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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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往东城头。雪猫身后四名手持梅花劲弩的番子寸步不离,如果他敢有丝毫异动,立时便得敌国溅当场。福州东城,激愤的海盗在城门外叫嚣不已,可是他们能用来攻城的器械几乎没有,所以声势虽然骇人,实际上叫骂咆哮的成分居多,真让他们攻,怕是一时半晌的也只能束手无策。但是城头上的官兵却不敢马虎,一队队官兵神情肃然,各种守城器械被他们搬运到备攻地点,巡视的、传令的将校行色匆匆,穿梭如鱼。雪猫在杨凌的陪同下登上城楼最高处,一时四下灯笼火把齐燃,把个城楼照得亮如白昼,成为夜色之中最大的一个亮点,若非气氛一片萧然,乍一望去,就是个唱戏的台子。而这戏的主角杨小生,己经长袖漫卷,在“戏台”上高声念白了:“城下乱匪何故袭城造反?一个个不知死活,本官杨凌在此,你们马上放下刀枪投降,本官饶尔不死!雪猫,你来说!”两个番子推着雪猫出现在另一个城墙垛口上,两筒梅花弩顶在他的腰眼上,后边为了加强效果,还有个番子提了盏灯笼来,摇摇晃晃地举在他的头顶,照着那张因为皮肤病而显得苍白的脸。城头下静了一静,随即有人发现了这张加强了灯光效果的面孔,果然正是雪猫,他左右两个番子站在碟墙两旁,正被高处遮住,只把雪猫露在垛口,瞧起来倒象他毫无限制地站在那儿。有人大声叫起来:“快看,快看那里,是猫爷……呸!是雪猫,他果然和姓杨的在一块儿。”雪猫趴在碟墙箭垛上往下看了看,城上亮城下黑,那点火把只能照见人影幢幢,哪看得清面目。他心急如焚地道:“混蛋,你们要造反吗?谁让你们跑到这儿的?睡魔症了你们?二蛋呢,叫他来见我!”城下一个高大的汉子举起双手制止了群盗的喧闹,慢悠悠地上前几步道:“我说猫爷,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兄弟们跟着你出生入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给咱摞下句明白话,让咱们死也死个明白。你是不是串通官兵,要把我们一网打尽?”“我尽你老母!”雪猫真急了,一时气得血贯瞳仁,他听口音知道那是陷空岛主胡大明白,便扯起嗓子骂道:“胡大明白你个狗娘养的,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地方?你们要杀官造反不成?老子干嘛要杀你?你说官兵要对付你,那么他们人呢?”他话音一转,又哀求地道:“胡老弟,你别犯混了,这一定是……一定是有些……有些不愿意归降朝廷的人故意散布谣言。你听我说,你听老哥的,马上放下刀枪向杨大人表明心迹,我文某人不会坑你,我用我文家的祖宗牌位对你发誓,绝对保证你的安全,绝对不会害你!”“我呸!”胡大明白一听雪猫要他放下武器,更加相信他存心不善,胡大明白冷笑着向后退却,指着城头道:“你以为天底下就你雪猫聪明?我呸!算我们瞎了眼,竟跟着你这么个畜生!兄弟们,你们都看到了,雪猫要咱们放下刀枪听凭官兵处置呐,你们答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杀进城去!杀光官兵!兄弟们,反了啊!”城下沸腾了起来。