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密码-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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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听到我的声音,连忙停下手上动作,爬了出去。
我趁着这功夫,转身向下看,正看到冷月一边和那僵尸打架,一边向上面退,竟是一直没分胜负。
待黑子出去后,我一弯腰,也跟了出去。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松出一口气,却被眼前所见惊得说不出话来,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只是墓在地下,这座古宅也在地下,并且看样子会随阴蜃的消亡而彻底崩塌。
湖水在震荡,亭台楼阁在摇晃,鬼手藻破水狂舞,怪首巨蟒失去理智一般在远处胡乱逃窜,成群的剪刀虫在四散逃逸……
一幅幅画面,仿佛世界末日来到了一般,让我感觉无处可逃,心生绝望。
难道,我们真的会像阴蜃所说,会在这无人知的地下陪葬?
就在我们三人不知所措之时,冷月终于从地窖那扇木门里冲了出来。
在他背后,是一只手,继而是粽子那狰狞的面孔。
只见冷月快速的将身子向旁边一侧,挺着铁筷子将那粽子伸过来的手打落,然后以左脚为轴,身子扭转,回旋踢出右腿,将那只该死的粽子踹回了地窖。
“快跑!”冷月冲我们大喊。
可是,在这即将崩塌的地下古宅内,我们该逃向何处呢?
就在我们左右为难无法做出选择的时候,地面忽然“咔嚓”一声巨响,裂出一道缝隙,并快速变宽,转瞬间化为一道沟壑,贯穿地窖的入口。
我们仓皇躲避,差一点就被那沟壑吞噬。
冷月左右望了一圈,表情凝重的冲我大喊:“天快亮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们再多坚持一下。
只要天一亮,我们就会像黑子上一次在这里的遭遇一样,有极大可能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地面。
忽然,我听到赵梓桐一声尖叫,然后看到那只粽子从沟壑内冲出半个身子,狠狠拽住了赵梓桐的胳膊,似乎想要将赵梓桐拽进沟里。
我怒骂一声冲过去,拽住了赵梓桐的另一条胳膊,向回拉扯。
冷月挥起铁筷子用力击打粽子的手臂,却打断了粽子的骨头,也没能让它松手。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地面继续裂开,我们都被困在了一小块区域。
如果我们所站的位置再裂开,恐怕没有人能够等到天亮了。
那只该死的粽子借着我的拉力,拽着赵梓桐爬了上来,裂开的大嘴里不断挤出兴奋却刺耳的嘶吼声。
“五哥,我不知道你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但我真的为我多次错误的选择感到失败。”
黑子忽然在旁边冲我大喊,不知道他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干嘛。
我刚要开口让黑子有话留着出去再说,却听黑子又说:“如果能重来,我真希望从来没进过这一行,哪怕就在工地干体力活,至少能活着,至少活得踏实,至少不会害得兄弟们死于非命。”
我越听越感觉黑子很不对劲,扭头去看黑子,却见他拎着一把砍刀走到了赵梓桐的旁边。
“妹子,五哥一直拦着你,是真的为你好,别再惹他生气了。”
我大惊,急喊:“黑子,你想干嘛?别他妈做傻事。”
黑子扭头冲我笑了笑,说:“五哥,等我头七,多给我烧点纸,别让我见到孙佛爷的时候显得太寒碜。”
他说完这句话,振臂怒吼一声,连续挥下砍刀,将粽子拉扯着赵梓桐的那条手臂砍断。
愤怒的粽子已经爬了上来,嘶吼着张嘴咬向黑子。黑子大笑着高唱:“只不过是他妈的重头再来!”
