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证道-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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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着凌霄远去的背影，钮泽微微摇头，心中幽幽一叹。
……
“天煞汇元？你怎么选到了这本书？是钮泽那个老家伙让你选的？”
景云峰，掌座真人林宗泽端坐于上首，看着下方毕恭毕敬的凌霄，脸上阴云密布。
凌霄刚刚返回洞府，便收到一封来自林宗泽的传音符，让其立即过来见他。是以凌霄还没来得及歇上一口气，马上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一见面，林宗泽随口问了一句刚才做什么去了，怎么不在洞府，凌霄便将自己去月华峰的事情和盘托出。不料林宗泽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凌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便小心翼翼地道：“不是，是弟子自己选的。”
“月华峰的藏书阁里怕没有数十万册的典籍，培炼剑灵的书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若是没有人的指引，我决计不相信你会自己莫名其妙地选到这本书！”林宗泽看了凌霄一眼，沉声道：“霄儿，你不必有所顾虑，如果你是受到过什么暗示或者是胁迫，从而选中了这本《天煞汇元》，你告诉为师，为师马上就去为你讨回公道。”
凌霄闻言顿时心中一暖，他有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真心的关怀了。当下神态放得更加恭谨，道：“多谢师尊厚爱弟子，但此书的确是弟子亲自挑选……”
说着，他便将自己今日去到月华峰的经过完整地叙述了一遍，最后说到自己在藏书阁无意看到了来自《天煞汇元》之上的“一束淡淡的灵光”，进而才发现并选择了它之时，又道：“师尊，钮师伯的确并未给过弟子任何的暗示或者胁迫，甚至在听闻弟子选中的是这本书时，他当时的第一反应也跟师尊刚才一模一样！”
听到此处，林宗泽方才容色稍霁，摇头轻叹：“唉，怎会如此？竟然有这样奇怪的事！难道说，这真的是天意如此？”
凌霄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极度困惑，问道：“师尊，弟子其实倒是觉得这本书颇为适合弟子修炼，但为何您与钮师伯都对它颇有微词？这本书到底有何不妥，还请师尊明示！”
林宗泽皱眉道：“具体如何不妥倒也谈不上。只是，这本书在我天机道基本可算是鸡肋一类的功法，很少有人去选择修炼。”
“鸡肋功法？”凌霄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道：“可是，弟子在翻看功法介绍之时，上面明明是说，一旦以此法培炼出剑灵，不管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会是首屈一指的啊？难不成，典籍还会说谎骗人？”
林宗泽摇头道：“霄儿，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通过天煞汇元一旦炼成剑灵，的确是威力奇大，但它的成功几率实在是渺茫得很，甚至可说是约等于无！别的不说，为师就跟你说一说它的布阵之法，只此一项就要令无数有志之士折戟沉沙。第一，布阵所需的辅助之物无一不是天地灵物；第二，它的阵眼之中，还必须灌注一种罕见的‘天煞之力’！”
“‘天煞之力’？”凌霄顿时心中一凛，忍不住脱口问道：“那是什么？阵眼不应该是像灵石一类的东西吗？这个天煞之力是无形还是有形的呢？”
第六百八十九章 迎难而上（）
“你急什么？听为师慢慢跟你道来。”
林宗泽哑然失笑，瞪了凌霄一眼，提高了声气道：
“所谓的‘天煞之力’，就是在每年的夏至那天，收集天上的三十六天罡依次从乾位通过时，投射出来的星辰之力！你听听，这是人能办到的吗？我看只有天上的神仙才做得到吧！据我所知，我们天机道自创派伊始，能够通过这个天煞汇元修成剑灵的，迄今为止只有第二代天机道掌门一人而已，其他的人无一例外全部失败，最后落得来再也无法凝练剑灵之胚，从而终身与顶级剑道无缘！霄儿，亏得你今天告诉为师的早，后悔还来得及。我看，不如我现在就带你重上月华峰，让钮泽重新给你选一部功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完了林宗泽一番苦口婆心的提醒，凌霄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没有想到凌小宝竟然会给自己选择了这样一部烫手的“大作”，听到刚才林宗泽对其中凶险的谆谆告诫，一向甚有主见的他，此时也忍不住有些犹豫起来。
