,梨香却听说洒扫的小内监少了一个,找不见了。
梨香立刻就知道不好了,一边让人继续招人,一边自己赶紧进殿去禀告太子。
正忙乱着,湛金就来了。进了清华殿先给徒述斐请安:“殿下,咱去翊坤宫看了,娘娘和两位殿下都无事!”
“母妃可知道了这事?”徒述斐问。
湛金点头:“咱怕中间有什么关联,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娘娘说了。娘娘让您不必担心,说是正月里日头好,整改拆洗一番晒晒被褥才是。又说今年的棉花有些硬,上贡的布匹颜色也不很合心意,说是给两位小殿下的铺盖都换了皮子的才好!”
徒述斐知道这是甄贵妃也留心了,才松下一口气来。
前前后后折腾到天都黑了,除了少了一个粗使的内监以外,翊坤宫和清华殿都无事,这让徒述斐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子眼看着等到了晚膳的时辰了,催着徒述斐赶紧回去:“我这里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少了一个内监。便是他是别人钉在我这处的钉子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且不用你担心呢!”
徒述斐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临走的时候对梨香和石榴嘱咐:“万事小心,终归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人家是在试验什么呢!”
石榴和梨香无有不应的,等徒述斐走了之后,也是谨慎万分。如今他们总有一个跟在太子身边,另一个才出去做事。晚间门户紧闭的时候也再三检查,生怕哪里有了遗漏。
太子嘴上说“没什么”,可心里也奇怪,又怕这事是谁在布什么先手。只是思来想去都毫无头绪,只能暂时撂下。
…
隔了一天,贾赦和冯唐就进宫了。因为二人的归来,院子里热闹不少。只是西厢的石光珠却是在短期内难回了——徒述斐原本因为贾赦和冯唐归来的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