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史有前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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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就春兰吧,娘,我走了,你也要保重身体,祖母要是有什么,您也多忍耐忍耐,再不济就去请爹帮忙吧。”陈昂轩劝道,论感情,他自然和母亲更深厚,可祖母对他也好,就算有好几个孙子,最疼爱的还是他,只是祖母与母亲之间的矛盾,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办。
“还用得着你说,你爹我是指望不上了,就让他去做他的孝子吧,娘忍了半辈子,还有什么不能忍的。”陈太太道。
母子两说了半响的话,陈太太让陈昂轩回去休息,马上就要出远门了,要多调养身子才行。
在正院,陈太太歪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奶嬷嬷说话,陈太太的奶嬷嬷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早就荣养了,只是没事儿的时候,到陈府来陪陈太太说话解闷。
“我的好小姐,等小少爷得中进士,您也就熬出来了。”奶嬷嬷道。
“是啊,我这辈子就指望这昂哥儿了。”
“好小姐,别伤心,都过去了。”
“过不去,嬷嬷,我过不去,春晖园那个从来就见不得我好,当初就不想让老爷娶我,说是要在娘家寻摸一位,她也不想想,人家侯府贵女,为什么要嫁给她儿子这种蠢笨之人,只知道愚孝,保龄候府一支,是出了名儿的疼女儿,她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自称妹妹,哼,何夫人才是名正言顺的妹妹呢,她这个隔房的堂妹算什么!”
“小姐,慎言。”奶嬷嬷劝道。
“多少年了,我连自己的院子都打理不通透,怎么能活下来,嬷嬷放心,就是自己人说两句。春晖园那位在闺阁就是因为口德不修才被厌弃,这么些年依然没有长进,当初要不是她言语不当,怎会让舅舅得罪上官,在山匪来袭的时候,送了性命!要是舅舅还在,我有怎会如此艰难,累得昂哥儿也不受老爷重视。”
“小姐,都过去了,老太太对小少爷还是很好的。”奶嬷嬷努力寻了个陈史氏的优点。
“哼,看在我儿的面子上!”
陈太太和奶嬷嬷在正院抱怨,在春晖园的陈史氏心里也不太平。
“什么,昂哥儿一直在陈氏的院子里,刚刚才走。”陈史氏问道。
“是的,老太太。”
“哼,不省心的东西,一个扫把星,还好意思和我的大孙子说长道短,我要是她,早就羞的一条白绫吊死了。当初嫁到陈家来,就克死了当家的,要不是我拉下脸来回娘家求援,现在哪儿还有陈家。当家的就是个倔驴脾气,为了照顾他早死的妹妹,把儿子都搭进去了,也是个内外不分的,外甥女哪儿有儿子重要,害的我儿如今还在四品知府上打转,我都不好意思回京城!”
“老太太息怒,太太有不妥,您多调/教就是了。”
“我可不敢,不过是放几个房里人,人家就嚷嚷的全平阳都知道我不慈了,亏得我儿孝顺,不然哪儿有我这个老家伙的活路。”
“老太太慈悲。”下人奉承道,心想,这满院子的侍妾,可不是两个,家里嫡出的少爷就昂少爷一个,确实不太成体统。
“我啊,也是为了我儿,我大孙子着想,我大孙子也该成家立业了,我得给他挑个好的才是,别又来一个他娘那样的。罢了,多少年的老黄历的,不说了,就当是为了我的大孙子,哼!”
第110章 史仙翁救人记()
秦太太在厢房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垂泪,哭得眼睛都肿了,他丈夫秦主事从外面掀帘子进来,看见妻子这边痛哭,心里也不落忍,安慰道:“别哭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还养不起他一个小小的人儿吗?放心,我给他留多多的钱财,定不让他受委屈。”
“钱财再多有什么用,一旦我不在了,谁知道我的骨血受什么委屈。”秦太太哭道。
原来,她怀中的孩子,是个天生耳聋的,人都说十聋九哑,他听不到,怎么能学会说话呢,秦太太真为自己的儿子焦急。这么周正的孩子,开始的时候大家只觉得他不太理人,拿着拨浪鼓哄他,他却头都不抬,要把拨浪鼓放在他眼前,他才像受了惊吓一样反应过来。等过了周岁还是这样,秦太太才通过丈夫的外祖母请了太医过府来看,结果太医给出的结论是晴天霹雳――耳聋!
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就得了这样的毛病呢?秦太太哭瞎了眼睛,恨不得以身替之,奈何秦太太有心无力,只能抱着孩子哭罢了。
秦主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陪着一起落泪罢了。
过得两日,秦太太从护国寺上香回来,直接闯进秦主事的书房道:“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
“什么,什么办法,你别着急,说清楚。”秦主事莫名其妙。
秦太太抓住丈夫的胳膊,倒豆子般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我今天去护国寺上香,回来的时候,碰见了一群到灵山去的学子,我才后知后觉,史仙翁回京城了!”
