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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韩国之飓风偶像-第296部分

小说: 韩国之飓风偶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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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概因《尔》的主角孔吉;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他服务于燕山君;后来被杖责驱逐。

    作为历史上有名的暴君;燕山君历年来一直是影视“宠儿”;不知道有多少历史剧改编过关于他的事迹;他的本质;他性格中可供描写的地方;早就被解读了一遍又一遍;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后来的影视再想刻画他;很难脱出“前辈们”的影响;刻画出新意。

    没有新意;那么这个角色基本就废了。

    前来看《王的男人》之前;朴金宇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王的男人》里;燕山君这个角色的分量;他很佩服李俊益敢在一众前辈的“围攻”下;再次启用这个角色;但他同时也知道;如果这个角色没有脱离过去的形象;或者脱离的太离谱;那么《王的男人》即使有安空目前这样惊艳的表现;想要成功也很难。

    人心很复杂;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孔吉;总需要其他角色引起影迷的共鸣。心甘情愿地影片票房和口碑增砖添瓦。

    长生是一个;但只他一个还不够。还需要一位主演级别的配角;从《王的男人》主题以及主演结构上看;另外一个吸引观众的角色;显然不可能是张绿水——因为它不是爱情片。

    那么剩下的;只有“王”燕山君了!

    银幕上的剧情进展到了长生、孔吉、六七八三兄弟五人获得大太监允许;进宫为燕山君表演;双方约定若王被逗笑了;就饶他们一命。

    当郑镇荣饰演的燕山君出现在银幕上的刹那。朴金宇有些失望。

    那是一个板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中年男人;这种模样;几乎是所有扮演王者的标准模板;又看了一会儿;眉头蹙起;朴金宇低下头。摊开笔记本;准备写一段评价。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两个女孩羞怯的低笑;之前长生、孔吉用民间下流猥亵的荤戏;讽刺燕山君和张绿水的时候;两人也这么笑过。他抬起头;正好看到戴着女性小丑面具的孔吉;大喊着“当然是填上面这张口”;旋即一个倒立;叉开双腿夹住长生的脑袋。

    然后。王座之上;一直仿佛泥雕木胎一般。动也不动的燕山君;“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他;台下表演的长生、孔吉;周围那些大臣;还有影院里的观众们。

    人们愣愣地看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音箱里传来渐渐疯狂的喘息。

    “呃;他为什么笑啊……”

    “不知道耶……”

    身后两个女孩小声的议论流入耳朵;这大抵是所有大部分观众的想法;燕山君为什么笑这么高兴?这些普通观众不懂;但是……

    朴金宇怔怔看着大笑的燕山君;一种模糊的明悟忽然涌上脑海!

    王的男人……王的男人……

    片名《王的男人》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原本以为是说孔吉;毕竟有同性倾向;又根据《尔》改编;虽然孔吉不再是第一主角;但显然贯穿全片的重要性也毋庸置疑;但是这瞬间;那原本的想法忽然被否决了。

    可具体是什么;一时间又没有清晰的概念。

    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在他思考的时候;剧情继续往前推移;成功逗笑了“王”的长生、孔吉等人;被留下专为取悦君王;他们实现了当初长生许诺的发达的梦想;可是很快;这个梦想又濒临破灭。

    朝堂上的儒生大臣;对王居然将一群民间戏子留在后宫极为不满;众多大臣上书;以礼教人伦;逼迫燕山君将戏班赶出后宫。

    随后当初领长生等人进宫的大太监;为他们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们召集在厩的戏班;像上次讽刺燕山君那样;演一出讽刺大臣们的戏。

    待一切备齐;锣鼓的嘈杂将朴金宇从沉思中唤了回来;长生等人要表演的讽刺大臣的戏;仍旧充斥着底层平民娱乐的诙谐与下流;将一出收贿受贿的戏码通过搞笑的方式;完整地呈现在王和大臣的面前。

    看着那个随着戏剧发展;突然跑下王座;醉醺醺的跟长生、孔吉一起表演的燕山君;朴金宇目不转睛。

    李俊益要刻画的暴君;只是这样放浪形骸吗?

    他在纸上记下自己的疑问;然后很快;他就与银幕中的孔吉、长生一起;见识到了那位暴君的另一面。

    “让我们暂且忘记国事;好好开心一下吧!”表演了一会儿;王大笑着;从热闹的舞台上下来;来到一位大臣面前;边说着;边为那位大臣倒着酒。

    大臣双手颤抖如筛糠;叮叮叮叮;酒杯与瓶口碰撞的声音;在一片喜庆的唢呐里;显得尤为刺耳。

    王看着他;表情慢慢从大笑转为冰冷;“你怎么了?”他低下身;盯着那位大臣:“刺到你的痛处了?我想也是!”

    剧情到这里;急转直下;突然翻脸的王;将那位大臣的手指剁下;让诸位臣工传看;名曰引以为戒;并将那位砍掉手指的大臣官职撤掉;抄全家!

