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在上-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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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陶掌门便没有证据了。”
吴良很可惜地摇摇头,遗憾道:“在下虽不过一介小小统领,却也算是朝廷命官。遭如此侮辱,却是不愿的。按我朝历律,构陷朝廷命官可押犯入京问罪。来人!”
他一声令下,身后血滴子带刀而出。
“慢着!”
贺潮盛站出来,拦在了陶边义面前。
“陶掌门也不过是关心则乱,并非有意。吴统领,念及其一片关爱之意,看在归雁盟多年为朝廷捉拿要犯的面子上,能否不要计较这无心之语?”
吴良嘶了一声,看着傅蛟与贺潮盛都有站出来维护之意,不加掩饰很是遗憾地一叹,“既然贺老盟主都这般说了,在下便不计较此事。”
“多谢吴统领。”
“贺老盟主客气,还请叫在下招贤使才好,”吴良摆了摆手,托住了下颌勾起嘴角,“不过,在下悉知归雁盟素来呼吁武林行事要合乎朝廷法度。如今是看在过往的交情上,放过剑域一次。只是下次,还请贺老盟主莫要打了自己儿子的脸。”
贺潮盛只觉一股闷压之气直冲门面,强忍住怒气,称了一声是。
那边陶边义没想到血滴子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恨不得上去与之拼命,却被傅蛟拦住。愤恨不已,捏紧了拳头回到了座位上。
“可恶,看做不敢当,算什么英雄好汉!”谢灵均气得脸色发青,怒骂出声。
阮寄真按住了师弟肩膀,示意他冷静。
吴良欲要为难陶边义时,阮寄真本想挺身而出,却被贺潮盛抢先一步。乃是这位老人家不欲云极弟子与血滴子再起冲突,以免不利。这位江湖老前辈抱着一腔愧疚之心,将最看重的归雁盟放在无耻小人脚下践踏。如此取舍,倒叫阮寄真放下了几分被他无故打伤的怨怒之心。
左魁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闹剧,此时催了一句:“吉时已经到了,傅城主,还是快些开赛吧。”
傅蛟抬了抬手,下方人得令,抡起大锤敲响了下午的赛事响锣。
这一场,乃是岭南沉香门对枯木家。
若说前面几场赛事,上台的人好歹都到了加冠的年级,或者岁数更长一些。但这一场,却仿佛是被有意安排成了大人欺负小孩儿。
岭南沉香门今年本无人可参赛,却又不愿放下架子,勉强凑了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出来。白玉京这边也实在是为难不已,就把沉香门的顺序往前调,只想早些比完也算圆了彼此的面子。哪想到枯木家这一头走上来的弟子,满身血煞之气,盯着沉香门弟子就想是看着块死肉。
阮寄真猛然握住了手里的剑。这哪里是枯木家的子弟,分明就是那晚追杀他们的血滴子!这次竟然连个易容的面具都不带,直接真容上阵。云极弟子朝吴良看去,只见这位血滴子统领露出了十分兴味的表情,如同在看猴戏一般。
血滴子身上的血腥气儿掩盖不住,连台下围观的百姓都发现不对劲。沉香弟子看着对手,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只听一声锣响,血滴子抬起手中兵器就朝着对面刺去。沉香弟子发出一声惨叫,往边上连滚带爬地躲开。
这不是在比武,而是猫逗耗子,等逗腻了就会一口吃掉他。
这杀气腾腾的画面实在太可怕,场上响彻着沉香弟子的惨叫声。大伙儿看不下去了,都叫嚷着停下来。然而,不知何时人群中也混入了血滴子。叫嚷声方起,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兵器就拔丨出了刀剑,对准了叫的最响的那几个。
“你们要做什么!”
“全部都老实坐下!”
冲突一触即发,忽然邀月台上发出一声脆响。那杀气腾腾的血滴子手中的兵器被人用暗器打落了。
所有人都不由朝着主楼的方向看去——
主楼二楼站着一个恰如名剑出鞘的少年,他眸光冰凉,冷冷地看着下方。
吴良似乎早就料到了阮寄真会出手。这种在意料之内的发展,让他非常失望。已然是不愿再维持脸上惹人厌的假笑。
“阮少侠,无故打断别人的比试,有违江湖道义吧。”
阮寄真并不搭理他,只看着台上那少年。
“灵均。”
“是,师兄。”
谢灵均抱着自己的小医盒跟在了师兄后面。二人下了主楼上了邀月台,那名小兄弟捂着腹部倒在边上,脸色惨白,站在他身边束手无策的乃是他的同门。
“麻烦你让一让,我是大夫。”谢灵均道。
得了这一句话,仿佛在塌下来的天便有了支柱。沉香弟子忙让开,请谢灵均为师弟医治。
将已经破损的衣物撕开,谢灵均凝神细看,眉头皱起来。阮寄真在一旁等着,见此遂问:“如何?”
