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为什么要互相伤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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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个月，何将军大胜归来，圣上给了不少赏赐，何父回到家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要不是何子默无意间听到何父和老管家谈到了军饷的问题，他都要被骗过去了。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当年的军饷问题也确有其事，这么冷的天粮仓起火，运输队还那么巧耽搁了，谁信这种鬼话。
何子默已经认定这里面肯定有司空荀的手笔，当初他在挡刀之后倒是听到了不少四王爷在寻人的消息，只是他一直未现身，直到在准备考取功名之时才无意间见到这个大名鼎鼎的四王爷，后来因为司空荀的刻意，他们才成为好友。
好友，真是讽刺。
何子默怀着恶意的猜想他死后的事，当那皇位之上的人知道了一切真相会怎么样。
恐怕也就和他一样死不瞑目吧。
如果圣上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偏听偏信，司空荀还是那般算计何家，那他也不介意坐实了谋朝纂位的名号。
反正他是注定大福大贵之人啊。
何子默一遍遍击打木桩，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要说何家少爷能习武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一直盼着这一天的何将军，在家的时候何父恨不得就住在何子默院子里了，每天盯着何子默打拳扎马步，兴致上来了还会亲身上阵对打，何子默学的很快，这让何父非常有成就感。
“都是爹教得好。”何子默对何父是很濡慕的，不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他都非常崇拜父亲，从小在武将身边耳融目染，自然十分向往爹爹口中边疆的辽阔，小时候他也想过将来有一天能够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盔甲冲锋陷阵。
何子默好生纠缠了几天，何父终于答应带他一起去兵营看看，却不想挑错了日子，在那遇到了他短时间并不想看到的人。
“四王爷。”何将军对着在看训兵的司空荀抱拳行礼，何子默赶紧低下头，学着何父的动作，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何将军无须多礼。”司空荀眼中闪过一抹微光，他笑着和何父套近乎，“何将军这才大胜而归，怎么不在家和妻儿多相处会儿？”
“老臣不敢，如今战事频频，自然是要抓紧练兵，不负皇恩浩荡。”何父的笑容疏离，何子默在他身后默默冷笑。
“这位是？”司空荀装模作样的问起一直低着头的何子默。
“王爷见笑了，犬子听闻老夫要来此地，硬缠着跟来了，子默，还不见过四王爷。”何将军一听这话就暗道不妙，却又没办法还是将何子默推了出去，他也不慌，面带笑容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恨意，“子默见过四王爷。”
“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司空荀意味深长的笑，视线将何子默从头看到脚，盯得何子默浑身不适，这才收了回去，“那本王就不打扰何将军父子联络感情了，告辞。”
“恭送王爷。”
目送司空荀远去，何子默扭头就对上父亲复杂的眼神，“爹爹？”他小声询问。
“罢了。”何将军叹了口气，拉过何子默低声嘱咐，“尽可能离四王爷远一些，他可不是个好相处的。”
作为官场上的劲敌，他自然是知道司空荀此人的本性，若是个好相处的，他也不会那么担心自家儿子被惦记上。
“儿子醒得的。”何子默安抚一笑。
就算离得远又怎样，他们之间的仇注定远不了。
何子默心不在焉的想着。
更何况，司空荀已经对他起兴趣了，过不了多久他就能经常“偶遇”四王爷了。
果然不出所料，几日后何子默出门闲逛，在茶馆听说书时，司空荀就出现了。
“这不是何家少爷吗？”
何子默不紧不慢的起身行礼，“见过四王爷。”
“免礼免礼，你我在此相遇也是有缘，不介意我搭个桌吧？”边说着司空荀就坐了下来。
“自然是不介意的。”何子默轻笑着垂下眼帘，司空荀搭讪的方法倒是没什么新奇的。
司空荀手执一把绒扇，保暖轻便的衣物将结实的身材勾勒得完美，脸上的笑容恰恰到位，不让人觉得失礼也不会疏远，看似无意之举指不定背地里练了几次。
