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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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徐乐觉得有点应付不来的时候,一名书吏挤入人堆,对徐乐行了一礼:“徐君牌符可在?却要登记在军簿之上,证明徐君应召而来,未曾应卯。”
徐乐如逢大赦,忙不迭的跟着这个圆冠书吏挤出人堆,掏出牌符交上。那小吏收了牌符,忍不住也夸赞一句:“徐君不凡,以民士之爵而得史家腾吼牌符召,有史家以来第一人而已。将来前程不可限量,还望徐君多多关照,几场战事之后,还怕徐君不得义儿军曲长么?”
徐乐瞪着他。
有完没完?再说义儿军老子翻脸哦!
正在爆发边缘,就听见有人扬声大呼:“家主已至!”
码头上散乱的义儿军战士顿时动作迅捷的行动起来,转眼间就各按部曲屯列阵。虽然随史乌居去岐阳献捷的不过左右翼各一曲共二百义儿军战士而已,但是这一列阵,自有森然之气,各人按剑,杀气勃然而出。这就是纵横西荒,支撑史家百余年不坠的义儿军真面目!
远望岐阴城方向,一行人正疾驰而来,当先一黑一白两条巨大的座狼,正是史乌居和史瑶。史豹也在其中,只是看起来蔫头耷脑的没什么精神。
史乌居几人身边也没什么从人,除了一面史家黑旗之外,再无其他仪仗。
苏明几人朝徐乐凑过来,但是包括徐乐在内,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站在哪里,只能和那书吏一起肃立不动。
这时在岐水之上,三条大船也缓缓开过来。船高两层,每船足可容纳百人连同座骑。两条船打着的是史家旗号,还有一条船却是齐人西极商社的旗号。
船才抵码头靠拢,史乌居一行人就已经驰到。史乌居扫了立在旁边的徐乐几人一眼就转向义儿军战士,他身后的史豹还对徐乐龇牙一笑。
“都自在些,别立规矩了。到了岐阳城再把精神提起来,给锐士军那些家伙好生看看!他们要惹事,就打回去。不许出人命,不许带重伤。打输了的话,给全军刷净桶,直到回返岐阴!”
二百义儿军顿时一阵大笑,阵列松散了些。史乌居朝他们摆摆手,就先上了当先一条史家大船。义儿军战士也纷纷朝后两条船走去。
徐乐正想跟彭麻上一条船,突然就是一名史乌居从人向他走来传令:“家主有令,让下民士徐乐与家主同乘一船!”
日,这又是闹哪一出?就要摆出倾心接纳的架势了么?我是真的不想加入义儿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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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远可以望见岐水的一处树林中,罗睺七仍盘腿坐在树巅,斗笠仍压在头上将面目遮住。风吹树动,罗睺七也随着树枝轻轻晃动。
在远处正是三条大船缓缓启航,在送行之人的欢呼声中,驶向岐阳城。
她身边突然人影一闪,一个同样扎着高马尾,身材窈窕,腰肢纤细,一身轻薄劲装的少女已经出现在她身边。
这少女装扮和罗睺七一样,不过却没遮着面目,露出姣好俏丽的面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容颜最盛的岁数。唇边有一颗细细的美人痣,更为俏丽的容色添了三分妖娆。
“罗睺十五,你来得迟了。”
罗睺七头也不回的轻轻开口。听到她天生娇柔稚嫩的声音,罗睺十五脸一沉:“奉国师号令,从魏国赶来,上千里路,纵然用御风符,又能有多快?眼看云台宗一位师传,就要为我掌握了,偏偏要将我调来什么岐阴!”
罗睺七没理会她的抱怨,自顾自的下令:“你去象林,继续监视留在那儿的两人,具体资料,想必国师已经给你了。我就跟踪船队去岐阳……清楚了么?”
罗睺十五冷笑一声:“这次你盯着的是谁?凭你出身,还不容易混到他身边?迷得他魂丢了也容易得很,还要这么藏头露尾的?还是舍不得你处子之身,等着交给哪位更要紧的大人物?”
罗睺七突然起身,随着她动作隐隐有利芒一闪,转眼间她就已经落下树梢,只传来声音:“我不是她们!”