谢灵均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声:“一样。”
这一问一答已将该说的都说尽了。邀月台台上台下都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看着云极弟子为这无辜受难的小兄弟包扎伤口。
包扎的过程中,这小兄弟已经是支撑不住晕过去了。谢灵均给他用了药,包上伤口,对旁边沉香弟子说:“挪动时小心些,送到剑域别居去吧。”
沉香弟子愣了还不知如何反应,早有剑域弟子上来帮忙将人给抬走了。
一场赛事结束得没头没尾,随着沉香弟子抬离邀月台,此处的气氛有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阮寄真握了握师弟的手腕,小声说了一句:“去台下等我。”
“嗯,”谢灵均点点头,用一种十分担忧地眼神看着师兄,“你一定要小心。”
阮寄真点点头,“去吧。”
谢灵均转身下台,后头跟下来的宁妃絮飞似的奔过来,只等着从阮寄真手里将人接走。伤了人的血滴子怎么可能放他们离去,冷冷看着对面交错的身影,杀气迸发,狠狠一剑刺将过来!
云极首徒抬手一挥,那剑重重击中在守心剑的剑鞘上。爆裂的真气聚风成刃,血滴子只觉虎口一阵窜麻,然后就被挡了回去。
阮寄真挡住了师弟离去的背影,也挡住了前方的滔天恶意——
他说:“就让我来替这位小兄弟,来会一会枯木绝学吧。”
第123章 章 一百二十·烟迷()
此时阮寄真显然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招招见血,剑剑致命。那假扮成枯木弟子的血滴子刚开始还能撑一二回合,到了后来,气喘吁吁竟是狼狈逃窜。最开始猫捉耗子的画面,彻底反了过来。所有人只看血滴子被阮寄真困在邀月台上,退无可退,进唯死路。
云极首徒想让这个人付出代价,怎么会允许他逃走。
好几回那人钻着空隙就想往台下而去。因这大赛规定,只要落下比试的高台便是算输。此人欲拿这个规则做文章,逼迫阮寄真停手想追。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眼看着高台的边缘就在眼前,阮寄真的那柄秋水名剑就到了眼前。
剑路直取他下盘。下手又重又狠,血滴子的膝盖已经被他彻底打到没有知觉,站都站不起来。
只见一阵疾风暴雨,那血滴子颤抖着双腿,跪在台上,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众人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血滴子勉强抬起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云极弟子,除了他眼中一派寒光,再没有看到其他。
他刚想嘲弄两句莫非云极山庄的大弟子就只有这么点本事。然后下一瞬就被阮寄真掐着脖子,压在了邀月台上。
脖子上的力道愈收愈紧,血滴子的四肢抽搐起来,面色青紫已然是快死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位枯木弟子倒与之前追杀在下师门的歹人长得一模一样,”阮寄真边说边收紧了手中的力道,对着枯木家的方向道,“那伙歹人歹毒异常,在下欲报仇。枯木家主,您可认清楚了,这人当真是你枯木弟子?”
枯木家主已经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平日里阮寄真沉默寡言,众人只当他是个早慧的少年。而此时爆发出的杀意简直如钢刀一般,一刀一刀砍在在场之人的背上。
他惨白着脸说:“你胡说,此人,此人当然是我枯木弟子,怎么会是追杀你的歹人!”
阮寄真冷笑一声:“既然是仇人,又如何能认错。”
“说得好!”吴良拍椅而起,将那满脸冷汗的枯木家主推到一边,朗声道,“恩怨分明,快意恩仇,当真不亏是天下第一剑客的传人。如此卑劣之人,合该杀了才是。阮少侠,动手吧!”
