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俏佳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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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致。
许姨连开五枪,每一枪都打的枪靶震颤不已,郝青草跑过来,仔细看了一眼,回来说道:“两个九环,两个八环,最差的一个是七环,干妈真厉害。”
许姨摸了摸她的头发,把枪递给她说道:“你来试试。”
才十二岁的郝青草拿着枪很吃力,柔嫩的手腕不住的颤抖,好不容易开出一枪,却打的不知道去了哪里,郝青草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干妈。”
许姨摸了摸她的脸蛋,虽然语调温柔,但还是有一股高人派头:“你的心不在这,打的比昨天还歪,这样不好。”
郝青草咬着嘴唇,长长的睫毛抖动,泪滴簌簌的落下。
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哪怕真的是铁石心肠,也要被伤心的小家伙融化,许姨叹了一口气:“还没有他的消息?”
郝青草顿时哭出声来,委屈的抱着许姨的腰肢。
远处的尉迟强有些羡慕的看着郝青草。作为堂堂男子汉,横刀立马,飞檐走壁办不到,那么当一个神枪手也可以,只是许姨却不让他碰,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在那里打枪,而他则是可怜的坐在远处写作业,饶是已经开启了学霸属性,尉迟强在这等干扰和心里不平衡之下也难以保持平静。最关键的是他很惶恐,郝青草被许姨调教的日子不长,但气质却是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他担心郝青草最终变成了许姨这样的女人,那么自己岂不是没戏了?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前途无亮。
郝青草低声说道:“干妈,你能不能帮帮他。”
许姨的眸子中划过一丝冷漠:“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早在去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他说过,如果不能在微末中崛起,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再被我们惦记了,将来他也不配成为你的哥哥了。”
郝青草退了两步。眼中露出绝强之色:“不,我永远都会惦记他!”
她转身就跑走了,将小孩子的脾性耍到了极点,尉迟强偷偷的跟上,像是跟着女主人的小狗腿。
许姨望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拿出枪,再次开了五枪,亲自过去看靶,最好的居然才打了七环,她有些错愕:“我的心也乱了吗?”
一饮一啄,本是天意。
可是谁又能在真正做到处变不惊呢?许姨沉吟了很久,终于还是拨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找一个人,欠你一份情。”
……
我的消失对于有的人来说是意外,对于有的人来说则是想象之中,就比如说是郝如龙,就兴奋的难以自持,他不止一次的露出笑脸,当着很多人的面,大家都知道他在笑什么,亲侄子殒命,笑得如此开心,多少有些凉薄,可是人死如灯灭,谁又会为死人多说一句话呢?
事情的进展跟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郝如龙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洪清会跟郝家,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剩下的就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个人来给他泼冷水,老管家老态龙钟的站在原地,谦恭说道:“家主,还没有找到那小畜生的尸体。”
郝如龙眼中的喜色褪去,他看着老管家说道:“怎么?你还是不放心?”
老管家低声叹了一口气:“没有见到尸体,还是不能作数。而且北洪门那边,也没有给确切的答复。”
郝如龙深深的看着他,眼中划过几分冷厉:“那么你认为呢?”
老管家说道:“我想亲自去北边一趟,接触北洪门跟分部,打探郝正的消息,如果他还活着,那我就杀了他,如果他死了,那么我就拿回他的尸体,用来喂狗。”
郝如龙心中升起一股寒意。看着这个仿佛走不动路的老管家,悄然多了一份戒备,但他思考之后,还是说道:“如果你还是放心不下,那么你就去吧。”
老管家道谢。退了几步。
假如说许姨跟郝如龙对我现在的境况都是陌生的话,那么江城就只有一个人对我还有几分了解了,这个人就是臭名昭著的九千岁张公公。
历史悠久的昆曲是很多老人晚年都很喜欢听的东西,张白骑听不懂,但他就是喜欢那咿咿呀呀的韵味。每次听的时候,好像都能让他平静下来,忘掉时间的流逝,当一个人太早获得成功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的时候,就只有通过自娱自乐的方式来打发时间了。
纳兰桀还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道:“白叔,郝正真的还活着?”
张白骑闭着眼睛,手掌跟着昆曲的拍子有节奏的敲打着大腿:“根据底下人的线报,救了他一次,中了一枪。然后逃走了,北洪门似乎没有抓住人,按照他的命数来看,应该是命不该绝。”
纳兰桀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无害跟儒雅,但是此刻眼里却是闪烁着一丝微弱的不甘:“白叔,真的非郝正不可?”
张白骑睁开眼睛,他慈祥的看着纳兰桀:“怎么,你也想坐我的位子?”