何子默举起茶杯挡住嘴角的嘲讽，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四王爷，全部注意力都在说书的身上。
这茶馆的说书人倒是个巧舌如簧的，史记杂谈怪闻都能手到擒来，何子默听得津津有味，一开始只是假装，到后来是真的忘了旁边还做这个司空荀。
“好！”一个故事讲完，何子默同其他客人一起举手拍掌，脸上意犹未尽的神色不知怎么让司空荀看晃了眼。
“何小公子生的这般俊俏，就是这疤看着碍眼。”司空荀这话是真的出自肺腑，何子默堪称京城第一美男子，以前病弱的身体让不少好男色的都心痒，他听过也只当是玩笑，如今近看却深感惊艳，这何子默确实有倾城的本钱。
司空荀露出可惜的意味。
就是可惜了，再美的美人也被这疤毁了。
“四王爷此言差矣。”何子默终于把注意力分了些许出来，“身为一个大男人，没一两道疤怎么保家卫国？子默可不想真的做一个花美男。”
花美男在这时期是贬义的，一个男人长得像花瓶有何用？多数都是让人不齿。
司空荀也不在意，只当是玩笑话，撑开绒扇开始装高深，这是说书人开始了另一个故事，何子默也乐得不再搭理他。
他这道疤，去了不少这容貌的阴柔，多了份阳刚，虽然不少人惋惜，何子默本人还是非常满意的，不然他也不会仍由自己被毁容，早就涂抹上祛疤的膏药了。
女以悦己者为荣，男子又何尝不是。
“何小公子的意思，是想习武上战场？”过了一会，司空荀状似无意的开口。
“那是自然的。”
“可本王听闻，小公子的身体并不适合习武。”
何子默轻笑，他扭头看向司空荀，“想要上战场，不一定非要武功高强。”
“倒是本王想岔了。”司空荀用绒扇拍了拍脑袋，一点也不尴尬，“若是何公子有什么事，可以来王爷府找本王。”
“子默惶恐，怎敢去打扰王爷。”何子默压下心底的不耐，明明他现在一看这张脸就想一拳打上去，却还是不得不冷静下来笑颜相待。
忍忍吧，大不了以后少出来瞎逛，他就不信司空荀会找上何府。
这回何子默小看司空荀了，他本人是没什么理由找上门，但是一句话让皇上把人宣进宫了。
“这。。。”
宣旨的太监还在这，何夫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担忧的望向夫君，何将军也是皱紧了眉头，最后还是让人去喊了少爷。
“进宫？”何子默手一抖，毁掉了正在画的山水画，他盯着那一大滩污渍神色不明。
“是啊少爷，宣旨的公公还在等着呢。”
瑶儿放下磨石，试探得问，“少爷，可要更衣？”
“恩，速度些，别让公公等着了。”何子默搁下笔，任由瑶儿动作，一番整理后他便随着宣旨太监进宫了。
见到皇上的时候司空荀并不在附近，何子默快速扫了一圈后甩甩袖子跪了下来，“草民何子默，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皇上司空鸿如今也不过二十七，登基刚满三年，“朕今日宣你进宫，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救了朕的皇弟之人，此番看来，倒是非同凡人啊。”
“草民惶恐。”听到司空鸿的话，何子默有些惊讶。
“哎（第二声），这有什么好惶恐的，朕难道会吃了你吗？朕的皇弟早前就和朕提过遇刺的事，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四王爷的救命恩人，朕就代他给你赏赐，说吧，你想要什么？”
皇上与四王爷感情是相当的好，明明司空荀都忘了的事，皇上还记在心上，难道说这次是他想错了？真的只是皇上想见见他？
何子默猜不准，也不敢向皇上讨要东西。
“回皇上，草民不敢接受赏赐，四王爷武功高强，若是没有草民也能安然无恙，草民不过是做了应当做的。”而且那个时候他是真的不知他救下的是司空荀。
那天除了行刺外，司空荀还被下了药，要不是看那人就要撑不住了，何子默是万不会拖着病体去挡刀的，还好他随身带着的小药粉救了他一命，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好歹能迷迷眼拖时间。
现在想想，要是他没有多管闲事，或者司空荀当场死在那也是极好的，真是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我到底在哪！
作者：其实你已经出来了
攻：我要媳妇儿！
何子默：呵呵
小攻终于不再路人了可喜可贺【大概
第34章 第五个世界（倒v）（）
“哦？你就真的无欲无求？”司空鸿紧盯着何子默，除了坦荡外什么也没有，“既然你坚持，来人啊，将今年供奉的百年人参拿上来。”
很快一个褐色的木盒被拿了上来。
“这只人参，你就拿去养养身子，既然想上战场，怎么能老是生病呢？”
何子默了然，想来司空荀也是在皇上面前提到过他，才让皇上对他有了兴趣，“谢皇上恩典。”
他拿着那人参，却仿佛端着烫手山芋。
