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swer-暗示(suggestion)-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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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加到这么晚啊。」
「我正打算回家了。」
真芝眯起眼睛暗示他有何贵干,井川无力地笑道:
「我又被业务部长叫去训话,这个月已经第三次了。真是伤脑筋……」
「我没时间陪你闲话家常,先失陪了。」
「等一下!」
唤住他的井川身上找不到惯有的自信光彩。
「你到底想怎样?」
「你太冷淡了,我被整得这么惨,好歹你也安慰我几句啊!」
这次的人事异动对象不只真芝一个,正如井川所言,他也被调派到外商单位的珠宝饰品部门,而且负责的是百货店。
「惨?不过是调个部门而已,有必要小题大作吗?」
「这跟降职有什么分别!」
尽管井川咆哮的是事实,真芝依然不改冷淡的面孔。
井川被转调到宝饰部门担任店铺店长。若是泡沫经济时代倒也罢了,奈何近年来这一行的景气十分萧条,店长的头街虽然好听,实际工作却是招待顾客——甚至有人戏称为出卖男色。
尽管如此,这跟一般的贩售员还是不同,一年到头不是发邀请函办活动,就是登门拜访大客户进行推销,总之是极尽能事去讨顾客的欢心,
每一季的赠品和礼物还在其次,以中年女性为主要客源的宝饰业有种见不得人的营业手法,也就是有时得充当牛郎的角色进行接待工作。
当然,被指派这种工作的,都是虚有其表却没有能力的新人,或是对这方面特别得心应手的营业老手。
「……这是人事部决定的事,跟我抱怨也没用。」
这种职务原本轮不到曾经待过营运本部的井川头上,但以实力来考量,他能胜任的终究只有这样的工作。
公司高层吹起大搬风,权力核心随之起了变化,井川的岳父也被下放到旁系的分公司。
不用说,这场变革也影响了井川的立场。而最终结果,就是这个一脸落魄的男人歇斯底里的抱怨了。
「我们好久没碰面,听我吐个苦水不至于天诛地灭吧?」
在工作上也成为丧家之犬的男人眼神透着阴郁。面对与自己有过一段情的男子可悲的模样,真芝却完全无动于哀。
「上个礼拜在会议上不是才见过面吗?」
「那怎么能算数!」
「……拜托你小声一点。」
要是说出自己连开会都不想见到他,这个忝不知耻的男人不知道还会吼出什么话。警卫好奇的视线实在很刺眼,真芝努了努下巴示意井川到外面去。
(好死不死居然遇到他……)
老实说,他恨不得能跟井川彻底划清界线,偏偏碍于他们仍是同一个公司的人。他实在厌倦了偶尔在总检讨会议碰面时,对方投来的黏人视线。
「你到底想怎样?」
外面很冷,麻烦你有话快说。真芝不耐烦地如此催促。男人投给真芝灼热的视线,但里面已找不到从前意气风发的神采。
「我受够了……我想辞职。」
「那就辞罗!」
「这种口气太无情了吧……!」
向来引以为傲勤于保养的肌肤显得黯沉无光。真芝听人家说,井川的妻子嫌弃丈夫没有出息,早已搬回娘家去住了。
(看来流言不是空穴来风。)
大衣起了几处折皱,底下的西装明显比以前低了好几个等级。衬衫的夹领也没有烫平,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把臃肿的手指勒得有点紧。
井川一向懒得打理生活琐事,一旦没有人在身边照料,自然难以维持光鲜亮丽的外表。真芝心头涌起一股既同情又想摇头的感慨。
(秦野就不会让自己这样邋遢。)
秦野平常的装扮都很轻便,挑选的服装款式也朴素得毫无特色,但或许是早年丧亲又一个人独居多年的关系,大部分的家事他都做得有模有样。保父的工作再忙,也绝不会看到他穿得邋里邋遢。真芝一直很佩服他这一点。
(像我都是直接送洗了事。)
想起秦野嘀咕着要他别太浪费,起码衬衫要自己烫的情景,真芝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井川似乎从他的表情误会了什么,眼神染上一层湿润的妩媚。
「……贵朗,我跟她……已经撑不下去了。」
「哦?是吗?」
真芝并不打算告诉井川谣言早已传得满天飞,免得被误解成自己关心他,对他余情未了。
「……你要说的只有这样?」
「不然还有哪样?我真的很冷,可以放我回家了吗?」
真芝故意疲倦地叹口气。井川的眼中闪过一抹骄纵,嘴上却不忘把声音装得可怜兮兮。
「贵朗……我们复合好吗……」
「我拒绝。」
「……!你就这么气我?就算我道歉,你也不肯原谅我?」
这种态度也叫反省吗!真芝边说边奋力甩脱被他抓住的手腕。井川吃惊得瞪大眼睛,表情宛如泫然欲泣的小孩。
