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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部分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647部分

小说: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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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澄不觉从她母亲怀里出来坐正了,思忖道:“荣国府也就是琮师叔天赋绝佳,环师叔是他打小在府里拉的同盟。他们小时候,琮师叔卖萌装憨拜林姑姑为师。林姑姑教他什么、他就教环师叔什么。这哥俩既是林姑姑教导出来的,林海大人回京后便顺理成章跟着他老了。不然,就荣国府家学当年那个学风,他俩还不定学成什么呢。”

    张氏点头:“故此,你老子的那些姨娘,我只当是几个会动的、暖床使的汤婆子,能替我省却许多心思照看你老子,留下精神来照看你们俩,没什么不好。”

    苏澄皱起眉头托着腮帮子想了半日,道:“母亲这话听着极有道理,却不大对。琮师叔说,爱情最大的特点就是排他性。谁敢碰他的女人,他必把那人杀了;师婶也说,琮师叔若敢在别处沾花惹草,她就宰了他。你还给我老子选姨娘通房。你不妒忌么?”

    张氏淡然:“身为人妇不得妒忌,妒忌犯七出。”

    “娘~~我说正经的。”

    “我何尝不是说正经的?”张氏道,“你当七出是写着玩的么?大妇若能光明正大妒忌,岂非就可以光明正大对丈夫的小妾下手?没了小妾自然没有庶子。一个女人能生几个儿子?我才不是跟你说了?开枝散叶乃是男丁本分。兴盛之族男丁必多,单靠一两个出息人是没用的。”

    苏澄抽了抽嘴角:“那不跟种马似的?”张氏瞪了她一眼。苏澄嘀咕,“本来就像。”

    张氏一本正经道:“委实有几分相似。”苏澄怔了怔,母女俩忽然齐声笑起来。收了笑,张氏又道,“我与你父亲虽不似琮哥儿两口子那般情深意重,好歹相扶持过了这么些年。他那些小老婆,早年我口里不说、心里并不痛快。直至前些日子土匪攻城我才明白过来。他在外头替朝廷办事,每日数不尽的明枪暗箭都是他挡了。一旦挡不住,重则抄家灭门,轻则失去锦衣玉食。我每日种花养鸟听戏逛园子,何等悠闲。送他几个标致的丫鬟暖床,有什么不好?”

    苏澄听罢心里闷闷的,半晌才说:“说来说去,你们成亲跟做买卖似的。”

    张氏道:“成亲原本就是做买卖。你父亲与我成亲,便是苏家和张家这两家子做买卖。你父亲做了高官能帮着岳家,便是张家赚了;来日你弟弟若得了大出息,便是苏家赚了。”

    苏澄忽然捂住脸,两行泪珠子从手指头缝里滚落下来。哭了半日,咬牙道:“我不!”

    张氏抚着她的头颈叹道:“你与我不同。你是个有志气的,且如今这世道,已渐渐许女子自己立世了。澄儿,你想懒着也无碍,荣国府那几位定能护着你。”

    苏澄取帕子拭泪:“我不。”

    张氏伸手揽了她在怀内摩挲许久,断然道:“既这么着,你不用在家里耗着,去大佳腊念书去。在这儿,你纵想跟着你老子学习治理一省之地,他岂肯教你?不若去大佳腊,爱跟着哪个叔叔姑姑学都容易。纵然如贾家三姑娘那般嫁了个下属,有何不好?”

第722章() 
是年五月; 梅家阖族登上大船,欲沿赣江转入长江,再从尚未完工的上海港改船出海去东瀛燕属; 再从那儿换大海船直达北美西岸。梅大夫领着家人目送大船远去,袖手回到家中,便看贾氏马行那伙计来了。

    伙计领着个人; 梅大夫便觉得此人不寻常——模样太寻常了,丢进人群里头决计没人多看他一眼,眼睛极亮。伙计介绍道:“这位是京城来的潘喜贵同志。”潘喜贵上前一步与梅大夫握手。三人遂进了梅大夫书房; 仆妇泡了茶上来。

    伙计接着说:“喜贵同志要去台湾大佳腊学习新的工会运作模式,学成后将派驻江西工作。我特来问你; 可要一起去。”

    梅大夫想了想:“我倒是想去大佳腊瞧瞧,可眼下还走不了。这一两个月保不齐有水灾; 我既答应了苏小姐,须得帮着安置灾民。”

    伙计笑看潘喜贵:“我说什么来着?”

    潘喜贵道:“我也不欲走得太早。我在京城和平安州都呆过; 组织过工会活动; 到时候能帮帮你们。”

    伙计道:“平安州的工会就是喜贵同志一手创立的。组织上觉得,江西匪患刚除; 隐匿民间的弥勒教也被连根拔起,正是个信仰空缺期; 于革命党而言时机最好不过。若发展得好,能变成我们的根据地。故此派喜贵同志过来主持工作。”

    潘喜贵道:“京城、平安州、吴国等地的工作将以城镇工会为主,城市领导乡村;江西这边,我们欲以农村为主; 农村包围城市。先择一县为试验,在全县推广宣传革命。”

    梅大夫思忖片刻问道:“根据地……打算立在哪儿?”

