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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部分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7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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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哂笑道:“客官买得起么?就打听这个。”

    朱桐道:“买不起便不能打听么?万一我买的起呢?纵然我买不起,难道我这几位朋友都买不起?”

    伙计懒洋洋道:“说给你听也无妨。这是吴国江宁出的百寿图,不依着尺卖,若要买便是一匹。这一匹,”他伸出左手一个巴掌和右手一根手指头,“便是六百两!”

    朱桐点头道:“一匹缂丝六百两银子,一匹鱼白布一两七钱二分。若在京城买鱼白布,一匹只要六钱八分银子。可对?”

    伙计鼻子扭了扭:“客官算得好伶俐。我们这儿的没错,京城的谁管他。”

    朱桐拱手:“多谢赐教。”转身大摇大摆走了。秦王等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跟着走。伙计在后头说了一长串“穷鬼儿”、“没钱进铺子作甚”的话。

    外头朱桐含笑问道秦王:“王公子觉得这铺子如何?”

    秦王迟疑片刻:“那伙计好生势利眼。”

    朱桐道:“一个从粗布到缂丝都卖的大铺子,伙计如此势利眼,鲁国是没有的。鲁国伙计纵心里瞧不上买粗布的穷鬼,明面上决不敢摆出来。但凡有,皆让东家给开除了。”他指了指铺子,“这伙计能如此张狂,便是因为他东家不愁没有买卖做,故此对伙计也没什么要求。这说明秦国还不是市场经济。”他顿了顿,“顺带说一句,济南和京城的缂丝料子也都是这个价钱。但济南的鱼白布也只二十三四文一尺。由粗布和粗粮的价钱,可知最穷的老百姓日子过得艰不艰苦。”

    秦王点点头:“秦国百姓比鲁国燕国都艰苦。”

    朱桐道:“在鲁国,没有哪个卖缂丝的铺子也卖粗布,卖粗布的铺子也租不起最贵的铺面。而长安竟把一两七钱一匹的粗布和六百两一匹的缂丝料子搁在一个铺子卖,这也违法市场规律。王公子看,这东家为何要在如此值钱的铺子里卖粗布?”

    秦王哪里想过这些?茫然道:“不知。”

    朱桐回头瞟了一眼:“王公子可使人查查这铺子背后的东家。一两七钱一匹的粗布定有大宗买家。比如秦。王府、或是军队。”秦王身子一动。

    朱巍道:“秦。王府能使多少粗布,必是军队无疑了。”

    刘戍道:“鲁国的军需不从铺子里取货,都是直去厂家定的。”秦王抬目看了他两眼。

    朱桐领着人往前走。正要进一处茶叶铺子,忽听前头一阵大乱,有人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朱巍立时掩在秦王身前,刘戍如听了天籁似的,脚不沾地往前跑。朱桐皱眉,才刚张口又闭上了。朱巍道:“桐儿,快把刘大官人喊回来啊!”

    朱桐摇摇头:“他爱热闹,不会听我的。”

    朱巍道:“既是杀人,定然生乱,若有个三长两短不是顽的。”

    朱桐微笑道:“叔父放心,市井打架决计伤不着他半分。”

    话音刚落,只见前头跑过来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一众护卫立时将秦王围了起来。护卫们身材高大,眨眼挡住了秦王视线。秦王还是个少年,好奇心重,急的伸头探脑。眨眼间二人已跑到近前,追的已赶上了逃的。

    逃的这位短衣襟小打扮,当是打手护卫一类人,腰间分明有佩刀却不曾拔出,神色慌张惊恐。追的这位穿着土布短褐像个农夫,手提长朴刀,身上脸上不知溅了多少血。说时迟那时快,追的举刀望着逃的后颈横挥过去。耳听“咔嚓”一响,逃的人头落地,身子还往前跑了几步扑通栽倒,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满街的人都惊呆了。人头咕噜噜滚到朱桐脚前不远处停了下来。秦王早已吓软了,瘫倒在一个护卫身上。

    杀人者面冷如霜,抬起胳膊抹了把脸上的血,一眼不瞧那死人转身往回跑。

    朱巍率先回过神来,喊道:“莫让杀人犯跑了!”

    只见刘戍迎面跑来,拦在路当中喊道:“往哪儿走!”一面说一面拔出佩刀。

    那杀人犯大声道:“好汉莫要多管闲事。我尚有仇家不曾杀。待杀干净了,任由官府处置!”

第892章() 
话说秦王与朱家叔侄出门闲逛; 偶遇有人当街行凶。刘戍拦在杀人者身前狂笑两声:“小子; 算你运气不好。大爷我可巧闲的难受; 想找人打架!”

    杀人犯不曾放慢步子,如刮风般朝刘戍冲过去。刘戍挥胳膊引刀欲砍,他竟先双手举起朴刀劈头便剁。刘戍看那刀势来的急猛; 登时手腕子一转横刀架住那人的朴刀; “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那杀人犯挥刀之前双脚已跃起,借两刀相撞之力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跳马似的直从刘戍头顶翻过去了!稳稳当当落在其身后。刘戍急忙转身; 此人已经朝来时之路跑了。刘戍大喝“哪里走!”撒腿便追。

    朱桐忙说:“你们护着王爷,我过去看看。”

    朱巍一把拉住他:“你去作甚!刘戍武艺高强,你只是个书生!”

