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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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姑抽了抽嘴角问:“主意是他出的?”
冯紫英笑而不语。
秦三姑老半日不知当说什么好,忽然扶案大笑起来。
不想她才回去露了几回面,南安太妃竟又来了。秦三姑从前只恐霍煊派兵来硬的罢了,这个老女人她并不怕,故笑盈盈的命人请她进来。
那太妃也是头回见到如此破败的屋子,也垂下泪来:“我的儿,苦了你。”
秦三姑身后立着李升丁明,脚下卧着黑子,从容不迫立起来行礼道:“不知贵人到访,有何贵干。”黑子在旁吠了几声。
太妃叹道:“琴思啊,煊儿这些年没一日不念着你的。”
秦三姑奇道:“贵人何意?我竟听不明白呢。我是个寡妇,丈夫走了多年,与贵人素不相识、也无干息,还望贵人莫要毁我清誉才是。”
太妃因上前欲抓她的手,秦三姑闪身躲过,反手一弹,锁住了她的喉咙。四周的丫环婆子一片惊呼“大胆!”
秦三姑冷笑道:“我念你是位贵人,你信口雌黄诋毁与我我都忍了,怎么竟要动手?我姓秦的虽只是个小民,也不好欺负。”乃使力气向外一甩,将那老太妃重重的摔在青砖地面。
黑子在旁立起后肢凶恶的吠个不住。
太妃一辈子没上过战场,这一摔,眼冒金星,压根儿爬不起啦。她哪里遇见过这个?吓得四肢皆颤,丫鬟婆子们一拥而上将她扶起来。有个婆子不禁指着秦三姑骂道:“黑了心肝的小蹄子!竟敢朝太妃动手!”
黑子一跃而起,往她身上一撞,直顶得她后仰翻倒在地,惊叫声直传到护城河那边去了。黑子便立在她身份狂吠,吓得那婆子登时失了禁,旁人还不敢过来相搀。
旁边有个知事的嬷嬷,瞧秦三姑这模样便明白她是铁了心不肯回府的。如今王爷不在家,世子年幼、功夫只怕还不如这个女人,太妃的算盘怕是要落空。遂顾不得体面,招呼众人将太妃护出去。这群女人本来都让黑子吓飞了三魂七魄,闻言都巴不得一声跑了出去。
那嬷嬷特留在最后,向秦三姑问:“当真不回府?”
秦三姑冷笑道:“我竟是不明白,我当真与你们府里的什么人长得那么像?还是假称我与那人长得像、实则想赖走我的人、谋夺我的产业?我秦三姑堂堂正正的嫁给铁牛哥哥,他去了这些年,我堂堂正正的替他守着,不曾穿过一次红、戴过一朵花。你们空口白牙就硬诬赖我是旁人,可有证据么?如有证据,咱们去打官司,打给全京城的人瞧。”
那嬷嬷长叹一声。
秦三姑又道:“难道是因着你们王爷喜欢男人、特强抢民女去做掩护的?”
那嬷嬷恼了,讽道:“我们王爷喜欢男人女人,你不知道?”
秦三姑挑起眉头:“我只二月的时候在街头与他偶遇一回,此前此后都不曾见过此人,哪里知道?”
那嬷嬷便明白她这是预备死不认账了,又四顾了一回,问道:“你有个那么大的古董铺子,听闻还有旁的产业,何以住在这地方?”
秦三姑道:“此处为我与铁牛哥哥共结连理之所,恐他魂魄仍在,不忍离开。”
这算是把话说死了。那嬷嬷无奈,只得转身离去。
南安太妃何尝吃过这等大亏?回府后哎呦着喊了世子过来,让他立时报官去,打官司将秦三姑抓回来。又让带人先去将她打一顿出气。
世子忙说:“此事我也听说过的。只是听闻那女子死活不认她自己就是琴侧妃,且另有各色文书并证人为证,咱们却拿不出证据来。”
太妃怒道:“还要什么证据?她那张脸便是证据!”
