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俏佳人-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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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一根烟,沉默的瞅着,抽到一半的时候将烟掐灭,拍了拍手。靠在椅子上说道:“我本来在幻想着,在他出去之后,你马上恢复正常,腰板挺得笔直,眼里放出锐利的神采,就像是一个军人一样,但是你没有,你始终表现的像是一滩烂泥。我听了你的故事,曾经的枪王,杀人如麻,是国字号的顶尖危险人物,但可惜,你老了,我指的不是身体,而是心,才四十五岁的你,比五十四岁更加苍老。但我实在是不甘心,不甘心一个英雄人物,就这么被所有人遗忘,我承认我在看到你档案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请你出山,为我做事,一个顶尖的枪王,对于我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可惜了,现在你恐怕已经不会开枪了吧?我告诉自己,给你一根烟的时间,如果我这根烟抽完,你还是这副模样,那么我转头就走。抽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知道就算我抽一百根烟,你还是会这样,这根本不是假装,你是真的怕,从枪王变成了废柴,所以我更加的不甘心了,这根烟我不抽完,只抽一半,什么时候你重新能站起来了。再次变成那个让所有敌人心惊胆战的枪王,你把这半根烟给我,我再抽掉,在那之前,我不想抽,因为我不想看到一个英雄变成了狗熊。”
他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感动的纳头就拜,更没有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小儿,找死,他只是错愕。眼里蒙上了一层茫然,仿佛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他的眼神,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可怜,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走吧,他已经没救了,他更适合这里,在这个地方生存,老去,然后腐朽,就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我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想直接就把你放弃了。”
这话只说了一半,后半句是:“我真的舍不得。”
为什么?
因为手底下缺人啊!
虽然如今不是用武器就能解决问题的时代。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哪个厉害的人物身边没几个全才人物?白景腾能为我冲锋陷阵,这是正面,我更希望有一个能够帮我打人黑枪的高手,这无关于道德。涉及到生死的问题,谁要是讲究仁义道德谁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但是这样的人才很难找,枪这个东西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从部队上退下来的人是不少,可首先愿意混黑的人不多。其次这些人的实力哪有任杭灯强悍?别以为枪这个东西就是对着人抠动扳机就能什么都解决了,这里头的门道大着呢!
我只能安慰自己,哪怕不能开枪了,但是能给我手底下的兄弟,做个枪法方面的老师。那也不错,也不能说他没用。
出去之后我开始为任杭灯办理手续,正如杨羽所说,现在刑法变革,有期徒刑最高二十五年已经变成不得超过二十年,这无疑是个非常人性化的改变,他任杭灯已经把牢底坐穿了,服刑期满了,缺的就是一点点主动还有外面的保人,如果我硬是要保一个杀人放火的重犯那难度很大,可是这种刑期已经满了的老家伙谁会管?杨羽唯一的担心就是任杭灯出去之后再搞风搞雨,但是在看到他之后已经放下了心,如他这种人都有一颗火眼金睛,是演戏还是事实,光凭这肉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手续办的相当成功。任杭灯二十年前的随身东西不可能还保存着,我找来了一套西装给他换,但是他却摸着手感独特的面料有些好奇:“这东西面熟。”
马小黑已经把车开了过来,白景腾跟我站在一起,我说道:“换上吧。我已经办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他一怔:“去哪?”
我奇怪的看了看他:“出狱呗。”
他死死的捏住西装,眼中透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神采,下一刻他将西装往我身上一丢,朝着监狱里面就冲了进去。
几个管教把他踹了出来。
他哭着喊着,倒在尘土之中,看着那一扇冰冷而绝望的大铁门,满眼都是渴望:“回去,让我回去,求求你们,让我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我觉得触目惊心。
白景腾不知道内情,说道:“神经病吧?”
我摇了摇头:“他只是被生活跟现实压断了脊梁的可怜人。”
白景腾摸了摸鼻子:“那就这么看着他不管?”
我走过去,蹲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眼里露出的刻骨铭心的仇恨。就好像我剥夺了他最后的栖身之地一般,我淡淡说道:“这里面不是你的家,你是任杭灯,你已经出狱了,只有犯人才能进去,你不能。”
他看着我,目光古怪:“犯人?”
我说道:“是啊,犯了罪的人进监狱,这不是常识吗?”
他喃喃的念叨了几句,忽然间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犯罪,可是他的力气太小了,我一拳就把他打翻在地上:“你要是真想回来,那你就努力让自己牛逼起来,我会给你一把枪,你要是有种,你就拿枪打爆我的头,这样你就能回来了,你敢吗?”
