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迁-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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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耻下问，从来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在徐君然看来，不懂就得去学习，固步自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看徐君然的态度很认真，肖明理心里面的成就感十足，毕竟人都有好为人师的毛病，尤其是看到一个地位比自己相对要高的人，此时此刻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来，更是让肖明理觉得这心里面就好像吃了十个八个蜜枣一样的舒坦。
这心情好了，话也就多了起来，肖明理对徐君然说道：“咱们再举个例子，比如耳听八方，自然就是指各种各类的消息。领导也是人，而且是一个人，是身居高位的人，所谓高处不胜寒，身处高位的领导，往往被人阻隔了，听不到下面的声音。下面的人，都想让领导听到自己想让他听的声音，却阻止他听到自己不想让他听到的声音。所以，领导大多是被选择性耳聋，不是领导要选择，而是下面的人帮他在选择，领导是被选择。但是，领导又必须听到各种声音，尤其是他希望听到的声音。这种声音从何而来？通常情况下，领导都会有自己特殊的消息来源。他们甚至会有意安排一些人，专门去听各种各样的声音，以便及时向领导汇报。而秘书这种通道，是最便捷也最惯用的通道。所以，秘书往往是领导最大的信息源。”
徐君然深以为然，他做过一把手，自然知道肖明理所说的一点都没错，身为干部，是下级的领导，是上级的下属。这本身就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官场人都清楚秘书是领导最亲近的人这个特点，所以他们想领导听到什么声音，更多的时候不是直接传达给领导，而是想方设法打动秘书，然后通过秘书传给领导。这种方法还有一大好处，借了第三人之口传递，而且是领导最信任的人传递，增加了可信度，更容易影响领导。也更容易达成自己的目的。
“肖哥，你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不能让领导知道？”徐君然看着肖明理缓缓问道。
肖明理摇摇头：“你也是当过一把手的人，你说要是身边的人瞒着你不让你知道下面的事情。你还会用他么？”
徐君然一怔，下意识的摇摇头，就听见肖明理说道：“对啊，领导是不会喜欢一个从来不说话的闷葫芦的。所以秘书绝对不能听到风便是雨，要有自己的判断力，每听到一件事。要努力去调查取证，利用各种方法落实，还要明白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如果领导问起，就得有问必答，该知道的全都知道。领导不问，就得捡最的说，说什么说多少，是一门学问。说多了，领导可能觉得你这个人很可怕，整天打听这些事，而且喜欢打小报告，得防着你。说少了，领导又会觉得，你工作不称职，该知道的东西不知道，不明白你平常是怎么工作的。”
刚刚走进门的曾文钦听到这番话，笑了起来，点点头说道：“想不到啊，做秘书还有这么多学问，看来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
徐君然见是他，点点头苦笑了一下：“可不是么，我之前也没想到，这当秘书，还有这么多的学问。”
肖明理见来了陌生人，就住了口，看了一眼曾文钦，对徐君然问道：“这位是？”
他不认识曾文钦，却也知道，能这么直接走进来，肯定是徐君然的熟人。
徐君然笑了笑，站起来给两个人做了介绍，毕竟今天让肖明理见曾文钦，也未尝没有给自己拓展人脉的想法。
曾文钦也很给徐君然面子，笑着跟肖明理打了个招呼。
肖明理听着徐君然的介绍，心里面却是大大的震动了起来。曾文钦是何许人也，肖明理自然是知道的，曾老曾经在东海省以及附近的几个省工作多年，门生故吏遍及各地，更何况如今的省委一把手方正更曾经是曾老的部下，曾文钦在东海省电视台工作的事情，肖明理也是听人说起过的。当然，他这样的小人物，可是没机会认识曾太子的。
现在没想到竟然通过徐君然跟曾文钦认识了，这让肖明理对于徐君然的能量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几个人客气寒暄了一番，曾文钦对肖明理也有印象，笑了笑说道：“我这个兄弟性子直，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肖处长你要多多海涵啊，这家伙就是这个臭脾气，我们家老爷子都说了他好几次了。”
听到这番话，肖明理脸上微笑着，可心里面却好似翻江倒海一般震动了起来，他怎么都没想到，徐君然竟然入了曾老的法眼。