世子愁道:“若她非说不过是相貌相似,没有旁的证据却是极难赢的。不如我先使人去打探一番虚实,取些证据来。”
太妃闻言忙说:“我的儿,还是你想的周到!快去,仔细些。”
世子应声出门,便往他母亲处去了。乃将方才见祖母之事并先前听来的向他母亲一一回明。
南安王妃连连点头道:“你所言极是,保不齐那女子压根儿不是琴侧妃。世间有这么多人,保不齐当真只是容貌相似罢了。”
世子哪里不知道他母亲的心思?笑道:“母妃放心,那女子定然不是琴侧妃,儿子回头将证据备齐,打消祖母欲谋她回府的念头。”王妃笑握了他的手摩挲半日才放他去了。
世子果然寻了许多证据出来,有口供有物证,件件都证明秦三姑便是京西秦铁牛之妻,与南安王府之侧妃琴思无关,还特遣人去向秦三姑致歉。南安太妃见之立时明白,孙儿与儿媳只怕都不愿意琴思回府,宁可白白放过她那许多产业,竟是气病了。秦三姑恐怕遭那太妃报复,白白预备了许多招数,等了许久竟什么也没发生,遂安心打理自家事物去了,自此与南安王府井水不犯河水。此为后话。
不多时,扬州巡盐御史林海病愈,回到衙门公干。只是他诸事多丢给谭英去做,自己则每日养花修竹、打谱读书,倒是逍遥。谭英忙向他打听那遭焚毁的文书,林海叹道:“我哪里记得那许多?”不日收到金陵甄家一份极厚的厚礼,安然受之。而甄应嘉虽丢了官职,甄家竟比从前还嚣张了三分。
贾四父子见江南事了,也辞别了林海回京。幺儿特再三拜托杨嵩照料他先生:“旁的都不要紧,唯有安危才是第一的。”
杨嵩笑道:“我本是大人的护卫,旁的也不与我相干。”因亲送他们上船走了。
贾四父子领着太平镖局的许多兄弟乘舟离了扬州,绕个圈子回到金陵,趁夜翻入围墙踩了一圈儿点,数日后便悄然迷了他们家管事、取钥匙出来配足,而后便每每趁夜入了甄家的库房、搬了些不大的古董字画出来。见他们毫无察觉便又干了许多回。算着自家的船大约能装满了,又运了些银子出来,扮装成来金陵做生意的各色商人分散着往各钱庄去存银子换银票,足忙了个把月才悠然离去。
待甄家发现库房失盗,却是已经年底了,虽立时报了案,却上哪里寻线索去?
第六十一章()
这一日贾四等人离舟登岸,果然见贾赦亲领着贾琮并一帮小的们在码头候着。他二人这些年都不曾分别许久,彼此相见执手,想念的紧。
贾琮赶忙拉着幺儿到一旁悄悄问:“林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幺儿肃然道:“我答应了先生不同你说的。”
贾琮立时瞪着他。
幺儿依然正色:“回头我说给环儿,你若在旁不小心听见了我也没法子。”
贾琮扑哧笑出声来:“幺儿哥哥学狡猾了。”
一行人遂热热闹闹的回到太平镖局。这会子往长安去收租子的葛六也带着银子和消息回来了,老哥几个许久不曾会面,凑在一起细说各处经历。贾琮等在旁老实听着,虽然许多事葛六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听过一回了。而后贾四方细说江南诸事,偏说到幕后之人时,只知道乃是徐宏背后之主,林海没说是谁。众人最想知道的便是这个,一齐望着龚三亦。
龚三亦竟也不知道,想了半日,摇头道:“徐大人这许多年都是孤臣,从前唯忠于老圣人,如今忠于今上,连我也不知谁有那个本事拿下他。只是林大人既说惹不起,大约是哪位皇子。只是皇子本为圣人藤上的瓜,竟要谋林大人性命,我却是想不通。莫非他早有谋算,如今那位谭大人是他的人?”
贾琮上辈子看多了电视剧,闻言立时猜除了皇子还可能有太上皇,他也没说话,只瞧了幺儿一眼。幺儿面无表情;贾琮嘴角抽了抽。幺儿演戏还是不行,若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子应当对龚三亦的话有所反应才对。好在他是个孩子,没人盯着他瞧。
贾四又说起在甄家干的那票生意,贾赦击掌叫好,忙领着一伙人验货、收仓去了。待长辈们走了,贾琮贾环幺儿聚到后头,幺儿方将当日林海所言一一说给贾环听,贾琮在旁光明正大的偷听。
待他说完,贾环整个人都蒙了。半日才说:“合着圣人是太上皇挑出来当管事的……他就不怕他那啥了,圣人坐不住江山?”
贾琮哼道:“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见他两个都面露疑惑,解释道,“这话是蓬巴杜夫人说的。意思是她只管自己活得痛快,把江山糟蹋尽了也无所谓,横竖她死后万事不与她相干。”
贾环问:“这位彭夫人是谁?倒是不曾听说。”
“法兰西国国主最爱的外室,生平热衷于掏空法兰西国的国库……”贾琮猛然想起蓬巴杜夫人这会子保不齐就活在地球另一头,赶忙住嘴。
贾环又问:“既然是国主,将那女人收入后宫不完了?怎么是外室?”
贾琮解释道:“西洋诸国的男子是没有妾室的,唯有一妻尔。如男子有钱的多养几个女人,都只能是外室,国主也不例外。”
贾环闻言惨笑了一下:“若是在西洋诸国,你我的姨娘都不能进门了?”
