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霸好莱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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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奥斯卡了。
两人保持沉默,一直到停车场,珍妮是开了自己的车来,但她转念一想,并未走去她的车边上,而是和切萨雷一起走向他的布加迪威龙。
“干嘛这么看我?”面对切萨雷的疑惑眼神,珍妮解释道,“今晚也许要喝酒,我酒量不好,你不会希望我酒驾吧?”
切萨雷没表示异议,两人一道坐进车内,在驾驶途中他吩咐,“一开始不要贸然说试镜的事,等我的信号。”
“没问题。”珍妮说。
“罗伯不是素食主义者,所以别表现得太个性,今晚不是节食的时候。”切萨雷对细节盯得很紧,“不要太抢话,守好你的本分。”
珍妮一律答应下来。
非常巧,罗伯的座驾和他们几乎在同时到达,三人在餐馆门口打了招呼,进入靠窗位置就坐,各自点了菜——罗伯和切萨雷都要得不少,珍妮经过思考也点了主菜和甜品,当然少不了沙拉。
按说珍妮和两人都算不上熟悉,切萨雷又是那么一个机器人的性子,罗伯是个完美主义控制狂,这顿饭应该会吃得很尴尬。不过出奇的是,事实并非如此——珍妮也算是见识到了切萨雷所说的‘必要时候,我也可以彬彬有礼、幽默风趣’。
他真的很彬彬有礼、幽默风趣,整顿饭几乎都是在笑声中完成的,而且也完全没提到《芝加哥》音乐剧的试镜。
“确实,”罗伯把最后一口沙拉送进口中,“确实,我得承认我开始想念百老汇了,加州的天气太炎热,而且你知道我在纽约一般从不自己开车,但在加州,公共交通就是个摆设,我想我可能是城里唯一的例外,纽约所有人都巴不得立刻逃出来,而我想的却是回到那所高危城市继续工作。”
切萨雷和珍妮一起发出笑声:他的话在十多年后看可能很奇怪,但911以后的几个月内,的确有论调说下一波恐怖袭击还会以纽约市为目标。
“受到911的影响,今年的百老汇秋冬票房应该会开到低点。”切萨雷呷了一口酒,“说真的,你该庆幸自己这时候来了加州,广告商可不会管911,他们只会盯着剧院经理骂,而剧院经理当然就——”
“把气出到可怜的编导身上。”罗伯一摊手,“所以说,谁能怪导演脾气不好呢?”
两人又笑了起来,罗伯瞅了珍妮一眼,“坦白地说,之前你和我提到那件事的时候,我的态度是很保守的。但到今天,我的看法有了改变,现在这年头,我们是需要一些态度专业的演员,而不是挑三拣四的傲慢大牌。”
他说的肯定不止是百老汇,切萨雷眼神闪动,“我听说蕾妮在私下抱怨频频。”
“她就是个Bitch。”罗伯喝了一大口酒,言辞也有几分激烈,“凯瑟琳也是,理查更是——看在上帝份上,他牛什么?如果不是马龙。白兰度拒绝了这个角色,我们根本不会考虑他。甚至于对哈维的这个决定我是很反对的,理查的嗓音太差了,宁可要一个更年轻些的,也不要他。”
他说的哈维,就是哈维。韦恩斯坦,这部片子的主要投资人,也是后世的奥斯卡大师——韦恩斯坦公司出品的影片斩获奥斯卡的几率要比别家公司更高,他们整个公司的运营方针就是围绕奥斯卡进行的。
“第一部电影谁不是如此?”切萨雷安慰罗伯,“詹姆斯。卡梅隆在拍《食人鱼2》的时候,每晚在酒吧diss(见注)演员和片方,直到他拍了《终结者》以后,情况才有所改善,也不是因为他的脾气变好,而是因为没人敢和他对着干了。罗伯,你现在欠缺的就只是一部证明自己的电影,相信我,《芝加哥》能让你做到这点的。”
罗伯今晚脾气很好,一点也看不出在片场的暴躁和神经质,他笑呵呵地对珍妮说,“切萨是说动哈维追加投资的重要因素,他看过剧本后评价很高,直接找上我推销你,我又把他的推销反馈给哈维,这直接导致哈维在我们的预算扯皮里让步了不少。——事实上,如果不是切萨的引荐,哈维当时都未必能注意到我。”
“我不知道切萨雷原来除了艺人的电影事业以外,也代理导演。”珍妮说。
“他不,”罗伯摇了摇头,“但他很乐于助人,总是愿意帮人一把,在百老汇,欠他人情的家伙不少,这家伙就像是个他妈的天使。”