    朱桐道:“我疑心此人有冤。且我那大舅子不是个心细的,又多日没跟人打架手脚都痒; 掺合进去恐怕被人利用。”不由分说快步跟上前去。

    秦王终究是个少年,见此热闹; 又害怕又好奇。听朱桐说“有冤”; 不由得生出一股担当来。扶着护卫道:“孤王也去。”

    朱巍并护卫首领齐声道:“王爷不可!”

    秦王咬牙站直了道:“有歹徒在长安街头肆意杀人,岂非孤王之过?若此人当真含冤,因告官无门唯有自己动手报仇,也是孤王的不是。”

    朱巍急道:“那当是微臣之过才对。”

    秦王摇头:“朱爱卿不必再劝。”执意要去。

    众人无奈; 都打起精神来护卫他沿路而行; 护卫首领吩咐手下人把火。枪取出来。前方有人络绎不绝奔逃而出,兼爱看热闹的闲人往前凑,乱作一团。走了三十步左右; 路边见一小巷,宽窄能过马车。逃跑之人从巷中涌出,远远传来惊喊声与惨叫声,地上踩着许多血脚印。几个护卫上前开路,秦王朱巍走进巷子。

    巷中门户紧闭。再行十几步,徒然见地下扑着一具尸首,打扮与方才死的那位一模一样。后心窝开了个口子,血流满地。复前行了三百来步,只见前头西面一排七八扇大门洞开,而东面依然屋门紧闭。人群便是从西边出来的,这会子已跑得差不多了。

    朱桐正立在东面一座宅子门口的石鼓上张望,见了他们赶忙跳下来。朱巍等人走到他跟前。朱桐低声道:“怎么把王爷带进来了。这儿只怕不简单,我都不敢贸然进去。”

    朱巍忙问:“刘戍呢?”

    “追着凶手进去了。”朱桐道,“他武艺高强,应当无碍。”

    秦王忙问:“如何不简单?”

    朱桐手指头往身后指了指:“这巷中别的房屋都寻常,只是光天化日门户紧闭有些古怪。论理说街坊出了事,总有胆大的出来瞧热闹。偏对面那些——”他指道,“寻常人家都是每户开一扇门,对面是每间屋子开一扇门。”众人朝对面张望,果然是一溜的八扇门挨着排过去,且唯有三扇门门口有石鼓。

    朱巍道:“显见那本是三座宅子,只有三扇大门。不知何故将临街的屋子都破开了门。里头想必也把三座宅子连成了一座。”

    朱桐点头道:“死的这两个,瞧打扮俱是护院打手。做的大约不是什么正当生意。”正说着,对面传来一声惨叫。朱桐跌足,“又死了一个!快进去。”抬脚便走。秦王紧紧跟着。

    穿过对面的门,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临街这几间屋子早已打通,且后墙悉数拆除只余一排柱子,犹如大户人家的门房。门后是个大院子,院中有假山盆景池塘,塘中游着数十尾红鲤。池塘边仰面躺了具尸首,胸口立插着一把朴刀,看打扮也是护院。两旁乃抄手游廊,连着院子后头五间正房。雕梁画栋绣幕珠帘,好不富贵。正房分两层,楼上有打斗声传出。

    忽然听见刘戍不知在哪儿喊道:“你小子跑得太快了!我不追你,你打完了得跟我好生打一场!”

    随后是那杀人犯的声音:“好!”

    朱桐皱眉才要喊话,楼上又是一声惨叫,一条人影从靠南第二间屋子上头的露台翻出来坠落于地。“扑通”一响,那人不动了。看衣裳,还是护院。

    朱桐回头道:“你们护着王爷莫要乱跑,我上去看看。”

    秦王哪里肯依?喊道:“我们有火。枪,他们只管舞刀弄剑的,不是对手。”

    朱桐想了想:“也罢。保护好王爷。”急忙忙穿过院子。众人跟在后头。

    走到正房门口一看,门帘子竟是织锦的!一个护卫抢先一步上前打起门帘,众人走了进去。原来这正房也是打通的,五间连成一整个大厅。青天白日的灯光相映,宛如玻璃世界、珠宝乾坤。满屋子各色赌桌,显见是个大赌场。屋中没有活人,卧了五六俱尸首皆是护院打扮。再看通往楼上的楼梯,比寻常的楼梯少说宽了三倍。朱桐巡视一圈后挑头往楼上走。

    楼上也是全通的。朝东边一整排隔扇门悉数打开了,十分亮堂。厅中无人。从隔扇门出去,外头是个长露台。那杀人犯正举刀同两个人打斗,刘戍在不远处抱着刀靠墙而立。露台南边立着七八个武士,身穿锦衣箭袖,手持刀剑护卫住一个老头。老头坐在一把大交椅上抖若筛糠。

    朱桐低声道:“这老头不是东家。”

    秦王问道:“为何不是?”