(这家伙没救了……)
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遭到拒绝。面对这样的井川,真芝甚至怜悯了起来。
井川以前比谁都要讨厌这种纠缠不清的场面。也因此,他才会绝情寡义不说半句就突然决定婚事,来个彻底了断的分手。
「你到底要我讲几遍……我们之间早就玩完了。」
望着他拚死也要攀住一根浮木的模样,感觉更定悲哀。
井川深信得到真芝就能填补曾经失去的东西,可惜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奋不顾身争取的动机并不单纯。
「就算跟我复合了,也不可能改变你的现状。」
「别这样……我喜欢你啊……贵朗……」
被井川抽抽噎噎地恳求,真芝心头的无奈更胜于厌烦。这男人向来不爱听别人说话,此时此刻更是把别人的话当耳边风。
「可惜我不喜欢你,我恨不得从没认识你。」
「……是不是因为那家伙?」
真芝翻了翻白眼直言不讳地拒绝他,低着头的井川闻言口气骤然一变,那阴冷低沉的嗓音隐含深沉的执妄,令人听了头皮发麻。
「一定是他……那个姓秦野的保父……」
「是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你别把别人扯进来。」
井川狠戾的语气充斥难以言喻的恐怖与胁迫感。要是让他嗅出一丝丝关于秦野的存在,一定会为秦野惹来祸端。毫无根据如此确信的真芝绷紧脸颊,提醒自己得沉着应付。
「井川,拜托你冷静一点。」
真芝尽量放软语调,他刻意称呼井川的姓氏,以强调自己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亲昵地呼唤他的名字。绝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心里产生动摇。绝不能让这个男人危害秦野一分一毫。他暗自祷告,一心只求别刺激到井川。
「待在现在的部门也不见得是死路一条,认真去做总有一天会闯出名堂。刚开始或许不好过……但路是人走出来的。」
他的话句句发自肺腑,并不纯粹是应付井川的场面话。他也不希望看到曾经爱过的人沦落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真芝并没有发现这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秦野的潜移默化,井川听完危险地眯起眼睛。
「……怎么,你在安慰我?」
井川瞥向好言相劝的男子,用平板的语调这么说。在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注视下,真芝困惑地别开视线。
「贵朗……你变了。」
喃喃说完这句话后,井川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望着男人寥落的背影消失在冷清黑暗的办公大楼,真芝仰天长叹一声。
虽然不像过去那样狠狠甩了对方,但为他打气的温情反而对自命不凡的井川造成冲击吧。
临走前瞥向他的眼神,怨毒得让人不敢迎视。真芝全身寒毛直竖,直到现在仍心有余悸。
(这样他还听不进去的话……我也没辄了。)
他自认好话都说尽了。满肚子不愉快的真芝下意识地摸索烟盒,陡然想起这里禁烟只好放弃。
「可恶……」
瘾君子的生存权越来越被漠视。想好好抽根烟都不行。
无处发泄怨气的真芝朝车站走去,回过神却发现自己定的路线不是回家的方向。
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取出手机按下短拨键。新买的手机第一个登录的,就是秦野家的电话号码。
(出去了吗……)
响了五声还没人接听,真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到微微失望。现在去找秦野肯定会摆个臭脸,搞不好还会把秦野当成出气筒。
尽管如此还是舍不得挂断电话,那纯粹是自己想撒娇的心态使然。
(还是算了……)
他不想当个丢人现眼的男人。正当真芝把心一横拿开手机时——
『喂喂!』
焦急的声音闯入耳膜,前一刻仍冰冻的心脏恢复蓬勃的跃动。
「……秦野,是我。」
『啊,抱歉。你等了很久吧?我刚才抽不开身……怎么了吗?』
光凭嗓音秦野就认出真芝,声音从紧张转为和缓。想像他此刻脸上一定挂着温暖的笑容,真芝绷紧的嘴角也微微绽开。
「抱歉,今天……可以过去找你吗?」
原本打算封口的话不经意地脱口而出。不再是与井川针锋相对时的冰冷语气,透着倦意的声音轻柔得宛如耳语。