何炳文不知何时顶盔挂甲登上了城头,厉声大喝道:“东海群盗假意接受招安,趁夜袭城造反,钦差大人好心招抚,群盗执迷不悟、罪大恶极,杀!”“轰!轰!轰~~~”城垛上一道道火舌喷涌,城楼上四门大炮,左右城墙垛口上各有八门大炮早已蓄势以待,何炳文“杀”字一出口,二十门大炮轰鸣一声,齐齐发射。那大炮炮膛内填置的都是铁钉、铅丸和小石块,一炮轰出方圆六十尺都在杀伤力笼罩范围之内,二十门大炮轰得城下顿时倒下一片,惨嚎叫骂声四起。雪猫见状心头一阵惨然:这排炮,象是仓促防备海盗造反么?这***是挖好了坑,等着我的人马往里跳啊!完了,这下全完了。东海上万的海盗大张旗鼓地接受朝廷招安,这件事天下皆知,杨砍头再怎么歹毒,也不敢对他们不利。可是现在他的部下不知受了何人蛊惑,竟然莫名其妙地相信自己和朝廷要歼灭他们。他们现在攻到福州城下就是授人刀柄,要想保住性命,唯有立即放下刀枪,接受官兵监管审问,到那时杨砍头决不敢置城下六七千人束手就缚这一事实不顾,悍然以造反之名将他们屠杀掉。可是道理归道理,明白归明白,天下人天下事,有多少是明知它的道理所在却偏不那么去做的?漫说现在城下群盗怀疑自己和官兵串通,就算他们仍然相信自己,此时叫他们放下刀枪,他们就肯了么?恐怕彼此易位,换了自己在城下,到了这一步也是如骑虎背,再也回不得头了。到了此时此刻,还能信得过朝廷吗?已经反到城下再弃械投降,能相信朝廷的赦免吗?谁手中坐拥六七千兵马,会毫不反抗地放下刀枪,把自己的性命拱手交到对方手上去赌?雪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杨凌这一计太简单了,也太阴险了。简单到当它发生时,就可以让自己轻易地看透这个局,阴险到明明看得破,却没有办法去破解。他深深地抓住了人性的弱点,抓住了人的心理,犹如铁索横江、大船直下,撞上去是死,跳船还是死,你看得到危险在那里,却不得不按照他的布局硬着头皮走下去,去谋取那可能的一线生机。可是,还有生机么?海盗们的厮杀声一起,城北林中号炮声起,一队队扯着山东腔的官兵骂骂咧咧地冲了出来,当头就是一阵密集的箭雨。与此同时右侧也有官兵出现,在此起彼伏的“龟儿子”声中,排铳如雷。远方,六道火龙蜿蜒而至,那是原本驻守在河东岸的八千官兵赶到了。大兵合围,生机已绝!无论是城下的海盗,还是城上的雪猫。雪猫痛心地看看自己的血本一点点被官兵吞噬掉,心如刀绞。杨凌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在一声如秋风拂过枯叶般萧索的叹息声中,悄然转过了身去,向另一侧走去。雪猫眼角余光瞥见了杨凌的动作,他想也不想,一声绝望的厉吼,忽然十指屈张犹如鹰爪,双足弹地轻如狸猫,向杨凌猛扑过去。“噗噗噗”两筒梅花弩,十枝油汪汪的劲矢,全部贯入了他的后背,雪猫一个趔趄跌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膝盖颤抖了一刹才立起身子。目眦欲裂地瞪看杨凌,嚎叫道:“姓杨的!”杨凌的身影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紧了紧披风,沿着城碟继续向前走去。身侧,一门门火炮随着他的经过,依次喷吐着火舌,毫不留情地向城下倾泻着。雪猫狞视着杨凌的背影,双眼已开始模糊,眼前象是飘过一团团黑色的雾。何炳文冷酷地一挥手,一个按刀而立的侍卫霍地跃了过来,半空中便扬刀出鞘,厉喝一声道:“雪猫谋刺钦差、图谋不轨,斩!”刀风殷然,刀光如轮。