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之业火-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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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和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们发现那抹影子离他们越来越近了，确实，观察者说的是对的，他们能够看见一群小小的灰影快速地向他们移动而来，紧跟在其后的是一团黑影，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一般，或许正如观察者所说的那样，前者为后者提供动力。但无论如何，大家都搞不明白的是，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等等，我看这东西好像是。。。。。。。。”随着那团影子距离众人越来越近，巴伦之前迷惑的眼神逐渐晴朗起来，他仔细端详着，似乎回忆起什么。
“是什么啊？”
“似乎是雪橇。”巴伦有些犹豫地说道，“你们看，那块黑色的板子就是雪橇的主体，伊灵这边有很多人精通制作这种交通工具，据说有的部族或是商人为了赶近路就使用雪橇穿过这块冰冻荒原。”
“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像。”另一个埃布尔的手下点点头。
“是啊，我刚才一直说那就是个板子你们还不信，肯定是雪橇，估计上面那人是用狗拉的。”之前的观察者抱怨地说道。
“嗯，看样子就是一个雪橇，你们看，形状完全符合。”巴伦指着那个影子给大家看，西蒙也见过雪橇，确实，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影子和他记忆中雪橇大致的轮廓差不多想象，再加上后者高速移动的速度，很难否定这不是雪橇。
“嘿，那我们岂不是能让驾驶雪橇的人带我们一程？”有人喊道。
“是啊。我们得吸引住驾驶雪橇的家伙的注意力，这家伙很有可能没看到我们。”西蒙说。
“说得对。”巴伦点点头，随即，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雪橇的方向大喊道：“嘿！伙计！能帮我们一下吗？”
西蒙和其他人看着巴伦，他的声音很大，西蒙确信对方能够听见，当然，假设这是一个各方面感知能力都很正常的家伙。巴伦喊完之后，西蒙的另外一个同伴也叫喊了一声，他们的声音在原本寂静的荒原上显得尤为突兀，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响彻整个原野。
西蒙望见那架雪橇离他们越来越近，而且无疑，雪橇偏离了它原来的方向，笔直地朝着他们行驶过来，西蒙感到一阵欣慰，看来雪橇的驾驶者已经了解到了他们的求助，而且正准备驶过来帮助他们。对了，西蒙想，最好能够免费搭乘。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众人已经能够看见刚才那个模糊的影子的全貌，那确实是一个雪橇，驾驶雪橇的是一个穿戴着毛皮的全身灰扑扑的家伙，他头戴着兜帽，手中拿着掌握着拉车的二十几条狗的缰绳，那些都是体型中等的雪地犬，看起来肢体强健有力，完全可以胜任在雪原上的长时间旅行。
巴伦笑了，“哈哈，狗拉雪橇，这下我们可以很快回到伊灵了。”
随着一阵强烈的狗吠声，这架独特的雪橇停在众人面前，雪橇驾驶者缓缓地从他所坐的那条木板上走了下来，他扫视了一眼所有人，而他身边的那些狗显得很安静，大多数只是默默地蹲在雪地之中，似乎是在休息。
“旧神在上，你们看起来像迷途的旅行者。”雪橇驾驶者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雪原住民所独有的坚韧。
“是的，愿旧神保佑你。我们想要去伊灵，但无法穿越这片雪原。”巴伦点点头，轻轻地向雪橇驾驶者表达了问候。
“也愿旧神保佑你们。我明白了，我会帮助你们。”雪橇驾驶者点点头，“上雪橇吧，趁现在走，我们还来得及在傍晚之前到达伊灵。”
“万分感谢。希望这个友善的决定没有耽搁你原本的计划。”巴伦感激地说道。
“哦，那不碍事。我是个漫游者，你们明白吗？我不喜欢那些肮脏的部族城镇或是聚集地，我的家就在这片雪原旁边，我时常驾着我的雪橇外出漫游，你懂的，就是那种没有目的的瞎转，哦，偶尔也会捕些鱼什么的。我很乐意帮你们回到伊灵，我并没有其他事情要做。”雪橇驾驶者带着轻松的口吻说道。
第163章 伊灵 VII（）
“我在火中行走！”
————橡木庇护地的第六任首领
