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之业火-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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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传说已经逝去，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衰败没落的残酷世界，在这里，战火正在逐步吞噬每一块土地，大部分人都挣扎在强大的领主之间的相互倾轧和敌对中苟且偷生，凡世帝国早就灭亡了，没人能够真正意义上继承它的伟大遗产，自从帝国的最后一任皇帝被刺身亡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带起那顶象征无上权势的宝冠，黑暗来临了，这一切无从更改，逆境之中，人们唯有战斗，才能够博得一条出路，这是个长剑和盾牌大显身手的年代，领主和指挥官们频频获得晋升和提拔，杀戮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以暴制暴是如此高效，以至于每一个士兵在接受简易或不简易的训练之前，就被高等指挥官告诫只有杀死你的敌人才能够赢得出路，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奖励。
时至今日，我仍然疑惑，在混乱无比的战场上，一个士兵的军功到底是如何计算的，到底人们是怎么知道一个士兵在硝烟滚滚的地狱中杀了几个人，或是干了些什么事情，而且和他一样的士兵成千上百，说实在的，这种功绩的评议我至今仍未弄明白。在一些书中，可以找到一种独特的晋升方法，那就是假设一个排级战斗单位还剩下两个人，其余人都战死在沙场，那么剩余的这两个人就可以从中遴选出来连长和副连长，他们暂时充当光杆司令，等到后备兵员补充进来时，再另行开辟新的战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冲在突袭队列最前方的是瑞摩加重步兵们，这些士兵身着粗糙的铁灰色锁子甲，还装备有精良的尖顶盔，如果再加上一身罩袍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会像极了瓦兰迪亚的领主老爷们，但可惜，这些瑞摩加士兵在锁子甲之外只有破烂的兽皮衣衫能够穿戴，罩袍？那可是古老大陆上高明的制作工艺才能产出的高级衣物，在霜岛这个贫瘠的苦寒之地上，想要一件罩袍的话，那么你只能去各大城镇的集市上碰碰运气，要么就是聚集一群乌合之众前往遥远的古大陆上面烧杀掳掠，寄希望于能够碰上一个落单的领主，消灭掉对方，然后碰巧掉落一身罩袍。
你可以把这一切都看作一个笑话，它就是来充填光芒，遮掩黑暗深渊的。
瑞摩加士兵冲了过来，和提瑞斯法防御兵混战在一起，双方杀得暗无天日，稀疏的弓箭手在后方完全成了辅助兵种，喧嚣声、惨叫声，还有烈焰的碰撞怒吼声响彻在战场上，一个又一个生灵被旧神所吞噬，那些普通人出生，受洗，皈依，然后死去，毫无悬念，战斗至死就是他们的宿命，首领地和王国，以及鬼知道的其他许许多多的组织和集会将他们视为炮灰和残渣。凡世帝国需要他们，正相反，这些人也依存着后者。
这很有趣，有些人穷尽毕生都在寻找自己能够依靠和寄托的联合体，然而他们始终都没有想过去依靠自己来完成这些挑战，并且安然无恙的走过残酷的荆棘之路，他们不会被赦免，所有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沉沦之中，每个人都会死，大部分人的死毫无价值，只是为这个广袤大地再添一座新坟罢了，这毫无意义，有的人连坟墓都没有，生于斯，葬于斯，尘归尘，土归土。
很明显，他们的听力优秀，啊！也许改变应该来临，做好准备吧！灰雾就在远方！尼佛尔海姆的大门已经打开，毁灭是注定的，你能看到吗？！黑暗在未来将会吞噬一切，挥舞起洛斯里克圣光，让光芒降临！净化这片衰败没落之地。
在混乱中，西蒙迎面对上了毒堡的领主，瑞摩加集聚议会的成员，也是瑞摩加联合首领地的统领者之一，这个男人头戴尖角盔，披着一身破烂的链甲，褴褛的灰袍裹在身上，经历过刚才的激战，毒堡领主狼狈不堪，但所幸他并没有受伤，依旧毫发无损，不过是体力稍稍消耗了一点，他发现了西蒙，年轻人也看见了他，双方认出了彼此，他们的差异在普通士兵之中非常明显——两个卫士跟随着毒堡领主；西蒙身后则是紧随着一名拿着手斧的弓箭手，后者又切回背上的长弓，射出一箭，干掉了一个毒堡领主的侍从卫兵。
毒堡领主怒吼着，旧神赐予了他勇气，他手中长剑出鞘，冲着西蒙吼叫道：“懦夫！向毒堡的领主大人屈膝！向瑞摩加首领地屈服吧！”