毫无音调的歌声中,黑子猛扑向粽子,将手里的朱砂拍在粽子的脸上,然后在我与赵梓桐的喊声中,同那粽子一起坠入尘烟滚滚的沟壑之中,眨眼被黑暗吞噬。
第139章 又见刘胖子()
当黑子抱着那粽子消失在沟壑下之时,我脑中“嗡嗡”作响,忽然感觉很不真实,感觉自己仿佛是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
也或者说,我期盼这一夜所有的遭遇,只是我醉倒在赵爷墓碑前做的一场噩梦。
可是,碎石砸落在身上的疼痛是那么的真实,赵梓桐的哭声就在耳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我,这不是噩梦,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冷月忽然冲到我身边,二话不说将我背了起来,然后粗鲁的将哭喊着的赵梓桐抗在肩膀上,纵身高高跃起,跳到另一块地面上。
我们刚刚所在的位置碎成了无数块,眨眼坍塌,带走了我们唯一剩下的手电,让这里的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
我只能听到“呼呼”风声和接连不断的崩塌巨响,感受着身体忽上忽下被冷月带着于满地沟壑中寻找落脚之地,隐约看着冷月双眸放出的淡且微弱的绿色荧光,忽然感觉很疲惫,真希望就此睡过去,什么也不想,更不想在乎醒来后会不会面对死亡。
忽然,我听到“砰”一声巨响,感受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湿润,紧接着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击,与冷月一起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
我们在黑暗中飞行了好一会,然后有一大片光亮出现在远处。
光亮的区域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终于,我们冲进那一片光亮,摔落在地,停止了飞行。
我翻身躺在地上,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已经泛亮的苍穹,知道我们熬到了天亮,终于死里逃生。
我能够看到太阳照常升起,但黑子却被埋葬进了无尽的深渊。
我用手肘撑着坐起身,紧接着听到轰然巨响,然后麻木的看到那像是小山一样的大土包顷刻间塌成平地。
阴蜃应是死了,那间如噩梦一样的古宅看样子应被埋葬在地下。
我顶着倒卷而来的烟尘,手捂着口鼻,站起身,看到赵梓桐昏倒在不远处,冷月正从她旁边缓缓起身。
我向冷月挥了挥手,想向他询问赵梓桐的状况,却看到远处农田之内多处出现不安的骚动。
在这样的地方,不可能出现那么多的野兽,唯一的可能,就是农田里面藏有人。
我大惊失色,敏感的意识到那些人必然不善。
果不其然,我在农田之间隐约的看到有人穿着警服。
该死,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报了警,而这些警察竟然在这附近布下局,想抓我们个措手不及。
我环顾四周,惊讶的发现我们三人已经处在了警方的包围圈中,如果再不有所行动,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我三两步冲到冷月旁边,压低声音对他说:“咱们被警察包围了,你快帮我带着赵梓桐离开这里。”
冷月扭头皱眉问我:“那你呢?”
我说:“我们分开跑,我去引来他们。”
冷月沉默片刻,低头看一眼仍在昏迷中的赵梓桐,点头说了一声“好”。
然后,他弯腰拉起赵梓桐,把她背上那粽子的断臂扯下,将她背了起来。
“再见。”
冷月说完,扭头便跑,速度极快,眨眼便冲进农田里,让人完全无法想象他已经在地下折腾了一晚上。
冷月的离开,惊动了周围正缩小包围圈的警察,忽听一声呐喊,十几名警察冲出农田,分成两伙,一些去追赶冷月,另一些则向我这边跑来。
我没有企图逃跑,因为我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我取下背包,丢在地上,从口袋里翻出已经压得变形的烟盒,故作镇定的捏出一支烟塞进嘴里,掏出打火机,试了几次都没能打着火,不知道是打火机的气用光了,还是这里的清晨风太大。
那些警察此时距离我已经很近,我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他们威严而正派的面孔。
我向冲在最前面的那名警察疲惫的笑了笑,故作镇定的说:“嘿,帅哥,借个火。”
“呆皮!”
那名警察怒骂一声,抬脚将我踹倒,与几名同事合力把我反手按在地上,给我戴上了手铐。
我无奈的笑了笑,没有丝毫反抗,心想这些人真是多余。
就凭我现在的状态,他们就是让我跑,我也没那力气。
我从泥土中将脸抬起,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中暗暗祈祷:奔跑吧,冷月,千万不要被抓住啊。
在我被粗鲁拉起时,我艰难的扭回头,最后看一眼埋葬了黑子的地方,心中暗暗对黑子说:兄弟啊,到了那边,替我向孙佛爷问个好。我不一定能赶在你头七给你烧纸了,有机会我让王麻子烧给你,那货有钱,而且比我重情义。
忽然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强行让我低下了头,让我只能能看到自己身上的泥土,以及脚下坎坷的路。
人在出生那一刻起,就面临很多条路的选择,没到终点的那一刻,没人能够说得清楚自己选的路究竟是对还是错。
我不想过早判定我究竟有没有走错路,我甚至无法想象我接下来的人生路究竟有多少坎坷。
我不在乎我自己这个罪人的未来,我衷心希望曾经在我身边的那些人能够平静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重要呢?