纳兰桀低眉顺眼:“总是有点奢望。”
张白骑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你总算说了句实话,人前装。人后装,在我面前依然在装。”
纳兰桀说道:“但也没用不是?白叔宁愿相信一个外人。”
张白骑捏着佛珠:“我当初收你,别人都说我拿你当儿子养,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信命理,那一年,为我测命的玄机大师,指着你说脑后有反骨,若养你,我不得善终,你还记得?”
纳兰桀声音微微发冷:“那是信口雌黄,我把白叔当成是父亲。”
张白骑笑得愈发慈祥,他伸出干枯的手掌。纳兰桀低下头,任由他像是抚摸小狗一般抚摸着:“玄机大师为我算完命之后,转道就回了山西,第三个月,被人毒杀。而那天,你正好离开江城去湖北做事,根据我的线报,你中间用伪造的身份证坐过火车连夜赶往山西,这件事情你就没有告诉我?如果真拿我当父亲,你为什么不敢说?”
纳兰桀呼吸陡然急促,汗如雨下。
相比于阴阳怪气的张白骑,江城的另一处却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桃林之中,一身职业装的洛冰捧着一本书,听着几个男人弯腰在他面前汇报着账目。金融,以及升幅曲线等相关内容,她头也没抬,听完之后,就做出了指示。几人心悦诚服的离开。
他们并不是我的人,而是正儿八经的商业精英,跟着熊天平经商多年,如今却甘愿做洛冰的马前卒,这个女人进入公司之后,用火箭般的速度迅速升迁,本是洪清会元老的熊天平生出爱才之心,收她为义女,洛冰自然答应,逐渐掌握权力,短暂的几日,就已经让底下的人折服。
这是一个惊天的奇迹,只是除了熊天平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也许知道了,但是并没有在意,一个女人罢了。
可是也许有一天,他们都会输给女人。
何军如同影子一般出现:“还是没有半点消息,需要我去北方一趟吗?”
洛冰微笑:“我已经派人去了。”
何军一怔:“谁?”
洛冰站起来,眺望着远方:“一个谁都不在乎的小人物。”
隼比鹰飞的更高,所以隼更寂寞。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们或是挂念或是痛恨的我,此刻却在长安城这座七千年古都中掀起了风浪,虽然还只是一点苗头,但总有一日,能够惊天动地。
我看着对峙的白景腾跟米凯,忽然间有一种预感。
157:第三滴血()
客厅不小,但我和关楚楚还是退到楼梯上,隔着七八米的距离看着他们。
假如说我对白景腾为何执意要跟米凯分个生死是半知半解的话,那么关楚楚则是完全不明白了,身为一个女人,她只是本能的感到担忧,万一白景腾输了呢?
他屹然不动。
米凯眼神一凛,闪步欺身,右脚掌剧烈蹬地,身体猛地向左拧转。一蹬一拧。身体爆出巨大的气劲,右拳直冲白景腾面门,速度极快,白景腾身体轻轻后仰些许,左手敲中米凯肘部关节,这一拳产生微妙偏移,米凯拳头堪堪擦过白景腾耳畔。
米凯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果然有些本事!”
他似乎开始动真格了,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我记得白景腾说过,中国的内家拳大师练到高深处自然有自己的气势。只是没见过,如今看这米凯,才知道所言非虚。国术,不表演,只杀人的就是国术,他动手狠辣至极,白景腾却丝毫不落下风,并指点出,仿佛鹤嘴轻啄,米凯左手成鹰爪,护住自己的喉咙口,一下便钳住了对方一击鹤啄喉骨的劲。
砰!虽然钳住了白景腾的鹤啄,但是他五指一松,随后张开,米凯只觉得劲力膨胀,竟然钳白景腾不住。
白景腾手上的毛孔鼓胀,疙瘩隆起,好像带了一双粗糙的铁砂手套。
米凯眼神凝重:“你的拳法已经炉火纯青了。”
白景腾并不言语,只是一拳打出。
米凯心中骤惊,血液上涌,双手五指并拢,敛手成刀,脚步连盘,屈膝趟泥,猛的踩到了侧面。也是因为平时腿功好,下盘稳固,身体油滑,没有被白景腾一下放倒。
二人的拳法都是走的刚猛路线,时而贴身短打,时而长拳直通,都是正面进攻,抢中线,踏中宫,打得空气啪啪作响,好像海浪拍岸。
我算是有些眼力见了。见过郝火的八极拳,这米凯的八卦拳也见别人打过,但唯独白景腾,所学很杂,太极有推手,形意有搓手,八卦有绕手,咏春白鹤有盘手,另外还有抄手,缠手等等,都被白景腾活学活用,仅凭拳路,很难看出他究竟是什么路数。
几乎同时,成功近身的米凯拉膝迅猛上提,把原本观战的我和关楚楚吓出一身冷汗,这动作不花哨,但胜在快准狠,白景腾一击成功后的左手也是同时缩回,右臂下沉,硬生生压住这一记猛烈膝撞,可一条右臂只能延缓米凯撩膝的力度,由于实在过于刚猛。挟带余威继续撞向白景腾腹部,终于,白景腾左手也及时按下,骤然发力。竟然将这一膝撞蛮横推回去,把米凯整个人都逼退好几步。
高手过招。也就是电光火石间地眨眼事情。
米凯微微喘息,他看着白景腾,眼里没有丝毫惧色,只有痛快:“听王五说过,你还擅长用刀,不知道可不可以领教下?”