西蒙冷笑一声，“鹿死谁手还说不一定。”说完，西蒙举起盾牌和长剑，迎面杀向毒堡领主，后者身后的另一个侍从举起盾牌迎击西蒙，然而这一动作却是稍稍漏出破绽，被西蒙身后的弓箭手抓住机会，给一箭射穿了头颅，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就瘫倒在地，生死不明。毒堡领主眼见侍从们全部阵亡，他再无犹豫，而是抡起双手长斧，对着西蒙的盾牌狠狠一击，年轻人举盾顽抗，然而毒堡领主的力道大得惊人，双手长斧一击必中，将西蒙的盾牌彻底击碎，刹那间木屑四溅，年轻人连连后退，面色阴沉，他的长剑根本无法抵挡住毒堡领主的双手重斧，这种致命双手重武器的杀伤力惊人，年轻人手中的普通长剑根本就无法抵挡这种攻击，换成伊瓦尔长剑还差不多，但可惜西蒙手中并没有一把这样的长剑。
第506章 血缘之末 II（）
双方鏖战起来，西蒙向后退去，而毒堡领主紧追不舍，四周尽是火焰和闪烁的人影，影子中有些是活人，有些则是死人，更多的是半死不活的人，西蒙挨了一斧，毒堡领主的一次凶狠扫击同他的头颅擦肩而过，在年轻人的肩膀上留下一道血痕，很快暗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剧痛也随之传来，西蒙紧咬牙关，但他并没有自乱阵脚，依然依靠手中的长剑勉力抵挡，同时尽可能的向后退去，他们战斗在提瑞斯法的防御工事之中，刚刚那个用远程火支援西蒙的弓箭手已经被其他瑞摩加士兵砍成了碎片，提瑞斯法防御兵逐渐向后退去，瑞摩加人则紧追不舍，西蒙在激斗中只能够看到瑞摩加士兵的灰甲，年轻人内心一沉，跟眼前显而易溃败相比，他自身的伤势变得无足轻重，这又是一个灰暗的时刻，他心情低落，衰败和恐惧之心正在蔓延。
西蒙身形一滞，他抛下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盾牌，抛下了求胜之心，向后逃散而去，在年轻人身后，毒堡领主大骂一声，接着又狂笑起来，西蒙的所作所为终于证实了他关于这些海寇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的想法，毒堡领主再无顾忌，他对这些提瑞斯法人和防御兵的看法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蔑视水准，刚刚和西蒙的激斗并没有让毒堡领主伤筋动骨，他望着向后奔跑的西蒙，神色中凶光一闪而逝，他弯下腰，从战场上抓住了一把轻型手斧，接着用尽全力向西蒙掷去。
斧头从奔跑着的人影头顶上擦肩而过，风声使得年轻人回过头来，他同毒堡领主隔着半个战场对视，这时西蒙看了看手中的长剑，随后他转过身，摆出投掷的姿势，将长剑用力向毒堡领主掷去。
西蒙投中了。
年轻人的这把普通长剑穿心而过，偏向提瑞斯法的好运让这个瑞摩加领主上一秒还在自傲和蔑视他人的情绪中死去，西蒙对他的打击快速而有效，就像是断头台一样，受刑者在死去时是瞬间的，没有丝毫痛苦，来得干净利落。
毒堡领主倒地身亡后，情形开始逆转，瑞摩加人的士气严重下滑，一些奴隶士兵放弃了战斗，十几人四散而逃，西蒙开始组织提瑞斯法士兵进行反击，在他的指挥下防御者们击溃了瑞摩加的军队，除了个别俘虏外，剩余的瑞摩加士兵们大部分激斗而死，要不就是逃散而去，他们的长船依旧停泊在破船湾，逃亡的通道畅通无阻。
进攻结束了。
幸存的瑞摩加人三三两两的逃散而去，留在战场上的只剩下了因为伤势原因无法移动的伤兵和己方的提瑞斯法防御兵们，西蒙看着满目疮痍、四处燃烧着火焰的提瑞斯法城墙，他看着那些满脸疲惫之色，掩饰不住内心的倦怠的经过激战之后的提瑞斯法防御兵们，年轻人叹了口气，他永远不会忘记这里在几个小时前还是一片宁静域外祥和之地的景象，战争会改变一切，它就像一头巨兽，将火焰和暴乱导引至它经过的每一寸土地，让那里的人疯狂，然后在互相争斗中死去。
这就是战争的意义，但并非代表全部。
一个身形佝偻，头上头盔开裂成两半的提瑞斯法士兵走到西蒙面前，对他说：“领主大人。。。。。。。。我们抓获了一些俘虏，应该怎么处置他们？很多人都希望能够处死这些混蛋，为那些牺牲死去的人报仇。”
西蒙深吸一口气，接着又重重地把它吐了出来，年轻人站起身，他朝着这个士兵一挥手，“你告诉那些人们，我允许他们处死那些伤势最严重的瑞摩加人们，还有那些半死不活的。但是其余的瑞摩加人，我会决定他们的命运，你应该清楚，领地内需要劳工，我们也需要奴隶，你要去让那些人明白，对于一个瑞摩加士兵来说，成为奴隶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这比痛快的死去要痛苦百倍。”
提瑞斯法士兵带着敬畏点点头，“我明白了。。。。。大人，我会告诉他们这是您的命令，并且尽可能让那些人理解。”
西蒙点点头，“很好，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提瑞斯法士兵退走了，只剩下西蒙一人，年轻人坐在一堆废墟上，眺望远方的海岸线，那里被浓雾笼罩，他看不见海面，但他知道海面就在那里，永远不会移动分毫。