“只对有潜力的人。”切萨雷摇头说,“我不乐于助人,只乐于帮助明日巨星,让他们在腾飞之前欠我个大的。”
这个马屁很有水平,罗伯大悦,举起酒杯和切萨雷轻轻一碰,又转向珍妮,“明日巨星,Cheers。”
说笑间,三人吃过正餐,很快就到了整顿饭的重点:品酒小酌,享用甜点的谈话时间。
经过一顿愉快的晚饭,罗伯的心情显然不错,他很识趣地不需要任何引导就进入正题,不再谈论百老汇的人事纠纷以及剧目八卦,而是对切萨雷夸奖起了珍妮的表现。“你知道,凯瑟琳对我开口的时候,我是很不舒服的,我是说,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我希望一切都很专业——当然后来我知道她是你的艺人,我就更不舒服了,按我们的交情,你大可不必从凯瑟琳入手,后来我才想通,你是想把那个人情省着不用,留到现在对我推进她的音乐剧面试。”
罗伯这话可能是很让人费解,但珍妮却是心领神会:美国人在这方面要比中国人更直白一点,切萨雷在罗伯和哈维。韦恩斯坦之间穿针引线,让罗伯的这个剧本找到了拍摄的机会,罗伯就欠切萨雷一个favor,这里的“I owe you a favor”,非常直白的就是一次人情。罗伯把这个favor还掉以后,和切萨雷之间就不存在人情关系,以后工作上公事公办,不会出现中国这边职场上一次人情多次还账的现象。(当然,如果罗伯和切萨雷是好友的话,那彼此间就不存在人情关系了,而是理所当然的互帮互助。)
所以切萨雷一开始让凯瑟琳打招呼把珍妮塞进面试里,就是避免用掉这个宝贵的人情,而后罗伯决定用珍妮演‘吉蒂’,虽然切萨雷居中推波助澜,最后这还是罗伯自己的决定,并不是看在情面上违背自己意愿勉强为之,所以和Favor无关。
今晚,切萨雷希望罗伯运用自己的影响力,把珍妮这个资历明显不够,也没有专业背景,按说会在第一关就被刷下来的候选人塞进《芝加哥》音乐剧的最终面试,这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情了,能把罗伯欠切萨雷的这一次还掉。当然,如果珍妮貌丑体肥,那罗伯拼着下次再还人情,也不会答应他这个明显不合理的要求。
从罗伯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对珍妮是很满意的,很愿意把人情用在这上面,甚至是主动约了晚饭,来促成这一次还情。但珍妮从切萨雷的态度却是可以分析出来:他有点不舍得把这一次人情消耗在这里,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在这顿晚饭中打动罗伯,让他出于别的理由促成面试,省下这一次Favor,留作以后使用。
这些信息有些是她从今晚的对话和微表情、肢体语言里拼凑出来,有些是她早就有感觉的,现在随着罗伯这一番很直白的话,所有拼图纷纷归位,呈现出完整的人情脉络,珍妮呷了一口酒作为掩饰,多思考了一两秒,便抬起头自信地微笑插话,“事实上,罗伯,切萨的确有这个意向,但我说服他暂时别使用这个宝贵的人情,让我试试看说服你。”
罗伯对她的确很有好感,对她插进自己和切萨雷的对话,非但没有不快,反而露出感兴趣的微笑,“我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珍妮,看来眼下到了你的表演时间?”
之前他们一直在谈的话题,珍妮只能做到当合格听众,知道在该笑的时候笑,该附和的时候附和,不会格格不入、破坏气氛,但她对百老汇还没熟到能参与的地步,所以罗伯说他终于听到她的声音,并且很乐意地把谈话主导权的棒子交给了她,明显就是在给她机会表现。
“谈不上表演时间,我没打算用我的魅力‘征服’你。”珍妮用手在耳边比了个双引号,引来罗伯轻笑,她能感觉到切萨雷也在饶有兴致地观察她,但选择不去在意。“我想说服你的是,罗伯,我本人值得这个面试。”
她微微倾身向前,这是切萨雷常用的姿势,可以增强压迫感和说服力。“而我也值得让你投资一次人情,罗伯。”
罗伯动作有轻微停顿,而后他爆出大笑,“切萨,你的小女朋友真的很有意思——她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嫁给你就满足了的那种小女星,是吗?”
