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非常规宫斗-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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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犹豫起来,开口说话之前,先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张了张嘴发现这个话题不一定是九岁的弟弟能理解得了的,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光珠也是个死脑筋的,只想着护着缮国公的名声了,也是想着把知情人的口都堵上,也就没人能对缮国公如何了!”
徒述斐听得稀里糊涂的,可还是从太子含糊不清的只言片语里总结出了一条线索来:这件事和缮国公有关,于缮国公石宽的名声有大妨碍,知道的人包括了石家的两个老爷,两个太太和其他的几个少爷不知道知不知情。
有什么事情是这般重要的?徒述斐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看了太子一眼,压低了声音问:“当年——咱们太‘祖打破前朝的时候,是缮国公动手杀得前朝君主?还是他看见了什么?”
太子被徒述斐问得愣住了,没想到徒述斐会想到这件事情上去,赶紧摇头:“不是!你别瞎想,和那不挨边。”
“那还有什么事情能损伤一个国公的名声的?缮国公又不会通敌叛国!要是通敌叛国,太子哥你也不会在这和我说了。不就是想让我拦着点石光珠嘛!”徒述斐直接揭破了太子的打算。
“这和国事无关,是缮国公德行的事情。”太子可不敢让徒述斐再猜了!再猜下去,说不得还要说出什么能把天捅破的话来!
“太子哥,从我进来开始,已经能有两刻钟了。你也从来不是个不能杀伐决断的人,到底是什么私德让你都难以启齿?”
徒述斐也是服了自己这位大哥了,吞吞吐吐的一点没有平时的决断!“这样吧,太子哥,既然你说德行有亏,那必然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且这件事情太过不好启齿,可是?”
太子点头。
“不就是拦着石光珠嘛!我接了。”徒述斐也不费力气问太子了,“不过,我可没有这般没脑子的石大哥。等我把他弄回来之后,要好好的给他洗洗脑子!”
“你当初教贾赦和冯唐的时候,可没说不赞成以杀止恶。”太子听徒述斐应了,心里一块石头就落地了。有些事,他还真不好出面,徒述斐却可以。
“那是止恶!难道把他们胳膊腿敲断圈起来不能止恶吗?觉得他们多嘴就灌下去一碗药毁了嗓子不久好了?他们能一面对缮国公置之不理,一面又做戏给外人看,他石光珠怎么就不能?”徒述斐也是觉得够够的了,“以前还觉得石大哥少年老成,如今看来,都是假象!”人家的内心那是一颗火辣辣赶尽杀绝的狠心啊!
“拦下他免得他铸成大错是其一。再有,他自小就离开了父母身边,和父母也多有生疏,没得过父母的关爱,可无论如何,那也是父母不是?他能下如此杀心,其中的隐情我不可说,你也别问,只记得让他别如此偏激就好。”太子这般叮嘱了徒述斐一番,兄弟之间的这场谈话才算是结束了。
徒述斐也没在清华殿用午饭,心里有事,吃饭都不香。等回了撷芳殿,叫来张强张壮:“你们去社稷院,把石光珠给本宫绑来!如果他反抗,就给本宫敲晕他!”
张强心里念叨“果然来了”,也没听徒述斐的两个人都离开,留下张壮就走了。
徒述斐也是心塞,这两个保镖说是给他的,可人家有自己的判断,多数时候都不怎么听他的。
等了小半个时辰,张强扛着鼻青脸肿的石光珠回来了,自己脸上也带了点伤。
“我说张强,你这也不行啊!”贾赦和冯唐刚从弘文馆回来,就看见张强负伤了。
张强腼腆的笑笑:“不挨上几下,石大爷不解气。”
贾赦听了这话,又看了眼被放在榻上的石光珠鼻青脸肿的样子,就觉得张强这是在说反话呢。好家伙,这人手黑的,专往脸上招呼啊!
贾赦本以为徒述斐肯定要罚张强的,谁知道没有。不光没有,反倒还赏了张强不少的好东西,还把御用的伤药给了张强一些。
不过张强反倒没要伤药:“不必,这药是给主子们用的,为的是好得快还不留疤。我等有私货,虽比不上主子的,可对我等却更合用些。且都是伤在表皮,很不必浪费得来不易的好药。”
人家不收,徒述斐也没硬塞。如今他倒是越发觉得这兄弟俩有些意思了,很有些看透世情不说透的意思在。
“殿下,石大哥怎么了,给你揍成这个样子?”贾赦凑了过去,看着脸能当调色盘的石光珠问道。
“先关进小黑屋里饿上几顿再说!”徒述斐一挥手,就决定了石光珠接下来几天的命运。
奉砚捧墨在边上捧着水和药站着,对视了一眼之后,还是奉砚上前:“不给石大爷上上药?”