想到这里，肖明理对于自己结好徐君然的做法，更加的感到满意了，自己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
说了一会儿，话题还是谈到了怎么在省委机关做秘书上面，徐君然苦笑着说道：“我虽然是第一天上班，可是不得不说，这省委机关跟我曾经呆过的中央办公厅和下面基层都不太一样，我之前可没想到，给省委一把手当秘书，还这么复杂。”
肖明理呵呵一笑道：“是啊，给领导当秘书，这里面的学问太多了。几乎每一件小事，都是学问。比如对领导的称呼。”
他刚刚说了这句话，徐君然马上点点头说道：“对对对，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今天我见方正书记，我想，如果叫他书记，显得太公事公办了。所以，我就叫他首长。谁知道我叫了几次，他就纠正我，说我们可能很长时间在一起工作，这样叫不好，以后最好叫他方正或者方正同志。我觉得这样不好？直接叫名字的话，这岂不是说，我跟和方书记成了平起平座的人，我们又不是哥们之类的交情，肯定不行。叫方正同志的话，人家那是一把手，有资格这么叫他的人要么省委常委，要么是中央领导，而且，就算是省委常委，不是非常特殊的身份，大概也不敢这么叫。我如果也这样叫，调子太高了吧。”
肖明理笑了，点头道：“没错，对领导的称呼，确实是个很大的学问。你叫书记？太工作化太生疏的感觉，叫名字加上同志？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太高了，其实最正常的称呼是叫首长。”
一旁的曾文钦插嘴道：“现在不是有人流行叫老板么？”
徐君然摇摇头：“老板不合适，资本家才叫老板，把领导叫成老板，我怕人家嘴上不说，心里面会不舒服。”
曾文钦却不赞同他的意见，解释道：“我觉得君然你的想法不对，老板并不完全指那些资本家，咱们在学校都学过英文，你应该知道，所谓老板是由外语中的boss而来的。boss在英文中有好多种意思，工头、领班、老板、上司，最主要的意思，是头儿，做主负责的人。前一种意思，接近于资本家，而后一种意思，就是主人。叫主人不好听，叫老板，就好听多了，你想想，叫老板，立即就将自己和领导之间的身份摆明了。哪个领导会不喜欢？”
徐君然眉头皱了皱，坚持道：“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合适。”
他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最起码在后世徐君然的认知当中，很少有人领导身边的人称呼领导为老板，中低级干部也就罢了，高级领导身边的干部，那都是八面玲珑七巧心肝的人，怎么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呢。
一旁的肖明理笑了起来，开口说道：“曾处长，我觉得徐处说的没错，到了省一级领导，还真不能随便叫老板。”
曾文钦一愣神：“为什么？不叫老板叫什么？你刚刚可是否决了一大堆称呼了。”
他是真的有些奇怪，不过是一个称呼，用得着这么较真么。
肖明理缓缓说道：“怎么称呼领导，这是要根据情景和情感而定。非常私人的场合，又和领导关系很密切，那可以叫首长。至于什么时候什么场合怎么叫，恐怕得灵活掌握。以我的经验来看，多几种称呼，比较好一点。但又不能太多，大概有三种称呼，是比较适合的，一是官职加上姓，二是首长，三才是你刚刚说的那个老板。”
他这话既顾全了曾文钦的面子，又把徐君然的疑惑给解答了，倒是八面玲珑的做法。
徐君然想了想，觉得肖明理说的很有道理，毕竟说起来，按照他的这个做法，别人是绝对找不到自己毛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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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内情 上（）
徐君然觉得肖明理说的很有道理，称呼这种事情，看似简单，好像不是很，可实际上还真的是很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毕竟有些人如果一不小心，还真就可能忽略这个事情。
他这边在琢磨着肖明理的话，旁边的曾文钦却开口问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称呼，是不是也有讲究？”
肖明理笑着答道：“这就要看语境了。如果在一个很公开的场合，你叫领导老板，他可能非常反感，觉得太流俗，贬低了他的身份。如果是在很私人的场合，你叫他书记，显得太公事公办，叫他首长，显得太隔膜，叫老板，就亲切。而有人物在场的时候，又是比较私秘的场合，把领导全部叫首长，肯定好过别的。相反，如果有更高级领导在场，而这个高领导领导和老板的关系又不是非常亲密的情况下，肯定叫官职比较好。”
说完，肖明理笑了笑道：“这都是我的一家之言，可能也有偏颇的地方，你就权当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吧。”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要给自己留足了后路，否则徐君然真要是按照自己说的去做，最后出了错误的话，倒霉的还是自己。