果然,他误会了。珍妮在心里松了口气:珍珠袖扣和耳环的巧合收到了效果,这不但说明罗伯很注重细节(这不奇怪,珍妮早就从三小时惨案里发现这点了),也说明他今晚肯定不会提出什么性暗示了。
不是说罗伯人品卑劣,但这在好莱坞圈内可能算是一种惯例,比如说今天罗伯被说服了,不用切萨雷花费人情,也愿意推荐珍妮,那么珍妮就欠了他一个超大的人情,之后见到他肯定得笑脸相迎啊,等一会他要是提出去酒吧续摊,两人聊得愉快起来,他再对她眉目传情一下,留给她的拒绝余地其实是很小的,起码不伤情面的拒绝会变得很难。但现在既然他以为她是切萨雷的女友,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现在就看切萨雷怎么回答了。
“罗伯,你知道我不和我的艺人搞在一起。”切萨雷说——但语气很随意轻松,还隐隐有些笑意,“对公司来说,这是不专业的表现。”
罗伯笑着举手,“我明白,我明白,OK,我不会乱说什么的。好吧,珍妮,我已经知道你能演戏,你很敬业,能承受住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演出,这对出演戏剧是很重要的素质,更重要的是你还很漂亮,不论是好莱坞和百老汇,俊男美女都不少见,演技派也遍地都是,但能把二者集于一身的就是稀缺资源,这一点我承认,切萨雷也承认,否则你不会被他签下——我相信切萨不会被恋情冲昏头脑——我也不会选你来演《芝加哥》。”
他吃了一口天使白蛋糕,“你的歌声不错,舞蹈不错,这些我也都看在眼里,是,你可以竞争洛克希,你有这个资格。但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演洛克希。”
“你是说——”珍妮有丝迷惑。
“音乐剧可没法让你的那对耳环变成真的,亲爱的。”罗伯说,“也没法让你一夕间成为安吉丽娜。朱莉,它报酬有限,影响力有限,你为什么要来演?别告诉我这是切萨的安排,这不是能说服我的理由——你有能力在别人的安排下演好洛克希,和你真的发自内心地渴望演绎洛克希,出来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你不希望我只是为了还情而推荐你,那你就得说服我,让我相信我推荐的人选真的能让音乐剧变得更好,要知道,我并不负责《芝加哥》音乐剧的选角,为了推荐你,我也得动用我的关系。”
虽然喝了一些酒,但他的眼神却很冷静、清晰,隐隐透露着完美主义者特有的挑剔。珍妮知道,这才是今晚最核心的问题,这个问题,决定了她这个晚上的成败。
她深吸一口气。
31一次小小的胜利()
“我想要演洛克希。”珍妮说,“不单单因为洛克希是《芝加哥》的女主角;也因为她是我现在能演的最复杂的角色;更因为我爱洛克希——老实说;我爱《芝加哥》所发生的那个年代;蒙昧、浮华、道德败坏;他们自以为活在文明年代;但在我们看来;那简直就是美国的中世纪。”
罗伯露出惊容;珍妮也知道,她现在的遣词用字,包括流露出的文化素养,都远超一个正常的公立高中毕业生。(以她的学区和美国的教育制度来说,这样的毕业生最多也就比文盲好上一星半点)
“你知道《芝加哥》从本质上来说;是两个罪犯如何通过大众注意力逃脱法律制裁的故事,罗伯。”珍妮继续往下说,“正因为它是真事改编,所以讽刺意味才如此浓厚。我注意到你在电影中做了一些改变,柔和了洛克希的人物形象,当然,这是大众化必须的牺牲,电影观众不需要一个讨人厌的女主角。”
她微微停顿,罗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珍妮继续说,“但洛克希和维尔玛本质都是罪犯,洛克希愚蠢、冲动、自私、贪婪、浅薄、虚荣、鄙俗、无知,愚蠢到被推销员欺骗,冲动到开枪杀人,自私到想让丈夫顶罪——但她却要拼命地挤出纯情、可怜、柔弱来玩弄大众,所以音乐剧版本的洛克希唱段是做作而尖利的,她虽然漂亮,但却惹人讨厌,而那讨厌又不是彻骨的憎恨,而是审丑猎奇的讨厌,她的丑和美是冲突的,但又是统一的。这种对比性让洛克希成为最迷人也最复杂的角色,我确实想演洛克希,这对我的演技会是个很大的挑战,也是个很好的磨练机会,所以我真的满怀热情——这是个好角色,我是个演员,演员想演好角色,就这么简单。”
罗伯就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定睛看了珍妮很久,珍妮做出无辜的表情,摊开双手,“我说服你了吗?”
“看来你对角色理解得很深刻。”罗伯沉默一会,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喝了口红酒,转开了话题,“你甚至注意到了我要求蕾妮做出的变化——的确,蕾妮在处理洛克希时强调了她天真无知的一面,把她开枪杀人犯下的罪行也设计得挺轻描淡写,整部电影我是打算强调浮华,给他们漂亮的歌舞,那些讽刺的东西一笔带过就行了,我甚至删掉了维尔玛关于那个所谓宝宝的唱段。”
他看来有了些酒意,“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珍妮诚恳地说,“因为现在这时代和1920年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人们只想看到他们需要看到的,漂亮的演员、精彩的歌舞和金光闪闪的场面,至于内涵,谁会关心?”
罗伯爆发大笑,甚至给珍妮鼓掌,“你说得他妈的对极了,亲爱的,谁会关心内涵?托尼、艾美、金球、奥斯卡,他们都一个样,你给他们观看快感,给他们一个又一个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