我曾听说,孤独,可以使一个人变得强大。
我现在就觉得我前所未有的强大,因为我前所未有的孤独,因为我不用再去担心其他人,不再有负担。
所以,我在被审讯的时候,很痛快的承认了盗墓的事实,并承担下所有罪责。
在对口供签字画押之后,我又一次被关进了看守所。
与上一次不同,我这一次在里面刚待了两天,就被转进了几乎全封闭的单间,之后一待就是半个月。
我被拒绝与外面接触,问任何问题也没人回答,这种感觉比坐牢还辛苦。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意识到,可能将有非常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果不其然,终于有一天,关着我的这个单间进来了一个人。
“哎呀五哥,你看你这里面这股味儿,比猪圈好不了多少,你该洗洗澡了。”
这人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以至于我听到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刘胖子一边搓着手,一边笑着看我,满脸的尴尬。
“五哥,你别这个眼神看我。是不是想我了?来,抱一个。”
第140章 雪原上的一艘船()
当刘胖子决定离开的时候,我认定了他要隐姓埋名,认定了他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猜他可能躲到偏远山村,或者偷渡出国,也或者弄个假身份证干脆藏在城市里。
我怎能想到,这还没过多久,竟然又看到他了,并且还是在这个地方。
刘胖子见我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他明显有些尴尬,神色一下子变得黯然,叹气说:“五哥啊,我去看过赵爷了,丫丫现在怎么样了?”
我依然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冷月有没有带赵梓桐安全逃走,甚至不知道赵梓桐目前是否安然无恙。
刘胖子讪讪笑了笑,也不征得我的同意,就坐到了我的床上,然后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袋老鹅和一瓶白酒,自顾自的放在桌子上撕扯开了包装。
“来,五哥,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来整点儿。”
我皱眉打量一阵刘胖子,发现他瘦了不少,头发已经很长,微微蜷曲,脸上胡子拉杂,除了身上穿的衣服还算干净,那落魄的样子比我现在好不了多少。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扯过凳子坐在刘胖子对面,看也没看他带来的东西,等待他的回答。
刘胖子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袋油炸花生米,自顾自向一次性杯里倒了小半杯白酒,正要喝,被我按下。
“你先给我说清楚。”我有些恼火的说。
刘胖子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又用余光瞥了一眼便池正上方的监控,长叹一口气,一边拍大腿一边懊恼的说:“我现在可真他妈后悔离开你们啊,五哥。我的事,可真是说来话长了,写本小说都够了。就说我在辽源的时候,认识了个东北妹子,那水灵的……”
“长话短说,捡重点。”
我实在忍无可忍,生气的出言打断。
刘胖子思考片刻后,拍着大腿说:“我又他妈被警察抓住了。”
我一时无语,抢过刘胖子之前倒的小半杯酒,仰脖灌下,长长呼出一口气,苦笑着问:“那你怎么又跑到我这边来了?”
刘胖子说:“咱们边吃边说吧。”说完,他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起身举酒对我说:“五哥,之前的事,兄弟对不住你。我这一杯酒是赔罪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想好了,这辈子跟定你了。你再让我往东,我刘宏宇要是敢往西,我他娘就是狗娘养的。”
说完,他把酒一口饮尽,然后咧着嘴,一脸苦相的抓起一根鹅腿塞进了嘴里。
我苦笑摇头,一边倒酒一边反问:“跟着我坐牢?”
刘胖子摇头说:“五哥,别这么晦气。坐什么牢啊?祖国还需要我们呢。”
我听他话里有话,心头一惊,又站了起来,差点把桌子带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胖子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反应,微微一愣,随即陪笑道:“五哥,你别这样。咱坐下说,边吃边说。”
之后,我压抑着心下的忐忑和不安,看刘胖子就着白酒老鹅花生米,听他讲述了他离开我们之后的遭遇。
刘胖子那天出了龙首山的地宫之后,趁着场面混乱,偷偷溜下了龙首山。
他身上一分钱没有,但饿得要命,想到自己活吃了半只冥猴,更是恶心到吐的差点休克。
他一路走,一路躲,终于找到了一个摆在路边的午夜大排档。
他见摊主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便打定了主意去混一顿霸王餐。
他以前没钱的时候,逃单的事情可没少做。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吃饱喝足准备逃单的时候,隔壁桌的一帮酒鬼竟然闹事,不仅不想付钱,还非要拉着那小姑娘出去玩。
刘胖子本想着自己是逃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要趁乱溜之大吉,却不成想那些酒鬼竟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