    潘喜贵道:“石秋生同志说立在赣州府瑞金县。问他什么缘故,他说吉利。我总觉吉利是个幌子,必有别的缘故。”

    梅大夫道:“瑞金的县令如何?”

    潘喜贵道:“四五年前就让土匪吓跑了,如今那儿是几个大户的族老管着,要打官司便去赣州府告状。”

    梅大夫点点头:“既这么着,喜贵同志在南昌府预备工会,我去瑞金县。”

    伙计与潘喜贵互视一眼:“为何?你熟络那边么?”

    梅大夫道:“那边多是客家人。我亡妻正是赣州府的客家人,我会说些客家话。再有。”他含笑道,“晚生十几年前曾考取院试,正经入了学。因连赶上守两个重孝,耽搁了乡试。后来便懒得再考。今年秋闱我便考去。我本有才学,又帮着苏知府安顿灾民,想得一个举人当不难。”

    伙计莫名道:“梅大夫,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想着去考科举?”

    潘喜贵忙说:“我明白了。”乃竖起大拇指,“梅先生好明智。既这么着,瑞金就托付你了。”乃向伙计解释道,“梅先生有意谋瑞金县令。”

    梅大夫含笑道:“那儿既有大户族老把持,平白无故的难以泼进水去。咱们手里拿着顶县令乌纱,诸事便好办多了。”

    伙计连连点头:“你们读书人就是主意多。”乃又道,“只是须得有兵马相帮。”

    潘喜贵道:“无碍。我管保不论是正总兵副总兵都会帮着咱们。”

    梅大夫喜道:“当真?”潘喜贵点头。梅大夫道,“那晚生敢说把握极大了。”三人互视而笑。

    梅大夫遂干脆请他二人在家中用饭。席间,潘喜贵说起在平安州创办工会之事,颇为意气风发。伙计不觉问道:“喜贵同志家眷还在平安州么?”

    潘喜贵怔了怔,苦笑道:“早年捡了个别人的媳妇,本以为能平安度日。谁知人家正经丈夫找上门来。好在那会子我已认得了石秋生同志,有了事做。后来……我女儿……”他摇了摇头又笑起来,半晌才说,“我女儿是好孩子。”

    当年柳明漪撞见她母亲与生父偷情,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后与贾桂等人在秦国遇了次险。台湾府特种营将她们救回后,柳明漪仿佛长大了许多,小大人般说:“我已明白了。人只能管住自己,却是管旁人不住的。”

    那回营救陈瑞锦亲自去了,听罢奇道:“你连这个都明白了?当真不容易。”

    柳明漪正经点头道:“我当真是明白了。且不说我爹娘并非我能管的,也不是我管得住的。我既管不了他们,他们也管不了我。”

    特种营从秦国回台湾府,途径京城,将柳明漪送回去家去。柳明漪执意要改姓潘,她老子娘自然不肯答应。潘喜贵尴尬的很。他已对戚氏死了心,可巧石秋生与他商议派个人去平安州建工会,便主动请缨。那会子潘喜贵在京城的革命共济会已是个极要紧的骨干了。他若走了,暂时还找不到人顶他的活计。石秋生有几分犹豫。

    石秋生的妻子金鸳鸯是个刚烈性子,早年听说他们几个人的乱事便替潘喜贵抱打不平。直至柳明漪回来她才知道戚氏偷情之事,顿生不忿,假借买绣品去戚氏家打探,实则欲讽刺她一顿出气。不想鸳鸯还没来得及说到正题上,戚氏忽然干呕起来。鸳鸯何等人物,登时明白戚氏必是有孕了。也顾不上讥讽,寻了借口便走,赶回去同石秋生商议。

    石秋生立时道:“老潘尚不知此事。”

    鸳鸯道:“不知最好。赶紧诓他上平安州去,万不可让他知道。”石秋生遂也不顾得犹豫了,急忙忙将潘喜贵赶去平安州。

    潘喜贵当真不知道戚氏有孕,内里想着他自己去了别处正好了断此事。走时也没告诉家里人,只拉着女儿叮嘱了大半日。柳明漪极机灵,平素也时常跑去革命共济会办公室玩儿、听石秋生他们说话,早偷听到那两口子商议要不要派她爹去平安州。当日听了潘喜贵的叮嘱,登时明白过来。乃正色向潘喜贵道:“爹,我如今还略小了些,不能做自己的主。我们老师说了,年轻人到十六岁时便可以自主了。到时候我自会去衙门改姓,断乎不会让爹白养了我。”潘喜贵顿时搂了她在怀里,狠狠的洒了一回泪。次日,趁着天色未明,背着包袱跳上马,踏着初雪出城门奔平安州去了。

    到了平安州,潘喜贵与几个当地的革命党首领联络上,依着京城的经验做起工会来。半个月之后得了石秋生来信,柳四与戚氏成亲了。潘喜贵顿觉身上一松,仿佛卸下重担似的,遂全心扑在事业上。柳明漪每月都给他寄信,每封信都极厚,信中写的都是废话。每日吃什么、玩什么、先生教了什么、跟同学拌嘴打架之类的鸡毛蒜皮统统写在里头。偏潘喜贵爱看,每封信都宝贝得什么似的。

