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官途-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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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中。
张永宝一套太极拳打完,收招定式,道:“是不是看着很神奇?”
“人体的极限几乎没有止境,民国武道家薛颠曾说过:“功夫到了,飞花摘叶,隔空声吼都可伤人,说起来玄怪,但其实不qiguai,我练到了你却没想到而已。”薛颠没有吹牛,功夫修行其实就是通过探索自身潜能极限,达到了解宇宙苍生自然万物变化的方法,跟你内修的左道幻术其实是yiyang的,之所以能做到薛颠说的飞花摘叶隔空声吼皆可伤人,其实正是因为武者的修行到了,内外通明,可以借自然之力为己用。”
长夜漫漫,听张永宝月下讲道,说的虽然是武道,许三笑却感到获益良多。
习武是小而无内,以自身为镜外照物外苍穹大千世界,修心是大而无外,以广博无垠的精神世界做探索苍生万物一石一木的眼眸,最终解密的却是宇宙自然变化之道,求的是生死存续之法。习武者要饿其体肤熬其筋骨,修心者则要苦其心志惑其灵性,都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修成正果。
化外习武,功夫高者无不是张永宝这样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化外奇人。红尘炼心,心性修为高者无不是经历了大情大性大喜大悲之后才得以大彻大悟。
世俗红尘中什么地方最能锻炼人的心志?当然非官场莫属!
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圈子比官场更复杂,权力竞夺,财富诱惑,美女投怀,崇拜与诋毁,暗箭和赞扬,肮脏的,美好的,光明的,黑暗的,能想到的诱惑在这里都能找到。
天光破晓。
许三笑起身打量四周环境,看罢多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眼前云雾锁山谷,口对西北一座白头雪峰,向南是半坡大山,顶部一座水池将那边的雪峰之水收拢,水满则溢,在这座莫名而来的小湖的灌溉滋润下,整座山坡上绿树成荫,湿气翻腾。往北是插天独峰挡住通道,正东方是来路,山峦起伏古木狼林,这座盘蛇谷,纳西北雪峰之寒气不散,又聚东南的湿气,形成了山谷里独特的小气候。藏寒风纳阴气聚玄冥之水,正是聚拢阴秽之物的绝世凶地。
张永宝瞪大眼睛看着,好奇的:“小子,看出什么来了?”
许三笑面色沉重,不答反问道:“老爷子,你昨天说这山谷里有上万具古战场留下的尸首?”
张永宝额首道:“正是,你往前走几十米就能闻到尸臭的味道。”
许三笑指着群山环抱中的山谷,沉声道:“风水学的核心是聚气,这个气指的是生气,又分为阴阳二气,孤阴为煞,孤阳为绝,只有阴阳调和采光通风俱佳,生机勃勃的地方才是风水宝地,这个地方西北接寒气,东南入湿气,北方一座插天独峰将这二气锁住,阴煞加寒煞,又被南山上湿气形成云雾挡住阳光,把这个地方彻底变成了聚阴藏秽的凶地,那些尸体在这里几百年不腐烂,正是因为这里生机断绝,细菌不生,阴寒潮湿所致。”
“马二龙是玄门左道当代第一人,一身邪术出神入化,在这天然凶地中已经大占了天时地利,又恰逢数百年前一场鏖战留下了一万多具尸体和生魂,借着这块凶地的滋养,得以不朽至今,却被马二龙所用。有了这一万阴兵相助,马二龙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左道尸控术在此地正是如鱼得水”
张永宝忽然打断道:“马二龙是玄门左道中人,你小子还是左道嫡传的弟子呢,这个什么尸控术你就不会吗?”
许三笑摇头道:“不是不会,是道行还浅,施展不了,就算勉强能施展一二,也绝非马二龙的敌手。”
张永宝道:“你的意思是,这个瘪三只要不离开这座山谷,咱们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许三笑微顿了一下,点头道:“目前看,确实是这样!”
张永宝着恼骂道:“狗日的,真岂有此理。”
许三笑道:“别忙,我刚才看的粗略,这四下里的山水格局还没看得通透。”
说着话背手走向山谷,示意张永宝和刘枫不要跟过来,在山谷外停住脚步,四下左右观瞧,但见南山叠翠,都是树龄在数百年以上的苍翠雪松,北峰上嶙峋陡峭气魄雄浑凶险异常。整座山谷四周的风水格局看似浑然天成,却又似有人为刻意之处。其中最可疑之处莫过于东南山坡顶部的那座小湖,出现的太过蹊跷,不似天然形成的。正是它滋润了东南两面山坡上的草木,才使得那里云雾腾腾,挡住了阳光,形成了这里独特的气候风水。
看了一会儿,暗自思量:这种风水格局真的是天然形成的吗?这盘蛇谷中的古战场又是怎么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人在此动刀兵,死了这么多人?这座山谷如果没有东南山上的云雾遮挡住了阳光,本该是一处阴阳调和的风水宝地啊!
