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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大师兄在上-第18部分

小说: 大师兄在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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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谢灵均的声音小小的,轻着手里的动作给师兄擦头发。

    阮寄真偏头看着他的动作,笑道:“你这样可擦不干。”

    谢灵均鼓着脸狠狠揉了两把。

    沐浴后谢灵均穿了一件松垮的系袍,露着白净的脖子,还有纤细的锁骨。被师兄调侃了一番,那绯红的羞意吻上他雪一般的皮肤,只敢用一头银白的长发欲盖弥彰地遮掩。阮寄真坐着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那一双纤弱好看的手在自己的发间来回梳动。出神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问:“你用了什么?”

    “什么?”谢灵均一脸不明。

    阮寄真把头转回来,支吾了一声,说:“有点香……”

    “……师父的药,”谢灵均的声音越发轻了,“和你一样的。”

    “哦……”

    两个人之间不知怎么就无话了,阮寄真的手指划着膝盖,似乎在发呆实际却是在想与谢灵均说些什么。犹豫了一番,他方想开口,背后房里忽而就传出一声尖叫。

    段北秋露着滚圆圆的肚皮,腰间围了一条汗巾子就跑出来了。后头跟着个花辞树手里端着个盆,追着段小胖就冲了出来。段北秋看师弟手里有武器,自己啥都没有,大感不妙。跑到两个师兄面前,端起还没倒掉的洗头水,嗷一声跑到院子中央。

    “哼,臭小花!有本事过来啊!”

    “死胖子有本事你别跑!”

    “……”

    “……”

    两个小的在澡盆子里你踹我一脚,我给你一拳的还不够。拿了水盆跑到空旷地方就开始互相伤害。阮谢二人只觉身旁跑过两道**的风,然后就见好好的院子变成了泼水场。

    打闹之间两个小的腰上的汗巾子掉了,落在脏兮兮的地上,恰似两只脱毛鸡。阮寄真听到身后师弟轻轻地哎呀了一声,忽然觉得脑子里似是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段理拄着拐杖走进来,看到儿子浑身挂水没穿衣服,吼道:“儿子,你他娘的衣服呢!”段北秋没空理他爹,继续和师弟正面怼。

    迟九素跟着段理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捂着眼睛,乡音都出来了,“哦哟,非礼勿视得咧。”

    “师叔,”阮寄真木着嗓子说,“能麻烦您把北秋和小树叫回房中去么?”

    迟九素正忙着捂自家宝贝徒弟的眼睛,闻言凉凉地看了前方闹剧一眼,道:“太滑,拎不动。”

    “……”

    阮寄真只恨此时身不得动弹,剑不在身边,若非如此当要拎起来打一顿才解气。

    好不容易到了晚间,瞿思芳叫厨房准备了一大桌的菜,还包了粽子煮来吃。段理和迟九素忽然就咸粽子好吃还是甜粽子好吃展开了一场讨论,段北秋和花辞树英勇加入战局。阮寄真很淡定地看了会儿戏,然后动手给谢灵均拨了一个,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吃吧。”

    谢灵均用筷子戳了一戳,发现是咸粽子,才开心地吃起来。

    吃到一半,门外传来方无应的笑声:“怎么的,吃粽子也不叫上我?”

    “师父!你回来了呀!”段北秋放下筷子就跑了出去,“带糖了么,牛耳镇上的芝麻糖带了么。”

    “你再吃糖牙就全烂光了,”把扒着自己的腿的二徒弟拎开,将手里的一个软包塞到他手里,“没带糖,喏,这个给你。”

    “……”

    段北秋抱着手里软软的小布包,彻底懵了。

    因为这软包里裹着的正是一个睡得正甜的婴儿。

    “哎呀!大哥!”瞿思芳发出一声尖叫,忙把孩子从儿子的手里抢过来,“怎如此没轻没重,摔了这孩子可怎么好!”

    方无应朗声大笑,“弟妹放心吧,你儿子手稳着呢。”

    “这就是……你说得方家遗物?”迟九素的表情很怪异,一时间有点不可描述。

    前几日山下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发现了方乾遗物,预献给朝廷。为保险起见,方无应还是趁夜下了一趟夕照峰。结果抱回来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惹得在场众人想得有点多。

    段北秋和花辞树都没见过这样软软小小的孩子,围在瞿思芳旁边一脸好奇地看着。那婴儿睡得正香,拿手指戳他脸,还会吐出小舌头。段北秋和花辞树便越发新奇了,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地讨论个不停。

    谢灵均也是新奇,凑上去看了两眼正见到有趣的一幕,转头便去唤师兄。结果发现阮寄真一脸复杂,于是悄悄地问:“师兄,你怎么了?”