他捶打着地面,哭的像是个女人。
我看着任杭灯,对于唤醒他的斗志和身为枪王的尊严没有丝毫的信心,如果说之前我依然存着要利用他的心思,那么这一刻就不敢奢望那么多了,只有一个很单纯很单纯的想法,就是希望英雄能活的像人。
204:宁以风霜自挟()
任杭灯对我来说纯粹是个意外,我把他丢给马小黑,就一句话交代:这老家伙是个世外高人,全世界最牛逼的枪王,你们不是一直想学真本事吗,想办法从这老家伙嘴里撬出来吧。
马小黑问我:“叶哥,为啥是撬出来。”
我瞥了一眼憋着笑的白景腾说道:“射雕英雄传看过没有?四大高人,洪七公爱吃美食,欧阳锋喜欢玩蛇,黄老邪爱好吹箫,段王爷放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要出去当和尚,高人高人。要是脾气不古怪还能是高人吗?我给你们介绍的这个枪王,爱好就是装怂,平时别看蔫头耷脑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牛逼起来分分钟秒杀无数人。”
闻言,马小黑的眼睛都亮了,乡下孩子实诚,并且执着,摩拳擦掌的这就去迎接我吹嘘的高人任杭灯了,可想而知,有这个家伙跟任杭灯玩,就是烦,也能把他烦的从嘴里吐出点干货出来。这可是枪王啊,国字号的枪王那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好不容易让我碰到一个还不得是宝贝疙瘩?
白景腾笑着说道:“那老头铁定恨死你了。”
我苦笑说道:“恨吧恨吧,啥时候他要是真能鼓起勇气拿起枪指着我,就说明他至少找回了当年五分勇气,要是一点火气都没有那才完了呢。”
老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很多人活着,忍着,不为别的,就为了图那一口气,要啥时候连这口气都没有。人活着也就没意思了。
跟杨羽的合作很顺利,这事儿我是专门跟徐储打过招呼的,可能是他那个混蛋小姨让他觉得很丢脸吧,他也没见我的意思,电话里头答应了这件事,只不过约法三章,第一是不能徇私枉法,就是说不能借着这个名义,来给那些十恶不赦的王八蛋脱罪;第二是要守规矩,办事走流程,不能给人留下话柄;第三就是如果这些人出来犯了事,那我就后果自负,这三个条件我自己都想的很清楚,前两条无法是官面文章跟打点问题,懂得怎么阿谀奉承的我跟杨羽那帮子人混的称兄道弟,大家心里头都清楚这是长久的合作,不犯法,不徇私,光明正大,凭啥不做呢?本来他们那个部门油水就不够,送上门的外快不捞那就真的是自己作死了,为此,杨羽还联系了长安城其他几个监所,只是我只选了一个,没有贪心多要,很简单,这帮子如狼似虎的家伙出来,我还真不确定能不能驾驭的住,必须得一口一口吃,再者说。我也不缺那么多人。
至于徐储说的第三条,才是大家真正担心的问题,就是这帮子货色出来会不会惹事,其实我想说不惹事我还要他们干什么?这不是废话吗?但这都是道上的事儿了,跟他们又没多大的关系,不捞黑钱,不欺负普通人,其他都遵循道上的规矩。熊哥在第二天的时候考虑结束,决定跟我合作,他一口气推荐了七个兄弟,都是跟了他五年以上的人,各个是凶狠人物,但都是那种性子不坏,被逼上梁山的类型,现在这七个人,刑期最长的那个也只有一年半了,按照保释条例跟假释条例来说,当然是可以带出来的,我先联系了他们的家人,以他们家人的名义将人保释了出来,七个人重见天日,感觉就像是猛虎出笼,他们跟任杭灯可不一样,刚一出来只有短暂的不适应。之后就亢奋无比,望着我的眼神中都带着质疑和挑衅。
北地汉子,又是绿林中人,很少服气人,他们服气熊哥是因为熊哥把他们揍得服了,至于我嘛,那可就没什么尊敬了,这种情况我早有预料,白景腾冲他们招了招手,八个人进了一个房间,我在外头拿着红药水纱布什么的等着,半小时后白景腾云淡风轻的出来。说道:“下手不小心重了点,最惨的那个一星期才能下床。”
我一挥手,医疗小队冲进去,把七个被揍得服服帖帖的家伙抬了出来。
驭人之道,无非就是一张一弛,一个胡萝卜一个大棒槌,刚揍完之后我就给他们把真金白银送了过去,让跟家人团聚,都是血性汉子,做白眼狼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我不介意白景腾唱红脸,我自己唱白脸。只是看着这几个家伙被揍得的确不轻,我都有点心疼,说道:“你这一拳头下去,可都是要医药费的。”
“老子还没问你要劳务费呢,你问我要医药费?”白景腾瞪了我一眼,目光转为复杂说道:“昔日帝王得关中得天下,因为关中多猛士,你这么做,会不会惹来麻烦?”