一念及此,思绪更加飞扬,想到:会不会是有人在此埋骨后,害怕被后人盗挖,故意布置下这座阴煞大阵,而那些尸体来的蹊跷,有没有可能是负责修造古墓的军汉,在完工后被布阵者以邪术暗算,引他们自相残杀呢?
接着又想起之前之前听说的关于王重阳手稿以及郭侃秘宝的传说。
那郭侃是元蒙时代的汉族大将,曾经率兵纵横亚细亚,独自在西亚屡破伊斯兰军队百二十余城、破十字军百八十余城,讨伐了诸多国家其足迹越过克什米尔,甚至还曾与阿拉伯及法兰克等作战,为其征服之地的人们所畏惧,乃至对手惊呼“东天将军,神人也”。
抛开民族气节的问题不谈,此人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据传说,郭侃当年西征归来时,受命攻打益州,曾经在山南屯兵逗留一年有余,这期间他一直在南山地区驻扎。
郭侃乃唐朝名将郭子仪的后人,他爷爷郭宝玉通天文、晓地理,知兵法,善骑射。尤其精通五方杂学,喜好内丹修行之术。此人一向对比他稍早时代的王重阳极为推崇,在弃金从蒙之后,曾经率部包围终南山。据传说,当时的蒙元大军来到中原后烧杀掠夺极难约束,攻下终南道场后一把火焚了所有珍贵的道藏经卷。如果郭宝玉真如传说那样,精通杂学奇术,是个修心者,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保留下全真道场中的那些宝贵道藏经卷。
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就得出个结论来,郭侃当年调动大军在大南山中修了这么一座藏宝地,为防止大军泄露消息,又以家传杂道邪术将大军灭口在这座山谷中,然后再布下这云雾锁山谷的阴煞奇局,将此地变成一座生人难近的决死凶地。
若这个猜测是成立的,那马二龙找到这里的目的就不只是为了逃命。问题是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第二百五十六章 制造矛盾()
许三笑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末了说道:“在这座山谷中,马二龙的优势太大,要想收拾他,只有釜底抽薪,要嘛破了这山谷的风水局,要嘛便想办法让那些被锁在这座山谷中的无意识的精神能量消亡。”
张永宝问:“哪个更快?”
许三笑道:“这山谷里的阴气聚拢了几百年,就算破了风水局,等它消散了也要几年,所以当然是后者更快些。”
张永宝又问:“你有什么想法?”
许三笑道:“最快的办法倒是有一个,玄门邪道有三宝,其中有一尊导魂钟,就是专门收集这种能量的,对付这山谷里的阴兵最是合适不过,只是那东西现在郭道安手中,从他手中取来的难度未必比从这山谷中把马二龙揪出来小。”
张永宝想了想,道:“那看谁去取,这件事交给我来办,那个什么导魂钟你会用吗?”
许三笑道:“这个自然。”
张永宝道:“我去取东西不难,但就怕我一离开,里边的那小子拿到东西趁机逃了。”
许三笑摇头道:“这倒不必担心,如果我猜的是对的,这山谷里的秘密地点用了上万人修造一年多才建成,工程肯定不小,里边多半有厉害的机关布置,马二龙虽然不简单,却未必强过当年布置下这风水大局的高人,他想轻松拿到东西,估计不太可能,而且我还怀疑他发现这里不是一天两天,到现在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短时间内又能有多大作为?”
张永宝道:“肯定是这样,这么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不相信是他凑巧在逃亡路上遇上的。”
许三笑道:“既然是这样,咱们就没有必要守在这里等他出来,更没必要现在就进去跟他决战,不如现在回去准备好所需的东西,再回来找马二龙算账。”
张永宝问:“如果你猜错了呢?”
许三笑道:“尽人事听天命,这件事做成了,咱们功德无量,假如我猜错了,就让他再多活几天。”
张永宝思索片刻,也没什么好办法,终于一跺脚,道:“就按你小子说的办!”
三人回到艳阳县,已是次日上午。
张永宝告辞离去,刘枫开车把许三笑送到县委。
许三笑记起上次的常委会只开了一半,拿掉钱宝坤的提议还没讨论完,但依照当时的情形,局面对自己无疑是不利的,但现在玉刚突然接替了龚占光的职务,艳阳县委的局势为之一变,此消彼长,现在自己一方在常委会上有两票了,而在另一方面,县长兼职县委副书记,这意味着由三人组成的书记例会上自己一方却占了两席。
刚进办公室,凌少刚便立即尾随而至,进门便问:“许书记,有时间吗?”