锋利的刀锋从雪猫颈上一掠而过,一颗大好人头飞上半空……※※※※※※※※※※※※※※※※※※※※※※※※※※※※※※天亮了,双屿之战已进入尾声,一万八千名官兵穷搜左右两岛,搜获的丝绸、茶叶、瓷器和从南洋运来的香料、珠宝不计其数。海狗子在混战之中伤了一足,行走不便,逃到岛边礁石上时,还未等爬上一条小船,就被蜂拥而至的官军拖死狗一般搜了回来。现在,还有部分官兵正搜索着岛上星罗棋布的洞|穴,将一些零星躲藏的海盗押回来。海边,已经运走了十余船货物和财宝,现在官兵正押着许多妇女和孩子登船。每一艘船上都装运部分海盗回去,他们被赶进黑暗的船舱,直至进了福州港才能重见天日。大批的海盗则被集中在那片空旷平坦的青石铺就的沙滩地上,四周有弓矛手看管着。韩武和彭小恙正指挥着一艘艘船只离开,忽地有人急急赶来报告道:“启禀大人,南入港口外三里,出现两条大船,要不要派人拦截?”韩武和彭小恙相顾愕然,韩武抢先问道:“是什么样的船?可看得出来路?”那士兵道:“离得尚远,看不出门路,不过决不是咱们大明的战船?”彭小恙问道:“船上没有明显标志么?”那士兵道:“有,主帆上有一只海鹰图案。”彭小恙哈哈大笑起来,摆手道:“不要阻拦,让他们进港,然后再截住他们的退路,这是苏腊国的大走私商阿贵的商船。他们不知双屿已经落到咱们手里,这是跑来转运货物了。”官兵依言隐蔽了行踪,待那两艘商船进了海港才现身出来,果然将两艘装满各种货物的商船堵个正着,初步估计两艘商船的货物价值不下十万两白银。这两艘船自然也就此换了主人,由韩武派兵连人带货驶向了福州。这一上午的功夫,随着一艘艘原属于海狗子的船队被明军押送着运往福州的同时,北自朝鲜、日本、南自占城、爪哇,来住的走私商船自投罗网的不下三十条,货物总值数百万两。韩武这才意识到双屿走私规模之大。在朝廷连续发起剿倭、剿寇,海上战事频起的情况下,还有这样多的商船避过重重阻隔赶来交易,那么全盛之时双屿每日的走私货物吞吐量得有多大?他提审了一个海盗的大头目,获得的情报是最盛时,每日进出双屿的货船达两百艘,听的韩武为之咋舌。韩武本想将岛上所有人全部押回福州后就焚去岛上一切房屋、洞|穴,听说了这情况后立即改变了主意,他命令岛上驻留四千官兵,一律除下军衣暂换做海盗服装,专门负责接收尚不知双屿消息自投罗网的走私商船,自己和彭小恙至落暮时分才押着最后一批海盗登上战舰,驶向彤云密布的天边……※※※※※※※※※※※※※※※※※※※※※※※※※※※※※※东南大捷,海盗和倭寇几乎被歼除一空的消息传回京城,正德帝闻言大喜。他现在仍住在豹房内,已经彻底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正德帝拿着军情奏报,反复看了几遍,拍案大笑道:“杨卿果然不负联望,东南半壁魍魉鬼怪一扫而空,好啊!好啊!呵呵,老刘啊,马上以邸报传谕文武百官,让那些嚼舌根子的蠢材也都知道知道。”“老奴遵旨。”刘瑾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此时侍候在正德身边的,是刘瑾、张永和邱聚三人。刘瑾趁杨凌离京这段时间,已经成功地把自己的权力触手延伸至外廷,把朝中几位柱国老臣被罢免后产生的权力真空全部弥补上了。外臣中的游离分子纷纷投靠到刘瑾门下,如今刘瑾执掌内廷,外廷中又有几个得力的代言人,其权力炙手可热,放眼满朝文武,除了巡游在外的杨凌,朝中百官无论资厉、权力,和在皇上受宠的程度,再无一人及得上他。张永、戴义、牟斌等人故意示怯,不敢轻樱其锋的表现,更助长了刘瑾的傲气和骄矜。