    “敢开这么个大赌场的东家必不会如此没风姿。”

    说话间刘戍已走了过来,抬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都来了?”又向秦王道,“王小哥儿,你瞧着文弱书生似的,胆子竟然不小嘛。”

    秦王问道:“刘大官人,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刘戍抬了下下巴,“那人腿脚太快,我追不上。”

    朱桐道:“知道他为何要杀人么?”

    “我上哪儿知道去?他就没空搭理我。”

    话音未落,便听那杀人犯哈哈一笑,手中的朴刀直捅入一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同伙趁机挥刀从背后砍向杀人犯的脖子。杀人犯身子一矮就地打滚,朴刀翻手砍向对手的脚踝。对手跳避开,杀人犯趁机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二人又打在一处。

    护卫首领道:“那人不是对手。王爷,管么?”秦王犹豫。

    朱桐喊道:“那位大侠,你可要留个活口?保不齐有你不知道的隐情呢?”

    杀人犯冷笑一声:“不用,我都知道。”

    “那可不好说。”朱桐道,“这些当护院的说白了不过是些喽啰,九成九奉命行事。”

    杀人犯朝对手劈头砍下去,那人忙举刀相迎。“当”的一声,那人佩刀脱手飞了。众人尚未来得及惊呼,杀人犯反手一削,对面那位人头落地。杀人犯提着刀转过身来,头上脸上身上如沐了个血浴似的,好不骇人。

    朱桐怔了怔。方才这招与他在街上砍刘戍那下一模一样。刘戍握刀撑着他跳了起来,这位狗腿子的刀却脱手了。口里不觉道:“刘戍,你臂力当真大。”

    刘戍一愣:“嗯?”

    只见那杀人犯淡然道:“我已杀了东家,只差这帮狗腿子了。”

    朱桐道:“你真的杀了东家?会不会杀错了?”

    杀人犯皱眉:“尊驾何意?”

    朱桐道:“我只觉得,这赌场的东家定然是个有火。枪护卫的人物,朴刀杀不了。除非你将管事当作东家杀了。”

    杀人犯一愣:“这东家为何有火。枪护卫?”

    朱桐含笑问刘戍:“大哥觉得呢?”

    刘戍四面张望了会子:“不知道。”

    朱桐又看秦王。秦王思忖道:“依着秦国律法,赌场乃高税行当,十税四。眼下这个赌场既以寻常民居做遮掩,显见是不交税的。”

    朱桐点头:“各国都有地下赌场,多半且设在隐秘之处。这儿却是繁华街市。如此嚣张,不是高官必是皇亲。你杀的那个东家是何人?”杀人犯踌躇不定。朱桐道,“瞧你这神色,多半杀了个管事。”

    忽听楼下一阵吆喝,杀人犯乃长叹一声:“官差到了。”他丢下手中朴刀大步走到刘戍跟前下拜,“这位朋友。咱们素昧平生,然我瞧你十分投脾气。今有一事相求。”

    刘戍敬佩他的武艺,有几分惺惺惜惺惺,抱拳道:“朋友请讲。”

    杀人犯道:“我本是这浮云堂的一名打手,被东家和同伴所害,险些冤死。今我已杀净陷害我的狗腿子与毕大老爷,这后头真正的东家怕是没功夫去寻了。求朋友帮我找出此人诏告天下。”他扭头看了朱桐一眼,“既是偷开地下赌场、少交许多税金,大约王爷不会坐视不管。”

    刘戍立时道:“好,我答应你。”

    杀人犯再一躬到地:“大恩不言谢。只可惜方才答应你回头好生打一场,怕是不能了。敢问朋友尊姓大名,我夏奎来世必报此恩。”

    刘戍道:“我名刘戍,鲁国滨州人。朋友你放心……”

    他话未说完,一伙衙役顺着楼梯跑了上来,吼道:“不要走了凶犯!”一眼便看见浑身是血的夏奎,围过来嚷嚷,“可是你杀的人?”

    夏奎点头:“是我。”乃束手就擒。

    衙役又看刘戍:“你可是同伙?”

    刘戍怅然道:“可惜他并不需要同伙。”

    衙役立时抖动锁链欲把刘戍也套住。刘戍哪能让他们抓?闪身避开。衙役嚷嚷道:“造反么?”一拥而上。刘戍腾挪闪躲同他们周旋,犹如大人戏顽童一般。

    朱桐也怅然道:“叔父,你长得那么不惹眼么?”

    朱巍咳嗽两声,没人留意。朱巍重重咳嗽,依然没人留意。朱巍恼了,喝到:“住手!是非不分胡乱抓人,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衙役头目半分没眼色,眯眼打量了会子他们的衣裳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与凶犯在一处?想必也是同伙?”乃堂而皇之伸出一只手。

    朱巍茫然。朱桐在旁道:“叔父,这是让你给钱贿赂他呢。你若不给,他就当你是凶犯同伙一道抓入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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