“霄儿，想一想你这辈子到底要的是什么？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真的值得拿自己的灵修前途去进行如此之大的冒险吗？”林宗泽在一旁又补充了一句。
这刹那间，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一般，划过凌霄的脑海，在他的眼前展现出一道令他热血沸腾的影像：
梦魇山上，为了保护他的秘密，柳纤纤甘愿违背自己心蛊的誓言，宁肯自爆也要帮他圆谎。那喷溅的血雾，那无悔的眼神，让原本以为已经修炼得心如铁石的他，突然又变回了十多年前，那个热血而执着的少年。
记忆深处那张明媚的俏靥，原来从未被他淡忘，一直都是如此的深刻而清晰。
“我要回去找她！那是我对她未尽的责任！”凌霄心里突然亮堂了起来。
他深深对着林宗泽鞠了一躬，然后抬起身来，掷地有声地道：“多谢师尊提醒。但弟子觉得，灵修一道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不进则退。如果事事讲究妥帖完全，未必就能寻到真正的灵修大道。师尊，弟子心意已决，不用再麻烦师尊和钮师伯了。”
“好一个逆天而行！真是气冲霄汉，壮志凌云！霄儿，为师真是小看了你的志向！好，好，好，有徒如此，师亦无憾！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也就不再劝阻你了。你只管放手去干，有什么需要为师帮忙的，尽管开口！”林宗泽被凌霄的一番话说得心情激荡，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跟前狠狠拍了拍凌霄的肩膀，完全不顾自己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形象。
“多谢师尊。”凌霄深深躬下身子，心中一声叹息：“你若是知道我最想要的就是离开这里，恐怕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此事告一段落，凌霄想起林宗泽今日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将自己叫来，便道：“对了，师尊，你今日叫弟子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林宗泽点点头，道：“嗯，是有一事。为师叫你来是通知你，可能两个月或三个月后，需要你帮为师一个小忙，替我完成一位老友的托付。所以这段时间，没事就不要外出了。”
凌霄本来想问，具体是什么任务，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师尊此时不说，多半也有他的考虑，自己只要等他的吩咐就是了。
于是他道：“是，弟子随时等候师尊吩咐。”
“好，那你回去吧。对了，你先不要忙着开始修炼那个天煞汇元，这两天我再给你找一些辅助的资料，让你参考一下，这样更有把握。”
师徒两人又其乐融融地聊了几句，凌霄这才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果然，两日之后，林宗泽如约差人送来了一份玉简，里面誊录了不少修炼剑灵之胚的心得。
凌霄心中一暖，当下谢过来人，马上关门闭户，开始将玉简研究起来。
在详细地参悟过数遍之后，凌霄正式进入了修炼密室，取出《天煞汇元》，开始仔细地研究起了从剑灵之胚到剑灵的培炼方法。
数日过后，凌霄总算是将林宗泽送来的玉简和《天煞汇元》彻底地融汇贯通了，不过接下来他开始发愁了。
正如林宗泽那日所说，修炼这一秘法，一开始的门槛就是布置“天煞大阵”。
虽然最先开始的布阵并不需要全部引入三十六天罡的星力，但是最低也要引入两种天罡方才能够开始阵法的运转。凌霄经过一番推算，觉得他目前能够引入的星力，可以将目标选择在天罡星和天雄星之上。
他那天在林宗泽面前许下豪言壮语，其实也并非完全的一时冲动，他在心里大致盘算过，他有一个人所不及的便利条件，可以将旁人看来堪称是天堑的修炼之途，变得稍微平坦一些。
那就是，他完全可以借助时光速界里面的幻境来进行星空模拟，从而在正式修炼之前，无数次地模拟引星过程。
不过，即便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他目前还是要先解决掉几种珍稀的修炼材料，这才能够开始修炼。但是，恐怕这要等到他帮林宗泽做完任务之后才能放手去找了。
由于林宗泽的时间没有个准儿，凌霄修炼太耗时间的功法明显不太合适，于是他经过一番思索，决定继续巩固自己的身剑合一之术。
他自从境界提升之后，使用身剑合一之术所要消耗的灵力，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不能承受之重。所以这一次，他将开始研究其中的另外一项神通：御剑飞行。
这一神通虽然理论上进入灵化境就可以修炼，但凌霄经过几次尝试之后发现，御剑飞行消耗的灵力相当巨大。灵化巅峰以下，如果使出这一招没有拿下对手，基本上就是任人宰割的境遇了。
