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月栖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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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羽,你醒了?”唐月轻声念了一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卢洛羽僵住,眨着一双水灵的眸子,微张着小嘴,在几乎与唐月亲密接触的时候被喊了暂停……
不知所措……
不着边际的唐月拉远了些距离,活动了下脖子,“真是该死,竟然睡着了。”抽出手来甩了甩已经发麻变僵的手臂,唐月皱紧了眉头。
卢洛羽一张脸红到耳根,眼中尽是窘迫慌乱,犹如受惊的小鹿,湿润的眸子格外惹人怜爱,唐月看的一阵不舍,不想让他尴尬。其实在他醒来时已经惊动了自己,可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就发现他对自己动手了,所以……
“怎么样,头疼吗?”唐月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有些高。
卢洛羽哪敢看唐月,忙摇摇头,“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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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怎么这么红,看起来有些发烧。”唐月的话让卢洛羽的窘迫减轻了一些,偷看了眼唐月,见他脸色无异,只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卢洛羽心里松了口气。
唐月不是没瞧见他害羞又忐忑的神情,嘴角不由的一勾,卢洛羽虽然也有二十岁了,可是却像个十几岁的孩子,总是露出那种单纯惹人心疼的表情。唐月有时会想,如果没有十五岁发生的那件事,以他的身世背景又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也许和他爹一样,身入朝廷今生和政治权利打交道,也许不济些变成一个纨绔子弟……
那时的他还会有单纯到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眼神吗?
而如今的他是否是老天给他的另一个人生呢?
这样的他不错,只是……不该对自己动了这种心思。难道是自己平时不注意让他……
也不应该呀,唐月皱眉胡思乱想却是没有什么头绪。放下洛羽,唐月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抬眼向四周一望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幸亏昨晚没有乱走,再行不远便是斜坡,被长长的草盖着一不小心非要滚下去不可。
拾起地上的绳头,来到卢洛羽面前,“你看并不高,我先上去把绳子抛给你,你系在腰间系结实点,用一只脚用力,我拉你上去,能办到吗?”
卢洛羽向上望了一眼,“我……可以……”
唐月点点头,扶着他坐到一边,自己则抓着绳子几步上去,又抛下绳头给卢洛羽,吩咐他系结实,好不容易拉他上来,卢洛羽已经疼的脸色发白又眼含热泪了。
唐月忙折了小树枝固定了他的脚,又将绳子系住俩人,怕这小路难走又发生昨天的事,背起卢洛羽准备下山,幸好只走了一段就碰上前来寻找俩人的大部队,原来他们也是找了一晚上,只是唐月他们这里太偏所以大家都没向这边走,正准备打道回府却不想碰上了从偏僻小路走出来的唐月俩人。
天色一黑,还未找到卢洛羽,唐月也失去了音信,众人不得不多叫些人来,也通知了相府,要是卢洛羽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卢家声自是派出许多家丁一起来寻找,现下见了人便赶忙护着两人下山去了。
相府出动人手寻人,自不会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更何况经过这次卢洛羽在山中单独过了一天一夜,生了重病便直接将卢洛羽接回了相府,卢相三公子是唐月徒弟的事立时又在沐城传的沸沸扬扬让唐月甚是烦恼。
“大哥……对不起,”言子冬一脸抱谦的站在唐月身后,唐月却只是忙着抓药。
自从山中回来卢洛羽便一病不起,连日高烧更是趋于严重,身体本就虚弱经不住病痛的折磨,没两天便瘦了一圈,整天都昏昏沉沉的。
唐月便一直随卢洛羽去相府照顾着,今天抽空回来抓药却是又被那些想要巴结的人缠住,这个请他喝酒那个请他赏花,竟然连媒婆也跑来凑热闹,他怎么会有好心情。
“我是见你和卢洛羽一直没回来,而且还下着雨,怕你们在山里……咱们能派出的人都派出去了,还是没有消息,心里发急,这才通知了相府的人……”嗓子一哑竟说不下去了。
唐月轻叹一声,走到他面前看他一脸做错事的表情,双眼微红,就像要哭了一样,唐月不由的轻笑,“你这是怎么了,我并没有怪你呀,这么大人还哭鼻子,不怕人笑话?”
