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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高门嫁-第35部分

小说: 高门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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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颂却没打算下山,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紫金色的袍角耷在青色野草上,映着一注日光,像开出的花。

    懒懒开口:“谁派你劫明家人的?”

    那山贼被擒住,自知死到临头便什么都不怕了,梗着头:“谁有钱,老子就劫谁,管它明家暗家!”

    白羽一转手中刀柄,直击他膝盖窝,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折颂也不恼,只轻轻转了一下白玉扳指,玉光流转中,静静道:“把他嘴堵了。”

    白羽闻令,切断那山贼的袍角塞进他嘴里。

    他点点头,很好,这样就出不了多大声了,师妹也就不会听见了。

    “手,剁了。”他声音轻轻淡淡,仿佛在说喝水吃饭这样轻巧的事。

    “呜呜,呜呜。”那山贼被堵着嘴,拼命发出呜呜的响声,早没了方才骨气,跪在地上直磕头求饶。

    折颂嫌恶地看他一眼,“谁让你不长眼,不该碰的也敢碰。”

    见主子露出嫌恶的眼神,白羽不再拖延,手起刀落,嗤一声,山贼一双手掌应声落地,鲜血喷溅,人也直接瘫倒。待他瘫够了,折颂才道:“行了,给他包上,嘴松开。”

    被砍了一双手,那山贼好似去了半条命,一点精气都没了,更没了方才不知死活的倔劲,只粗喘着气低低□□哀嚎。

    折颂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含着戾色道:“再问一遍,为何要劫明家?”

    “是……是当日来投奔……投奔我的俩黑矮个子说的。”

    “说,明家酒坊……坊主送妻归宁,钱肯定不,不少。最要紧的,他……他说明家……明大姑娘是个宝,掳了她,就发财了,一辈子财……财宝享用不尽。”

    他当日就看那死了的山贼面貌不像江浙流窜过来的流民,他提醒过师妹要注意,看来师妹还真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啊!

    “那贼人今在何方?”

    “我……我不知啊,当日被那小姑娘杀了一个,剩下一个回头就不见了。只是听……听口音是兰陵本地人。”

    兰陵本地人?最要紧的是明家大姑娘?

    那就不是普通劫钱的劫匪了,而是……针对他师妹?!

    那山贼说完,又多方保证自己说的是真的。折颂才微微点头:“我信你说的是实话,不然,天涯海角,也要叫你身骨俱裂。”

    吩咐白羽:“把他送到曲阜县衙。嘴堵上,别让他在明师妹面前胡嚎。”

    免得脏了师妹耳朵!

    因着在云蒙东山停留这一个多时辰,玉喜他们到达曲阜的时候已经近天黑。玉喜准备在外婆家留宿一宿,等明儿早起再让外婆带着去衍圣公府。

    可拐进外祖家胡同头,远远就看见大门口停着一顶轿子,轿子前垂手立着几个穿一样衣裳的婆子。

    听见他们的车马声,几个婆子便笑着迎上来,给折颂和明宏见完礼后直接到玉喜马车旁,给她搬马凳、掀车帘。把绿桑和小鲜儿的活都给包了。

    “明姑娘,老祖宗可念叨了一天了!”

    原来是衍圣公老夫人派来的。玉喜笑扶着嬷嬷的手下了车,“辛苦几位嬷嬷了。”回头就叫绿桑拿几千钱请嬷嬷们喝茶。

    几个婆子欢天喜地的谢了,扶着玉喜往轿子走。

    付秋芳也下了车,一时却无所适从。当日是她自己从孔家走出去的,今日……

    衍圣公府只说接明家大姑娘,却没说接付姑娘,自然也没有她的轿子。可付秋芳毕竟和绿桑她们不一样,是正正经经的主子。

    还是绿桑提醒玉喜,要不让付姑娘今晚先歇在外祖家,明儿再求老夫人把她接进去。玉喜点点头,忙让绿桑去说了。

    付秋芳脸色尴尬,却也只能跟着姨丈明宏进了外祖家。玉喜看着父亲进了门,这才上轿。

    一进城的时候,折颂就带人把那山贼送到县衙,这会儿回来,正在门前遇见接玉喜的轿子。

    两人一个进了前门,一个进了小角门,便前后院相隔。

    这一分开,玉喜才算是松了口气。前院是男人的地盘,后院是女人的天下,向来泾渭分明,玉喜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封建制度还是有其好处滴。打不过就躲啊!

    等玉喜到了孔老夫人现在居住的后堂楼时,早已到了晚饭时候。孔老夫人却迟迟没叫摆饭,就等着玉喜来了再摆饭。

    这样一来,玉喜倒有些愧疚,让老人家等着她吃饭,到底有点不孝。所以一顿晚饭,她一直在吴嬷嬷的眼神提点之下吃了很多豆腐、腐竹、山药泥等软趴趴,黏黏腻的东西,哄得孔老夫人很高兴,虽然她吃的不怎么尽兴。

    写帖子邀请她来的孔灵仪则吃的更不尽兴……

    晚上歇下的时候,她以为孔老夫人给她安排好了房间,可孔老夫人却让她跟着她一起睡。玉喜就郁闷了:孔府这么大,给她还弄不出一个单间来吗?

