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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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花厅里头,干脆是一座大大的屏风,屏风上挂着横幅,“平安州商业街择地及未来十年经济发展研讨会”。
这些横幅竖幅,贾迎春来瞧过一眼,摇头说“胡闹”。贾琮道:“姐姐不明白!我要的是视觉冲击,俗不俗雅不雅的有什么打紧,能让这帮人还没进入会场呢就开始激动期待便好。”
花厅里头并非方桌圆桌,只有一行行横排的小几案,案子后头是一把把的四出头官帽椅。每个几案上摆着一个用白纸折成的三菱柱,上头写着名头,如“平安州海商会首某某”,“某某助手”。并有茶水,却无点心。小子便引着来人依序坐下。
待人渐渐来齐了,高历进来笑与众人拱手道:“承蒙各位给高某颜面,都来了。”
大伙儿都说:“高大人有何高招,请明示来我们开开眼。”
高历道:“要说此事,倒是对我平安州大大的有好处。”遂将贾琮当日所言“商业街”之事挑能说的说了一回,下头轰然议论。他知道的细节不多,只说了些大概,又道,“此事乃是由犬子并表侄儿贾琮主持的,且让他们与诸君细述。”言罢回到座位上。
大秋天的,贾琮羽扇纶巾,从容离席,朝下头作了个揖:“各位,在下京城贾琮。”
下头便有高家设的捧场的喊:“是荣国府三贾不是?”
贾琮笑道:“三贾当中最小的那个。”遂扇了两下鹅毛扇,道,“我与三位表兄做了整整七日的市场调查,便是为了此事。”因击掌两下,有人抬了一架丁字杆上来放在左边,垂着不止一挂的天青色字幅,最上面的那幅写着“商业街之可行性分析”。贾琮乃道,“咱们且先来议一议兴建商业街是否可行。”又击掌两下,两个小厮抬了另一架大得多的丁字杆,也垂着许多字幅,最上面是一个奇怪的扭扭曲曲的图。贾琮道,“这是去年至今某几处街市全年的古玩销售量总和曲线图。”他便开始依序讲解这些图表。
做ppt演讲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重新捡起来也不那么麻烦。这么大的case自然是上辈子没做过的,好歹形式新颖,数据清晰,图表直观,又有三贾的名声和高家的权势在,一场下来极为顺利。这些图表、表格皆是这会子商行没见过的,个个又惊奇又钦佩。加之贾琮在口舌上引导一番,明面上是商议,商议的结果自然就是他与高芒分析出来的结果,在平安州府择定了两条相邻的闹市,以做海货街与陆货街。
忽然下头有位老者道:“只是,平安州往来客商并不算多,老朽恐怕开了这么多铺子没人买东西,引得商铺竞相降价,利润便薄了。”
贾琮摇了摇扇子道:“高大人自有妙计,最多不过一年功夫,往平安州来的客商会越来越多,日后愈发会非常非常非常多。各位若是信得过高大人,可以开始修建客栈、酒楼了。”
众皆哗然。有人道:“求高大人明示。”
贾琮道:“眼下时机未到。时机一到,各位立时知晓。”
这会子已经有许多方才被贾琮一大堆图表数据哄迷了眼的人清醒过来,面面相觑踌躇者越来越多。贾琮乃道:“诸位若是不信也没关系,那这第一桶的金子我荣国府并几个往来多些的人家就先占了。到时候诸位再想进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又将丁字架上的布幅翻到画有择定那处地图的那一幅,指着比划道:“这两条街道皆可以延伸,后续加入的商户可以接着将铺子开在此处。”又指着当中一条横路说,“此处可以开些茶楼酒馆供人饮食,便是餐饮一条街了。”手指顺着那条横路直划了过去,笑道,“一路吃过来,天色黑了,这里就是群芳楼。”
下头的人哄堂大笑。
贾琮道:“还有一事极为要紧。在座有许多开酒楼的大老板,我想跟诸位商议商议。”他正色道,“想让人买的东西多,极为要紧的便是要让人逛的时间长。既要逛的时间长,总免不了如厕。”又是一回哄堂大笑。“如有前来游逛的客人上酒楼求个方便,还望诸位不要吝啬那几个请挑粪人的钱。人家拉了肚子才会空、肚子空了才会吃嘛!你们的生意也愈发好了不是?”下头的人愈笑的发前仰后合。“人么,都是知恩图报的。兼之人有三急。你们解了人家的三急,人家为了报你解急之恩也会来你们店吃饭喝酒的。”高历起先还绷着老脸,这回也撑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至此,要紧的事已经说完了。高历又上来说了些旁的,本次会议算是圆满结束。
高芒在旁拉了拉贾琮:“怎么没听你说什么未来十年呢?”