所以这一次，趁着这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先将御剑飞行的理论记熟，然后抓住点滴空闲时间进行修炼。时日一长，自然便能够熟能生巧了。
于是，他按照这个思路，开始修炼起来。
第六百九十章 任务到来（）
两日之后的清晨，仙神山脉中一处不知名的山谷之中，凌霄一袭青袍站在一块巨石之上，微闭双目静静凝神。
经过两个晚上的反复揣摩，他已经对御剑飞行有了一些新的领悟，此来便是为了验证他的新设想，看看其中是否还存在什么瑕疵。
穿谷而过的山风将凌霄的袍子吹得猎猎作响，衬得他仿佛都要凌空飞去。
突然，他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起来，接着手里法诀一起，眼前青光一闪。
一道灵剑凭空而现，下一刻迎风而涨，倏然变得丈许大小。
凌霄轻哼一声，右手伸出对着剑身虚空一握。
顿时，一股磅礴的灵力对着灵剑灌注过去。不一刻，便见到灵剑之上，开始光芒大盛起来，犹如多出来一层透明的剑鞘。
突然，灵剑发出嗒的一声轻响，表面不再光芒闪烁，而是直接变得跟一把光剑似的。
凌霄见状，脚尖轻点身形一起，犹如一片羽毛似的，悠悠地落到了剑身之上。
接着，站在灵剑上的凌霄连续打出几个法诀融入剑身，只见一阵阵的灵气从其脚底漫出，迅速地缠绕在了光剑之上。
突然，他手里法诀一停，口中一声低喝：“去！”
嗖的一声，他脚下的光剑陡然光芒大放，跟着化为一道巨大的剑影，犹如一道惊虹向着对面的山壁冲去。
他有意选在山壁而不是空阔地带，是为了实验御剑飞行能否达到随意驱使、任意急停的程度。
那道惊虹射速极快，几乎是两三个呼吸之间，就到了山壁之前。
“停！升……轰！”
前两声是凌霄在指挥飞剑，后一声却是他没有控制住节奏，狠狠地撞在了山壁之上。
碎石飞灰的溅射之下，凌霄灰头土脸地现出身形。
以他强悍的肉身，他与山壁对撞虽不至于受伤，但是很明显，这一次御剑飞行的尝试失败了。
他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又想到了一个新的思路，当即身形一起，再次对着一块巨石电射而去。
“砰！”
巨石被凌霄那有如天外飞来的陨石一般的身姿，直接撞了一个粉碎。
“还是不行！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凌霄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心里苦笑。
接连两次尝试，御剑飞行都变成了金刚横炼，搞得凌霄真是哭笑不得。
现目前，他完全无法适应御剑飞行的高速节奏，导致他的意识驱使和身体协调完全达不到有效的同步。
“再来！”
休整了片刻，凌霄毫不气馁地又开始了新的尝试。
“轰轰轰轰……”
于是，这一片山谷里的大小山岩可就遭了秧，因为有一块“人形陨石”在这里横冲直撞，将此处变成了一片打石场。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凌霄在身体平衡的技巧掌握上越来越是娴熟，但奇怪的是，他感觉似乎还有一层不知道在哪里的隐隐的隔膜，让他对脚下的灵剑，无法达到像御剑术那样如臂使指的控制。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之中忽然灵光一闪：“难道说，御剑飞行的神通，跟御剑术的精熟程度有关？也就是说，通过对御剑术技巧的再度梳理，可以从中找出御剑飞行的一些诀窍？”
他的御剑术，是在灵元境时习学的，以后他应用的其实一直都是灵元境阶段领悟的方法和技巧。现在，他的修为已经晋升到灵化境，特别是现在即将迈入灵丹境，但是他的对御剑术的思维其实还是停留在灵元境的。
“是不是这两者之间的落差太大，导致了我对御剑飞行的隔膜呢？御剑飞行的本源就是来自御剑术，也许我该从这个根本上找找思路。”
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于是凌霄火速返回洞府，日夜不停地开始对御剑术进行再熟悉、再打磨，同时不断揣摩将其中的一些技巧如何转移到御剑飞行之上。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仙神山的一处渺无人烟的石林深处，隐隐传来不绝于耳的破空之声。
嗖嗖嗖！
剑气横空，剑影如幻，一道灵巧的身影，宛如一缕清风一般在那密集的石林之中来回穿梭，如游鱼，如空气，自在惬意之处，实非笔墨足以形容。
这道身影正是凌霄，经过两个多月的潜心钻研，他终于掌握了御剑飞行的初步技巧，能够达到相当自如而娴熟的操控了。
正在那里飞得心旷神怡，突然腰间的传讯盘发出了嗡嗡的响声。
凌霄心中一凛，当即脚步一停，嗞的一声在一块石柱面前急停下来。惯性带起的锐风继续向前，噗的在石柱之上削掉一块青苔。
轻轻一拍，传讯盘轻飘而出，悬浮在半空缓缓旋转起来。同时，林宗泽低沉的声音从中传出：“凌霄，速来主峰大殿。”
凌霄心中一动，当即想起两月之前师尊曾说要交代自己去办一件任务，想来今日应该就是此事了。
想到此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