“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当一个漫游者。”当所有人都坐在雪橇上的时候，巴伦说道，“我希望能够走过霜岛的每一个角落，而事实证明，我做到了，但并不是一个漫游者的身份。”
西蒙看着那些健壮的狗儿在雪地之中奔跑的样子，就如同一群白色的幽灵般迅捷。出乎西蒙等人的意料之外的是，雪橇主体的地方完全可以大到容纳下他们所有人，而且在驾驶者旁边的地方还堆放着一些杂物，似乎是毛皮一类的。雪橇驾驶者就坐在整台雪橇的控制位上，他手里拽着所有狗的缰绳，就像熟练的马夫一样，能够通过缰绳来让那些驱动交通工具的动物老老实实地听从他的指令。
“哦，那你是以什么身份达成的？”雪橇驾驶者一边赶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一个吟游诗人？”
“不，不，是一个战士。”巴伦笑了，“我几乎帮所有占据着主要聚集地和城镇的大部族打过仗，他们付我金子，我替他们对付敌人。就这样我辗转过所有的地方，完成了我的想法。”
“很了不起，旧神庇佑勇敢者。”当巴伦说到他是一个战士的时候，雪橇驾驶者露出了理所当然的目光，但是他还是转过头扫视了巴伦还有其他人一眼，“你们是埃布尔的手下吧？”雪橇驾驶者问道。
“是的。”有人回答道。
“你们的首领是个疯子。”雪橇驾驶者淡淡地说，“旧神触摸过他。”
“那真遗憾。”巴伦说道，他和其他几名埃布尔的手下都挑起眉毛，“埃布尔只是喜欢杀戮。”
“是啊，他想杀谁就杀谁，就连圣所大祭司也管不了他。”雪橇驾驶者的语气越发冷淡，“而且还杀女人和孩子。”
“他是杀过自己的老婆。但他没有杀过孩子。”巴伦回答。一旁的西蒙敏锐地发现雪橇上的氛围有些古怪，很明显，雪橇驾驶者对于血鹰部族的首领埃布尔并不怎么喜欢，甚至直接到了出言攻击的地步。而一旁的巴伦则不愿意和驾驶者产生争论。西蒙注意到，埃布尔的这些手下似乎并不乐于像其他部族的人那样勇于去捍卫首领的尊严，他们似乎对埃布尔并不爱戴和敬畏，更像是一种合作的上下级关系。
西蒙继续观察着。
“不，他杀过。他杀过我弟弟。”雪橇驾驶者冷冰冰地说，“在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埃布尔在决斗场上因为琐事与他发生了争吵，然后第二天的时候我弟弟就失踪了。最后，我从冰窟中捞出了他的尸体，在掉进去之前他就已经死透了，尸体上还有着埃布尔留下的刻痕，那种该死的血鹰记号，他从小就爱血鹰。”
巴伦打量了一番雪橇驾驶者，似乎他也意识到这趟旅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顺利。“你弟弟当时多大？埃布尔那时也是个孩子么？”
“不，我不愿意再说了。无论如何，埃布尔杀过我弟弟，我会再找他的。”雪橇驾驶者冷冷地一挑眉毛，然后转过身，对巴伦说：“你们虽然是埃布尔的手下，但我之所以愿意帮助你们，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们别不这么敬畏埃布尔，即便你们是血鹰部族的，但埃布尔并没有赢得你们真正的敬畏，我说得对吗？”
“他出钱，我们出力；他的祭司指路，我们为他劫掠。”有人替巴伦回答道，“我想我是他的手下，但并不会当一辈子他的手下。”
“是的，就是这样。”巴伦和其他人也点点头，这人说得很对，他指出了双方真正的合作关系，这也使得一旁的西蒙更为确切地了解到了血鹰部族的构成，看起来似乎非常松散，但这依稀显形出来的模糊一角更激发出西蒙强烈的好奇心，他越发想要搞明白真正的血鹰部族的结构以及统治方式，还有埃布尔是如何建立起赫赫凶名，乃至控制整个伊灵城的。
或许之后要问问巴伦，他肯定知道，西蒙暗暗地想。
“是。人总要活着。我卖东西，你们劫掠，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旧神给了每个人一条路。”雪橇驾驶者忽然叹了口气，“你们这次去了哪儿？又杀了多少人？”
“在冰角那里，逮住了三艘船，但所获不多。”巴伦直接说。
“这个季节出去，怪不得你们不能直接回到伊灵的港口，这会儿正是寒雾多发的季节。据说就连哈拉尔的船队都迷失在了海上。”雪橇驾驶者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不，哈拉尔首领已经被埋葬在了古大陆上，他和他的几乎全部战士都死在了异乡的土地上。”西蒙开口说道。
“旧神啊！古大陆的那些邪恶领主杀了哈拉尔？”雪橇驾驶者听到西蒙的话后显得很吃惊，他扭过头，望向年轻人，似乎是在判断这句话的准确性，“他失败了？！”
“对，先是在一个荒原之上，旧神不再庇佑我们，那些古大陆的领主手下的军队追上了我们，在那里爆发了一场大战，哈拉尔死在了一个骑士手里。接着，我们溃退到了明焰湾，接着追兵又包围了整座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城镇。大多数人都战死了，我所知道的只有我活了下来。”西蒙简短地解释道。
