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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束缚东宫_by_erus-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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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人看到自家千骑长黑着脸站在那儿,心知事情不对头,不敢做声。
  玄澈缓缓走回傅清川身边,傅清川支吾道:“殿下……”
  玄澈冷声道:“这就是禁军?!”
  傅清川不敢正视玄澈的眼睛。
  玄澈对那些士兵说:“我不爱管你们休息时候在做什么,就看你们光集合花了多少时间?队伍呢?序列呢?在哪里!”
  玄澈一声怒喝震得人耳膜生疼,那些士兵还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谁,但在气势上已经被压住了。
  玄澈森然道:“再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几百个人的气势还比不过我一个人!这就是禁军?!”
  “你又是什么人?”一个人不甘心地扯着嗓子喊道。
  “你说我是什么人?”
  玄澈举起一个黑色玉佩,纁朱绶,赤黄缥绀,赫然是太子印绶!
  前面离得近的士兵都看的清清楚楚,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后面的人看到前面的人跪下再看那印绶模样的也知道大事不妙。
  “参见太子殿下!”
  一地的人呼啦啦地行礼。
  玄澈收了腰牌,只对傅清川说:“清川,你可要我治你失职之罪?”
  傅清川跪下,道:“属下认罪!”
  玄澈冷哼一声,到了声:“跟我来。”便拂袖而去。
  傅清川连忙跟上,二人纵马出了皇宫,直奔城防军大营。
  二人的马离军营还有十多米,那守门的士兵便提起兵器,待到二人行至门前,一个士兵出声喝问:“来者何人!”
  玄澈使了个眼色,傅清川上前道:“我乃傅将军之子,还请开门!”
  那士兵不让,道:“可有将军令牌?”傅清川顿了顿,那士兵便说:“没有令牌一律不得进!”
  傅清川道:“我来找我父亲。”
  那士兵毫不退让:“将军有令,就算皇帝来了,没有令牌一律不得进!”
  傅清川无法,折回玄澈身边。
  玄澈不理他,下了马,递上自己的腰牌,道:“还请通报将军一声。”
  士兵一看手中腰牌顿时傻了眼,愣了愣才说:“还请殿下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玄澈斜睨一眼傅清川,道:“知道你父亲如何治军了?”
  傅清川羞愧。
  少时,傅曙便迎了出来,看到太子显然很诧异:“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此次前来……”
  玄澈道:“没什么,带一个笨蛋来看看真正的军队应该是什么样的。”
  傅曙这才看到自己儿子,愣道:“清川?”
  城防军大营里一切井然有序,训练的认真地训练,休息的也规整地休息,不要说聚众赌博,连大声喧哗的都很少,最多两三个人凑在一起插科打诨几句,号角一响,立马起身列队,不过几息的时间一个百人的小队就能清楚站好,几个小队彼此靠拢一番就成了一个大队,整个过程迅速利落。
  傅清川看得面色发红,窘迫难当。
  玄澈说:“你应该好好跟你父亲学学如何治军。”
  傅曙虽然不知道这二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太子这么两句话也多少明白了一些,便道:“在下疏忽了犬子的教育,还请殿下勿恼。”
  玄澈看他一眼,道:“我不是恼,我是紧张。西南的人那么不安分,我们的禁军却是这个样子,你要我如何安心将父皇的安危放在他们手里?”
  傅曙心里一个咯噔,不敢接话。傅清川要说什么也被父亲用眼神制止了。
  玄澈说:“傅大将军,你是忠于皇上的,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妨在这里提前说,安王——今年之内我一定会让他消失!希望傅将军和城防军作好准备。”玄澈瞥一眼傅清川,“清川,还有你的禁军也是。”
  目光森冷的太子令人陌生,傅清川忍不住打了个突,突然想到父亲警告过自己的话:太子已经不是当年任你勾肩搭背的孩子了,你要学会收敛!
  束缚东宫 正文 第45章
  45、逼迫
  玄澈从城防军大营里出来,让马儿在临澹的大道上随性小跑。临澹道宽,人也多,马儿跑不快,但这样悠悠闲闲的感觉也很不错。玄澈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每日周旋于阳谋和阴谋之间,算计人再避免被别人算计,生活让人疲惫不堪。
  玄澈忽而想起玄沐羽,不知道那个懒散的父皇此刻有没有好好处理政事呢?大概又是把一堆问题丢给晏子期吧?想到这里玄澈不由得弯起嘴角。
  怎么会想起那个男人?玄澈突然反问自己,难道真的日子过久了开始有“恋父情结”了?