贾琮挤挤眼:“未来十年是虚的。咱们那一大堆图表数据一出来,他们的心思都在这法子上了,哪里会计较这个?”
高芒道:“这会子虽不计较,他们会子静下心来从头想一回,难道不会觉察么?”
贾琮道:“会从头想一回的,自然能从我说的这些里头察觉出未来许多年的规划;不会想的就算了吧;想不明白的怪我咯?”
高芒啼笑皆非。
贾琮笑晃了晃手指头,道:“我没明说的不过就是与你爹商议了不抓私盐,其实也提醒他们很多了,让他们修建客栈不就是……”他忽然停了口,瞧着一个人皱起眉头来,拉了拉高芒道,“喂,那不是在长安找过我麻烦的朱桐么?”
方才在上头演说的时候,贾琮一直在暗暗打量下头的人并左右服侍的小厮,没过多久便在人群中察觉到了朱桐。岭南白令恩的人,早年在长安的时候,曾替义忠亲王的那个郡主来试探自己。看他今日坐的位置,乃是一位酒楼掌柜的助手。朱桐察觉到贾琮看见了自己,向他淡然微微一笑。贾琮也朝他假笑了一下,只是假笑得极假。
高芒也瞧了瞧,道:“当年朱先生为了替同窗好友出气,欲拿你当枪使,结果被你抢白了一顿,倒是对你颇为服气。此人现是我爹幕僚,才华不俗,我爹很是看重。他那个位置当是我爹特替他安置的。”
贾琮眉头愈发拧的紧了。贾太君长安做寿那会子他与高家还未结盟,故此对朱桐的猜疑和朱桐的身份他皆未说给高家知道。后来因为白家也是同盟,便也没把此事告诉高芒。他思忖了会子。白家与龚三亦那老头是一伙的,又与贾家结了盟,香港那地方更是贾琮免费告诉他们的,实在应当是半个自己人了。怎么他们竟扰到高家头上来了?
高芒在旁瞧着他的脸色忽明忽暗,问道:“那朱先生有哪里不妥当么?”
贾琮道:“你们家也在香港走私海货吧。”
高芒道:“自然,你不是知道么?”
贾琮道:“香港那边便是白令恩将军的地盘,他哥哥白令仪在主持着。”
高芒道:“我知道。”
贾琮道:“朱桐并他的同窗好友柳骞,就是那个当年在长安姑祖母大寿宴席上找我麻烦的人,还有那个长安知府的大儿子陈大公子,这三个人都是白令恩的人。”
高芒大惊:“不可能!”
贾琮道:“真真切切。白令恩实在是他引荐给我认识的。”虽然出主意的是小郡主。
高芒面色顿时黑了下来。
“平安州是个要紧的地方,高家也是个要紧的人家。白家会派人过来探听消息一点都不奇怪,派了一个要紧的人才也不奇怪,何况此人是长安人,比旁人方便。我奇怪的是,他若有心在你们家跟前隐瞒此事,为何就这般白眉赤眼的在我跟前晃?我显见会告诉你的啊。”
高芒思忖片刻道:“我这就与我爹说去。”
贾琮点点头:“我去问问他自己。”
二人便分头行事。高芒去人群中将高历请到外头来,贾琮直向朱桐走去。
朱桐见他来了,忙站起来作了个揖:“贾公子。”
贾琮也回了个礼,趁势瞄了一眼几案上的名字,向他身旁的东家道:“齐老板,小子想借朱先生说句话儿。”
那齐老板本是高家下头的一座酒楼的掌柜,赶忙拱手道:“贾三爷请便。”
贾琮假笑着冲人家喊了一声“多谢”,引着朱桐走到大花厅外头一处无人的地方。朱桐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贾三爷较之当年愈发诡不可测了。”
贾琮道:“这些虚话先少提,喂,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不会是跟白老头闹翻了吧?”
“自然没有。想来贾三爷不会告诉高三爷我的事吧。”
贾琮道:“当然告诉了。他是我姐夫。”
朱桐笑摆手道:“你不会告诉的。你见了我,定然先是疑惑,又猜我是来做什么的,在弄明白之前不会随便说话,恐怕耽误事儿。咱们两家是盟友。”
贾琮翻了个白眼子:“哥们,咱们只见过两面、接触过一次,你怎么就那么了解我呢?”
朱桐含笑道:“因为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必谨慎。”
“那对不起了。”贾琮撇了撇嘴道,“聪明人分许多种,有谨慎的有不谨慎的,也有专注的时候谨慎闲混的时候不谨慎的。大概我不小心搅了你的局。我刚才已经跟我姐夫说了。”
朱桐怔了怔,面色终于有几分不对了:“三爷不是开玩笑吧。”
“怎么会是开玩笑呢?我方才还奇怪呢。看我姐夫的神情仿佛不知道你是白家的人,可见你是有意隐瞒他的;既然有意隐瞒他,怎么会如此突兀的连个化妆都不带的就在我跟前晃呢?”
