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厨子以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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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哥哥,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关心我的亲事,难道你是想入赘我家?”
谁说严小姑娘没想法?她很认真的觉得如果美人哥哥住在他家,她的名头肯定要比现在要响。
褚直差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忙道:“不是这样的。而是唉,我实在开不了口但你要是不知道岂非会落入那奸人手中严小妹妹,你听了千万不要生气。有个人昨日见了你,觉得你冰雪可爱,托我为他做媒,要纳你为妾。”
严霜嘴都气歪了,揪住褚直的袖子:“是谁?你快说是谁?”
二娘见有人朝这边看,忙上前分开两人,警告褚直:“你给我离她远点!”
褚直委屈不已,分明是严霜抓着他好吗?
“其实那人也委实不错,比你们家还更有权势、更有钱一点。按理说燕京的贵女应该由着他挑,虽然你是严家的人,可他要是铁了心,怕你爹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这个人就是有一个不好的嗜好,喜欢比自己小很多的,他喜欢慢慢的养大,然后再下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褚直这都是从哪学的?二娘上去给他一拳:“闭嘴,滚蛋!”
不料褚直的手迎着她的拳头在袖中反握住她的手,接触的瞬间,大拇指在她手背上轻擦了一下。快的二娘疑心这是错觉,但旋即看到他眼尾闪电般的一眨,两人的手立即松开了。
这之间的你来我往就在一息之间,别说旁人了,若不是确定看到褚直挤眼,二娘都觉得那是一场春/梦。
她猛然生出了一种我家少年已长成的感觉。
“严小妹妹,你要多加小心啊!”褚直从容地关切严霜,正经的好像刚才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发生。
二娘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结果褚直临走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
心脏中了一箭
她那时还没有体会过来褚直的笑是什么意思,直到——
“娘的!到底是谁家比我家还要有权有势有钱?”严霜怒道。褚直走远了,她才从愤怒中回过神来。
二娘脑中闪过一道电光,总算明白褚直为什么对着她笑了,明显给她留了半招棋。
她家波斯猫还真是大胆,不怕认错人了。
“比你家还有权有势的,想来只有一家了。”二娘心里虽然想了很多,但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哪家?”
“镇国公府。”
还用问镇国公府里谁想纳她为妾?喜欢小自己很多的,又到了适婚年龄的,除了褚渊还有谁?
“王八蛋,好大的狗胆!”严霜骂着要去找褚渊算账,被二娘一把拎了过来。
褚直留下的烂摊子难收拾就在这个地方,二娘道:“你不但不能去找他,还得装作这事儿从来没有发生。”
严霜眼圈都红了:“为什么?”
二娘见裴婉过来了,先松了严霜:“因为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打架,不管女人有没有理,旁人都会认为这个女人先失了礼。不信,你去问问你表姐。”
裴婉远远的看见严霜的侍卫把严霜给拎起来了,心里大为疑惑。想到严霜年幼,她很快过来查看。见严霜两只眼圈都红了,不由看向二娘。二娘头上戴着帷帽,也不怕她看,就静静站在一旁,心里却在嘀咕褚直这是想干什么?想借严亭报复褚渊有的是办法,何必要利用孩子?
殊不知这会儿褚直极为高兴,他瞧着严霜垂头丧气的,也没有去找褚渊,就知道二娘把摊子给他收好了。
褚渊这辈子再也娶不上严霜了!
连带还认出了媳妇,高,他真是高!
一转眼斗诗开始了。
斗诗顾名思义就是比赛谁的诗作好,既然是兰玉会,那么诗作的主题就是昨日胜出的那十盆兰花。
兰玉诗社早就准备妥当。因为人多,男女不同席,每年都是直接布置在园子里。树木上缠上锦绸,悬上灯笼,沿路铺设毛毡,再设锦褥、矮案,看起来也是喜气洋洋、趣味盎然。斗诗的时候,男子一侧,女子一侧,斗诗则不分男女,谁有了好诗,唤过童子写下来,再由童子站到中央大声念出,由众人品评。
虽说是男子一侧,女子一侧,实际上在男子那边也有不少婀娜丽影,不过大家都知道那些是什么,贵女们只当做看不见。
这也是成为当家主母的必修之课。
二娘跟庄熊儿坐在后面假山的石头上,不一会儿,庄熊儿摸出了一瓶酒,二娘则从怀里掏出刚从屋里顺出来的蒸饼。
老实说,不是她没文化,只是中间隔了几千年,文明的表达方式差异太大。
不过看这些宽袍大袖的书生、玲珑秀美的女子对诗,也是一桩既养眼又享受的事情,尤其中间坐着那只独一无二的波斯猫——微微仰着下巴,却不让人觉得高傲,只是更有风骨。
吃饼的时候,二娘就对着中央举了举,不管褚直有没有看到。
实际上,她手刚抬起来,褚直就看到了,不过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等到第二次才醒悟过来这是要跟他“干杯”。
他的牛儿,即使没有坐在那群贵女中间艳冠群芳,却也是那么独特,让他移不开眼。
他侧过头,叫来负责招待他的童子低语几句。
没过多久,童子就送了一个食盒过来,二娘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盘子热腾腾的卤鸡腿儿。
知她者,波斯猫也。
二娘心满意足,拍掉庄熊儿的爪子,毫不客气地霸占所有鸡腿。
不料,她刚吐出一根鸡骨头,就觉得脚底下有东西在动,方才啃的太专注,竟没发现何时跑来了一只狗——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雪球么?
