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之业火-第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病患们很快觉得身体不适，此刻这种尚不清楚是何种类型的疾病已经侵入了他们的身体，这些可怜的家伙们感觉寒战、高热、头痛、乏力、全身酸痛偶有恶心、呕吐、烦躁不安、皮肤淤斑甚至是出血，身体不适使得这些人工作效率低下，更有的家境殷实的直接回家养病，但更多的人已经把这些症状当做平时很常见的各种小疾病来处理，他们或许只是简单的服用一些治疗头痛、或是各种呼吸道感染之类的药物，这些人大都是社会底层的小角色们，他们的家庭往往只能依靠这些人来工作以换取生存的口粮，一天的旷工导致的后果就是家里的所有人饿肚子，所以很多表现出疾病初期症状的人继续坚持工作，这也导致了他们会将身上的瘟疫传染给更多的人，大瘟疫就此迅速蔓延。
众所周知，来自亚眠的学士查阅典籍后告诉我们，古老的摩瑞亚曾经是个面积庞大、人口稠密的海港城市，它拥有强盛的经济以及众多的领地，那时的摩瑞亚领主面对的是一个蓬勃发展一天天扩大的城镇，因此，亚眠学者们指出，摩瑞亚的规模之大使得领主无法全面有效的迅速掌握他治下领民的状况，尤其是初期那些比起城镇总人口来说显得占很少数的潜伏病患——更别提他们大都是些底层小人物，对于摩瑞亚领主这等掌控全局的贵族来说，这些人只不过是挤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罢了，他们就是城镇最基础的那些苦力和劳工，没有一个领主会在意他们，除非是战争时期需要募兵，否则这两者永远不会发生任何交集。
这就是学者们认为为何摩瑞亚领主未能第一时间防治灾难发生的原因——倒霉的领主甚至都不知情！这可真是个坏消息，那些潜在患者的数量一天天在扩大着，在摩瑞亚的港口区，瘟疫传播的尤为迅速，那里聚集着大量贫民和海运船只，这里的人口流动速度是最快的，白天街道布满人流，各式各样的工作者汇聚于此，同样的，瘟疫也随之而来，这死亡的象征伴随着谈话、呼吸和咳嗽，肆无忌惮的疯狂拓展着受害者的数量们。
亚眠的学者认为，在初期大瘟疫就已经感染了相当数量的人口，同时由于监管和意识问题，摩瑞亚领主和他手下有限的可供调派的医生也并未察觉到任何异状，末日正一刻刻临近着，人们却毫无察觉。
第109章 瘟疫之源 I（）
“时隔几十载光阴之后，光辉十字驱疫者的大团长才终于承认：摩瑞亚是无光的。”
西境大事记
他晕倒在病人腐臭的尸体旁边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四周包裹着他的粘稠状物质都接近凝固时，年轻的医生才缓缓地清醒过来，刚刚恢复医生之后，他就被猛地感觉一种难以忍受的恶臭扑面而来，那像是腐烂的地狱中的味道，就像千百具死尸同时化为血水；无数生灵融为肉泥一般，可怜的医生几乎疯了一般地拼命挣扎着，他强忍着脊背的疼痛，摇晃着从自己呆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地方爬起来，他积攒了一些力气，医生用双臂支撑着身躯，接着猛一发力，整个人向右侧干净的石板路滚了过去，他终于摆脱了那摊能够活活要人命的“泥潭”。
“该死。。。。。。。。”年轻的医生低声咒骂着，即便已经远离了尸体，但他仍然感觉非常不妙，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残留着那种恶心的粘液，空气中四处弥漫着腐臭的气息，即便天边第一抹血红色的霞光正在升起，年轻的医生心情还是非常糟糕，自己晕倒之前的事情又一件件涌入了他的记忆之中，他承认自己很鲁莽，轻易地就去反击一个力量和技巧远超过自己的老兵，是的，即便对方就像他所想的那样没有杀掉自己，但这个该死的家伙给他一个足够的、惨重的教训，医生怀揣着怒火和强烈的想要报复那个士兵的心理想着这些问题，他发现自己的处境可能很不妙。
鬼知道自己在尸体旁边的粘液滩里呆了那么久，会不会传染上要了这具尸体命的同样的疾病，这可真是个可怕的想法，年轻的医生感到浑身一阵胆寒，他确实有点发热头晕和恶心，他分不清这是由于普通的呼吸感染还是因为自己受了伤所以导致生病，亦或是最可怕的其他原因，那就是他已经被传染了那种致死的致命瘟疫，而现在正在潜伏期，或是发生了早期现象。
年轻的医生越想越害怕，他还是个年轻人，他并没有活过太长时间，他还想多活几年，人世间的几种极乐他还没有享受过，他已经过去的大概半辈子碌碌无为，他从一个一贫如洗的底层家庭一步步成长和上进，由于得到摩瑞亚的一个牧师的赏识，当时还是一个小伙子的医生很幸运的被后者推荐给摩瑞亚领主的私人医师团中的一人，指派给对方做学徒，也就是那种打杂的小工。
或许这是个脏话和累活，而且还要忍受数不清的来自其他人的白眼和责骂，但毫无疑问的是，当个学徒能够一步步得到真正的知识，如果你的成绩出类拔萃，甚至还有可能完成你的学业，等你和你表明上负责教导你，实际是压榨你的医师搞好关系后，你甚至能够请求对方授予你合格的医生资格，有了后者之后，年轻的医生就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医生，没有人再能够叫他年轻的医生了，毕竟后者的称号只是那些不明所以的士兵们称呼他的，其实年轻人只是个学徒，他还没有资格成为医生，但他想要有这个资格。
