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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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萌辩道:“我不小了。”
“好吧,你长大了。”
一旁的韩全忽然问:“只是鲁王的幼子怎么也进了庙里呢?他总是刘侗外孙。”
贾琮道:“终究也是鲁王的儿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姓司徒的孩子都挺可怜。不提这个了,你们俩才不是说要去买孔明锁么?我这会子没事,带你们去。”贾萌欢呼起来,便拉着韩全回去换衣裳。贾琮又道,“你们带好钱哈。”
贾萌猛然回过头来:“不是三叔带着去嘛?”
“三叔是带你们去啊。”贾琮懒洋洋道,“难道三叔还替你们给钱么?你们又不是没钱。”
贾萌鼓起嘴理直气壮道:“大人在哪有小孩给钱的。”
贾琮瞥了他一眼:“你不是长大了么?”
“先暂时不长大了。”
贾琮与贾赦齐声笑起来:“还可以这样的么!”
贾萌皱了皱小鼻子,拉着韩全跑了。到了后院,先送韩全回邢夫人那里,贾萌便看他仿佛不大精神,问道:“怎么蔫了似的?身上不自在么?”
韩全道:“无事。只是觉得鲁王好无能。”
贾萌道:“三叔说,皇帝家就是狼窝,一窝狼崽子只能活一个,其余都等死。鲁王陈王这几个太小了,斗别的狼不过。”
韩全低声道:“庐王仿佛还挺好。”
贾萌道:“那是他有个能干的姐姐,不然这会子庐国上下早落到他舅舅和外祖父手里,我听我爹爹说的。庐国太小,早晚让别国灭了。”
韩全叹道:“还是承天府安生。”
“可不?快换衣裳我们买玩意儿去!”贾萌快活的推他进了邢夫人的院子,自己也跑回王熙凤那儿去了。
那头贾琮趴在案上对贾赦道:“爹,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忽然一下就喜欢上的女人?”
贾赦扭头看了看他:“动春心了?你祖母的孝还没过呢。”
“不是。”贾琮道,“朱桐忽然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人动了心。”
贾赦道:“不奇怪,环儿不也是只见了建安公主一面就动了心思的?”
贾琮道:“环哥哥当年才几岁?朱桐几岁?朱桐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好么。”
“他还没媳妇呢,既喜欢,娶了便是。”贾赦捧起茶盏子来。
贾琮动了动嘴角:“若是寻常人就好办了。刘侗的女儿、鲁王正妃。”
“噗!”贾赦一口茶喷了出去,“竟这么巧的?”过一时又问,“你看呢?”
贾琮打了个哈欠道:“我从来觉得一见钟情不靠谱,只是也委实有实例。我预备告诉他先等些日子,冷静些,再想想自己喜欢她什么。若能寻出一二三四好几样来,再多冷静些日子,大约就不那么喜欢她了。若连喜欢她什么都不知道,再想想:可能善待她儿子么?若不能,慧剑斩青丝;若能,抢!”他揉了揉后颈,“只是那孩子得姓朱。”
贾赦道:“鲁王妃的儿子在庙里吧。”
贾琮道:“方才两个孩子在,我没说得那么明白。”他遂将葫芦僧之计说了。“这会子在刘家当刘侗的小儿子养着,要弄出来也不难。”
贾赦思忖道:“要弄出来得趁早。如今孩子太小,认得的人没几个。在外头略养一养,充作朱桐在外头私养的儿子便是。”
贾琮笑道:“这事儿容易。他若真想要那女子且容下那孩子,我能编出来证据来证明那孩子就是他二人私养的,与鲁王无干。”
“你小子!”贾赦戳了他一手指头,“就没有你不敢想的。”
贾琮耸肩道:“剧情越是狗血,越有人信。”
贾赦瞥着他道:“不怕这女子勾搭走了朱桐,站在她老子那头?”
贾琮哂笑道:“爹你逗我啊。这女子要是连谁对她好都拎不清,朱桐又不是憨子,纵瞧得上她的容貌、也不会听她的话。再说,狸猫换太子这等小手段用处有限,刘侗还是太在意虚名了。纵换了孩子,左不过变成他儿子改姓司徒、外孙改姓刘罢了。朱桐将此计写给他,无非是为了博取信任。”
贾赦思忖道:“娶了他女儿倒是更能得他信任。”
贾琮挤挤眼:“不止。鲁王势力虽微,终究还有那么一点子的。替主养儿也是忠啊。回头我再替朱桐瞎掰出一个相好并一个私生子,编出个赵氏孤儿的故事来。”他一击案头,“如此忠臣、感天动地啊!”
贾赦一巴掌盖在他脑门子上:“你照照镜子去,满面的奸臣相!”
“爹!有其父必有其子!”