罗睺十五身上轻薄劲装,已经裂出一道缝隙,露出白腻的肌肤。还有一道血痕隐隐浮现出来。
刚才这一匕,以罗睺十五的身手,居然连闪避的念头都来不及想起。
她摸着自己劲装上的裂缝,恨恨道:“要不是国师亲命,我才不会来帮你这小妖精……秦国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说不定都覆亡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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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舟中夜谈()
岐阴岐阳,一在岐水西北,一在岐水东南,两地相隔四百余里。沿着岐水逆流而上,要走五天的时间。
岐水河流并不算宽阔,但是水势甚急。湍急的水势将河床冲得相当深,足以通行大船。千万年来,岐水带来的大量沉积物将沿河两岸田地培育得肥沃。正是因为有这样一条河流在,才支撑起秦赵两国在戎岐以西千里荒原上的基业。
但正因为水势急,逆流而上的时候虽然下层甲板的数十名橹手轮班昼夜不停的划桨,行进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四百里路,居然要走五天。比起习惯了高铁汽车速度的徐乐他们几个,深觉这趟旅途慢得令人发指。
史乌居虽然召徐乐他们这一屯都不满的部曲与他同船,不过直到天黑,也没有召徐乐去询问些什么。倒是让徐乐白忐忑了这么久。
徐乐他们的舱房,安置在主甲板那一层,靠近船尾的一间大舱室当中。因为这条船所载人少,这间舱房容下四个人还颇为宽敞,比起后面两条船可以想见的拥挤之状,简直幸福到天上去了。
不得不说,不管如史乌居杜丞等人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被人看重的感觉,还是很好。
船行之后,岐水景色,沿途尽收眼底。此刻也许是秦国天候最好的季节,远远望去,天高云淡,麦田金黄,树影掩隐中一处处庄舍若隐若现。有的庄舍占地广大,俨然就是一个小要塞的样子。有的庄舍却是瓦屋三两间,隐在青青的一圈篱笆之后。
向西而望,还能看见大片牧场,羊马成群。向东而望,极远处就是戎岐二山的山影,最雄峻几处险峰,峰顶终年积雪,无声的俯视着东华山川大地。
置身缓缓而行的大船之上,河风拂面,真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不过这趟旅程,景色不错,住得也不错,吃的就难以让人满意了。
当日徐乐被史乌居半强迫的随军而赴岐阴,路上也吃过几餐秦国的伙食。军中能有什么好吃的,麦饭粗砺,肉汤没滋味还有老厚的肥膘,调料似乎就盐一种。那个时候才从西荒上侥幸余生,对于去秦又觉前途未卜,什么东西吃下去都是一个味道,没什么感觉。
现在却不比以前,初步立足脚,在岐阴城也薄薄有点声名,虽然还是提着心思应付这还不熟悉的周遭一切,可也算初步融入秦国了。在船上又有大把闲暇时间,就想好好放松一下。晚饭时候船上奴仆送来的伙食,徐乐几个吃了两口就丢下来了。
几个人偷偷摸摸的将舱门关上,将船板上的舷窗打开。拿出随身带的私货——也就是梅林的豆豉鲮鱼罐头,梅林午餐肉罐头,梅林什锦罐头之类的,还有一瓶海之蓝。哥几个也小酌两口。
所有一切,仿佛又是在宿舍里面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女生的时光重现。
不过徐乐还有点数,四个人最多就一瓶了,无论如何不能喝醉。在东华还远远没到能高枕无忧安居享乐的时候呢。
正在几个弟兄喝得有滋有味的时候,就听见舱门外脚步声响。徐乐招呼一声:“快收起来!”
顿时几个人都跳起,拼命朝舷窗外面扇酒气,蔡恒文手脚快,赶紧将那些罐头都藏床底下去。
门外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然后就是史豹那粗声大气的嗓门儿:“是我!怎么?怕了我,连门都不敢开了?”
徐乐额头冒出三条黑线,这豹子头怎么来了?难道那天只是嘴上大方,今天看船上没有其他人,就来找后帐了?
麻烦上门,躲也躲不过。徐乐示意几个人戒备好,自己走上前打开舱门。
舱门外史豹正戳在那儿,他肩宽背阔,个子比王登科还要高半个头,几乎将门都遮住了。正耸着鼻子左嗅右嗅。
徐乐抱拳道:“史右翼你……”
史豹一摆手:“少说废话,你们是不是藏在这儿喝酒来着?”
真是找麻烦来的?
蔡恒文已经摸向了腰间匕首,苏明捏紧了拳头,王登科脸色发白。徐乐回望他们一眼,示意沉住气,然后淡淡道:“此次不是行军作战,喝酒不是属于严禁的吧?我们也没有大庭广众下纵酒作乐,自家兄弟关上门喝两杯而已,史右翼这个都不放过?”