自己真的被宠坏了。可是他知道,这个自虐地期待被斥责的要求,一定会被秦野接受。
疲倦的声音和微妙的不安定,光是这些秦野就不再做多余的追问。
『——…当然没问题。吃过晚饭了吗?不嫌弃粗茶淡饭的话,我帮你随便弄弄吧?』
「没关系,不用麻烦了。」
我只要你就好。
要是说了这句话,秦野肯定会羞窘得直跳脚,真芝于是轻笑着把话咽回去。
胸口就像梗住什么似地泛着淡淡酸楚,真芝的笑容染上一抹苦涩。莫名想哭的高昂情绪仿佛就快无法压抑。
「我现在就过去……谢谢你。」
『天气很冷,路上小心哦!』
气息化成的白雾告诉真芝室外的温度有多低。然而,适才的恶寒正从紧靠着手机的耳畔逐渐消弭,直到此刻真芝才真正有呼吸到空气的感觉。
◇◆◇
原本他是打算见过秦野的面就回家。
烦躁的心情透过刚才的通话大致得到纡解,剩下来的问题也只能靠他自己解决。
「嗯……嗯嗯!」
可是,看见秦野穿着一眼即知刚出浴过后的睡衣,露出光裸的脖子擦拭湿发,所有的理智一瞬间都抛在脑后了。
一进门,真芝便把秦野牢牢压在玄关的墙壁上绵密亲吻。他一把搂住纤腰缠索舌瓣,双掌更得寸进尺往下覆住双丘来回摩挲。秦野一如想像中慌了手脚,但真芝已经踩不住刹车了。
「等、等一下!你怎么……!?」
或许是被几个礼拜不见,一见面就性急亲吻自己的真芝吓住了,秦野急忙用手掌护住自己的嘴唇,另一手则试着推开真芝的胸口。
不知是否才刚沐浴的关系,嫣红的脸颊比平常更滑润。秦野的肤质天生柔细,现在摸上去更是温润如玉。
「……好香。」
「我、我在帮你……热、热菜……」
厨房确实飘来阵阵勾人食欲的饭香。然而,真芝却将鼻尖埋在背过视线顾左右而言他的秦野颈窝之间,故意嗅了一嗅笑道:
「不是,我说的是这里。」
「你……别闹了啦!」
沐浴乳清新的芳香甜甜地沁人冰冷的鼻腔和肺部。羞窘而不知所措别开的纤细颈项,洋溢着少年洁净的气息,一再挑逗着真芝。
「你总算穿上它了。」
真丝混纺的深蓝色睡衣是前阵子做市场调查时,真芝在一家厂商那里偶然看中:心想一定很适合秦野而买下的。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秦野把它穿在身上。
「你穿起来果然很性感。」
「拜托……睡衣还分什么性不性感。」
正如他所料,那柔贴的质地和色系非常适合苗条的秦野,胸口的V字领露出大片颈窝,突出的锁骨更是若隐若现。
「啊!……等一下,你……」
从湿发滴落的水珠沿着锁骨的凹陷往下流,真芝输给了想舔掉它的冲动。
「谁说没有。简直性感得要命……害我好想脱掉它……」
「真……」
与布料的对比把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真芝赞咏着在肌肤印上若有似无的啄吻。沐浴过的水嫩肌肤温度升得更高,从胸口到脸颊一口气红得滚烫。
「……不行,等一等……」
「等什么?」
每次一到紧要关头,秦野总像个初经人事的处子般畏缩。在做爱当中明明不乏大胆的举动,却怎么也适应不了男人突如其来的邀请。
「你、你才刚来……」
「……你是不是不愿意?」
「啊……!」
啃咬耳垂的轻问,纤细的指尖颤抖着揪住男人的肩膀,那湿润而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紧紧闭上后又睁开,饱含更多水气地凝望真芝。
「怎么了……?」
真芝心脏漏跳了一拍,那真挚的眼神仿佛要看透他的心灵深处。真芝作贼心虚地笑了笑,他多少也意识到自己的我行我素太霸道。
「……炒饭八成冷掉了,待会儿要吃你自己再放微波炉吧。」
秦野叹口气,无奈地默许了。但是比起食物,真芝更饥渴于感受秦野的体温。
「那我要开动罗!」
真芝这么说着再度啃咬耳垂,察觉弦外之音的秦野双颊染得更红。
然后,他用毫无魄力的声音嘀咕了一句『傻瓜』,紧紧攀住了男人。
虽然秦野要他到床上再说,真芝却已迫不及待。秦野坚持玄关会冷,真芝这才勉强答应他移动到客厅,在暖洋洋的客厅一脱掉外套,忍无可忍的真芝便再度搂住窘迫无助的纤细肩膀。
「嗯……唔嗯……」
和客厅相通的厨房餐桌上,秦野准备好的宵夜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气。脱逃失败的秦野摸索着扣住桌角,使得白色气体不安定地摇晃。
「不、不行……你怎么在、这种地方……!」
「你应该也……等不下去了吧?」
试图避开执拗亲吻的秦野腿间,隔着柔软睡衣掐住的性器已经开始坚硬。真芝将它整个纳入大掌内揉搓,逼得秦野无路可退。
「嗯嗯……嗯嗯……!」
秦野将拱起的腰肢靠着唯一可倚靠的餐桌支撑自己。真芝一边啃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