    这位暴君的突然爆发;猛地把长生从虚幻的荣耀里一脚踢醒;朴金宇也在同一时间醒觉。暴君终究是暴君;他欢喜的时候可以与民同乐。他愤怒的时候;也可以说杀人就杀人!

    王夜晚召见孔吉;醒悟过来的长生在众人休息的地方;怔怔发呆。

    看到这里;关于之前思考的“王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有了越来越多的头绪;也越来越茫然。

    孔吉去见王;这位白天刚杀过人的王。像个孩子一样让孔吉陪他继续演戏;随后这短短的一场戏;让朴金宇和他周围那些观众;重新界定了王这个角色的本质。

    他们看着银幕上;孔吉用两个布娃娃;表演了一段掌中默剧;又利用宫灯。表演一小段皮影;看着两个布娃娃无声的关怀;看着蝴蝶绕花飞舞的皮影。

    那个放浪形骸;那个暴躁的暴君仿佛完全不见了踪影;侧躺在地上;出神地瞧着。出神地笑着。

    之后的剧情里;更多篇幅集中在王身上;看到他被大臣用礼教束缚;用祖先宗法逼迫;而被逼无奈的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怒气冲冲地冲进戏班里。抢过一面鼓;用力敲打着;发泄着愤恨!

    “父王;我想念母亲!”

    夜晚;再次召见孔吉的王;兴冲冲地为孔吉表演着刚学的皮影。

    一人分饰两角的王;一边向“父王”恳求再见见母亲;一边扮演“父王”;对儿子的要求毫不留情地斥责。

    朴金宇眼睛一亮;短短几句话;结合前面疯狂敲鼓作为发泄的段落;寥寥一段剧情;一个有别于过去形象;又没有脱离历史;仿佛真实的燕山君;便跃然浮现在眼前!

    “很不错的思路!”想着;他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下自己想到的线索;“……没有大肆渲染燕山君的残暴;也没有为他的残豹脱;而是别开蹊径地将他的残忍给予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也为他为什么愿意接触孔吉;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因为从小他就生存在一片污秽里;他的母亲因宫廷斗争失败而废死;他的父亲只会要求他当一个圣君;他的大臣只想他尊重礼教;谨守宗法;身边的太监嫔妃只会溜须拍马。他没见过像孔吉这样纯净、天真的人;孔吉不会要求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不会逢迎他荒唐的要求;他只是单纯的;用他小丑的身份;取悦王开心!王的男人……”

    笔锋顿下;眉心又皱了起来。

    王的男人……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清楚王的男人到底指谁!

    是孔吉吗?

    银幕上;默默为王斟酒的孔吉;安静看着王闷不做声地一人独醉;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然后睡去。他悄悄伸出手指;沾了一点王的眼泪;沉默之中;朴金宇发现;经过一段剧情的刻意忽略;那个当真宛若女人一般的孔吉又回来了。

    他用眼神诉说着孔吉对王的怜悯;诉说着孔吉本性的良善、纯洁、细腻;还有那种渴望挽救他人的明亮!

    因此;当认识到王的残暴;决定放弃荣华的长生;向他提出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他说:“演完宫廷斗争再走吧……我想试试看!”

    但可惜的是;这番尝试最终以两位曾参与鸩杀尹氏的后妃惨遭燕山君毒手;王太后仁粹大妃气死作为结局。

    其后更遭遇朝臣特意准备的;在狩猎大会上的暗杀;随他和长生一起进宫的六七八三兄弟中;六甲为了救他而死;暴怒的燕山君杀了袭击他的两位大臣;将他锁在宫门内。

    残暴促生了暗地里酝酿的叛乱;王的三心二意也令张绿水下定决心除去孔吉。

    一番陷害之后;长生以自己与孔吉相似的笔迹;承担下写“毁王书”的罪责。

    “我当初引荐戏子进宫;是为了清除奸佞的奸臣与后宫;并让圣上看清世上的险恶。没想到;您却看上了一个戏子……”引荐孔吉等人进宫的大太监;面对燕山君愤怒的咆哮;沉默拜下;转身离去;将关押在牢里的长生释放;让他赶紧离开。

    “……王上;求您大发慈悲;饶了长生吧……”孔吉对喝醉趴在桌子上熟睡的王哀切恳求。

    “忘了孔吉吧!”大太监叹息着;挥手让长生离开。

    但是命运的纠缠。并未因这样的分离而切断;就像孔吉哀求王一直哀求到自己支撑不住。睡倒在地上;长生也不会抛下孔吉;独自一个人逃生。

    他又回去宫廷;在王的房间外重新扮演回小丑的角色;讽刺燕山君秽乱宫廷;霸占2000个妓女还不满足;又喜欢上男人。

    “怎么到最后搞这么悲惨啊!”