但现在，一切看起来都要结束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感染了那个类似疟疾的致命的传染源，他给教导自己的老师打杂多年，即便对方从未教授过他什么正经系统的医术，但经过自己的耳濡目染和猜想实验，他知道有些病症是能够通过病人的体液或是其他什么可怕的东西传播给另一个生命的，现在，他毫无疑问认为自己中招了，他觉得自己八成挺不过去了，也就是，年轻的医生想着，自己的生命可能只剩下几天了。
如果，你余下的生命，只有几天，你会做什么？
是安静的等待，度过最后的时光，还是放手一搏，为生存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医生其实选择很少，他用很快的时间想了想，然后他觉得，自己该用最后的时间来完成一些事情。
医生开始高声喊叫求救，他现在不具备任何行动能力，他需要有人来帮助他。在这个偏僻的小巷中，别指望有什么过路人会来帮助他，根本就没有，这就是他在这里躺了整整一夜却根本没人来拯救他的原因，他知道自己必须喊，这样才能吸引巷子外面的家伙过来帮助自己。
年轻的医生运气不错，很快的，就有一个清晨巡逻街道的士兵听到了他的求救声，然后快速地小跑过来来到了他的面前，年轻的医生抬起头看着对方，他努力辨识着这个人的面孔，然后对照和回忆着昨晚巡逻队长手下士兵的面孔，当脑海中如同幻灯片一样过了很多遍之后，医生有些庆幸的发现，面前这个士兵并没有在昨晚出现过，至少在自己认为和记忆中没有出现过，这就说明他不是那个致自己于此境的巡逻队长手底下的人，医生认为，自己或许可以相信他。
“圣母啊！你还好吗？你身上闻着就像腐烂的臭肉！”巡逻士兵被医生身上的气味和沾染着的毒绿色的粘稠物质恶心坏了，他捂着鼻子连连后退，用厌恶的表情盯着依旧瘫倒在地的医生。
“我没死。。。。。。。。”年轻的医生费力地说，“快！快帮帮我！带我去一个好点的环境，我需要医疗和救治！”带着求生和强烈希望挣脱出现在所处环境的欲望，医生高声喊叫道，他带着热切和渴求的面孔凝望着这个士兵，他非常需要对方的帮助。
“见鬼的，我该怎么帮你？”士兵依旧捂着鼻子，而且继续后退，他十分恐惧和看起来像腐尸一般的医生离得过近，“我根本没法靠近你！而且我还要继续巡逻！”他同样冲着医生喊叫道，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想帮助医生。
“求求你了。。。。。。。。行行好啊！”年轻的医生慌了，他出声哀求：“别！别扔下我！我快死了！再没人带我走我就完蛋了！快救救我啊！”他尖声地哀嚎着，如同溺水之人紧抓最后一根稻草，拼尽了全身力气般只求最后一搏。
“该死的！”士兵咒骂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想咒骂自己遇见的这个该死的问题还是导致面前这个人变成这样的突然事件还是自己那悲惨的生活，也许三者都有之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几个人来帮你！我会很快的！”士兵终究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和责任，亦或是他被求救的医生所打动，他很快地跑开了，但天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第110章 末路将至（）
“你好些了吗？”
他刚刚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坚硬的木板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张薄的像纸的破旧布料，他看见了破旧的、摇摇欲坠的木制屋顶，那些脆弱的结构看起来像是经历了至少几十年的风吹雨打，原先的表面已经开始剥落，只剩下内里苍白的木头芯，就连这最后的支撑物都逐渐朽烂，整个屋子很快就不能再住人了。
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别人家里，躺在另一个家伙的床上，他这是怎么了？被人救了？还是其他什么事情？他不清楚，他脑袋疼得像是被战锤击打过，而且四肢无力，浑身似乎都在发热，他痛苦得想要去死，但周身渐渐寒冷的感觉让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自己是如何沦落至此的，他想起来了，自己被人打了。
真见鬼，这可不是个好的消息。
年轻的医生重重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好了一些，起码差不多恢复了意识，他抬头努力寻找刚刚的那个声音的来源，但他眼前只能看见一片虚无，就好像圣母亲自为他拉上了窗帘，而且忘了掀开。
“你是。。。。。。。。”年轻的学徒挣扎着说，每说一个字对他来说都像是一种煎熬，他感觉唇间像是被火烧，他意识到自己极度渴求一碗水。