褚渊不在斗诗的人中,方才二娘已经仔细找过了。这雪球她忽地站起来:“你先在这儿,我去净手。”
庄熊儿还以为她真要上茅厕,挥了挥手示意她去。
雪球还认得她,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
出了园子,二娘拎起雪球。雪球这狗,以前谁到会春堂,都叫的跟疯了似的,现在一声不吭地任它摸着脑袋,还时不时的想舔她的手。
“你的主人呢?”二娘问它。
雪球瞪着一双葡萄粒子大的狗眼歪着头看她。
她还真想着这狗会说话呢,二娘哑然失笑,把雪球放到了地上,雪球却“嗖”地一下跑了。
二娘正待追它,忽然听见有人叫雪球,她忙躲到一侧,看见褚寒一面唤着雪球一面走了过来。
雪球奔到褚寒脚下,褚寒蹲下拍了一下它的狗头:“去哪了?找了半天了。”
雪球回过头来汪汪叫了两声,褚寒顺着它叫的方向看了看:“你这蠢狗,可别乱跑了,小心别人做成狗肉暖锅走,我们去看看四哥。”
褚渊就在这附近大家都在斗诗,褚渊跟褚直在府里的时候一直明争暗斗的,昨天褚直已经压了褚渊一头,褚渊怎的那么好修养?
忽然听到人声,是从背后传来的,二娘见前面有间竹楼急忙蹿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她身子倚着墙,从窗子向外看却,却是程喻带着人走过。
程喻昨天没来,今天来了。
程喻和两个侍卫走到竹楼下面停住了,二娘感觉到那两个侍卫进来,身子柔若无骨地勾着横梁翻了上去,那两个侍卫只从楼梯上向楼上望了一眼,见空空如也就下去了。
奇怪,程喻好像在找什么。
正当二娘思索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
“王爷”
这个声音很耳熟,二娘小心向窗子外面看去,那拉住文王袖子的人,竟然是九娘。
二娘曾经见过文王,她记忆力很好,尤其此人还穿着四爪蟒袍。
“珍儿姑娘,你哥哥既然瞧不上我,你还拉着我作甚?”文王声音倒没有怒气,只是有几许无奈。
九娘的闺名就叫做“珍”,文王知道九娘的闺名!
二娘忽然醒悟过来,程喻方才怕不是在找什么东西,而是为了清场。
“王、王爷,您别这么说”一向趾高气昂的九娘垂着头绞着手上的帕子。
“你还是忘了我说的那些话吧”文王长叹了一声,眸子幽幽地望着九娘,等九娘情不自禁的时候,转身就走。
老手!二娘暗道。
九娘立即中计,拔腿就追:“王爷,你听我说,我哥哥绝不是有意忤逆王爷,他一定是有为难之处,他才刚袭爵不久,花月楼还不在他手上。”
文王回头:“可他对我说,褚家不会站在任何一边。”
第100章 □□()
文王着实有些恼火,可为了钓这条鱼,他得按捺住自己。
想想他遇到的褚家人好像一个比一个骨头硬。褚陶个老东西是,顾二娘是,连褚渊这个庶子也敢拒绝他!
褚渊凭什么?一个镇国公的空爵位,有名无实的狗东西!
二娘紧靠着墙壁听了一盏茶时间,直到竹楼前的男女分别离去。让她惊讶的不是九娘私自跟文王幽会,而是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她判断出,在此之前文王刚刚会见过褚渊,并且向褚渊抛出了橄榄枝。那诱人的条件很可能就是替褚渊除掉褚直。但褚渊似乎没有答应。
想到出发之前,杨天秀送来的消息,二娘心里沉甸甸的。不管褚渊有没有答应,她现在都感觉到褚直身边危机重重。
二娘向外瞟了一眼,文王已经走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也应该走了。
她立即向楼下走去,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这座竹楼上层极为空荡,只有当中放着一张用来摆放兰花的长桌。不过不知何故长桌上并没有兰花,只有一个用来盛水的细口陶罐——蕉园有很多这样的陶罐,是用来给兰花浇水的。
陶罐要倒,却被二娘手疾眼快地扶住,但陶罐中的水却晃荡了起来,与此同时,二娘嗅到一种油气。
陶罐的口约有一个拳头粗细,并没有盖子,她往里一瞧,发现这陶罐里装的是黑漆漆的桐油。
这陶罐里怎么会有桐油?