言子冬被他这么一说眼泪就滴落下来,“可是……唐大哥不喜欢这么多人来烦,都是我办事不利,暴露了洛羽的身份,让大哥烦心。”
唐月哧笑,“暴露?你当我们是潜伏在沐城的特务啊,还是卢洛羽是我们窝藏的逃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在这儿的事儿迟早有人知道的,现在也好啊,等他病好了看他意愿吧。”不过……可能不会再来了吧。
拿出手帕递给言子冬,“这药铺上上下下都是你在操心,大哥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那些小事去怪你。”
“可是也不是小事……这样会给唐大哥造成困挠吧。“
唐月笑了笑,“没事没事,反正自咱们开了这药铺我看就没少过这些事。”
言子冬脸色稍好一些,瞅瞅唐月,嗫嗫开口,“那些拉关系的不说,可是那些媒婆却也来的对,大哥早过了成家的年纪,如今事业有成,何不找门好亲事……也好为大哥分忧……”
唐月嗯了一声,斜眼瞄了一眼言子冬,“听起来是为我好,我看……你是包藏祸心吧。”
言子冬眼神一凝,僵了一下,“唐大哥什么意思?”
唐月嘿嘿一笑颇是阴险,一把揽住言子冬的肩膀,“听说你和保仁堂的张小姐很是熟络,是不是有意跳过去做上门女婿呀,给我找个女人就想甩手不干,你倒打的好主意。”
言子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唐月的话急起来,“大哥决无此事啊,我也只是去保仁堂借过几种我们没有药材而已,只见过张小姐一面,哪算熟络,更谈不上……谈不上……”
唐月大笑起来,重重拍了下言子冬,“冬子,别不好意思。有句话说有花折时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要是有意就大胆的去追求,男人嘛不要扭扭怩怩婆婆妈妈的,至于嫁妆……啊不,聘礼……只要他开口只要是唐月拿的出的绝对没问题,我们一起这么久了,这兄弟可不是白当的,我唐月的就全都是你的。”
“大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言子冬急着辩解,看得唐月直笑,又极为慷慨的保证了一番,也不管言子冬急的跳脚,拿了药包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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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言子冬气的喊了一声,看着唐月的背影,言子冬轻轻笑起来,“你的……就全都是我的吗?”
唐月来到相府轻拍了两下门,开门的家丁一看是他忙敞开了门请他进去,唐月来过几次又照顾三公子,府里的人多是认识他的,直领着他向东边卢洛羽住的小院去了。
卢洛羽还昏睡着,盖着厚厚的被子,额头上一片汗湿,削瘦的双颊更显憔悴。
唐月拿了帕子为洛羽抹了抹汗渍,“把窗户打开一扇透透空气。”
“是。”小婢子打开窗子,“唐大夫,今天公子醒了一刻,见您不在又睡了。”
“醒了,可吃了些东西?”
“奴婢端了些清粥,可是少爷没有胃口,尝了一口就不吃了。”
唐月皱皱眉头,“生病本来就没有体力,不吃饭怎么能对抗病痛
呢?你再去端些清粥来。”唐月担忧的看着卢洛羽,伸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拍拍,“洛羽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卢洛羽感觉有人叫他,睁开眼便看到唐月温柔的眼神,干燥的大手还抚在自己脸上,带来一种舒适安全的感觉。
“唐……先生……” 洛羽哑着嗓子喊唐月,纤细的双手轻轻握住那只手掌,不想让他离开自己。
那样脆弱又满足的眼神让唐月心头一悸,明知道不该再这样靠近他,却是身不由已的想去呵护,唐月有些厌恶自己这样的心情,他不是做事这样拖拉的人啊,却又不忍心让这病中的少年失望,至少病着的时候先不要让他难过吧。
“你醒了,渴了吗?”
洛羽摇摇头,眼睛还困顿的睁不开,唐月抽回手时,才微微睁大,脸上有一丝委屈的神情,下一刻整个身体就被拥进一个怀抱里,一股淡淡草药味传入鼻中。
“来,吃点粥,总这样不好吃饭也不是办法,病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好呢?”