    前头六七封信柳明漪只字不提她老子娘。到了第八封,带上了几句话。说她与同学去天齐庙玩儿,旁人都烧香拜佛。她是无产阶级接班人,不信那个,本不欲拜的。偏忽然想起大夫说她母亲仿佛有早产之相,而母亲是信神佛的,乃替她母亲拜了拜。潘喜贵方得知戚氏有孕,算算日子当是他自己离开京城后才有的。再后来,石秋生信中提到,戚氏早产生下一子,不足八个月。潘喜贵那些日子忙的厉害,虽心里不免难受、也没闲工夫多想。遂被京城那一大一小瞒了个囫囵,半点不曾察觉到。

    倒是石秋生以为柳明漪那配合打得巧妙,特意给台湾府陈瑞锦去信夸赞了她。陈瑞锦极欣慰,与贾琮商议过两年接这小徒弟来大佳腊念书。贾琮道:“她老子娘新得了儿子,会不会待她淡了些?不如这会子就接来,免得孩子难受。”陈瑞锦道:“我就是觉得有这可能才要晚两年接的。”

    新得了儿子之后,戚氏显见更看重儿子些,柳四依然爱女如命。柳明漪虽有几分失落,倒是接受了生父。

    后江西匪患渐平,贾琮觉得这儿乃是江南腹地,又是另一个时空的革命摇篮,最合适向寻常百姓推革命理念,便让石秋生派个得用的人过去,还让那人先到大佳腊来学习一阵子。石秋生便觉旁人担不起这担子,特亲走了一趟平安州问潘喜贵可愿意去。潘喜贵在平安州做工会做得极好,但他知道平安州原本就是荣国府的地盘、万事容易。若是去江西,那儿新上任的知府老爷虽与荣国府有瓜葛,却并非革命党。且匪患多年,局势复杂,差事定是不好办的。又想到女儿快要去大佳腊念书了,江西离台湾府比平安州近得多。犹豫几日,答应了。

    到了南昌府,与当地的同志联络上。贾氏马行的周掌柜力荐梅大夫,遂前来拜访。时至今日,潘喜贵已非当年那个小太监,与梅大夫相谈甚欢。梅大夫也算个人精,竟全然摸不透他的来历。

    当月下旬,江西境内连日大雨,赣江水位暴涨。

    苏韬早已从京城工部借来一位水部郎中帮着想法子,谁知那人不过个纸上谈兵的主,空白白话说了半日,苏韬听着不大妥当。那一日,苏韬心情烦郁,领着师爷和保镖的柳鹄在河提上走,偶听两个老河工说话,顿觉比那水部郎中有理得多,忙上前请教。他并未穿官袍,老河工不知他是知府老爷,只当是个有兴致打听治水的读书人,遂指着江面说开了。此二人斗大大字不认得半个,却在赣江上干了大半辈子,事事清楚。河水何时会涨、因为什么缘故涨,哪里的堤坝修得尚好、哪里犹如豆腐渣子,清清楚楚。末了二人道:“安义县有个老吏熊老爷最明白这些。只可惜旧年涨水决堤,知府老爷把他免了。”

    苏韬大喜,问道:“熊先生现在何处?”

    老河工道:“不知道,大约在家里。”

    苏韬当即飞马赶往安义县。一打听,原来谢鲸去年虽免了他的职位,县太爷本是个二百五捐的官,事事都仰仗着熊先生,离了他诸事办不了。谢鲸一走县太爷立时将他请了回去。苏韬听着好笑,轻松找到那个熊先生。此人起先也不知道他是知府,只当是好学之人来请教治水。叹道:“今年这水已治不了了。”苏韬忙问何故。熊先生道,“太迟。”

    乃取了根树枝子在地上画出了赣江水流图,指道:“旧年此处豁开了个大口子,这一大片都淹了。洪水褪去,是我拿鬼神之论吓唬了我们老爷,他使人略补了补决堤口子。也只略补了补而已,并不牢固。今年的天儿,这水只比旧年大、不比旧年少。旧年冲垮的可是早先朝廷修的老堤啊!老堤若是块石头,新补的只不过是块布。石头都挡不住旧年的水,布片子岂能挡住今年的?”

    苏韬听罢愁云顿生,抱拳道:“请教先生,若想救一方百姓,该当如何?”

    熊先生摇头:“没有法子。巴巴儿等淹。”

    “可有别处可开口泄洪?”

    熊先生叹道:“不论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柳鹄一直跟着苏韬,想起苏澄前些日子在天宁观同真明说了许多治水之法,都是贾琮从后世新闻里头听来的。他乃道:“老爷,小人听说了一些法子。”乃依葫芦画瓢将苏澄所言复述一遍。

    熊先生听得津津有味,点头道:“委实可以试试,成不成却得听天由命。”

    苏韬大喜过望,拉着柳鹄的手:“柳将军,不想你会治水!”

    柳鹄道:“小人不敢贪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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