    吴嬷嬷听老夫人让玉喜跟着睡,倒是一脸“姑娘你走运了”的表情,连小鲜儿都是一副“咱们姑娘最招人疼”的样子……难道,跟着老夫人睡觉是一种荣耀?

    一夜睡的很不安生,她迷迷糊糊中总觉得孔老夫人在盯着自己瞧,瞧得她心里毛毛的。因为夜里睡的不好,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绿桑跟着吴嬷嬷进来帮她洗漱穿衣。

    玉喜挠挠头,很不好意地冲吴嬷嬷笑笑:“阿醺起晚了,老夫人去哪了?”

    吴嬷嬷一点怪她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听她自称阿醺很高兴,“老祖宗在佛堂楼里念经呢。明姑娘以后在老祖宗面前就那样称呼自己,老夫人听着肯定欢喜。”

    阿醺?

    哦,是啦,她想起来了,孔薰在时肯定也像她一样,在亲近的人面前自称阿薰。

    “多谢嬷嬷提点,阿醺记住了。”

    “您跟老奴谢什么呢,怕日后老奴还要仰仗明姑娘提携呢!”看她穿上杏红衫裙,吴嬷嬷笑着点点头,转身从床头的紫檀木匣子里小心翼翼抽出一根细银簪子,粉红玛瑙珠子穿成一朵杏花的模样,淡雅清新。

    “姑娘,戴这个,这个与姑娘的衣裳相配的很。”

    一看这形制颜色,玉喜就知道这肯定是孔薰留下来的,孔薰她好像很钟爱杏花,杏花的形,杏花的色,杏花的味。

    一个人的性格,会在她周围的一切事物上反应出来。热情果敢的人,大多喜爱鲜艳的色彩,不规则的形制。冷静优柔的人,就不会穿的大红大紫,而是爱沉静的蓝绿色彩。

    明玉喜呢,能被人称“明大蛮子”,肯定是咋咋呼呼、莽莽撞撞的性子。可她前辈子毕竟活了快三十岁,再活泼也被生活给磨沉静了,所以,她演起明玉喜来,总有时候会有那么一些些不对味,难怪折颂会瞧出些不一样。

    而她现在要演的孔薰呢,性格也活泼,但毕竟她的成长环境是书香满门,养成的性格应该介于两者之间,春天一般的活泼,清新。

    莹润耳垂上的红玛瑙耳坠,冰冰凉凉,玉喜的手又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她好像一直在淹着别人?

    明明还没有多长时间,她竟然快要忘了她自己,许德,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

    真糟心!人还能把自己给忘了吗!

    怪道说好的演员演完一个角色之后,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抽离,现在看来倒是真有些依据的。她演技也算蛮好了,除了折颂目前还没人怀疑过。也许……可能……maybe……呃……她能把自己sue成古代版的安吉丽娜朱莉?

    不过,好像,她首先得学会唱……戏……

    她真的不能sue点啥吗!

第058章 孔大少爷() 
九月九,是重阳;放纸鹞,线爱长。

    转眼就到重阳踏秋节,这一天规定习俗是阖家出动,插戴茱萸,登高避灾。关于这个节日,玉喜倒是还记得,小学时候学的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提到王维,玉喜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这年代还有很多大诗人的名诗没有问世呢吧!她能不能抄袭两首,赚点才女的名气呢!

    云曦堂妹也就认识的字比她多点,写的字比她工整点,会背两句诗,偶尔也能诹首平仄对称的酸诗,就得了个兰陵才女的名号。

    可她一个背过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还看过元杂剧的人,会诹(chao)的诗可不止三百首啊!

    她沉浸在自己的yy中,连筷子都忘了挟菜,就往菜水里点了点便放进了嘴里。

    孔老夫人无奈地笑笑,阿醺以前就是这样,一想起事来,就爱走神,呆呆的,很可爱。

    “阿醺,尝尝这酥肉萝卜汤,这一盅厨房可是按你的口味多加了酥肉的。”

    玉喜听见孔老夫人叫她,一下子就醒了,红着脸低下头吃饭。

    孔老夫人每到吃饭时候,就吩咐厨房做孔薰最爱吃的菜,一个劲儿劝她多吃。可是,她不是孔薰,口味到底不同啊。

    她口味偏清淡,喜酸甜爽口的吃食。可这酥肉萝卜汤,是腌过的五花肉做成,虽然肉质酥嫩,入口绵软,再配萝卜的清香,鲜美无比。可她,着实没有那么喜欢吃肉啊,还是肥腻腻的五花肉……

    挟了一块肉,放在嘴里慢慢嚼,酥肉因为煮进了萝卜的清香,到是没那么难下口。

    好不容易咽下去,便顺口赞了一句:“嗯,好吃。”

    一句话还没说完,孔老夫人忙让吴嬷嬷又给她盛了一小碗,笑意盈盈瞅着她:“阿醺喜欢就多吃点。”

    玉喜:我特么就不该多嘴!