提瑞斯法的巫医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西蒙走来，她是个未婚的年轻女性，拥有褐黄色发梢所系成的发辫，身形婀娜，面容清秀，然而脸上却毫无笑意。她走到西蒙面前，看着他。
年轻人沉重地抬起头，望着巫医，问道：“你有什么事？”他认为自己的语气中已经流露出了足够的不想被打扰的情绪。
“你如果不马上接受治疗的话，你肩膀上的伤口会迅速感染，然后你将死去，并且在死之前经历一段痛苦的折磨。”巫医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向西蒙说道。
旧神啊！难道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就这么难吗？西蒙在内心中吼叫道，然而理智却占了上风，年轻人没有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是因为寒冷封住了伤口，他站起身，朝巫医点了点头，接着在她的陪伴下向残存的提瑞斯法聚集地走去。
在他们身后，是浓重灰雾封锁的提瑞斯法沿海线，逃散的瑞摩加人惊慌失措地推动他们的长船重新进入海波之中，他们急着逃命，全然不顾那些被丢在提瑞斯法城下的受伤的同伴们。毒堡领主已经阵亡，这些瑞摩加人群龙无首，人们失去了主心骨和领导者，从而变得盲目不安，他们害怕再犯错，也害怕自己的生命会像那些同伴一样随风凋零，此刻没有人再念叨什么战死者在瓦尔哈拉会享受到光荣，旧神渡鸦的死亡灰暮笼罩气息笼罩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身上，让这些人感到气氛凝重凄凉，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眺望远处的海面。
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第507章 血缘之末 III（）
寒潮终于来了。
没有任何显著征召的，铺天盖地的寒雾覆盖了整个霜岛，所剩不多的动植物迅速在严酷凛冬中死去，霜岛人意识到前所未有的灾变终于到来，这正是历任圣所大祭司所提醒警告他们的，早在千年之前埃隆王渡海时就已经由前人所预见到的恐怖景象——当寒潮到来，万物都将凋零，人类会慢慢死于饥饿和寒冷的围攻中，衰败和毁灭已经到来，但在那之前，凡世帝国还有近百年的喘息之机，想要博得一线生机，那就放手一搏！
古老预言或许在刚刚诞生的时候让世人所惊骇，然而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凡世帝国的子民沉沦于腐化和堕落之中，早就把古老的教诲给忘得一干二净，他们失去了古老的传承，也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但现在，预言再次以一种毁灭性的力量来到所有人的眼前，逼迫他们不得不去面对它，去面对着浩瀚的自然万物，去面对主宰着人类苍生的众神们！
瑞摩加首领地开始着手应对寒潮，他们收拢了分派在各个领地之中的军团们，瑞摩加的集聚议会经过讨论，决定收缴那些位于领地内商人所囤积的粮食或是皮毛等等常规物品，领主们将这些物资用作度过整个冬天，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瑞摩加的集聚议会不打算给商人们任何补偿，这使得后者愤怒无比，他们召集起来麾下的奴隶士兵，试图逼迫集聚议会，然而商人们对自己的力量太过自信，也低估了整个瑞摩加首领地的决心，很快的，领主们召集了瑞摩加真正的武装力量，源源不断的重步兵和轻型步兵如同潮水般涌来，将这些挑起骚乱的家伙们一网打击，就地处决。
瑞摩加为了渡过寒潮正处于坚壁清野的状态之中，其余的几个首领地相比较而言也好不到哪去：
凡斯凯瑞首领地长久以来都依靠海寇进行劫掠进而反哺自身，但寒潮的到来使得海上浓雾四起，能见度大幅降低，气候陡然间变得异常寒冷，人们开始避免再出海，谁也不想死在浓雾之中，原本对霜岛人来说就像是另一个家的大海变得如此神秘莫测，充斥着的未知的恐惧和黯影，那些浓雾传言会吞噬一切。不光是在海上，陆地上也是，浓雾，到处都是雾，还有酷寒，大型牲畜们大批大批的无故死去，人们惊恐不已，无数聚集地和城镇陷入了恐慌中。
黑暗时代终于来临了。
凡斯凯瑞瘫痪了，隔壁的哥特兰和瑞泊莱特情况更糟，还有更远处的纳尔兰和橡木庇护所，领主们发现自己的领民们恐惧不安，安抚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部分家伙都开始相信末日即将到来的学说，古老的信仰开始被重拾，圣所的影响力再次升腾，并且很快达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圣所大祭司喜悦不已，他开始派出那些祭司们，出访各个首领地，试图重新收回原先失去的统辖和管理霜岛各片土地的能力。原本占有实权的领主和首领们尽全力抵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