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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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仲实眼中泛起泪光,却还是生生忍住。
明老夫人心内却是冷哼一声,还真是兄弟情深呢!
禁不住上扬的嘴角让她她赶紧抽出帕子捂住。
过继,可不只是在宗谱上随便把名字改个地方而已。明家的房产地契、铺子田租,还包括酒庄,被过继出去的人可就一点都分不到了,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
她本只是想将老二踢出去,现在却没想到老大自请过继,明宏过继出去,就剩下一个老二不足为患,那明家的家业……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明老太爷在丫鬟的搀扶下,费尽力气好歹从椅子上爬起来,搂住明宏的肩,老泪纵横:“好……你……你二叔,一辈子总算……总算不白……”
只是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见一个老婆子慌慌张张不待通报就哐啷一声推门进来,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太爷,不好了!大姑娘……她……在……洗兰苑,从楼上摔下来了!还有泉,泉……”
明老太爷却不容她拖沓,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拍桌子,“快说!泉怎么了!”
婆子咽了口唾沫,慌张道:“洗兰泉好像有动静了!”
“洗兰……洗兰泉……终于要再活过来了吗?”明老太爷一个趔趄:他的宝贝泉水啊!
“玉喜……摔……楼上摔下来?”明宏一个趔趄:他的宝贝闺女啊!
第002章 姊妹()
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许德,呆愣愣躺在一张雕花镂金的木床上,床上挂着的是绣花帐子,木窗上糊的是薄纱,连那床下泛着光的镜子都是铜的……
心中不断冒出一个念头:她这是穿越了?
不过,这情形好像不对啊,这屋子里虽然有些昏暗,气味也有些难闻,但这木床,又雕花又镂金的,那纱帐又描花又绣凤的,看起来很是高级,她难道不应该一醒过来,就得有一圈婆子丫鬟围上来,看她导演一场失忆戏?
可现下别说是丫头,连个鸭脚也没见啊!
许德正在犹豫要不要起来走两步,一眼瞥见门纱上影影绰绰,倒像是一个人影。忙闭上眼睛装睡,这应该是来看她演失忆戏码的吧,她得好好酝酿酝酿……
许德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来人喊她小姐,而不是夫人……更不是……老夫人……
眯缝着眼睛,隐约瞅见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袭粉色的裙衫,将门推开一条缝,探头探脑往屋里张望,模模糊糊中一张白净瓜子脸,扎两个兔耳朵圆圈圈辫子,上面缠绕的金色珠链倒是闪闪发光。
见房里没人,分裙姑娘慌慌张张打开门,水中泥鳅一样滑进屋里。才一进来,就见她眉毛皱起,捂住鼻子:“嗬!薰死了!”
许德也忍不住抽抽鼻子,这屋子确实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有些难闻,不过也不至像那小姑娘那么夸张吧?
不过,咦?她闭上眼再用力抽抽鼻子,这里怎么还有一丝……酒香?
那被熏的要呕的粉裙小姑娘,显然闻不了这怪味,竟然转身想退出去。许德着急:你妹啊!不是来看她演戏的吗?
她可不能白白放过这第一个见到的人,遂气沉丹田,使了吃奶的力气,将身子一左一右重重摇晃了一下,帐钩上挂着的流苏银铃便微微晃动起来,虽然轻,却足以惊动准备离去的人。
果然那粉裙姑娘诧异的回过头,许德见她伸手从腰间取下一个金属圆球状的东西,又从里面取出些东西包在帕子里,深深呼出一口气,才折回她这边。
见她走近,许德赶紧屏住气息。
粉裙姑娘明丽曦蹑手蹑脚掀开杏色纱帐一角,压低嗓子试探着往床上叫了一声:“玉喜姐姐?”
玉喜?许德心中暗暗记下,这怕是她以后的新名字。
床上躺着的许德自然不会回答她,明丽曦皱皱眉头,刚刚床帐明明有动啊,怎么人还没醒?
转头看了眼紧闭的窗子,便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越近血腥气越重,床上的血迹也越发清晰,她咽了一口唾沫,将手中帕子捏的更紧些,稍稍大声:“大蛮子,明大蛮子?”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回应。
丽曦有些慌了:怎么叫她平日最讨厌的诨号都不醒呢?!
看那床上毫无生气的灰白小圆脸,胸口也状似没有起伏,她的心瞬时就提到嗓子眼,一把撩开床帐,伸手探了探床上人的鼻息:还好,还好,温热,有气。
说着又伸手拍了拍床上人的圆脸,啪啪有声:“大蛮子!大蛮子!”
饶是装睡,许德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姑娘不过十多岁,看着也文文弱弱的,力气却不是一般的大!许德真是恨不得一掀被子跳起来给她两巴掌,老娘又没死!轻点不行啊!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因为……睡觉比较好演……你这孩子好歹给我吐点有价值的消息,才不枉姑娘我挨这两巴掌!