爷俩呵呵的互视而笑。
第378章()
话说鲁王自打知道上回生病是替幼子挡灾便安心许多。并鲁王妃再不管他的事,遂于女人上较之从前松快些,便有几分在府中关不住了,出府渐渐多了起来。朱桐听说了,特命多带护卫以恐让刺客钻了空子。只是这些护卫难免啰嗦,时常拦着鲁王不许去那儿不许去这儿。鲁王十分光火,偏又打他们不过,每回兴冲冲出去、烦闷着回府。向太后抱怨,太后还连声赞朱桐做的极是,愈发不痛快。鲁王本来年岁不大。这般束手束脚的,三五日还罢了,日子一长便受不了,不由自主想甩开护卫。
有一回鲁王哄得护卫留在茶楼等他,自己假意如厕,实在里头藏了身寻常百姓的衣裳。在茅房把王爷的衣裳一脱溜出去,护卫竟没发现!他到了外头与几个心腹小子会合,在花楼逛了大半日,醉醺醺回到府里。太后骂了他个狗血淋头,他却只觉有趣之极。此后,这等事便多了起来。太后见每回他甩掉护卫玩儿都没事,也渐渐觉得是不是自家多虑了。
鲁王多逛了几回花楼,难免遇上些不识他身份的纨绔子弟,说了些形形色。色的暗娼门子与他。鲁王本是天家子弟,何尝听说过这些?顿觉新奇有趣,次日便溜去逛了一回。这一趟,就如同开了扇世外仙家之门,回头瞧府里的姬妾没一个合眼的,巴不得日日在溺在那里头不出来。太后不知道、王妃不管,他便肆意了。只是,寻常大些的花楼,多少会替粉头治个病啊什么的,暗门子哪里管这些?没几回下来,鲁王便染上了花柳病。
这等事他哪里敢告诉人,只想悄悄溜出去瞧病。偏生近来那些护卫忽然又盯他紧了,连着多日不得脱身,这病便耽误下来,越拖越厉害。他身旁的小太监终于顶不住,偷偷告诉了太后。太后大惊大怒,抬手劈了那小太监两个耳刮子赶过去。鲁王起初还说那小太监胡言乱语,太后逼骂了半日才哭着认了。太后一跤跌在地上半日起不来。这会子再请大夫来瞧,已是不好治了。对外头自然也不能说鲁王得了花柳病,只说是怪病罢了。
此事本是家丑,当然不会将实话说给朱桐。朱桐遂打着求神医的旗号光明正大给齐王燕王吴王蜀王晋王秦王都去了信。齐燕都在鲁国旁边,一则为着前些日子的传言,二则恐怕鲁王是中了什么古怪的毒。药,急忙选了极好的大夫快马加鞭赶来。过来一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几个大夫彼此对视了几眼,假意咳嗽几声。
太后虽怨朱桐惊动了别国王爷,因来的都是好大夫,也便罢了。齐燕二家来的大夫遂留在鲁国给他治病,又有跟着来的小官儿遣了人暗查鲁王是怎么得的病。朱桐自然不替他遮掩,命人凑近跟前一五一十的全说了。齐燕的探子立时飞马回去报信。两位王爷一听,此事实在怪不得人家刘侗的人,只能怨这大侄子自己太不争气。司徒磐轻叹一声:“要什么药只管说。”又命送几个擅治花柳病的大夫过去,其中一个还是从怡红院借的。
其余几位王爷都早听说过有人要害死鲁王的传言,后陆续也派了大夫过来。虽事关天家颜面,各位都封了口;既然大家都知道鲁王得了什么病、怎么病的,也就没法子怨刘侗了。此为后话。
另一头,鲁王妃听说丈夫得了花柳病,不禁浑身发凉,向贴身侍女咬牙道:“府里何曾少了他的女人?竟去那些脏地方!”乃愈发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从前还去向太后请个安,此事发后连面都不见。这会子她倒是庆幸儿子不在府中,不然,万一因那个不成器的老子惹上什么恶疾,自己纵手刃了亲夫也于事无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外头的人还罢了,鲁王府上诸位姬妾旋即知道了,个个惊惧不知如何是好。她终究是鲁王妃,故此都来寻她求主意。当日嫁与鲁王,她只道自己一生皆系与此人,纵有个手握兵权的老子,对这些女人依然顾忌几分。如今鲁王已不在她眼中,从前诸事皆成笑话,倒是有了几分同病相怜。乃命人去外头请妇科的大夫来,替这些姬妾细查查,可有惹上病的没有。
不想太后早命阖府上下不得透漏半点子风丝儿出去,登时知道了,大发雷霆,将这些女子狠狠骂了一顿。一时大夫请来了,迎头遇上太后身边两个宫中带来的姑姑,笑道:“前些日子太后身子略有不爽利,王妃孝顺,特请了先生来。”遂领去太后处了。
鲁王妃满心不痛快,只是此事上她也拿太后没法子。偏她近日也在想着,倘或鲁王没捱过多少日子,只怕庙里的那孩子要被接回来,自己的儿子愈发不好找了。思前想后,又想去见朱桐。
身边有个媳妇子劝道:“王妃可要换身寻常女子的衣裳去?”