徐君然连连摆手，一脸感激的说：“肖哥你谦虚了，你这都是金玉良言啊。”
不管怎么样，人家既然帮了自己，徐君然总归还是要表示感谢的，正好曾文钦之前送的东西还在，徐君然索性就送给了肖明理。肖明理见是这么贵重的礼物，开始还推辞了一下，结果徐君然坚持要送，他没有办法，只好收了下来。走的时候自然是满脸的感激。
“二哥，怎么样？”跟曾文钦一起把肖明理送到门口，徐君然回头对曾文钦笑着问道。
曾文钦一愣神，奇怪的问道：“什么怎么样？”
他从始至终其实插话的机会不多，大部分时间里面都是肖明理跟徐君然谈笑风生，曾文钦本身性子就挺懒散的，对于这些官场上的事情也就不那么在意。否则他也不会放在岭南打好的基础不要，非要跑到东海这一亩三分地上来。至于他来东海的原因，徐君然见过刘冰心之后，已经猜到了。毕竟上辈子，他可是见过曾文钦一家人的，那位刘冰心刘大记者，最后是嫁给曾文钦了的。
无奈的摇摇头，徐君然走到沙发坐下，这才对曾文钦问：“我说，这个肖明理，你觉得怎么样？”
如今在东海省他没什么熟人，自然也找不到人商量。曾文钦是唯一可以让他信任的人，自然也就只能跟他商量了。
听到徐君然的话，曾文钦呵呵一笑，却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缓缓的沉思了起来。
手指慢慢的在茶几上敲着，半晌之后，曾文钦才开口说道：“段文杰应该对你是抱着善意的。”
“哦？”徐君然一愣，随即点头道：“他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有时间一起吃饭。”
跟曾文钦他没什么可以隐瞒的，自然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曾文钦点点头：“毕竟肖明理是段文杰的秘书。他又不是你我之间的关系，没理由无缘无故的主动结交你。要知道，之前他跟钱书记的秘书，可没有这么热乎。”
他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曾文钦在东海省电视台虽然不是一言九鼎，可也算位高权重，再加上他曾家嫡系子弟的身份，省里面自然也有不少人是围在他身边的，对肖明理这个人，曾文钦虽然之前不熟悉，但却也有一点了解。更何况他之前认识钱云的秘书，自然知道肖明理跟钱云秘书之间的关系不怎么样，所以才有了这个结论。
“秘书的关系，很大程度上是领导关系的延续。”曾文钦看着徐君然，慢慢的开口说道：“他肖明理又不像是你跟楚老三之间的关系，凭什么上来对你这个初来乍到的秘书这么热情，原因很简单，他上面的那个人，这是在借着这个事情释放一个善意的信。”
毕竟从小是在政治家庭当中长大的，曾文钦略微考虑一下，马上从蛛丝马迹当中推断出一个让人吃惊的结果来。
段文杰想要靠向方正！
听到曾文钦的结论，徐君然脸色严肃，心里面却早已经深感震惊。
怪不得曹俊明曾经说过，曾文钦就是太懒，不愿意从政，否则以他的本事，说不定取得的成就，比自己还高。
对于曾文钦的结论，徐君然是很有认同感的，因为他也是这么考虑的。原因很简单，秘书之间的关系，说到底还是领导之间的延续，圈子不同的话，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即便是楚闻天跟徐君然的私交好，可是他在京城的时候已经告诉过徐君然，在没有确定他服务的那位东海市委书记是不是跟方正一条线之前，两个人在公开的场合也尽量少联系一点。不为别的，就是避嫌。
同样的道理，如果不是段文杰在肖明理面前流露出想要跟方正这个省委一把手靠拢的信，肖明理也没有那个胆子主动结交自己这个方正的秘书，要知道他肖明理可不是自己的下级。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徐君然想要为难人家，此时此刻都找不到借口对付肖明理，毕竟肖明理是段文杰的秘书，跟徐君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看来，这东海的局面，可是相当的有意思啊。”徐君然玩味的笑着，对曾文钦开口说道。
曾文钦点点头：“你之前没来过，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东海省这个地方别看不大，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绝对让人佩服。”
他比徐君然早来了将近两年的时间，自然对于东海的情况比徐君然了解的多。
“对了，二哥，这方正在东海省的局面，是不是很困难？”徐君然喝了一口茶，忽然对曾文钦问道。
曾文钦看了一眼徐君然，一副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的样子，笑着问：“怎么，你也看出不对劲了？”
徐君然撇撇嘴：“我又不是傻子，方正都跑到你们家老爷子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