    阮寄真觉得自家师父这瞎捡孩子的毛病这辈子可能都好不了了。段北秋和花辞树就让他够头疼的,现在又来一个。莫非日后他永远都逃不开养孩子的命了?此处有苦不能言,阮寄真望了师弟一眼,心情愈发复杂地摇了摇头,说没事。

    众人的眼神看得方无应有点发毛,忙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这孩子不是我的,可别瞎想!”

    “可是方家遗物……”

    “并不值得一提,哭狼崖上捡个破烂便说是悍骑之物。哼,一帮子尸位素餐想要媚上都想疯了。”方无应冷笑了几声。

    “哦,”大家不关心这个,只问:“那这个孩子……”

    “路上捡的!”看大伙儿还不信他,方无应也是急了,忙忙开口将这孩子的来历说了一遍。

    这孩子的来历倒与阮寄真有些相似。自那洪江水寇立了门派以来,也不知吹出一股什么邪风,各地大大小小的寇贼强盗全都活络了起来。自言是蛟龙门的分舵,疯狂地强掠烧杀。方无应从湘湖方向回来时,见到一队商户正遭掠劫。

    无力反抗之人皆被害死了,一伙贼寇正因分赃不均大打出手。方无应心中厌恶,直接出手解决了了事。正准备离开时,听得几具尸体下传来了微弱的哭声。搜出来一看,正是个侥幸脱逃的孩子。

    “便是如此了,”方无应叹着气解释完这孩子的来历,一抬头发现大家脸上的神情都很失望,眉角一抽问道:“你们这都什么表情……”

    “啊?所以他不是师父的……”

    心直口快的花辞树被师兄捂住了话头,免得尝一顿什么祸从口出。方无应瞪了两个小的一眼,“上次就说你们两个太闲没事做,那不如就你们俩来照顾他吧。”

    “啊?师父你上次不是开玩笑啊?”

    方无应哼了一声,“那还假的不成。”

    段北秋哦了一声,低头看了小婴儿嫩嫩的脸一眼,忽然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表情天真地说:“那他是不是我们的小师弟啦?”

    “不是……”

    “啊?”众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谢灵均。

    谢灵均此时的表情和阮寄真一样怪异,他看了师兄一眼,又看了方无应一眼,说:“不是小师弟……是小师妹。”

    “……”

    方无应的表情像是被雷劈过一样,段北秋和花辞树也是目瞪口呆。迟九素早就忍不住了,和回过神的段理两个人拍桌狂笑。瞿思芳背过身去,小心检查一遍,转过身来笑吟吟地说:“的确是个女孩儿呢。”

    “这……这,怎么是个女孩儿呢!”

    云极山庄的大庄主懵了,当时抱起这个孩子的时候他还真没想过捡到的是个女娃娃。非是他觉得女娃不好,而是他还真就不知道女娃娃该怎么养。若是如花辞树这样的,不听话拎起来收拾一顿就好了。可是这般娇娇小小,柔柔嫩嫩的女娃,如个瓷娃娃一般,可不能这样粗糙地养着吧。

    就算是送给别家养,女娃想找个不错的人家却是难的。弄不好日后这孩子的命途便流落在了花街柳巷,叫人误了一生。

    最后还是瞿思芳救命恩人一般地开了口,说是自己可以代为照看。她生段北秋的时候伤了底子,一时半会儿不能再生育。正想要个女儿,正巧便有了这个机会。

    “瞧你们几个也是不会带孩子的,倒不如交给我呢,”瞿思芳妙目一转,笑着说,“待她以后长大了,你们瞧着可有天赋,学剑的学剑,学医的学医,学机关的学机关。若都不成,寻个好人家欢欢喜喜地嫁了也好呀。”

    方无应抹着自己发僵的脸,对着瞿思芳行了个大礼,“如此可真有劳弟妹了,”

    那头阮寄真也松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用他来操心可算是万幸。瞧那女娃娃长得冰雪可爱,谢灵均似是无比欢喜,待日后和师弟与她一起逗乐玩耍也是好的。

    只不过日后的方无应添了一种叫做女儿病的病症。想着法子给这孩子花一些这孩子暂时还不需要的钱,惹得大弟子每天都想把账本吃下去的事儿也就暂时不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无应这乱捡孩子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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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章 二十三·结梅() 
在那梅雨时节到来之时,阮寄真身上的伤总算是好透了。待身上的用作固定的支架木板全数拆了,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只觉浑身都不爽利。躺了几个月,感觉连路都不会走了。拿起一旁的佩剑耍了两把,颇觉生疏,便想着到那剑台上走一套剑法,才不会如此滞涩。

    谢灵均知师兄执剑心切,好生将人拉住了。说这天气正是湿闷时节,不若清洗一番。阮寄真闻言脸上一红,想那绷带草药拆掉之后不知怎样的异味难闻。如此不堪一幕叫谢灵均瞧见了,不知心中如何嫌弃呢。只好歇下了练武的心思,回房洗漱了一番。