“不用叫石大爷。这么个没脑子只会用蛮力解决问题的人,在没把脑子正过来之前,用不着这么客气!”徒述斐这般恨恨的说道。
石光珠眼看张强来找他,心里就觉得不好。等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关在撷芳殿后院的时候,心里反倒是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深恨自己的窝囊!本来都下定决心了,却盼着有人能拦着自己,不然怎么被张强敲倒的时候,竟然会觉得轻松呢?
石光珠自嘲的笑了笑,倚坐在墙边不动了。
门口看着的人隔着玻璃看到石光珠醒了,赶紧去叫人。不到半盏茶的时辰,徒述斐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看热闹来的冯唐和贾赦。
“当日你走的时候,可曾想过是这般回来的?”徒述斐摆足了居高临下的姿态之后,才笑眯眯的问躺在炕上的石光珠。
石光珠一时之间带了点恍若隔世的感觉,有点好笑的看着徒述斐,觉得特别亲切。又听到他问自己,便低下头做思考状,几息之后回答:“还真想过。”
徒述斐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恢复了从容:“既然想过,那你也应该想过之后你会如何了吧?”
“这个——真没想过。”石光珠又道。
连续被噎了两次的徒述斐生气了:“你的脑袋是被驴踢过是吗?你祖父被苛待了,我替你出头你不愿意。如今却自己想着要……”话说到一半,想起身后还跟着贾赦和冯唐,徒述斐就住了嘴,顿了一下才换了一个说辞,“你这就是找死呢!到时候你祖父怎么办?”
“那不是我祖父。”石光珠声音不大的说道。
“什么?”徒述斐没听清石光珠说了什么,便问了一声。
“我说——”石光珠拖长了声音,脸上带着点轻松的笑意,“那不是我的祖父!”
“那个……殿下,学士给我和冯唐额外留了课业!”贾赦反应很快的说道。
旁边的冯唐也跟着深深点头:“非常多,我们这就回去做作业了!殿下和石大哥慢聊!”
“哦,去吧!”徒述斐也知道接下来的话不太适合这两人听,就同意了。
这边徒述斐一挥手,贾赦和冯唐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速度快的好像身后有凶兽追他们一样。
好在刚才只有这两个人跟着进了屋里,倒是没被其他人听见,徒述斐又回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内监,这才回过头来看向石光珠:“你接着说。”
石光珠对徒述斐平淡的反应有些惊讶,接着,像是和徒述斐较劲儿一般立刻就开了口:“我祖父其实是我曾祖父,我的曾祖母是我曾祖父的结发妻子,我的曾祖父其实是个断‘袖。”
徒述斐接过石光珠泼过来的一盆狗血,细细思索了一下,然后才微微点着头,带着点恶作剧的模样道:“然后呢?没了?我还以为你要说你是缮国公是你父亲呢!结果就这样?就这样你就要把自己一辈子都赔进去了?”
石光珠被徒述斐话里的意思弄得一愣,随后就觉得有些恶心的看向徒述斐,“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不为父母所喜,但是缮国公对你非常喜爱。我去问太子哥,太子哥说缮国公德行有亏,那我能怎么想?”徒述斐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
一个个的,把什么话都说的这般含糊,他就只能自己开脑洞了呗!还好缮国公不像他以为的那般重口味做出了什么背德的事情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对待这个原本他印象还不错的开国功臣了!
石光珠被徒述斐的样子弄得心烦:“你没听清楚吗?我祖父其实是我曾祖父!”
“知道了,知道了!”徒述斐赶紧上去,把石光珠的嘴给捂上,“你小点声!”
石光珠一开始还要拉下徒述斐的手,就听徒述斐又说:“你再吵,我就卸了你的下巴!这些日子我可和张强学了不少的手段,正愁没有练手的人呢!”
果然,徒述斐这么一威胁,石光珠就不挣扎了。
徒述斐松了手,又坐回到原位去。
石光珠如今的年纪,放在徒述斐上辈子,也就是个初二的学生。正是中二的时候呢!
忽然知道了这么些对石光珠自己来说很震撼的事情,难免会走极端。这些徒述斐都可以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徒述斐还是觉得应该好好的教育(训)石光珠一下: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戾气,动不动就要毁天灭地杀全家的?
这般想着的徒述斐,一点也没意识到,他提出来的把人圈起来慢慢折磨的办法,并不比石光珠的方法温和到哪里去!