王峰说这个人接近自己是居心叵测,从目前几次常委会上他的表现看,至少还看不出什么恶意。甚至,他还有过几次公然支持自己意见的时刻,在外人眼中,凌少刚已经是自己政治上的盟友了。但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还是小心为妙。许三笑还不打算跟他交心,点点头,道:“凌部长有事?”
凌少刚进门迅速环视了一圈,很快就注意到挂在衣服挂上的,满是刮痕和污垢的外套,随口问道:“许书记这是进山了?”
许三笑神色坦然道:“是啊,昨天下午歇马镇上来了几位客人,非要到山里走走,只好陪了一趟,闹腾到很晚才下来。”
凌少刚言归正传道:“许书记,你跟张县长的私交不错?”
许三笑叹了口气,道:“凌部长,这话我也就跟你说说,我和张玉刚确实有些私交,但也就是不错,真谈不上多亲近,他来艳阳县工作这么大的事情,我事前一点都不知道,你说我们的交情如何?”
凌少刚道:“是这样啊,本来我以为张县长的到来会带来些变化,可是昨天在接风宴上,我听他喊了那句话后才知道,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许三笑问道:“他说什么了?”
凌少刚把张玉刚昨晚在接风宴上喊出的那句话复述了一遍。
许三笑听了,登时面露怒色,啪的一下,狠狠在桌上拍了一记,叫道:“封建官僚主义作风,活土匪,公然骂老子,他又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张晋泽的重孙子,他凭什么处处压老子一头?整个儿一大草包!”
凌少刚面露惊色,问道:“你说他是张老的重孙子?”
许三笑点头,推心置腹的说:“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升官跟坐火箭似的?这小子是个标准的红四代。”
凌少刚听了,面色数变,沉默了一会儿,告辞离去。
许三笑看着他的背影,这人果然如王峰所料。
县政府方面,县长办公室里,贺知元正在这里跟新县长‘谈工作’。
张玉刚突然拍案而起,声音陡然增高了八度,喝问道:“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贺知元道:“张县长,您别误会,许书记这么说也许并无恶意”
张玉刚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他妈指名道姓说我是大草包,活土匪,这还叫没恶意?”
贺知元说:“张县长,无论如何请您别生气,我跟您说的目的是提醒您一下,绝不是故意要在你们之间制造矛盾,更不想惹您生气。”
身为常务副县长,又是艳阳县里的老资格,他完全没必要在张玉刚面前这般低声下气,之所以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就是为了增强玉刚身上的优越感,好让玉刚更容易被激怒。
张玉刚果然没有让贺知元失望,他怒骂着:“许三笑,我日你大爷的,老子跟你小子没完。”
贺知元道:“张县长,实不相瞒,我其实对这个人的工作方式也有些看法的,就在您来艳阳县报到的当天,他还在常委会上大放厥词,公然反对县委和县政府的决策,我见过工作作风霸蛮的,却从没见过像他那样蛮横无理的,做事情全凭个人好恶,毫不讲原则,对人不对事。”
张玉刚气呼呼的:“贺副县长,你不必多说了,姓许的先不给我面子,然后又在背后诋毁我的名誉,他觉得自己了不起,不把我看在眼里,我张玉刚却不是好惹的,你等着看,下次常委会上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官场是个虚伪的所在()
官场,是官僚们为保官、升官进行各种活动所形成的最具有华夏特色的场所,它不仅充满了帝王意识,更充满了相互欺骗、相互利用、相互欺诈、相互勾心斗角的黑暗虚伪之风。在官场混得越久,心灵变得越卑污黑暗,为人变得越奸诈狡猾,手段变得越残忍毒辣。
县委副书记的办公室里,宫艳诗正坐在许三笑对面,拿着一本严朝辉新著的《官论》,以极尽讽刺之能事的语气读道。
许三笑乐呵呵听着,一边听一边点评,“嗯,严老师这本新书写的太好了,你念的也不赖,我喜欢你讥讽的语气和鄙薄的眼神,这说明我做官的水平正在向严老师所说的最高境界不断迈进。”
宫艳诗狠狠白了许三笑一眼,道:“一本书写出来,心思光明的人总能找到积极的一面,心灵龌龊的人也总能找到肮脏的一面,义父安排我读书给你听的本意是希望你能熟悉官场文化,去芜存菁,做一个好官,而你却专门对这些官场黑暗手段感兴趣,真白瞎了他老人家一番心思。”
许三笑挥手道:“你快拉倒吧,严老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