    结果等他走出浴房,老天爷却是下起雨来。谢灵均捧着一筐杨梅过来,打趣说:“看来是老天不让你练剑啦,别闷着了,来吃杨梅呀。”

    这一筐杨梅是又大又圆,紫红饱满,一看便让人满口生津。谢灵均来时路上吃了几个,薄唇指尖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衬得人煞是好看娇艳。见师弟捡了一个喂到自己嘴边,神情无比天真,问道:“吃么,可甜了。”

    阮寄真盯着人看了一会儿,望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张开嘴把那颗杨梅咬进了嘴里。谢灵均的手指没有马上抽离,而是若有似无地覆在师兄的嘴边。那力道轻若似蝴蝶,好像是在替师兄擦去嘴角的汁水——或许也只是停在那里,在采着蜜。

    “师兄!”

    “师兄呀!”

    “咿呀呀!”

    往旁边一看,阮谢二人皆是笑了。只见云极山庄的小师妹正趴在小师兄的背上,被师兄背着出来玩。雨声嘈嘈,也掩盖不住她欢快的笑声。花辞树背着她已经出了满头的汗,依旧不愿意把人交给旁边跳脚的段北秋。

    “咿呀!”到了大师兄面前,小师妹露出一个甜笑,伸出手要大师兄抱。

    阮寄真一笑,把师妹从师弟背上抱起来,举了个高,逗得师妹笑得愈发欢畅,才重新拢在怀里。

    “你们把幼棠带出来,婶娘知道么?”

    “我们进去的时候娘正睡着呢,幼棠倒是醒着,眼睛睁得贼圆。”段北秋挠挠师妹的下巴,“怕她闹就带出来了,和娘身边的小杏说过了。”

    这女娃自上了山就赢得了整个山庄的喜爱。为给她取名字,方无应挖心挠肺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用了迟九素想的名字,唤作了幼棠。

    这是个天生爱笑的孩子,饿了困了尿了也都不爱哭,嘴里咿呀呀的叫着。惹得瞿思芳老说,比段北秋好带多了。段北秋被亲娘嫌弃了一点儿也不生气,喜欢这个妹妹都来不及,恨不得每天都去抱一抱。

    幼棠刚上山的时候,阮寄真还受着伤,不好抱她。这小姑娘便想尽一切办法让大师兄抱一抱,只要是阮寄真入了视线,就像是磁铁一般贴了过去。所有人都惊奇云极首徒的孩子缘,想当初段北秋也是这样缠着大师兄的。

    如今阮寄真伤好痊愈,小姑娘可算是得偿所愿,在师兄怀里笑得咯咯的。

    “对了师兄,来时我见着师父了,他让你去一趟呢,”段北秋吃着杨梅,把方无应的话给带到了。

    “嗯,我知道了,”阮寄真逗了幼棠两下,把她交给了段北秋。又对谢灵均说:“我去去就回……这杨梅……”

    谢灵均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清甜笑道:“给你留着。”

    闻言阮寄真也笑起来,抬手似是想去揉师弟的脑袋。可忽然又想到什么,抬起一半又收了回去,转身就走了。谢灵均忍不住往前追了几步,看到师兄转过了回廊,还在原地依依不舍地看着。

    “诶,你有没有觉得师兄有点儿不对劲啊?”花辞树目睹这一幕,用肩膀去撞了撞旁边的段北秋。

    段北秋正抱着幼棠,阻止她把杨梅往嘴巴里塞,闻言头都不抬,问:“啊?你说哪个师兄?”

    “两个!”花辞树急得瞪了他一眼,皱着眉,“总感觉他俩怪怪的。”

    段北秋终于成功地把杨梅从小师妹的手里给抢下来了,看了看觉得扔了怪可惜就放进了嘴里,拉着幼棠站起来,口齿不清地道:“他俩什么时候不是怪怪的了,谢师兄恨不得每天都和大师兄黏在一块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可是,可是也不是这个黏法儿啊,”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花辞树一副牙酸表情,“你没看到刚才他们俩人的眼神,就,就……”

    段北秋一副你咋这么大惊小怪的表情,“就怎么……?”

    “就和早上婶娘送段师叔出门时候一模一样!”

    花辞树抓耳挠腮一番,终于想到了最合适的描述。被他这么一说,段北秋也觉得确实如此,不免想起一件小事儿来。谢灵均初上山之时还有些惊怯,晚上总是去找阮寄真,时间久了便也成了习惯。

    可等他到了十一岁,迟九素便不让徒弟半夜跑去找他大师兄了。只说孩子们都大了,不该如此随意,有些事当避一避。方无应原本觉得无所谓,可后来听得迟九素一通解释,他也甚觉得有理。就委婉地叮嘱大弟子不要与师弟走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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