朱桐急道:“你既知道我是有意隐瞒的,怎么不问问我就告诉他了?”
贾琮无辜摊手道:“告诉他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瞒着的好么?你就这么在我跟前晃悠了,我以为他是知道的好么?说完了看他的神情我才知道他竟是不知道的好么?拜托,那是我姐夫!我显见是会告诉他的啊!我只有一个亲姐姐好么?!”
朱桐这回呆了半日,摇头道:“怎么会……琮三爷,当日在长安你还是孩子,那会子何等细致谨慎,何尝如此唐突了?”
贾琮撇嘴:“对外人当然要细致谨慎,哪有对着自家姐夫细致谨慎的,那么累的过日子我还活不活了。”
只听有人在旁抚掌道:“说的好!”二人扭头一看,高历领着三个儿子就在他们不远处站着,身后还跟着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只是那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管事。
第203章()
贾琮信口将朱桐暴露给了高家父子,高历领着三个儿子直堵了过来。贾琮一看老头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忙往中间一站,比了个“停”的姿势:“先等等!”
朱桐倒是快,立时往贾琮身后一闪。
贾琮向高历道:“我才跟朱先生说了几句话,虽不曾说清楚,显见是有隐情的。”又扭头向朱桐道,“朱先生,我最烦的就是隐情这种东西。当年那个什么陈大公子与他爹的事儿不也是吞吞吐吐隐情、隐情的么?你们两家分明是合作双方,为何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清清楚楚的不好么?”
朱桐怔了怔,摇了摇头不言语。
贾琮皱了皱眉头:“有那么尴尬么?要不你跟我说,我跟他们说?”
朱桐垂目道:“我没什么可说的。”
贾琮扭头看高历道:“表叔干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儿么?”
高历冷笑道:“请问高某干过什么对不起白将军的事?”
朱桐只闭目一言不发。
跟着高历的那位先生乃上前一步,方举起胳膊来还没来得及拱手,贾琮看着高芒:“姐夫盯着你们一家子,别让他们过来。”
高芒点点头。贾琮不管不顾的抓了朱桐的胳膊就走,将高家父子直丢下了!拉着人家走了好长一段路,绕到一个水亭子里头,这回当真四下无人了。贾琮两手一摊:“这事儿算我没过脑子。但是你也太自信了一点,不想让高家知道就应当早些悄悄来找我,这会子撞上了算什么事儿!咱俩责任对半分。”
朱桐苦笑道:“贾三爷真乃神人也,我已无言以对。”
贾琮嘿嘿了两声,道:“我方才路上想了想,实在想不出白家有什么必要在高家安插。你进来。你们是上下游的关系,又不是竞争对手。”
朱桐道:“与白将军无关,是我自己的事。”
贾琮一怔:“哈?不会吧!你想求娶高家哪个女孩儿吗?”
朱桐也怔了怔,莫名道:“想哪儿去了!”
“你年岁也不小了,自己的事,不就是婚事么?”
朱桐摇头道:“不是。”
“朱先生,你说清楚些行不行?方才是我坏了你的事,我这不是想弥补么?”贾琮撇嘴道,“高家的事情我总知道多些。再说,还有我姐夫呢。眼下总得过关不是?你们两家还要做生意的。不论如何我总是龚三亦教大的。”
朱桐闻言默然半日,贾琮都快等的不耐烦了,他终于道:“我在找杀父仇人。”
贾琮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
朱桐背过身去,远眺湖面那头的一片残荷败叶:“家父原是先义忠亲王营中的。”
贾琮抿了下嘴唇,伸头到他身边轻声道:“故此,你的仇人是太上皇?还是贤王?”
朱桐淡然道:“夺嫡一事,胜者为王,我不怨他们。若是王爷得胜,跟随他们两位的人也是一样的。”
贾琮摸了摸脖子,心想,我林先生可是他们那头的,那还是义忠亲王输的好。
“家父与王爷有忘年之交,并不为人所知,只出过些主意,王爷也少有采纳。后王爷兵败身死,白令恩将军救得王爷一遗孤托付家父。家父思忖再三,只身带着那孩子离家,化名藏匿于他乡。”
贾琮心里“咣当”了一声。那小世子的事儿他是知道的。
“后来白将军的人告诉我,我爹那孩子俱被司徒硠手下所杀。”
贾琮问道:“那小世子被害的时候是不是还是个婴儿?还未满周岁?”
朱桐回身看了他一眼:“才七个月。”
贾琮道:“那个白将军的人,是不是一个糟老头子?他是不是给你家送了点子钱粮?”
朱桐有些诧异,道:“不是,四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