“那些巡逻士兵发现了你，然后他们把你扔到了我这儿，这是我的房子，我算是个开旅店的。”陌生人用平淡的声音简要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要动。”他阻止了学徒不断想要扭动身躯以便从床上坐起来的举动，“你现在很虚弱，你需要休息，需要我帮你拿些水来么？”他问道。
“不。。。。。。。不，给我水！”学徒下意识地想要否决，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以前的那种看法是多么愚蠢，几乎不假思索地，他就改口请求一点水喝，他实在太他妈需要一点水来拯救自己了，他感觉自己都快被烧干了。
“好的，你等一下。”陌生人说完就离开了，不过很快，他就带来了用木碗盛着的清凉的水，年轻的学徒用模糊的视线看到了那碗水，他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接，陌生人似乎对他的急切吃了一惊，但他还是顺从地将木碗放在了学徒的手里，任凭病人自己贪婪地几乎是抢夺过去那碗水，然后一口气喝得精光，尽管如此，他看起来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陌生人知道，他还需要下一碗水，甚至是很多碗水。
“你等着，我再去给你接点。”陌生人点点头，他又带来了一碗水，年轻的学徒喝完之后，他感觉好了许多，视野也恢复到基本上是完好无损的模样，他第一次看清楚了照顾自己的人的脸，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很忧愁的中年人，留着浓密的胡须，穿着邋遢，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懒散和倦怠感。
“谢谢你。”年轻的学徒说，他放下碗，安静地躺在床上，思索着自己的现状，他明白，现在这算是最糟糕的结果，他感觉自己快完蛋了，高热和种种症状很快就会榨干他的生命力，一个人对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一般都有一种非常准确的预感，现在年轻的学徒就知道，自己大限已到。
“不用谢。那些带你过来的士兵告诉我，他们带走你时你已经奄奄一息了，你那时就在发烧，看起来状况很不妙。”中年人摆摆手，他忧虑地眼前看着年轻的病人，“我欠其中的一个家伙一些钱，所以他们就把你安置在了我这里。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来照顾你，你会好起来的。”他安慰年轻的学徒说。
“唉。。。。。。。我，我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年轻的病人叹了口气，“我快完蛋了。”他坦白地说道。
“别这么说。”中年人摆摆手制止了病人自暴自弃的言语，“你会好起来的。”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见过很多像你一样的病人，他们最后都康复了，你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吧。”他补充着说道，脸上依旧是挂着一幅忧虑之色，就好像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一样，又或许他是在为其他事情而烦恼担心，谁知道呢，人心莫测。
“今天是几号？”病人忽然问道。
“是诺文德月的第三天。”中年人回答，“怎么了？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去做吗？”他询问道。
“没有什么。”年轻的学徒摇摇头，他坦白道，“我只是在想，我有可能在第五天的时候就会死，我现在感觉很难受，或许你可以帮我找个人给我来个痛快，我不喜欢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腐烂，而我本人却只能躺在这里束手无策。”学徒难过地看着自己掩盖在肮脏布料下的浑身酸痛发热的躯体。
“你别再这样说了。”中年人摆摆手，他看起来心烦意乱，“你能活下去，你会活下去的。”
“摩瑞亚还好吗？”病人忽然又突兀地问道，“我指的是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他补充到自己的疑问。
“还好，一切正常。”中间人虽然有些疑惑病人为什么喜欢抛出一些看起来和自己的境况不相干的话语，但他还是耐心回答道，“这里能出什么事情，毕竟我们的领主是个英明的大人物，有他在，摩瑞亚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这就好。。。。。。。”病人似乎缓了口气。
“哎，不过今天有件事情很怪，严格来说这是个小事儿，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听一下。”中年人突然说道，他看起来面色犹犹豫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