史豹嘿了一声,就硬挤进来。徐乐也没拦他,就看这豹子头想干什么。有史乌居在,想必他也不敢闹得太过份。
史豹却一眼瞄着了舱房中桌上一个木头水杯,抄在手里就朝徐乐鼻子底下送,眉开眼笑的只是嚷嚷:“我管你们那么多,爱泡在水里喝也没人问。就是行军打仗,西荒上晚上不喝两口怎么扛得住?偏偏大兄和阿瑶又滴酒不沾,素得嘴里没滋没味的。闻着酒香我就寻过来了…………还愣着做什么,满上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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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候,舱房内就是一副杯盘狼藉的模样。几盒罐头给史豹一个人吃光不算,还又开了两听。一瓶海之蓝光了,又开了一瓶也只剩下瓶子底一点儿。
让徐乐微觉鄙视的就是,史豹酒量还不如自己,最多六七两白的下去就已经歪歪倒倒,说话虽然还算清楚,可明显已经有点不着四六了。
想当年,自己打完篮球,喝趴下一桌牲口,还撑着回到宿舍楼下才吐!
史豹又咪了一口下去,居然还发出了滋溜的声音,然后龇牙咧嘴的吐了一口酒气:“这酒纯!是不是从杜丞那儿得的好货?请我他都不舍得拿出来。我的底子他是摸清楚了,犯不着花本钱,你可是后起之秀,一身本命真元精纯得要命,他不花点本钱探探底细?以后从他那儿掏出什么好东西,可别忘了我,到时候在义儿军里面我多关照你,也就扯平了……这铁盒子里面的肉也香,他娘的怎么弄出来的?这些齐人就是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徐乐心中一动,突然觉得今天这点私货花得很值。心里面已经提起来了,嘴上却还是一副四海的口气:“我又算什么了,那日南市街头赌斗,要不是史右翼放水,我就躺那儿了。哪里值得杜丞这般看重?这本命真元也就这么回事,哪里谈得上精纯了?”
听到徐乐说出这番试探的话,除了苏明反应慢点儿,蔡恒文和王登科两人都是人精,哪里还不知道老大的意思,不着声的又掏出一瓶海之蓝,只恨这次没带红星二锅头来,不然五十六度酒精灌下去,还怕史豹不把心窝子都掏出来?
史豹看到徐乐私属很知情识趣的又在开酒,先一挑大拇指:“爽气!”
然后又圆睁豹眼,酒气喷得徐乐一脸:“你师傅怎么教你武者一途的?天地之间自有大道,蕴藏元气为滋生万物之本。感应到这天地元气,引入体内,化为本命真元,在胸中形成云门。就是锻体之阶第一境,就是武者一途的开始!锻体之阶五境,对于正常武者来说,都是逐渐将天地元气化为本命真元,以这本命真元锤炼自身筋骨,使而远超常人——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还是反应,还是感知!
本命真元积攒日厚,一关关的闯至第五境气海。真元已经厚培沉至极限。冲破气海,本命真元周及全身,深入筋髓,彻底脱胎换骨……那时又是另外一番境界,就是洗髓之阶。就是我,现在对于冲破气海这一关还可望不可及!
一般而言,到了洗髓之阶,才谈得上将内蕴的那些混杂了各种性质的天地元气炼化精纯。先至有形的地步,就是真元凝练。再进一步,就赋以这有形真元以质,就是有五行之威!到了这种地步,那样才真正称得上东华的强者!整个秦国本命真元到了有五行之威的人,屈指可数,就是阿瑶,别看她庚辛锐气已有小成,远远在我之上,也不过稍微看到点门境而已,还差得远呢!而我大兄,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庚辛锐气已经修炼得无坚不破,踏入洗髓之阶第二境!所以才能让咱们史家屹立不倒!
对于正常武者,修炼一途便是这样的。可是总有禀赋独厚之人,或者修炼的是什么了不得功法的人——比如说咱们秦国的庚辛锐气。也许在锻体之阶就可以开始炼化精纯本命真元,可这也只是在第四境第五境的时候才能行此。就象是我,踏足锻体之阶第五境的时候才开始打磨本命真元,才有了这无射之射……可你小子呢?最多不过第三境中渊,就已经真元凝练有形,你说谁能不关注你?杜丞送好酒给你,连大兄也拉你同乘一舟,在我面前装什么糊涂?”
史豹倒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年轻人,噼里啪啦的就说了一大串,酒气熏得徐乐直眨眼,却一点不敢分神,仔仔细细的将史豹这番话听完。
胸中不少关于自己力量的疑惑,因为史豹这席话而得解开,但是又有更多的疑问冒了出来。
自己胸中那个气团,原来叫做云门啊……自己应该也是这锻体之阶第一境而已,还不到史豹说的第三境来着。怎么真元就炼化精纯得连史豹都自愧不如呢?什么了不得功法,自己连东华最粗浅的修炼功法都没听说过!
徐乐和蔡恒文他们几个互换下眼神,示意蔡恒文又给史豹满上一杯。
“我和几个弟兄都是破家逃亡之人,修炼之途未完。自己现在什么境界都糊里糊涂……史右翼怎么知道我就在第三境中渊?要怎样修炼才可以进一步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