    “亏我之前还同情这家伙一下;没想到马上又变得这么可恶!”<;a。box东大门店。身边渐渐响起了观众的抱怨;林秀晶有些不知所措;智秀满不在乎;她正在为自己替身的几个镜头快被删完了而生气;安空则是气定神闲的沉静。

    观影如果一片死气沉沉才不正常;观众对剧情有抗议;就说明那段剧情成功了。只要没人离席;那么也代表着;这部剧接近成功!

    “啊!”

    银幕上;燕山君抓住长生;命令人烙瞎长生双眼的时候;朴金宇听到身后那两个女生低低的尖叫。

    ……**就要来了吧……

    他想。人物的刻画都已经足够深刻了;喜怒无常;有可怜之处;也有可恨之处的燕山君。义气深重;性情豪迈。胸中颇有胆色沟壑的长生。

    还有单纯善良的孔吉!

    剧情上;暗处的叛乱也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果然。孔吉去牢房偷偷看望烙瞎了双眼的长生;听到他向牢房里的其他人;诉说自己以前在贵族家做家奴的事情;主家的金戒指被人偷了;他说是自己偷的;主人问他藏在哪里;他说吞进了肚子里;于是主人在他嘴上抽了一棍!

    他付出的代价是嘴上的疤痕!

    如今;他看见一个贼偷走了一颗心;这次付出的代价;是瞎掉的双眼!

    “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戒指是我偷的……”

    画面移动;屏风;布偶;端坐无言的王;红着双眼;玩弄着掌中戏的孔吉。两个戴着小丑面具的布偶;在王的注视下;渐渐靠近在一起:“我们一起逃走吧!”

    两个布偶逃跑;又再次出现;窄窄的屏风框;如同一根高悬的绳索。

    “不要看下面!”

    “我害怕……”

    “绳子上只是虚空;不是天;也不是地;就只是虚空……我演了一辈子的盲人……”戴着男小丑面具的布偶;坐在了“绳子”上。

    “现在真的瞎了;却没机会再演了……哈哈哈;其实我现在倒能演得逼真呢!”

    布偶掉落;屏风移往一旁;一身艳红戏服的孔吉;跪伏在地;他向王说:“陛下;让我为您演一个瞎子吧!”

    银幕上;他犹如初出场时那般;一身盛装;娉婷婀娜地站了起来;长长的云袖轻甩而出;灯影摇曳。

    一抹鲜红;在云袖上晕染扩散;他踏着小丑的舞步;装着瞎子;在小小的房间里走动着;王的目光看着他的身影;看他从宫灯前走过;火焰投射得他的剪影;垂落在地上;仿佛他们曾经互相表演过的皮影戏;但现在;那道影子上只有一根探路的棍子敲打而过;咚咚的声音渐渐远去;凄婉的音乐响起。

    ……

    这瞬间完全过去后;做个约定

    重新能见面的那天

    抛弃所有一切

    就站在你身边

    就这样走过剩下的路

    ……

    棍子在孔吉的影子上敲过。

    “《姻缘》?”

    智秀握住哥哥的手;转头望来;她没有说话;但眼睛是在这样问着。

    安空点点头。

    另一边;林秀晶也握住他的手;她的眼睛已经红了起来;她看着那个跌跌撞撞的;艳红的身影。

    ……

    我生命中像那样美丽的日子

    还能再次到来吗

    虽然想说的话很多

    但你都是知道的吧

    远道回来能见面的那天;不要再次放手了

    ……

    身后有人在哭。大概又是那两个女孩子吧……也可能是别的人;轻柔的琵琶;铮铮的古筝声音中;有雾气浮上了眼镜;银幕上的画面模糊了;他眨眨眼;摘下它擦拭着。

    一片朦胧的迷蒙之中;凄婉的歌声在唱着;那个在画面中渐渐旋转起来的身影;云袖由纯白化作血红的颜色;灯火划过他的眼眸;留下宛若流光的痕迹;飞扬的长发如同黑夜里展翅的蝴蝶。

    剧烈的旋转中;他倒了下去;洁白的云袖已经被染成与衣服一样鲜红的颜色;它们翻开;露出隐藏在下方他割破的手腕;鲜血泊泊地流淌出来;与他脑后披散在地上仿佛蝶翅的长发混合在一起;染成一朵暗红的花瓣。

    王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他叫来了医女;将割腕的孔吉抢救过来;然后他就那样看着他;慢慢后退;后退;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又慢慢找到他早就抛弃的张绿水。他钻进她的裙子里;像以往那样;喊着他已经抛弃的;最亲密的太监的名字。

    他像个孩子一样笑着说:“让处善再举办一次宴会吧……处善啊——”

    呼换声中;处善吊死在梁上的身影微微椅。

    叛乱的军队在集结;从四面八方向宫门汇聚过去……

    牢房打开;长生重新被带了出来……

    宫内歌舞升平;高高架起的绳索;等待着最后一次的表演……

    音乐再次响起!

    ……

    这一生没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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