至于朝中三大学士,焦芳老奸巨滑,按照与杨凌的定计,他现在对刘瑾唯唯诺诺、曲意奉迎,无他,不过是效仿刘瑾置政敌于釜上,架百官为薪火烘之的计策。只不过杨凌察觉刘瑾此计时,以退为进,自诟自辱,最后推权让利,化解了这一招。而刘瑾呢?他是甘于寂寞还是肯于让权?其他两位大学士现在在政坛上也不是刘瑾的对手。李东阳滔光隐晦,颇悉与人相处之道。他纵然和刘瑾政见不合,也从不当面拒绝,拂他脸面,而是私下委婉相商。好在二人所议的大多是国事,李东阳在政治权力上并不是刘瑾的绊脚石,所以刘瑾还挺给他面子,对他的反对意见大多还能接受,所以二人表面上看来相处融洽。至于杨廷和,年轻气盛,看不起内阉,倒是当庭给过刘瑾几次不痛快,但是从此之后他呈送到御前的奏折大多遭受到延押、驳回、再议的命运。江南战事紧张,没有确切消息传回京来的那些日子,刘瑾专趁正德焦虑烦躁时,把杨廷和报灾报荒、要米要钱的奏折递上去,再冷言冷语地挑拨几句,终于惹得正德大怒,把杨廷和叫来一顿训斥,杨廷和这才晓得刘瑾的阴险和睚眦必报的个性,这以后也消停多了。三大学士的沉默变相成为一种纵容,随着刘瑾不断安插亲信,打击老臣,弘治朝留下的政治班底,在经历了和杨凌的屡次交锋、屡次折损后,又被刘瑾明中暗里不断打击,势力愈发凋零,再也不复昔日振臂一呼群起响应的盛况了。刘瑾笑嘻嘻地道:“说起来,还不是皇上慧眼识人,又不惜朝廷用度紧张,无论人力、财力,竭尽全力支持东南剿寇,才有这等战果。东南平定,皇上才是首功呀!”邱聚眼看刘瑾势大,已完全倒向他一方,闻言忙谗笑配合道:“是呀,皇上,从洪武年间,倭国海盗就不断来咱大明捣乱,为了这事,咱大明还持意下旨给日本国王严加习训斥呢。算计着百十年下来,倭寇就没消停过,可如今在皇上您手里,可是吃了大亏了。”刘瑾忽地跪倒在地:“如此百年祸患一朝靖清,真是我朝的大喜事,皇上的大武功呀。老奴恭喜吾皇、贺喜吾皇。依老奴之见,皇上应该行告庙礼,将此重大喜讯告慰历代先皇在天之灵,再下旨将被生擒的贼首凌迟处死,以耀我大明国威……”正德喜得合不拢嘴来,连声道:“说的有理,说的有理,这么大的喜讯,是该告慰例代先皇,呵呵呵,这事交给你去办,到翰林院挑个文才好的,写篇祭文出来,通知钦天监择选良辰吉日,联要焚香告天!”刘瑾喜孜孜地磕了个头道:“老奴遵旨。”就在这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走入,向正德施礼道:“皇上,满刺加国王苏端妈末求见。”正德蹙眉道:“那胖老头儿怎么又来了?一天跑八趟,烦不烦!”张永陪笑道:“皇上,苏端妈末连江山都丢了,也难怪他着急,杨大人为人沉稳,直至东南诸省基本平定,这才向皇上报捷,可是东南六省官军大胜倭寇、水师船坚炮利的消息可是在这之前就传进京来了,满刺加国王听了,自然心动,他想复国,还得靠皇上您呢。”正德神色稍霁,笑道:“他是联的属臣,被几个天边上跑来的红毛海盗欺负了,联自然是要替他撑腰的,只是他也忒急了些,唠叼多了联能不烦吗?呵呵呵,罢了,叫他进来吧。”小黄门躬身出去传旨,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着异族服装,头上布饰还插有漂亮的锦鸡雉翎的白胖老头儿一溜小跑地奔进房来。他提着袍子迈步进了门儿,头还低着看着地面,也不抬眼皮,径直奔着那桌角跑去,“卟嗵”一下准确无比地跪倒在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