史仲竹做为史阁老辞官之后,就成史真人,如今又经过了近二十年的全国旅行免费行医,史真人变成了史仙翁。
“史仙翁回京了?怎么说。”秦主事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史仙翁啊,是史仙翁啊,你别忘了,史仙翁最出名的可是一身医术!妙手回春的医术!”秦太太激动到,史仙翁回来了,她的儿子就有救了。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起来!”秦主事一击掌,喜上眉梢,然后,他又把眉头皱紧。
秦太太问:“怎么,儿子有救了,你又愁什么?”
“唉,史仙翁是回来了,可等着他救命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咱们又怎么能请史仙翁出手呢?”
“呃”这确实是个问题,秦太太也愣住了,想了一会儿道:“外祖母,你忘了外祖母就是史家的姑娘啊!”
秦太太想了半天,只能想到丈夫的外祖母是史家的姑娘,这样七拐八弯的关系。
“我去求外祖母,成吗?外祖母也不是史仙翁的女儿,只是他的侄女儿,还是隔房的庶女。”秦主事不敢肯定道,他的外祖母的确出身名门,是现任保龄候府的庶妹,也就是史仙翁的侄女儿。
“成不成的,试试再说,为了儿子,我什么都肯试。”秦太太激动道。
“好,好,我试试,我只是担心就是外祖母应了,史仙翁还不一定应呢,你是不知道,史仙翁忙成什么样子。”秦主事先打预防针到,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为了小儿子的病快要急疯了。
“先试试,先试试再说,我把我那可怜的儿子抱去给他曾外祖母瞧瞧,也许瞧着这孩子可怜,老人家一时心软就应了呢!史家最疼闺女,可不是空穴来风,只要外祖母肯张嘴,这事儿八成就成了。”秦太太道,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如果不成,她就一步一叩首的上灵山,跪在门外求史仙翁给她可怜的儿子看看。
两夫妻商议好了,第二天就带着生病的孩子,和家里最好的礼品,去拜见外祖母。一番辛苦不提,只秦太太一句,“让这孩子有福气亲口叫您一声曾外祖母”打动了老太太,老太太亲自上门,回保龄候府和当家的嫡出大哥要人情。
现任保龄候是史伯松的长子,史思贤,他也清楚自家二叔最是慈悲,路上的陌生人他也不吝啬,更何况还沾亲带故的呢。心里有了主意,他也不说破,只说要先征求他老人家的意见,让秦家夫妻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把秦太太的嘴都等起了几回泡,整日心神不宁,就怕史仙翁不答应。都快等绝望了,一个小哥儿来请,自称是史仙翁门下童子。秦太太喜极而泣,抱着幼子,就上了马车,那是一辆青步做底,上绣金黄色银杏叶的车帘的马车,看到这辆马车,秦太太的心就更安了几分。银杏叶青旗,是史仙翁的标志。吩咐家中小厮去衙门给当家的报信,自己却等不及,先跟着小哥儿上了马车。
秦太太在马车上,抱着自己的孩子,也不敢乱动,小心翼翼的坐着,也不敢乱说话,生怕无意中得罪了人。只秦家住在京城东市和西市交接的地方,里在京城南面的灵山实在有些远,坐了半响马车也没到。秦太太陪着小心,问赶车的小哥儿道:“敢问这位仙童,灵山多久能到啊?”
小哥儿也听出了秦太太的紧张,笑着宽慰她道:“不敢当太太一声仙童,我师父白玉京是太师父的关门弟子,太师父他老人家为人和蔼可亲,您别担心。”
“果然是高人门下呢,我不担心,不担心。”秦太太本以为是个服侍人的童子,本来他们家就不是什么有门第的,家里就她和丈夫当家,秦主事,也只是个六品主事,在京城里,一个拍砖下去,砸到三个人,就有两个皇亲国戚,秦家算什么?只是,止痒卑微的秦家,怎值得史仙翁的徒孙来请呢?