小婢也忙端来碗,喂卢洛羽吃饭。
卢洛羽眉头一皱,把头撇向一边,“我吃不下……”
“洛羽听话,你听听你的喉咙哑成什么样子了。来,师傅亲自喂你,给我乖乖吃下去。”唐月横了一眼不听话的卢洛羽,虽然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却又温柔无比,端着碗去喂卢洛羽。
卢洛羽似乎还是不情愿,嘴角却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有着一抹计谋得逞的得意,靠在唐月怀里小口小口吃着唐月喂来的清粥,心里被满满的喜悦充斥着。
卢家声在一边窗口看到屋中和谐的气氛,却是沉了脸色,使了个眼色和身后一个华服青年折身离开。
“爹,我看那唐月对小弟就是没安好心,小弟这次病好决不能再纵容他让他去唐月的小药铺了。”青年跟在卢家声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忧心忡忡的皱着眉。
卢家声看了一眼身后的青年,“宁儿,你也知道洛羽受过的伤害,我不是纵容他,只是他好不容易放开心结,我想让他开心,所以即使堂堂丞相之子去做小药童我也由着他了。”
“可是此事不同啊,那唐月就算医术再高明,可是……他喜好男风,有人看见他经常去城西的白馆,还给那儿的小倌看病。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我朝严惩男子□之事,可那也是先朝皇太后下的令了,白馆能开的下去可见朝廷对这事儿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放在心上了。可是这唐月对小弟似乎好的太不对劲了,冒着雨去井山找洛羽,又端汤送药的,他收了那么多徒弟有哪个是这般仔细的,要是真是对咱们家有所求那也算了,要钱给他钱,想进太医院也不是不成,可他好像只对洛羽上心对什么都无所谓。再看洛羽,以前在家虽然也是宠着他,他也不敢和您顶撞,可是为了去那小药铺和您大吵,这分明就是被那唐月迷了魂了,您可不能再手软了,大姐是容王妃,您又是丞相,要是真让唐月和小弟做出什么事来,我们以后在朝上……”
“哼,他敢。”卢家声冷哼了一声,卢朴宁躹了下身没有再说下去。
卢家声缓了缓才道,“这个唐月不简单,文采虽然不足为惧可毕竟也是个元帅,听说他和唐月的关系不一般。还有太子,唐月一介草民他确是极为礼遇,唐月药铺开张他亲自前去,第二天又送了贺礼,你见太子对哪个人如此上心过,不过以太子为人处事,这般对唐月却是不会没有道理,所以不管唐月对洛羽打了什么主意,我们都要小心处理。”
“那爹,你的意思还要让洛羽去当药童?”
卢家声理了理袖子,“病成那样还去什么,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会处理。”
“是爹!”卢朴宁应了一声,待两人走远,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从一旁屋角转了出来。
看着远去那两个父子的背影,妇人脸上显出一丝浓浓的忧虑来。
唐月看着卢洛羽睡着这才走出房门,这几天细心的照料卢洛羽的伤也好了大半,身子虚弱,又大病了这一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偏偏又极挑食,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着实让唐月头痛了一番。
还好,卢洛羽再挑剔,在他面前却是柔顺的,每次看到那几个小婢感激的眼神,唐月都有点哭笑不得。
有空得好好说说这小子,也太难侍候了。
“唐大夫。”卢家声从不远处走过来。
“相爷。”
“唐大夫不必客气,这几日小儿让你操心了,”
“相爷客气,我身为大夫这是我的份内之事,再说让三公子出了这种事也是我的责任,还请相爷恕罪。”
卢家声呵呵一笑,“唐大夫言重了,早听说唐大夫是个面冷心软的人,不但将小儿的病治好,还如此细心的照顾小儿,老夫实在感激,唐大夫医术高超可曾想过要为朝廷效力,如果唐大夫愿意老夫可以举荐你去太医院。”
唐月笑起来,“多谢相爷美意,唐某虽然在外面人看来颇懂岐黄之术,可是和那些专为皇室贵族看病的太医来说实在是无法相提并论,况且您也知道我刚收了几十名弟子,总不能不负这个责任。”
开什么玩笑,进太医院?也许那是天下大夫都梦寐以求的荣誉,可是对唐月来说,自身的自由才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进那种鬼地方给那些达官贵人卑躬屈膝磕头行礼,还要为他们服务,做的好了理所应当做不好了就得麻烦缠身,当然麻烦缠身还是小事,重要的是丢了小命也不稀奇吧。
卢家声笑了笑,“唐大夫太谦虚了,老夫欠你一个人情,不知唐大夫有什么心愿,若是老夫能够办到定会成全你。”
唐月微微一愣,这卢家声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客气,难道是因为这几天照顾了卢洛羽真的感激自己,可是这些人平时都是被人巴结讨好的大人物,应该不会在意自己做的事情才对吧。
“唐大夫,眼下有个事儿,还请唐大夫再帮上我一帮。”
唐月心中一动,难道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当即一笑,“相爷客气了,有什么事是我一个小民能办到的?”
卢家声哈哈一笑,“此事非是唐大夫能办,别人还真没人办得了。”
唐月更不解了,却不想真真就那么答应下来,能让卢家声拜托的事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办到的事,当即打个哈哈,“我只会些医术,难道是府上有什么人又得了疑难杂症?”
“不,是小儿洛羽。”
“三公子?”
卢家声长叹一声,“洛羽是我小儿,我和夫人都是极疼爱他的,一场不堪遭遇让他性情大变,全赖唐大夫妙手回春才让小儿走出魔魇,本来让他跟唐大夫学医也是他的造化,可是我夫人最是心疼这个儿子,当年为了他的事郁郁而终挂的就是他。“
“什么,三公子的娘已经,那……”那上回见的那个妇人不是洛羽的亲娘?
看出他的疑问,卢家声解释道,“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