见床上的人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丽曦的心总算回到了胸膛里,抚抚胸口吐出一口气:“唉!吓死我了!”理理裙子坐到床上,盯着床上的被包成粽子的堂姐瞅了半晌。
从前那讨人厌的嫩白透亮苹果脸,现在却苍白的像纸灯笼,还是没点着蜡的纸灯笼,透不出光,映不出色。
呆呆瞅了半晌,丽曦叹口气,心里有些愧疚:这是不是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一时太过生气,将她推下楼,她现在还应该活蹦乱跳的同她斗嘴呢吧?
想想昨晚,她的腿还是有些想抽抽……
堂姐从楼上跌入干涸泉池的惨叫,还有迸溅到石碑上的鲜血……
“大蛮子,你醒过来还会不会记得……是我推你下楼的?”她有些希冀,这堂姐本来就有些二兮兮的,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也说不定。
躺在床上的许德沉得住气……很沉得住气……牙齿咬得咯咯响……
丽曦捋了捋兔耳朵辫子,又自顾自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说我是姨娘养的!”
她生母柳氏虽是一个通房丫鬟抬成的姨娘,却自小就被老太太养在身边。她又聪慧非常(自认为……),会投老太太喜好,是以老太太非常疼宠她,家里上上下下没人敢小瞧她。只有大伯家的这个刁蛮堂姐,虽然身子弱,脑子没回路,嘴也没把门的,最爱拿她的出身打击她!
“我就是轻轻推了你一下,谁知道你那么不经吓啊!你最好把昨晚的事都忘了啊!”
她后悔了,也害怕了!当时堂姐一摔下去,流了那么多血,她都吓傻了!
玉喜牙齿继续咯咯响……姑娘,是你脑子缺钙啊,还是我脑子缺铁啊!
“都忘了?那你最好天天跪在菩萨面前祈祷,祈祷她这一摔,真正摔成个傻子!”冷淡缥缈的女声自丽曦她身后响起。
许德忍住吐出一口咬碎的银牙,继续淡定:又来一个?
趁着那粉裙姑娘回头之际,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果然门口立着一位穿一身蓝色的姑娘,水蓝水蓝的颜色,还发着亮亮的光。也是十多岁年纪,有一双与坐在她床上姑娘相似的凤目。不过,她的凤目是傲然清冷,床上姑娘则是妩媚多一点。
她看粉裙姑娘的眼神,有几分轻视,几分傲慢。看来,这个粉裙姑娘的人缘不太好呀!
丽曦心头一惊:嫡姐怎么来了?莫不是跟踪她?那她刚才说的……
想到这里,心里便有些打鼓,她这个嫡姐明云曦,从小便自诩才高貌美,外祖家又是高门贵族的伯爵府,就没对她有过什么好脸,自然嫡出是瞧不起庶出是平常的,但是她嫡姐忒太高傲了些!祖母给她们的东西,不论是簪环,还是衣裳,若是一样,云曦从来都是束之高阁,意思很明显:她不配和她穿一样的衣裳。
丽曦挺直腰板,将帕子包裹的茉莉香片收回薰囊中,也收起脸上的担忧惶恐:“嫡姐怎么来了?”
云曦冷笑一声,:“我怎么来了?你自己要死可别拉着我们陪葬!”
她也不甘示弱,硬声道:“不用你管!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抗!”
云曦挑眉:“呵呵,自己扛?你抗的动吗?你以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她上前一步,绣罗裙尾的银丝摆动,如水波中粼粼的波纹,却只是微起波澜。
“本来为了过继的事,长辈们就吵得不可开交了,连母亲最倚重的剪红都被掌了嘴。你也不想因为你一个人的过错,使得父亲过继给一个太监吧?”
她当然不想!
她几次偷听祖母和周嬷嬷说话,只要把大伯二伯推出去,整个明家就都是他们三房的,那时,为着她的十里红妆,万贯陪嫁,就没人会嫌弃她的庶出身份了!
可若是有了一个太监爷爷,那她还如何能嫁入高门!
见她不说话,云曦淡定往前走了两步,继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大蛮她本来就体弱,招惹谁不好偏去招惹她!”
丽曦想辩解却无从开口,她知道堂姐虚弱,从小到大泡在药罐里,大伯父大伯母又是老来得女,就因为如此,家里人才特别宠她,但也因为宠得太过,而使得她养成了刁蛮嚣张的性子!
既然身子弱就乖乖做个病西施不成吗!
她知道这次是自己做错,只是她却不能示弱,嫡姐本来就瞧不上自己,一次弱,往后在嫡姐跟前的日子就永远也越不过去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假好心,你也不用怕我连累你,我自去请罪不就行了!”