“旧神庇佑。怪不得！骑士！听听那是什么！我父亲就遭遇过邪恶领主们的重骑兵，相信我，那就是噩梦！”雪橇驾驶者似乎面色发白地说道，看起来相当受到震骇，“这下霜岛又少了很多维兰人。哈拉尔的领地要被瓜分了，唉，那些女人和孩子，还有猎场和湖泊，都要被吞噬了。”他叹了口气，但西蒙能看出来，他并不太过在意这些事情。
“是的，白衣会完成他的野心的。”西蒙简短地说，他显然明白哈拉尔部族最后的命运，他明白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够尽快地赶回到那里去，最好赶在临近的部族露出獠牙之前，带走希尔德，最好她能够和自己一起回到纳尔兰，过那种隐居的生活。不过，西蒙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太热衷于这种遗世独立的生存观念，作为一个年轻人，他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史诗之中的英雄，能够做下几件伟大的功绩和谋略，从而成为后世吟游诗人传颂的那些传奇人物。
第164章 伊灵 VIII（）
“从死者那里取走尸骨，只有尸体才能给你最真实的预言。”
———伊灵的仪祭“肮脏者”谢尔盖
雪橇驾驶者得知哈拉尔在古大陆的遭遇之后，一路上都沉默无声，一旁的其他人也默不作声，就这样，西蒙呆呆地坐在雪橇上，看着白色的荒原在身边一刻刻缓慢移位着，时间飞快地过去，那些拉雪橇的狗由于承担了比往常要多好几倍的重量而不得不降慢了速度，巴伦告诉西蒙，如果雪橇上只有一个人的话，本来可以走得非常快的。西蒙听后没有回答，之前他看见的雪橇影子的速度已经说明了所有答案。
伴随着一阵狗吠声，西蒙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雪原，最后一抹白色永远的消失在了身后，而西蒙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这种颜色，之前在一望无尽的冰封荒原上，他有一种窒息和压抑感，如同最冰冷无情的自然就俯视着所有人一样，西蒙有一种被监视和锁定的感觉，这让人觉得烦闷不安，犹如身在囚牢之中。
如今，雪橇之下的土地已经不再是那种覆盖着冰雪的最坚硬的冻土，而是变成了长有一些耐冻的苔藓的青灰色土地，远处已经可以依稀望见一个港口稀稀拉拉的房屋和船舶扬起的帆，还有缕缕烟雾飘散在黄昏的天空之上，巴伦告诉西蒙，那里就是他的家和血鹰部族的所在地，霜岛西境最大的港口和城镇以及聚集地之一——伊灵城。
“嗯，伙计，你要知道，霜岛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一大群傻瓜互相争斗来争斗去，哪怕最贫瘠的哥特兰那边的猎场也有人想要，而且不惜为此大打出手。”巴伦眉飞色舞地对西蒙解答着年轻人的问题，他们刚刚下了雪橇，和雪橇驾驶者作了短暂的告别，作为搭乘的回报，巴伦从他自己的战利品中挑选了一枚刻有古大陆邪恶领主丑陋头像的银币递给了雪橇驾驶者，而后者似乎显得很高兴，他接下了这一意外之中的报酬。
“所以，看看伊灵城！多么雄伟，多么壮观！这是霜岛最好的港口之一，每天至少都有十几艘船进进出出，往来贸易。有劫掠者的快船；首领们的战船；渔民们的小船；以及巨大的捕奴船等等，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孩子，你知道这些船一天能够给伊灵的掌控者带来多少金子吗？”巴伦指着远处的伊灵城，骄傲地说道，就像是一个乐于解答他人疑问的导师，一个先知先觉者。拥有他人不知道的知识总能带给拥有者愉悦感，就如同现代社会的歧视和差异一样，如同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至少十五盎司吧？”西蒙猜测道。
“这太少了。”巴伦故作神秘地摇摇手指，“再猜一次。”
“五十？”西蒙一下自跳到了一个很大的数字。
“差不多吧。”巴伦点点头，“虽然说埃布尔的港口看护并不能总是收到以金子或是银子来计算的停靠费和贸易费，但那些毛皮或是其他什么玩意所折合的价值也跟你所说的这个数字差不多。”
“那可是一大笔钱，日积月累，而且被妥善使用的话，伊灵的统治者足以打造一支顽强的军队，来捍卫和防守自己的利益。”西蒙说。
“如你所说的那样，埃布尔就是这样做的。”巴伦点点头，“他拥有一支军队，还有很多效忠于他的劫掠者和雇佣部队，他还拥有船队，也就是海上力量，足够能从海陆上捍卫伊灵的权益。埃布尔非常强大，能够占有伊灵就是他力量的象征。”巴伦回答道。
“埃布尔的统治牢固吗？他拥有竞争对手吗？”西蒙又问。
“谁知道，我感觉他挺厉害的。”巴伦耸耸肩，似乎对这个问题不甚了解，“埃布尔当然有竞争对手。北面的哥特兰，东面的瑞泊莱特，这两个地方的首领一直都是埃布尔的心腹大患，这三个厉害角色一直在这片土地上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