第98章()
“说说吧!”徒述斐理了理因为刚才自己捂住石光珠的嘴而有点乱了的衣袖,光明正大的催租石光珠赶紧讲八卦。
没错,就是八卦。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狗血,早在徒述斐知道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皇室皇子这个身份的时候,就有了深切的认识。
在他作为小婴儿的时候,漫漫时光无聊,他从两个奶嬷嬷和宫女的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中还是脑洞大开的推测了不少八卦的!但是都比较不能宣之于口。比如,先张皇后为什么就那么早身故了?
如今终于有活生生的狗血八卦事件在自己面前上演了,徒述斐很有几分上辈子参观横店影视城的兴奋感,虽然面上从容淡然,其实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表达兴奋!
石光珠看徒述斐的表情没有鄙夷之类的,稍微放下心来。他还是斜斜的倚着,先是闭了闭眼长出了一口气,而后才缓缓开口:“我曾祖父……当年投军跟随太‘祖的时候,也才不到二十岁。兵戈一起,高祖老人又惊又怕的,就去了,只剩下了曾祖父和曾祖母。”
石光珠说到这里,他也顿了一顿,因为时间到底还是太长了,这些信息也是他从曾祖父的只言片语里得出来的,所以很多地方有些模糊不清:“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很清楚,只知道当时天下大乱,兵戈四起,曾祖父把曾祖母留在乡间,在父母身故之后不到月余就和曾祖母分开了。”
“然后呢?”徒述斐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在不知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件事,“我隐约想起,好像有人说过,缮国公的妻子以为缮国公亡故了,就改嫁了?”
“是。”石光珠点头,“据说是在我祖父出生之后,得知了曾祖父阵亡的消息。曾祖母替曾祖父守了一年多的孝,可乱世艰难,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婴孩实在是苦,便趁着祖父没记事,嫁给一个无子鳏夫了。”
说到这里,石光珠好像有些累了,便停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垂着眼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上的花纹出了神。
“那缮国公怎么把你祖父接回来?”徒述斐小声问了一句。
“户籍改了。”石光珠被徒述斐问话声拉回了现世里,解释道,“乡下人,当年又是那般兵荒马乱的,很少有去上户籍的。等我祖父成丁了,要成亲上户籍了,曾祖母就直接在户籍上把他给改小了两岁。而后我祖父就作为那鳏夫的嗣子成亲生子,有了我父亲。后来,又有了我……”
“那你怎么被接回缮国公府了?”徒述斐一看石光珠又要陷入回忆杀或者失神杀里了,赶紧出声。
被徒述斐这么一打断,石光珠原本还因为说到自己的身世而有些伤感的情绪也不见了,只能继续讲述:“你可还记得,圣人为什么点选了我做太子伴读?”
“这我哪里知道?”徒述斐摇头,他就是再神通广大,当时自己还是个话说不利索的婴儿,怎么会知道圣人是怎么想的?
石光珠就笑,“因为我长得像曾祖父,非常像!不止我像,我亲生父亲也像,祖父也像!当年曾祖父没见过祖父和父亲,自然不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儿子。后来回乡祭祖,一见面,便瞒也瞒不住了!当时我祖父已经三十多岁了,父亲也定了亲马上要成亲,曾祖母和她后来改嫁的鳏夫也已经作古了。他想把儿子认回去,可父亲……”石光珠说到这里立刻住了口,大概还是不习惯石大老爷从他的父亲成为了叔祖父。
可到底已经打开了话匣子,他只整理了一番情绪就继续说了下去:“曾祖母给祖父该年龄的时候,只说是生辰避讳,可到底遮掩的不仔细。稍微问上几个还或者的老人,就能记起来孩子是曾祖父没离开之前就有了的。”
“那你们这一支怎么没被认回去?你又是怎么从曾孙变成嫡孙的?”徒述斐也是心累,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啊?
“爵位!”石光珠说到这个词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带着丝丝的恨意。
徒述斐也不催石光珠了,只安静坐着等石光珠平复好情绪。果然,过了一会儿石光珠就恢复了平静,继续讲了下去。
“终归还是爵位闹的!到底我祖父他们这一支才是缮国公的嫡长一脉,他们的存在就是如今石家两位老爷的眼中钉!不管过程如何,我只知道,如今我祖父祖母,双亲姊妹,都成了一抔黄土;而我,也被曾祖父接进了府里,成为了缮国公府嫡长孙!”
“那当年石大太太到底怀孕了吗?怎么就这么寸能和你的生辰对上?”
“不知道……我不知道……”石光珠摇头,只说不知道,只是心里还是有自己的猜测的,“想来是应该有的,只是恐怕那孩子的命运并不很好,不然她不会那般厌恶我……”
“这也不是你的过错,你当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