直到他离开皇宫他也没想明白司空荀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提到他。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皇上喊你入宫可是有什么事？”何子默到家后马上被何父叫进了书房，“因为四王爷？”
何子默没有回答，“爹爹你记不记得几个月前我外出受伤被抬回家。”
何父点点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受伤就和四王爷扯上关系了？”
“爹你别急，那天其实我无意间救了个人，那人便是四王爷，也不知怎么过去这么久，皇上突然提起这件事，还赏了我一只人参，至于四王爷，我并没有在宫中看到他。”
听完何子默的解释，何父缓缓叹气，“也不怪为父想得太多，老夫是前皇帝手下的主将，一直都是中立派，并没有参与皇子的夺嫡，新皇登基会对何家有所顾忌也是必然，这些年皇上不仅不打压，还让老夫的了许多战功，实在是。。。”
父亲没有说完的话何子默自然都是明白的，何父看出了何子默的犹疑，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也不要想太多，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是那四王爷。。。能避则避吧。”
“是的爹爹。”何子默不甘的点头。
要他什么都不做放过司空荀？不可能！
何子默闭上眼掩去眼底的痛楚憎恨，早在被抄家那天他就和司空荀不共戴天了，他不敢去恨皇上，只能把所有仇恨怪罪到司空荀身上，虽然对现在的司空荀很不公平，但都是早晚要发生的事，也不在于这点时间。
可是那是王爷啊，他一个武官的独子有什么本事去抗争？
何子默将所有无奈不甘都化为变强的动力，每天不要命的习武，也很少再出门，时间一晃过去了一年多，皇上和四王爷似乎都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再没人来找过他。
再次与司空荀见面，是在皇宫的宴席上。
各国派来使者来京进贡，身为武官之子，何子默也是能参加的，原本他以为自己的位置那么偏远，总不会惹到麻烦，却还是被司空荀逮住了。
“一年未见，何公子倒是变化颇大。”
“四王爷。”何子默举杯与司空荀相碰。
司空荀这话倒是没错，要是将如今的何子默与过去的相比，没人会觉得是一个人。
变化巨大的何子默，在四王爷眼里却是魅力颇大，他最近噩梦连连，梦的内容醒来就忘，只记得是非常痛苦悔恨的事，甚至影响到了白天的生活，过去的美娇娘都没那么大的魅力了，后院美人的撒娇争宠，以前他都是乐在其中，最近却提不起心情去应付。
而这一切在看到眼前这人之时都消失了。
明明是以前那副样子比较和他的口味，他怎么会在何子默变化这么大之后还这么感兴趣呢？
视线随着何子默吞咽的动作在他的喉结处徘徊，大概是多年喝的药起了作用，就算晒了一年这皮肤还是依旧白暂细腻，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样的。
一直警惕着司空荀的何子默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在盯着自己发呆，不知怎么突然涌起一股怒意。
“四王爷这是作甚？”
何子默的怒喝终于震醒了司空荀，他懊恼于自己的走神，更懊恼自己居然对着一个男子起了冲动。
“本王还有事，就不打扰何公子了。”
司空荀似乎是冷着脸离开的，和他一贯的笑脸迎人完全翻了个样，就在何子默以为要被为难了的时候他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
何子默皱眉看着司空荀几乎狼狈的背影，无声说了句神经病。
想来是今年供上的奇珍异宝不少，皇上心情非常好，赏了不少下去，这随便一瞄就看到了座位靠后的何子默，也不知怎么得就大脑一热。
“这灵膏就赏给何将军的爱子，听说对祛疤有奇效。”
那人看了过来，司空鸿更加满意自己的决定，这么美的容貌毁了可惜啊。
“谢皇上恩典。”摸不准皇上的想法，何父领着何子默起身谢恩，在座的其他人都在低声猜测皇上的用意。
给一个男子这种明显是女子用的东西，何子默低头不去看那粉嫩的颜色，他怕一不小心就让人看到了嘴角的抽搐。
就算他想不去理会这疤也不行了，皇上都这么说了，他要是不涂那就是抗旨，他可不想担上这么大的包袱。
其实司空鸿真的没想那么多，要是被他知道了何子默的想法肯定要喊委屈。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他真的只是顺口一说罢了。
在他懊恼的时候，没注意有道视线一直停在他的身上。
司空荀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离得那么远他还是能一眼找到何子默的位置，听到皇兄的话，下意识去想没了那疤后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