我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大志气,最开始有这种想法,还是柴进之给我的灵感,他黑白两道都是一等一的豪强。但除却白道之外,黑道却根本没有经营过,为什么道上无人敢小觑呢?就是因为他对绿林中人给予恩德,大家走投无路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乐善好施的柴大官人,十个人里面。哪怕有一个人记这份恩情,那么他都是赚到了,这就导致柴进之一旦遇到麻烦,只需要放出风声,就有无数报恩者想要为他解决问题,不得不说他这一步棋走的高明至极,几十年的经营,成就了柴大官人这块金字招牌,我不可能跟他一样经营几十年,一个是等不起,另一个是这条路已经被他走到头了,没有我插进去的可能性了。于是我只能重新想办法,这次入狱就给我灵感,也许我们费尽心思的招募人,收拢人心,培养他们,还不如直接就招揽现成的人。他们都是见过血的人物,来之能战,最快提升我们的实力。”
白景腾沉思少许:“忠诚问题呢?”
我笑了笑:“你也看到了,这帮人只服气强者,拳头大的就是大哥,你足够厉害。我又能给他们饭碗,日子久了,忠诚自然也有了,更何况,忠诚这个玩意本来就很虚,你看看之前咱们招的那些兄弟。出了事跑了多少?”
这是白景腾感同身受的事情,他叹息一声,终于认可了我的做法,看着扶着栏杆抽烟的我,他说道:“阿正,我想问你个问题。”
我嗯了一声:“你问。”
他说道:“你现在又是跟我练拳,又是忙碌场子的事情,又是开公司,又是招募这些虎狼之师,晚上的时候甚至还一个人看书读书,我以前也没有发现你如此的勤奋,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事实上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改变,就跟做菜一样,火候到了自然会熟,散发出香味,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他这么一说我才醒悟过来自己的转变,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阵,直到烟头快要烧到手指的时候,才说道:“大概是我见了太多的大人物,当了太久的孙子,所以才想要自己更强一点。更上进一点,拉近跟他们的距离。”
白景腾又问:“可是不是都已经有靠山了吗?”
是啊,有靠山了,跟徐家已经搭上关系了,就是陈笑林想动我,也要考虑考虑徐家,而且我跟徐灵犀还有一种复杂的关系,这女人应该不会全力帮我,但也不可能对我不管不顾,实际上她不可能做到更亲密,现在的程度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觉得不舒服,我想到她那句你就不怕我老公把你横尸街头吗?我怕,所以我不舒服。
我没有回答白景腾,只是在心中默念着自己刚刚度过的一句话:苍蝇附骥,捷则捷矣,难辞后处之羞;茑萝依松,高则高矣。未免仰攀之耻。所以君子宁以风霜自挟,勿以鱼鸟亲人。
意思大概是苍蝇趴在马屁股上,快是很快了,但是难以去除躲在马屁股上的屈辱,茑萝攀附松树,高是高了,但却也不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君子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要像鸟鱼一样被人观赏,我不是君子,但我也不想一辈子靠别人,作为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站在自己女人的前边挡风遮雨是最起码的准则。
这边说着风雨,风雨立马就来了,傍晚的时候,一个恶劣的消息让我变了脸色。
205:九爷()
消息是第二天传来的,准确来说,应该是送上门来的。
清晨的时候,就有个年轻人来到了裴家别墅外边,他手中拿着一张烫金的请帖。这是非常传统也是非常正式的邀请方式,当送到我手上的时候,却是让我一惊,为什么呢?因为一般给我送请帖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比如说张白骑。再比如说柴进之。
打开请帖,我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微微变化:“你是九爷的人?”
年轻人穿着很正式,我这里说的正式不是西装的那种正式,而是唐装!
他穿着唐装,布鞋,就像是民国时期的人一样,他看我的眼神之中带着三分打量,三分轻蔑,以及四分幸灾乐祸:“没错。我就是九爷的人。”
语气倨傲,就好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