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虚陵现代篇-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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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和那头都备了船,这边的就放在林子里,被藤皮子压着。”
师清漪这才真正地微微一笑:“那最好了。”
谢城南道:“不过不是你们常见的那种船,是很简陋的木头船,由巨木的树干挖空做成的,划起来有一定难度,空间也有限,不过装下我们还是足够的。”
“只要能划就可以。我们得尽快渡过白海,以免到时候丧尸再度聚集过来。”师清漪说完,朝那鬼面男人招了招手。
鬼面男人听话地走到她跟前。
师清漪领着他走开了些,低语嘱咐了他几句话,那鬼面男人点点头,朝林子走去。
师清漪又说:“谢医生,麻烦你带个路,告诉他木船的位置。桑吉,你也一起去搬一下吧,我们在湖边等你们。”
桑吉和谢城南应了声,和那鬼面男人快步往林子跑。
男人们走后,就剩下师清漪,绛曲,音歌还有宁凝四个女人了。
师清漪盯着宁凝看了片刻,最终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走。”
宁凝似乎有些讶然,却没动。
师清漪笑:“还舍不得走了?之前不是想尽办法要逃的?”
宁凝壮着胆子说:“我想要跟你们一起渡湖,求你了,我手里也没有武器,不想被丧尸撕了。”
师清漪抿唇,默许了。
四个人朝白海方向走去。
师清漪来到白海边上,手电筒照过去,水面黝黑中翻出粼粼光波中,如同黑玉上洒了珍珠。
搁下背包,师清漪卷起衣袖,掬起清澈的湖水清洗双手。她一个人蹲在相对较远的地方,避开其他人的视线,侧着身子洗去左臂上的泥血混合物。
绛曲靠在不远处的风化石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有时候似乎就要迈开脚步走过去了,手套下遮掩的手指捏了捏,最终还是没动。
清洗过后,师清漪将伤口消过毒,低头看见咬痕周边已经黑了,隐隐地颤。
心里更加郁燥了,她胡乱地扯了绷带缠好手臂,等到差不多缠好后,她忽地抬了头。
绛曲正远远地在看她。
“绛曲小姐。”师清漪喊道:“可以请你过来帮我个忙,替我将绷带固定一下么?”
绛曲没动。
“我求你帮个忙,可以么?”师清漪的声音温软下来:“我手不方便,拜托了。我求你了。”
她的目光一直瞬也不瞬地盯着绛曲看。
绛曲眸子抬起。
过了片刻,她缓步走向师清漪,挨着她也蹲了下来。
“手抬起来。”绛曲淡道。
师清漪抬起缠了绷带的左手,绛曲剪下绷带一头,再就着两端系好。虽然表情十分冷淡,动作倒是轻柔妥帖。
“你很怕冷?”师清漪近距离看着她的脸,还有她长如蝶翼的睫毛:“总是喜欢戴手套。”
“嗯。”绛曲随意地偏了下脸,将绷带打了个结:“高原冷,习惯了。”
系罢,又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伤口怎么样?”
“还好,只是擦伤罢了,我上了药。”师清漪又看了她两眼。
绛曲没再理她,师清漪靠在自己的背包坐下,从背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还有一只造型诡异的青色古董小瓶子。
抿了几口水,戴上一次性透明手套,从小瓶子倒出两颗白色的丸子来。
“你要不要?”师清漪摊开掌心,将手心里的白丸子递过去。
她的手肌肤细腻,白丸子洁白如玉,可爱地在她手里滚了两圈,配上她的目光,更是盈盈。
绛曲只是看着她,表情漠然。
“这是糖。蜂蜜牛奶做的。”师清漪笑道:“当然了,要是心里觉得它不是糖,那它就不是糖。”
“我知道。”绛曲居高临下睨着她:“但是我不吃糖。”
“是么?”师清漪惋惜:“我倒是很喜欢吃糖,甜甜的。”
绛曲沉默。
师清漪眸光闪动,低低补充一句:“我的心上人,她也很喜欢吃糖。”
绛曲面无表情:“甜甜腻腻的,没断奶么。幼稚。”
师清漪没再接话了,垂下眸子将两颗白丸子一起塞进嘴里,偶尔舌尖轻抵,微微舔舐。
绛曲也不理她,转身就走。
这样过了一阵,三个男人终于搬着空心巨木挖的凿船下了水,一行人也不耽搁,按顺序慢慢踏入中央的空心位置。
等到谢城南上船的时候,旁边绛曲压下冷眸,忽然抬起腿,朝谢城南的膝盖踢了过去,谢城南见状明显一惊,下意识就往后一躲。
他躲避的动作非常之快,那一瞬间完全是发自本能的,远远超过他一贯的表现。