云曦她倒是也不恼,一双含冰眼将她这个庶妹从头到底冷冷扫了一遍,也不再问她,直接回身叫门外的人:“来人,把三姑娘带回祖母院里去,看住了。”
丽曦大惊:“你要绑我回去不成?”
云曦拈发而笑,云淡风轻,“我怎么敢绑你,你可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再说,我也犯不着绑你。”
“你们不用害怕,若是被人知道了,大不了一命赔一命,我自己从阁楼跳下来还她就是了!”丽曦才雄赳赳说完,就有一个梳着花白发髻的老妇人就跨进门,忙上前劝丽曦:“三姑娘,老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您,您怎么自己偷偷跑到这来了?要是被人瞧见知道了什么……”
见是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周嬷嬷,她便有些软下来,其实她偷溜到堂姐房里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担心加愧疚。她虽然讨厌她,但却从没想过要她的命!
云曦冷冷地瞥她一眼,瞅她一脸视死如归,心内好笑:平时不是挺能作的吗,怎么如今出了事,就自乱了阵脚,姨娘养的就是姨娘养的!
不理会妹妹,施施然穿过纱帐,走到窗前推开窗,伸手打开桌上的环山香炉,夹起两片薄荷香片焚上,那薄荷轻烟徐徐上升,遮掩住丽曦身上的茉莉香。
“你不说,我不说,当时事发突然,大蛮她就算醒了,估计也记不真切当时的情况,你只要一口咬死不是你推的,她能怎样,大不了从丫鬟里找一个替罪羊。”
丽曦有些不敢相信,嫡姐竟然会帮着她:“你说话算话?”
云曦点点头,终是缓和了声调:“不管怎么说,毕竟你我,才是亲姐妹,不是吗?”
再瞧不上这个庶妹,她也不会傻到用这事来打压她。一旦此事被抖落出来,就不只是丽曦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三房……如今她们三房胜券在握,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给母亲添堵。
说到底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003章 身份()
周嬷嬷撩起帐子,丽曦犹豫半晌,终是跟着嬷嬷往外走,她没有别的选择。
出了耳房的门,丽曦还是有些担忧:“嬷嬷,你说堂姐该不会有事吧?”
周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儿,三姑娘丽曦是她带大的。就算真是她将大姑娘推下楼,她也得让这句话烂在肚子里,这件事烂在心里。
她扶着丽曦往外走,安慰她稳下心,毕竟没有别人看见。大姑娘就算记得清楚,只要她们一口咬定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大房也无奈何。
丽曦稍稍宽心:“祖母知道吗?会责罚我吗?”
周嬷嬷看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道她再聪明也只是个小姑娘,能经历过什么事啊!便放轻了声音劝慰:“姑娘,老太太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罚您的,您就放心吧!”
一个是前任亡妻留下的继子之女,虽是嫡孙女,却不是亲孙女;另一个是自己的亲孙女,虽是庶出的,但到底是在老太太身边养大的,哪有为远疏亲的道理!
“快走吧,再不走啊,等会儿大太太回来再觉出不对,万一被大老爷知道……就不好弄了!”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丽曦,她那个大伯父出了名的疼爱闺女,堂姐还没出生,大伯就照堂姐的属相打造了一只足有一尺长宽的小金老虎镇胎。待她落地,就开始可劲儿买珠宝,说等堂姐以后出嫁时都给嵌在凤冠上。据说大伯库房里堆的珍珠宝石,别说是嵌凤冠了,就是把堂姐全身都嵌满,也使不了……
她真不敢想,要是被大伯知道是她把堂姐推下去的,大伯会不会把她从楼上再扔下来一回……
丽曦随着周嬷嬷悄声出去,屋里只留下二姑娘云曦一脸冷漠的瞅着床上的人发呆,看了好久,她才松下肩膀,叹口气:“堂姐,你就当是被狗咬了吧!这也是叫你长长记性,虽然身为嫡长孙女,有父母疼宠,可太过张狂了也总归不是好事!”
说完留下一个冷傲的背影转身出门而去。
伴着吱呀的关门声,躺在床上的许德缓缓睁开了眼睛,嘴里吐出五个字:我去你妹啊!
把正主推下楼不说,还想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起来!她就不是那吃得了亏的软柿子!总得找个机会把这事抖落出来,不过,不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她是谁……
她只记得公司为犒劳员工,组织免费旅游。她们一行人坐在公司包的旅游大巴上,正往大兴安岭支脉凤凰山前行,一个转弯,一下颠簸,她害怕的抓着扶手闭上眼,没想到再次醒来,看到的不是同事们熟悉的面孔,而是陌生的梳髻插簪的妇人与少女;头顶不是钢壳铁皮,也不是医院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