秦太太有求于人,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一路上忐忑不安,好不容易到了灵山。
那小哥儿把马车停到山脚下,道:“这山路可赶不上去马车,就是圣人来了,也是走上去的。”
“很是,很是,小妇人自然是自己走上去。”秦太太虽没有来过灵山,但关于灵山的典故确是听过不少,当今圣人在史仙翁面前也自称学生,圣人幸灵山的时候,也是自己走上去的,秦太太不认为谁可以例外。
其实,在史仲竹的规矩里,重病的人自然是由担架或滑竿抬上来的,可是,能来灵山求医的,心也虔诚,都是走上来的,史仲竹目前也还没有遇到走到半路去了的。
灵山不高,加之小哥儿帮忙抱着孩子,秦太太一个内宅妇人,也很快就上了山。
秦太太到了半山腰的仙翁居里,真是步步小心时时在意,生怕行差踏错,惹仙翁不喜。当然仙翁居是民间的叫法,这间院子有自己的名字,叫幽篁馆。
走进幽篁馆,秦太太本以为仙翁的居所,即使不富丽堂皇,也该仙气缥缈,结果幽篁馆就是像个普通的农家小苑,就是一座竹子搭起来的房子。
秦太太来到正厅,见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就知道是史仙翁无疑,立马就跪了下去:“求仙翁救救我的儿子!”边说边磕头。
史仲竹示意一旁的小童把秦太太扶起来,温柔道:“来,别跪着,让我看看你。”
秦太太小心走到史仲竹面前,她太紧张了,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儿子不在身边,史仲竹已经示意人抱下去检查了。
“你姓秦?”史仲竹轻柔的问。
“小妇人姓魏,夫家姓秦。”
“姓魏好,和我夫人一个姓。”
“不敢和仙夫人比,不敢,不敢。”秦太太紧张得连连摆手,史仙翁对魏夫人是怎样痴情,全大越都是知道的。
“怎么就不敢了,算起来,你还是我玄孙辈儿的孩子呢,你外祖母,是我大哥的女儿,小时候你外祖母可喜欢我了,常常让我给她带甯妆楼的绢花呢!”史仲竹语气轻松的说到。
看史仲竹为人和蔼,秦太太也渐渐安下心来,顺这史仲竹的话题走,等到小哥儿把孩子抱过来的时候,秦太太才反应过来,孩子居然离开了好大一会儿。
秦太太眼巴巴的看着小哥儿把孩子递给史仲竹,史仲竹手脚轻柔的接过,对自己也做了个粗略的检查,对秦太太道:“你的孩子是先天性听力障碍,就是我们常说的耳聋。”
“是,是,太医也说了,我也是没办法,没办法”说到孩子的病,秦太太瞬间眼泪就下来了。
“你若是放心,就把孩子留在山上一段时间,这种耳聋,及早训练,也是有可能发声的。”
“那就好,那就好,就拜托给仙翁了。”
“秦太太,只是有可能,您明白吗?这种耳聋,是天生的,我也只是给大夫,并不敢完全保证。”史仲竹给她解释清楚,孩子才将将一岁,这个年纪开始训练,是有很大可能说话的,可也只是可能而已。
“有希望就好,能让仙翁出手,就是万一好不了,就求仙翁留他在身边伺候,我的儿子,我只最清楚的,现在别人还不出来,可我们一家子都是来世本分人,您留他当个洒扫仆从也好,都是他的福气,您不会后悔的。”秦太太语无伦次的说着,她想表达她完全信任史仲竹的意思,只是说得颠七倒八。
秦太太也不担心他儿子的出路,既然史仙翁肯出手救他,就是治不好,也不会放任不管。史仙翁的三弟子就是断臂人,史仙翁在战场上救下来的,给他接好了断肢,还教他一身医术,到了史仙翁手里,儿子再不济能学到一份手艺,活下来。
史仲竹示意接秦太太来的人送她下山,路上小哥儿也仔细和她解释治病的流程和大概事宜,也请秦太太经常上山来看他。
“不,不,托付给仙翁我是放心的,放心的。”秦太太想,孩子都交给人家了,就是人家的人,你个当娘的再天天来,不是给人家添堵吗?想要活得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哥儿笑了,道:“太师父可不是离人骨肉的人,您的孩子,太师父治一段时间,还要您在家里配合,您常常来,太师父才高兴呢!”
秦太太千恩万谢,到了山脚坚持目送小哥儿上山的背影没了,才自己抬脚往城里去。转过山门,就看见自家丈夫已经驾着马车,在山脚等他了。
“还在担心怎么回城呢,咱们夫妻果然是心有灵犀啊。”秦太太打趣道。
“有心情说俏皮话了,孩子史仙翁收下了。”
“嗯,史仙翁说了,孩子很有可能说话的,他的嗓子没问题,就是听不到,但是他可以看人的嘴唇,史仙翁说,唇语也是说话的一种。”
“无量天尊,谢天谢地。”秦主事念叨。
“我是不担心了,就是孩子运气不好,史仙翁也会给他找条出路,你还记得史仙翁的五弟子吧,也是个哑巴,只耳朵好的,如今已经是太医院院判了,他的情况和我儿差不多。我不指望我儿日后也穿官服,只要他能懂跟人相处,能学点儿活命的手艺,我就安心了。”
“嗯,你放心吧,咱们先回城,不然要关城门了。”秦主事把妻子扶上了马车。
秦太太一回家,就马上张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