“不用。”鲁王妃道,“我是他主公之女,正大光明去见他,看谁敢拦着。”乃仍就穿着寻常的衣裳,一径往朱桐的衙门去了。
朱桐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自己可是当真喜欢这女子,忽然听说“刘二姑奶奶来了”,登时站起来了。此时他心中洞明:他当真是喜欢这女子了。忙命请进来,一壁略整了两下案头,忽又停住不动,吸了几口气,端正坐好。
不多时,鲁王妃进来,朱桐含笑行了个礼,问道:“听闻二姑奶奶已会了两下子拳脚,可喜可贺。”鲁王妃泰然自若,将府中女子求医不得说了,烦他拿个主意。朱桐道,“这个容易。鲁王身染怪疾,王妃领着阖府姬妾去某处尼庵上香祈福,庵中请好大夫查验即可。”
鲁王妃点头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过了片刻又问,“只是我儿子……王爷若是不好了……”
此事朱桐早想过许多回了,道:“晚生也不瞒着二姑奶奶了。但凡那孩子是鲁王之子,无论鲁王如何,也无论庙里那位如何,怕是都难还给姑奶奶养着。”
鲁王妃才要着急,瞧见他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断然道:“你有主意。”
朱桐挑眉道:“晚生何来的主意?”
“我知道你有主意。”鲁王妃道,“你脸上写着呢。”
朱桐轻笑道:“也算不上主意。横竖那孩子但凡是姓司徒便不能落到王妃之手。王妃纵想替他改姓,也得是得了孩子之后方可。除非他天生就不姓司徒。”
鲁王妃皱眉道:“这等事哪里能变的了?他委实天生姓司徒。”
朱桐眨眼道:“如今庙里那位天生不姓司徒,如今不也姓了么?小世子若不是鲁王的儿子,便天生不姓司徒了。”鲁王妃全然听不懂,朱桐乃低声说了一番话出来。
鲁王妃顿时羞了个满面通红,睁大了眼想说什么,偏说什么都不是。半晌,咬着唇低喝了一声:“胡说!”
朱桐正色道:“晚生愚钝,只想得出这个。王妃若不满意,也可另想别法。”
鲁王妃瞪了他几眼,手足无措坐了半日,忽然跳起来跑了出去。朱桐微微一笑,背着胳膊在屋中转了两圈,命人拉马去刘府见刘戍。
偏这会子刘戍在兵营,朱桐白跑了一圈回来,只留下话说自己有要事找刘家大爷,乃又急匆匆回衙门去了。
直至黄昏刘戍方回到家中,听说朱桐找他,顾不得吃饭,就在府门口拨转马头去了朱桐衙门。到了那儿一问,朱桐这厮平日都在衙门呆许久的,今天早早便走了。门子还告诉他,今儿二姑奶奶又来了。刘戍并不放在心上,又转头去了朱桐家里。
朱桐亲出了府门口相迎,接到书房上了茶,命下头的人好生在外头守着。
刘戍等了半日,见他不说话,问道:“着急寻我什么事?”
朱桐满面尴尬,支吾了半日才道:“去年,我去庙里上香,偶遇一女子。因种种缘故……阴差阳错,那个……实在是阴差阳错,真的!有……有了一回……”
刘戍亦是风月场中的常客,能不明白么?嘻嘻一笑,拍手道:“不就是艳遇么?何至于这般跟见不得人似的。”
朱桐苦笑道:“当日之事一言难尽,我并不知道那女子是谁,她也当日也不知道我是何人,彼此姓氏身份不知。那会子我……我有急事要走,给她留了信物。谁知我办完事回去,她人已经走了,那信物竟没要,就丢在庙里头了。”
“这女人有趣!”刘戍愈发来精神了,“怎么你想找到那女子么?”
朱桐涨红了脸:“她来找过我。”乃又不支声了。
刘戍笑道:“既是不曾留你的信物又不曾留你的姓名身份,她如何找到你的?莫非是盯了你许久?”
朱桐摇头道:“不是。她来找我乃是偶然,并不知道是我……见面后认出来罢了。最初还扮作是我认错了人来着。”
刘戍抽了抽嘴角道:“好生古怪。如此看来人家是不想跟着你了?你还没娶妻呢。依着你的身份,寻常女子怎么不想跟着你?该不会是别人的老婆?”
朱桐垂头道:“委实是别人的老婆。前些日子她儿子丢了,托我帮她找。我没答应。”
刘戍瞥了他一眼:“朱先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二人虽是露水夫妻,终究好过一场。孩子就是女人的命!依着你的本事,能帮一手就帮一手嘛。”
朱桐欲言又止,过了半日才说:“今天她又来找我,说……说……孩子……孩子是……是……”
他结巴了半日,刘戍急的了不得,插嘴道:“孩子该不会是你的吧!”
朱桐点点头:“那些日子她与丈夫闹了一场,她丈夫许久不曾碰她,她便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