比拳法终究还是有收手的,刀兵无眼,一旦动了刀,那就是必须要分个胜负了。
白景腾没有任何犹豫。从桌子底下取出自己的奇门刀,米凯也拿出了自己带来的红缨刀,真正的搏杀绝对没有飞檐走壁,没有唯美华丽,只有一寸狠一寸猛。二人同时动刀,金铁交鸣,每一击都是冲着对方要害去。
关楚楚看着跟米凯平分秋色的白景腾,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他居然这么厉害?”
这个一脸惫懒被自己纯粹当做是看家护院的裙下之臣屡屡刷新了关楚楚的感观,她不懂什么拳法刀法。但她知道米凯有多厉害,说阴谋诡计,说经营统筹,米凯在长安城排不上号,但要说拳法,说身手,米凯绝对能进前十,当年的裴汉生为何迅速崛起?若没有米凯为其扫清障碍,绝不会这么简单,可是随随便便被我发现的白景腾。竟然也不比米凯差丝毫,这就让关楚楚羡慕嫉妒恨了。
老实说,我也没有想到,我从来不觉得个人的武力能解决什么问题,在这个现代社会,个人的勇武似乎逐渐的被淘汰,但是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真正厉害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淘汰的,如果被淘汰了,那也只能说是不够厉害。
棋逢对手。大战正酣。
白景腾和米凯都表现出让人惊愕的实力,刀法拼到最后,都是有进无退,二人没有防御,只有进攻,每一记碰撞都发出沉重而清脆的金铁交鸣,现在比的已经不是刀法了,而是纯粹的坚持,谁能到最后,谁就赢!
不战则矣,一战即势如龙蛇盘缠,连绵不绝,决胜方休。
白景腾面容清亮如一抹泼上烧酒的冷冽刀锋,眼神不如米凯癫狂狂热,但丝毫不输气势。
关楚楚身子颤抖。他看了看一脸凝重但却不担忧似乎对白景腾非常相信的我,再看看跟米凯棋逢对手的白景腾,忽然间有一种惊惧的感觉,也许自己的这个所谓的合作,释放出的不是一个恶魔,而是两个,势必要在这个长安城中搅起风云,只是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白景腾一直在蓄势,就像始终慢慢爬升,等到最高点才乘势而下。一击致命。米凯却一直在毫不保留地展开狂风暴雨攻势,也许是他不觉得白景腾能到最后,也许是许久不曾碰到的酣畅厮杀让他忘乎所以,白景腾在忍,米凯在撑,久而久之,米凯终于露出一丝疲态,也就是这一刹那,白景腾身如圆弓爆炸开来,双手握住刀柄。手臂上的肌肉如虬龙一般鼓起,浑身的气力似乎都贯彻进入刀身之中,一刀力劈而下,直接将红缨刀斩成两半,米凯吐血倒地,胸口一道触目惊心的贯通伤!
不住咳血已经落败的米凯眼神复杂,想到自己发誓一辈子要效忠的裴汉生,想到自己曾经风里来雨里去九死一生的酣畅生活,谁不清楚为什么米凯肯死心塌地为裴汉生一次又一次卖命,一直到裴汉生死去还都要死心塌地的守着那不成气候的基业,事实上就连米凯自己都不知道守护着的到底是忘不掉的记忆还是内心的那一丝不甘。
英雄迟暮,终究是老了,败在了白景腾的刀下,他心服口服。
米凯望着只是轻微喘息的白景腾,喃喃说道:“你今年多大。”
白景腾说道:“27。”
米凯深深的叹息一声:“我已经四十三了。”
自己二十七的时候还在做什么?米凯望着白景腾。心中叹服,不说别的,光是身手,二十七岁的他不是白景腾的一合之敌,男人四十是正值壮年,最后的巅峰期,唯一的缺陷就是后劲不足,五十开始才会下滑,他本以为自己会继续巅峰几年,但拳怕少壮,终于败在了这里。
我走了过去,看着脚下的米凯:“也许你还有别的选择?”
他轻蔑的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