“同样的手段,不要跟我来第二次,我没以前的耐心,已经看腻了。姜仇。”师清漪眼疾手快,说话之间早已手起刀落,朝谢城南的左边膝盖划了一道。
谢城南膝盖蓦地溅出大量鲜血,大概膝盖的筋骨都被划断了,他怨毒地瞪了师清漪一眼,朝后一仰,翻下船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久等了(:3)
第282章 卷二()
第两百八十五章――心
扑通一声,水面溅起高高的水花;谢城南的身体迅速被淹没;一片殷红的血迅速在表层蔓延开来。
血水蔓开的同时;谢城南的轮廓也在跟随变形扭曲,就像是不融于海水的石油一样。只是因为夜里看来水里实在太黑了;普通人的肉眼很难分辨得出来;于是看上去就像是谢城南已经沉入了水底似的。
师清漪立在船上;目光冷静地盯着这熟悉的形变过程;一个细节也没有放过。
直到这片黑色散开了;又聚合;如同水底蛇影一样游曳到了远处的湖面,最终消失不见。
水面平静了,只有夜里的湖风阴嗖嗖地吹着。
远处树林里蓝色磷光如鬼似魅。
师清漪回过头,挪了一下脚步,这空心船空间相对窄小,她这么一挪,船体不免又晃动起来。
桑吉被她吓得说不出话,瘫软在了船尾,船身自然晃得更为剧烈了。
过了一会,桑吉喉头滑动,想是一口唾沫吞下去了,哆哆嗦嗦道:“谢,谢医生,你,你们杀了谢医,医生?”
一船死寂。
“师小姐,绛曲小姐,你们两说,说话啊。”桑吉眼睛通红:“谢,谢,医生以前很,很照顾我,我不懂,你们为,为什么要”
师清漪看着桑吉,绛曲低头闭目养神。
却没人回答他。
“它们来了。”许久不说话的音歌双眸泛出凄冷的光,突然幽幽道。
岸上稍远的地方夜雾弥漫,在那渺茫的雾气里三三两两地晃动着几个影子,那些影子晃动的方式歪歪扭扭,十分机械。
随着那几个影子往前推移,后面又隐约出现了一些。
“快划船,丧尸要追上来了。”师清漪淡淡道了声:“桑吉,我待会跟你说。”
那鬼面男人一听师清漪发了话,立刻抡动他手里的双桨奋力划了出去。他的外家功夫明显很过硬,劲道也使得巧妙,如此狭长笨重难以驾驭的空心木船,在他手下倒是划得游刃有余。
木船离开湖岸,向白海子中心驶去。
渺茫的湖面上,这一条窄船就像是孤单的一片长叶。
师清漪揉了揉眉心,走过去,对还没有接受谢城南就这样淹在湖中的桑吉说:“你认识的谢医生,其实不叫谢城南,他的名字是姜仇。当然了,姜仇也是个假名,他百家名,千张脸,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桑吉震惊之余,又是茫然不解:“你们,你们以前就认识?”
师清漪道:“前阵子打过交道。而且我没有杀他,他只是逃走了。”
“可,可是我明明看见他沉,沉下去”桑吉更结巴了。
“总之我没杀他就对了。”师清漪倾身下来,似乎是安抚桑吉情绪般,轻轻拍了拍他的右肩膀:“因为我,暂时还杀不了他。”
末了,她勾唇一笑,又低低补了句:“这次只是挑断了他的一条筋骨,让他长长教训,至少短时间之内,他没工夫这样在我眼皮底下兴风作浪了。”
“我,我不明白。”桑吉被她摄魂般的眼神与笑意看得浑浑噩噩了似的,头痛道。
“这是我的事,他就是冲我来的,你不需要太明白。”师清漪眼神淡了下去,说:“你以前做向导来过几次怙主村,他曾经对你很好,是你的朋友,你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但是你要知道,他曾经也对整个村子里的人好,我相信他能以一个医生的身份生活在这里,肯定也是救助了不少人的,不然村民们不会这么敬重他。他想要获取一个不被人怀疑的身份,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待着,那他就必须得做这些,伪装是最基本的技巧。你自己看看,他曾经对村民们那么好,可是一夜之间,他便灭了村,将村民尽数变成丧尸。”
听到最后一句话,桑吉明显打了个哆嗦。
“之前可以对人万般好,但是等到时机到了,姜仇,你的那位‘谢医生’,可是会毫不犹豫地利用他们,践踏他们,连将他们变成这样的行尸走肉,都不会皱一下眉。倘若你不是我们的向导,动了你事态就无法按照他预计的那样发展,你现在也不可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早成了丧尸一员。”
师清漪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如同此刻平静漆黑的湖面,可是底下的暗涌,却难以看到。
桑吉脸色惨白:“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难道师,师小姐你见他第一次就明白了,之后只是在我们面前装糊涂么?”