“嗯。”贾琮点头,“故此也有许多本来娶不到老婆的男人娶上了老婆,只是他们的老婆给人当外室罢了。除了名头上有别,其实差不多。私生子女也遍地都是。”
幺儿道:“虽没有名分,想来也没有三姑姐姐那般的后院诸女生死相争。”
贾琮想起后世的西洋电视剧纸牌屋,摇摇头:“争还是一样争的……性命上倒是安全些。”因将话题扭回来,“林姑父此事,依着我的性子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只是委实太难。我想寻林姐姐一道商议。”
贾环忙说:“可告诉她做什么呢?她愈发要着急了。”
贾琮叹道:“林姐姐什么都好,唯有人太干净了些。咱们活在这个世道上,哪里能那么干净了?树欲静而风不止罢了。与其来日让她吃了大亏才知道这些狠厉、知道许多事毫无道理可讲,不如早些看清楚的好。况她天资过人,保不齐能出个好主意。林姑父是她父亲呢。”
贾环哼道:“咱们几个还护不住她么?”
贾琮横了他一眼:“咱们才多大本事?要么你出个主意来对付太上皇可好?”
贾环哑了。
“况那是她老子。我从前最怕的便是姑父愚忠、又耳濡目染的传给她。由对君王的愚忠很容易变成对丈夫的愚忠,那才有她的亏吃。好在如今看来姑父也算不得愚忠。”他说完一看,贾环幺儿都面色怪异的瞧着他,因两手一摊,“看什么?难道你们也以为君要臣死不得不死么?”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
半日,幺儿先说:“若是圣人无故要我死,我是不会死的。”
贾环忙说:“我也不死。”
贾琮嘿嘿一笑,拍掌道:“我若没本事便跑,待有本事了,我还回来报复他呢。”他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会子,贾琮又拍了下掌,“故此,要紧的是本事。纵没本事报复,也要先有本事逃跑才是。小伙伴们,要不要加入神君局?”
贾环一愣:“什么神盾局?”
贾琮便将他关于“神盾局”的想法细细说了一回。末了他道:“这是个精英武力小集体,其实我在当日琏二哥哥发卖那些二婶子心腹的时候便想到了。咱们对皇家而言,也不过是奴才。纵然无过,保不齐有一日因着莫须有之罪名就把咱们给抄家灭门了。”
贾环吓得跳了起来:“为何抄家灭门?凭什么?”
贾琮撇嘴道:“例如,东府里头的珍大哥哥与六王爷有勾结。万一有个什么差错,咱们府里保不齐就牵连进去了。”
贾环登时傻了。
幺儿却直言:“好。”
贾琮笑道:“还是你给力。”
幺儿叹道:“林先生那般替圣人尽心尽力,圣人竟肯让他以身作饵……”
贾琮哼道:“这算什么?汉武帝刘彻是一代英主吧?晁错是他的心腹重臣吧?对他忠心吧?还是他先生呢。结果如何?落了个腰斩于市,何其残忍。宋高宗也算史评不差吧?岳飞精忠报国吧?‘莫须有’三字不足以平天下人你以为他不知道?他是皇帝、皇帝管天下人作甚?于谦写下‘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等句子,竟也死得那般惨烈。偏那三个皇帝都不曾亡国。不过是冤死的臣子白白冤死罢了。后世留名、百姓给他们建庙立香火,有个毛球用。我是不稀罕什么后世留名的,只要此生平安。皇帝不冤枉我委屈我,我也愿意替他干活;他若冤枉我委屈我,我必逃跑。若是委屈得狠了,我必报复。”
这等不知死活的话,他也是头一回明晃晃的说出来。幸而眼下唯有贾环幺儿两个在。三个人日日在一处,他纵不曾明说,那两个也早觉察出来了。故此倒没有很吃惊。
半晌,又是幺儿先说:“你的话有理,我也一样。”
贾环也忙说:“嗯,我也是。我才不做岳武穆,宁可学徐福一般跑了、留得性命在、逍遥一生。”
贾琮拍手道:“妥了,就这么办吧。咱们就以恐有一日横遭岳鹏举于延义之祸为目的,建立神盾局,自保与保人。首先第一件,替林先生出这口恶气。”
幺儿忙问:“你可有主意没有?”
贾琮撇嘴道:“若单单的寻太上皇的晦气,我是有些歪主意的。偏那般定然会帮着圣人。诸事不明之时他将姑父丢出去为饵,我心里恼怒,又不想帮他。你呢?有主意没?”
幺儿摇摇头:“我打知道便在想主意了,偏他父子二人乃是太上皇与皇帝,一时无策。”
他三个琢磨了半日没有法子,贾环道:“罢了,且慢慢想,肚子都饿了。”恰这会子也有人来喊他们吃饭,遂先将此事撂下。
吃完午饭回了荣国府,贾琮前脚才进门,一眼便瞧见紫鹃坐在炕上与红。袖两个端着绣花绷子指指点点呢,忙问:“紫鹃姐姐可是在等我的?”
紫鹃忙撂下手里的活计上来行礼道:“三爷好,我等三爷许久了。我们姑娘让我请三爷务必立时去一趟呢。”
贾琮点点头,换了身衣裳,喊红。袖123言情都一起来,跟着她走了。
林黛玉虽早得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