    吃过早饭,衍圣公夫人早上的规矩算是立完了,就带着人出去吃饭并预备出门事宜。

    看着衍圣公夫人纤瘦的背影,玉喜忽然觉得做个贵族夫人也是挺累的。她祖母谢氏虽然爱学着大家样子,让儿媳妇们立规矩,可她们家就那么几口人,那么几件事,再立也立不出花来。

    衍圣公府就不同了,衍圣公夫人,在内呢,上有婆婆需要侍奉,中有儿女需照管,下有几百仆人,就算每天只和管事婆子总管见面,也得一日见好几十个人……想想她都觉得头疼。

    在外呢,公夫人属一品外命妇。红楼里提及有诰命在身的人,凡是宫中有大的红白喜事,都要进宫去。可她有一点不明白,这衍圣公府远在曲阜,离京城得三五日车程,也要赶着进宫吗?

    饭后,玉喜换了一套方便行动的衫裙,刚要把头发打散重新梳一个简单利落的发型,吴嬷嬷就双手捧进一翡翠盘子进来,里面放着好几根长着黄色小花的枝桠。

    她从没见过这花,握在手里瞧了半晌,好奇道:“嬷嬷,这是什么花?”小小的,黄黄的,很可爱。

    吴嬷嬷笑着挑出一枝花朵开的最盛,颜色最娇艳的给她,“这是茱萸花,明姑娘以前没簪过吗?”

    以前……她许德可真没簪过,明玉喜嘛,倒是应该簪过。

    “簪过,簪过,只是没这些好看。”

    吴嬷嬷笑笑:“这些可是咱们夫人亲自选了送来的,老夫人还没挑就先叫给姑娘送来。”

    言下之意:老夫人对你好吧?

    玉喜忙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收下茱萸花,簪上。

    一切收拾妥当,孔老夫人领着玉喜才要出门,就见吴嬷嬷打起竹帘,笑意盈脸,眼睛里闪着水泽,“老祖宗,大爷回来了!”

    孔老夫人握着玉喜的手不自觉颤了一下,难掩激动,“祁儿回来了?”

    吴嬷嬷上来扶她,“可不是嘛,大爷还是走着进来的呢!”

    走着进来?难不成跪着进来才是正确的进击姿势?

    玉喜低头瞅瞅自己两条小细腿,要是跪着进来,估计她下半辈子就不用得在轮椅上过了。

    孔老夫人这时候也顾不得玉喜了,激动地手指都颤抖起来:“真的?!那快快,快让他进来!”

    玉喜还来不及躲,孔家大少爷孔昭祁就进来了。

    二十五六许年纪,一袭月白长衫,长身玉立,气度儒雅,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可玉喜的眼睛却看呆了,他的苍白中却带着一种儒雅温和。

    他的美和折颂完全不同,折颂是那种混血似的深邃眉眼,眉间一股傲气浑然天成,可也因为这种傲气,令他生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感,让人觉得疏离。

    而孔昭祁,则是一种淡然的,温和的,儒雅的,让人一见便心生亲切,安稳,让人愿意跟他亲近。

    “孙儿见过祖母。”他上前叩头,磕得真心实意,砰然有声。

    玉喜在旁边都忍不住替他疼的慌:这孩子真实诚!

    孔老夫人更是心疼啊,忙让吴嬷嬷扶他起来坐在她身侧。

    “祁儿啊,腿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走路撑得住吗?”孔老夫人显见得是好久不见这个大孙子了,一边打量他的腿,一边问他近来状况。两人一问一答,把孔昭显近半年的境况问了个遍。

    玉喜则趁着空儿,溜到屏栏后头,默默装边装透明人,又默默竖着耳朵听八卦。

    “孙儿在闽州这一年,劳祖母挂念了。”

    嗯,孔家大少爷这半年一直在闽州生活。

    “董先生说,孙儿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是长久站着就不打紧,孙儿也觉得走路时比从前使得上劲了。”

    哦,孔家大少爷去闽州是治腿的。

    “祖母,这妹妹是谁?”

    咦,哪里来的妹妹?

    玉喜偷偷斜眼看门口,找哪里来的妹妹,却被身后的绿桑顶了一下腰。玉喜抬头,绿桑往屏栏外努努嘴。她才意识到,哦,原来妹妹是说她啊!

    “阿醺啊,算起来,祁儿是你表哥。既是一家人,也就不用拘礼了。出来见见表哥。”

    阿醺?

    孔昭祁抬眼看去,只见屏风后挪出一个红色的身影,他没看错,真的是不情愿地挪出来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杏红色,看身形,年纪不过十二三岁,长着一张饱满圆润的苹果脸,娇俏可爱。

    “这是你明姑妈家的闺女,你该叫她大妹妹。”孔老夫人对玉喜招招手,玉喜尽量小碎步,挪到孔老夫人身边,对着孔昭祁盈盈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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