若说狠辣恶毒,谁能比得过这暗部第一人呢?吴良虽然这么说,但眼中饱含轻蔑。他认定了这些武林正道为了所谓的侠义,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落得个滥杀的名声。
这句话方落,他便看到阮寄真掐着人脖子的手慢慢松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愈盛,心中的轻蔑也就愈盛。
然而,阮寄真做了一个出乎他预料的动作。只见云极弟子放开手中的俘虏,捡起此人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丨进了这人的大腿里。血滴子一声惨叫,震得人耳朵一麻。
吴良脸色微变,不由眯起了眼睛。
“在下师门既然无恙,倒也不愿意沾染血腥人命,这一剑便当报仇了。”阮寄真淡淡地说。
还不等吴良说什么,他忽然对台下抬高了声音:“灵均,午时吴大人送来的良药何在。”
谢灵均几乎是立刻就明白师兄要做什么,取出那装着绝命牵机的药瓶子,跑上台递给了师兄,“在这里。”
阮寄真朝师弟笑了笑,从瓶子中倒出一颗药丸,蹲了下来。
那刀山火海里滚过的血滴子,便是受了重伤也不做声的血滴子此时脸色大变,无比的慌张恐惧。拼命躲闪着,死都不愿张嘴。
然而,阮寄真可容不得他躲闪。强硬地掰开此人的嘴,就把药丸子塞了进去。随着他的动作,邀月台主楼上是死了一般寂静。
阮寄真抓住血滴子的领子,把他往台下一扔。
人体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听得人心发颤。最可怕的是,这人摔到地上后,就浑身踌躇起来。捂着肚子无比痛苦得在地上打滚。他腿上本就有伤,那血竟是比平常流的更快了一般。整个邀月台就听见此人的惨叫和哭嚎。
一阵磨人的声音之后,此人已经扭曲成了一个梭子般的形状。头碰着脚,扭成一团,无比痛苦地死去了。
枯木家主已经吓得两腿发软,好不容易扶着栏杆,才颤颤巍巍地说:“你,你,你竟敢杀了……杀了枯木弟子……”
“怎么是我杀的?”阮寄真拉过师弟的手,偏头问,“这药可是吴大人好心送去剑域解毒救人的。说起来,吴大人当真是好手笔,不过是个药瓶子也要用汝窑的天青瓷来装。想来这的确是当世无二的好药。”
谢灵均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缩回来,悄悄地对师兄说:“……你这个无赖样子,太像师伯了。”
“好好好……”吴良气极反笑,“云极山庄这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本事,今日我算是长见识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剑域掌门已然痛快地大笑起来。陶边义指着吴良说:“何来的颠倒黑白,胡说八道?老夫可证明那药便是吴大人送与我剑域的那一瓶,乃是老夫亲自交给云极山庄的!”
一场大戏唱到当前地步,莫管是谁都已经图穷匕见。
那血滴子的尸体还在台下无人收尸,邀月台下围观的金陵百姓见死了人也全都纷纷跑走了。云极弟子与血滴子们台上台下双双对峙,冲突一触即发。
微微有些失态后的血滴子统领瞧着下方的两位云极弟子,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想他统领暗部以来,莫不是顺风顺水。可偏这云极山庄出现后,处处坏他好事。莫说之前洪江的事情,就连一直觊觎的云极宝藏,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而手下的伤亡……吴良眯了眯眼睛,他虽不把这些人当命来看,但培养一个合格的血滴子却也耗费不少财力。让这还没及冠的小娃大庭广众之下毒杀,血滴子的颜面往哪儿搁!
新仇旧恨,不外如是。
“阮少侠当真是好本事啊……”吴良喟叹道,指了指下方,他对枯木家主说,“还是早些将弟子的尸骨收殓了才是。如此惨死,着实不忍啊……”
枯木家主唯唯诺诺,指挥着门下弟子,亲自下楼将尸体给搬走收殓。
吴良也不看,只管对旁边的傅蛟说:“傅城主,不过是开赛第一日,便如此乱了章程。这叫在下很是为难啊。”
傅蛟沉着脸色问:“大人危险些什么。”
抬起桌上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叹了一声好茶,方道:“在下身负招贤重任而来,本想看经过层层选拔之后,留下了哪些货真价实的人才。不想……云极弟子这般破坏规矩,倒叫在下不知如何辨别了。”
不知此人又要耍什么花招,贺潮盛急切不已,“你待如何?”
“不过是想提个简单些的方法罢了,”吴良一笑,指着身后道,“正巧,我手下也有几个舞刀弄枪的,不如就请各位侠士与他们比一比。若是赢了,便直接进了那十强,如何?”
“武林大会成立以来,便是为了方便各江湖侠士互相切磋,交流心得。可不是为了得到朝廷封赏。武林有武林的规矩。吴大人既然只是为招贤而来,那还是不要插手武林大会的事了。”
不等其他人说话,傅蛟立刻拒绝了这件事。他明白若是答应了吴良这件事,那这场武林大会的本意就彻底变了。何况,那血滴子是何等手段,又是何等功夫。杀人如麻又无赖至极。便是有弟子死在邀月台上,也能被他们推脱成不小心。
阮寄真杀了他们一个人,那他们又要杀几个人来报复呢?
“傅城主何必拒绝得这么快?既然是武林大会,便要叫所有武林门派来决定便是。”吴良不将傅蛟的话放在眼里,只抬高了声音,向着另外二楼的人道,“各位以为如何?”
此话之中,吴良用了内力将声音扩大数倍,台上台下倒也听得清楚,但没有人敢回应。谁都不是傻子,明知道此人是为了泄愤报仇来的,哪敢往前瞎凑。
“唉,可惜,偌大一个武林,就没有一个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