二娘往地上一瞧,才发现从楼梯口到这张桌子的地板上也有几滴桐油的痕迹。她心中一动,顺着油痕下了楼,发现一楼的墙角也搁着十几个陶罐,她从腰上抽出鞭子,把鞭梢垂了进去,然后拉出来一看,上边是油,下边是水。
二娘起身向外看去。此时不到三月,处处干枝枯木,上面缠满了绸带,加上房舍均为竹子搭建,一旦有人蓄意纵火,后果不堪设想。
她又检查了临近的几间竹舍及其附近,无一例外,所有陶罐里都注满了桐油。这时她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蓄意而为了。
想到褚直和现在正在斗诗的上百名男女,二娘手心里出了一层细汗。不知这些布置是否与文王有关,是否针对褚直,总之,现在必须把褚直带走,疏散众人。
可若与文王有关,如果贸然闯进去说有人想纵火只怕会被反咬一口,到时候对方再停止行动,那么多人虚惊一场,这错不但要算到她头上,还会连累褚直。
二娘的脑子飞速地转着,忽然一阵风迎面吹来,二娘大惊,风一刮起来更是不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褚直给弄出来。
褚渊从梅香小筑里出来,脸上还带着一层阴云。自从承袭了这个爵位开始,他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各方势力争相拉拢。
天子年迈体衰,几次传出不好的消息,太子平庸懦弱,文王势大,襄王虎视眈眈,褚家虽有祖训不得参与皇权斗争,他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这个爵位急需实权来填补,反正总会有一个人要坐上那个位置,如果能早其他人一步,有什么不可?
褚渊近来琢磨的就是这件事,可他还没看准。
今次文王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但他胃口也很大,他想要花月楼。花月楼都还不是他的。褚渊没有答应。最后的时候,虽然文王仍然很客气,褚渊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一丝不耐——一个没有耐心,不能完全掩藏自己情绪的人,褚渊对他最终能不能上位也有疑虑。
褚渊一路想着,到了斗诗会园子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了。他把视线投向坐在亭子中央的那人身上,好一个前五百年、后五百年都找不到的风/流名士。那一张脸,他再投生三次,也比不上;那真视钱财为粪土,视功名为过眼烟云的境界,他可能需要五代才能培养出来。谁叫他一生下来就是嫡子,而他一生下来就是庶子呢?
哼,就是不知道那美丽的头颅和身子分离的时候,还会不会和现在一样美丽。这一瞬间,褚渊忽然对文王的提议动心了。
“国公爷,您可来了。”袁萍一直都在等候褚渊,见褚渊出现急忙将褚渊迎了进来。
男客们都在园子西侧,西侧有两个亭子,褚直等人在另外一座,袁萍等人就占据了这一座,当然更多的人是随意地坐在亭子外面。
今天本来阳光和煦的,是个好天气,可这会儿忽然起了风,不过大家赛诗赛到畅快处,也不觉得冷。
褚渊出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知道昨天这位新镇国公跟如玉公子已经斗上了,方才如玉公子的诗作可是赢得满堂彩,只看这位新任镇国公的诗作能不能超过如玉公子了。
袁萍对着褚渊附耳低语了几句。褚渊手一抬,立即有人将笔送到了褚渊手上。亭子中央已经摆了一张花梨木大案,案上宣纸展开,褚渊就要提笔写诗,外头忽然有人高喊:“有佳人赠送镇国公礼品一包——”
原来斗诗的时候,只要觉得谁的诗好,都可以当众赠送对方礼物表示欣赏,男女不拘。
不过通常赠送的是芍药、牡丹这样的鲜花。为着今日的斗诗,兰玉诗社早就专意购置了数百枝鲜花,需要者可以随时购买,这也算兰玉诗社的一笔收入。
方才如玉公子就收到了不少鲜花,君不见,如玉公子座下已经堆满了花儿。
褚渊还未提笔,就有人送了礼物,这可是个大大的彩头。
袁萍立即高喊:“快,送上来!”
亭子内外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褚渊收到了什么礼物。只见那礼物用红纸包的严严实实,看着份量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