绛曲阖着的眸子微微挑开,朝师清漪看了一眼。
师清漪道:“准确地说,是在昨夜鬼脸人出现的时候。他丢下面具,故意让扎西捡到,让扎西躲在那里。扎西是个疯子,曾在他这看过病,别人的话都不听,却很听他的话,扎西拿着面具躲在矮木后面,正好拖住了我的时间。他趁机跑入林子,通过祭坛下方的地道下去,刚才你们过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地道下有许多方向的分岔,是一条通往附近许多地方的辐射性快捷通道,这就是姜仇的秘密。祭坛是村中神圣之地,尤其是巨锅作为祭器,一般人哪里敢靠近,更何谈仔细检查个中隐藏机关了。在地面上诸多限制,进入快捷地道,他就可以毫不避讳地利用他的速度,极为迅速地折返回去,之后在村民们围上来的时候,他便跟随出现了,伪造时间上的不在场证据。”
顿了顿,她接着说:“起初起火的时候,我特地问过他家里有没有地道,他却说没有,他在说谎。地道下面有一条直道,就是通往他家的,那晚在祭坛发现地道入口之后,我回去偷偷查探过,就在他房里。”
一路听下来,桑吉终于沉默了下来。
其他人也都没吭声,安静听着,整条木船在水面晃晃荡荡。
“而矮木丛外面和地道里的钉底圆头鞋一致,他那晚故意穿了这样的大尺码鞋,之后出来立刻更换了,避免脚印识破。只是因为尺码大,他行动时脚掌着力难免有些不适,导致脚印有些细微破绽,可以看出他的实际尺码并没有这么大。我估计了一下,根据脚印预估的尺寸和他房间那些日常用鞋的实际尺码是差不多的,前后种种,可没有这么巧合度高的事。”
桑吉低头叹口气,似乎开始接受现实,尴尬道:“师小姐,你,你太会演了,知道这些却藏着掖着不说。这,这些我都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做,做的。”
师清漪站起身来,长睫毛投下的阴影将她眼底晃动的光遮得有些迷蒙:“这世上有些东西早知道归早知道,却不一定要说出来。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
桑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绛曲端坐着,面无表情。
师清漪又接道:“之后在地道里我言语试探过姜仇,刚才要船的时候,也试过。姜仇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一个医生的身份,我猜也是为了更方便地去神之海,毕竟这里近水楼台。但是他也不是一直待在这的,我咨询过村里人,他时常以出去采药,或者去城镇里批药甚至是进修医术等理由出去,有时候一个月也不会回来。一个多月以前,他就不在这,因为他那时候在另外的地方跟我碰面了。但是光是凭借以上种种,我也不能百分之百断定,所以在你们搬船的那段时间里,我暗暗请绛曲小姐帮了个忙,在谢城南上船的时候袭击他,借此试探做最后鉴定,果然他以为被看破了,原形毕露。”
说罢,她目光沉沉的,朝船头的绛曲走过去:“总之这件事,真是要多谢绛曲小姐你了。”
绛曲慵懒地抬了抬眼皮。
师清漪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甚至是目中无人,也并不在意,而是也靠在船头坐了下来,中间和绛曲只相隔了一只牦牛皮背包。
“该说的也说完了,大家趁这个机会,各自休息。”师清漪的语气很淡,却不容人质疑似的:“等船靠了岸,我有一件重要事要说。”
她又将自己的背包递过去,声音温软了下来:“音歌,靠着这个睡一觉。上岸了阿姐叫你。”
音歌转了下眼珠,缓缓点点头,像她曾经在师清漪家中抱着大兔子抱枕睡觉一样,搂着师清漪的背包,闭上了眼。
随着音歌睡去,师清漪的脸色也越来越倦怠,她再度揉捏眉心,也挨着船头,阖上了眸子。
旁边的绛曲依旧笔直端坐,幽蓝双瞳烟雾蒙蒙,在暗夜里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桑吉负责指示方向,鬼面男人负责划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湖风越来越大,师清漪似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身子一歪,直接越过牛皮背包,斜斜倒在了绛曲肩上。
绛曲肩头似乎一僵,将头偏过去,看着她。
似乎是迷迷糊糊中,师清漪的手将相对柔软的牛皮背包挤了挤,靠绛曲靠得更近。
似乎是考虑一番,绛曲抬起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一侧,轻轻将她推开,又挪动了下自己的背包位置,让师清漪能以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依靠。
“嗯。”过了一段时间,师清漪梦呓一声,又斜斜歪了过来。
她的身子柔软似无骨,尤其是腰肢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