  玄澈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傻了。
  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父亲。
  玄澈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行了一阵,左边太阳穴一跳,下意识地抬头,却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见到玄澈回头,那双眼睛的主人便微笑举杯致意。玄澈稍一错愕,随即回以微笑。
  只是这么一个照面,马就跑了过去,回头想想,似乎除了眼睛深得让人看不穿以外,那人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文士。
  认识么?好像不认识,大概是临澹的一些文人名流吧。
  玄澈摇摇头不再考虑,却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差点让他懊悔终身。
  看着太子远去的身影,中年文士露出微笑,对桌子对面的人说:“没想到临澹城里随便一个骑马而过的少年都是如此风神俊秀。”
  文士对面的年轻人笑问道:“司先生可知那人是谁?”
  中年文士奇道:“莫非他大有来头?”
  “呵,岂止是大有来头,他可是当今太子。”年轻抿了一口酒,又说,“比之十年前,他可是更加光彩夺目了。”
  中年文士又回头看了看太子离去的方向,似乎在那条街道的尽头还有一个清俊的背影骑在马上悠然远去。中年文士啧啧道:“想不到,想不到,太子竟是如此超然脱俗的人物。”
  青年笑道:“司苍先生才知道么?是不是后悔站在安王一边了?”
  “那不至于。”司苍淡淡道,“安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还犯不着为了一个美少年而背叛他。姚公子当年不也一样么?为了你的救命恩人,杀了你的知交。不过,如果不是如此,今天你也不会与我坐在这里饮酒清谈。”
  姚姓公子脸色微变,沉声道:“当年之事我虽有愧疚,却不曾后悔过,若是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也不会改变我的选择。”
  司苍微微一笑,道:“这番话姚公子心里自己明白便可,无须说与司某听。”
  姚公子脸色很不好,但却没有再说什么。
  司苍看着杯中清酒,又想到那太子,说起来,西面的那位主子比起这年仅十七岁的太子,气度上倒真是逊色不少,也无怪乎那么多人愿意追随在太子左右了。不过太子又如何,超然又如何呢?最终还是逃不出宫闱纷争。
  对司苍的惊鸿一瞥就像是一片落叶在玄澈的脑海里打了个漂,荡起一道涟漪后便再也找不到痕迹,不论日后玄澈会如何铭记司苍这个名字,至少现在他是把这人埋到了记忆垃圾场里。
  玄澈回到宫里就遇上晏子期,晏子期看到太子立刻迎上来道:“太子殿下。”
  玄澈总觉得晏子期这声招呼里充满了欢喜的味道,似乎看到自己就如同看到了什么珍宝。莫非父皇主持的办公让他饱受折磨?玄澈异道:“晏大人好,晏大人刚刚离开太极殿?”
  晏子期笑说:“正是,正是。太子殿下不在,陛下将所有事物都推到尚书省,老夫一直从上午忙到现在,脚都停过。”
  玄澈笑起来,道:“晏大人辛苦了,我会去劝劝父皇的。”
  晏子期无奈地摇头:“陛下这样已经二十多年了,老夫也认命了。”
  玄澈想到玄沐羽名正言顺偷懒的样子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很难想象国家在这样一个皇帝的带领居然还能不衰败,甚至略有发展。
  晏子期见玄澈心情甚好,便道:“殿下不妨多接手些朝政,也好让老夫轻松轻松。”
  玄澈奇道:“在下现在接触的还不够多么?”
  晏子期眯眯笑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陛下多年不管事,难得遇上殿下这样的奇才,难道殿下不应该接触得更多么?殿下现在只是在陛下询问时方出言相对,老夫以为,这还不足以展露殿下的英才。”
  玄澈心下一沉,渐渐敛了笑容,道:“父皇若是不问,自然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做儿臣的何必干扰父皇的思路呢?”
  晏子期捻着胡子摇头道:“太子殿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逊了。自古高位有能者居之,殿下有这样的才华,又何必隐藏呢?”
  玄澈冷笑道:“在澈儿心目中,父皇便是隐藏在云朵之后的真龙,凡人不见其辉,只是因为那是凡人罢了。”晏子期还要说什么,玄澈已是面无表情,淡淡道:“时辰不早了,孤还要陪父皇用膳,晏大人请好走。”
  晏子期心中一凛。太子无论是发怒还是冷笑他都能坦然面对,唯独太子面无表情之时却是最令人恐惧,尤其是那清亮的嗓音说出淡淡的话的时候,不论是坠入冰窖还是冬日泼下一盆冷水,都不足以形容这种刮骨的刺寒。而支撑这种冰寒的,更是隐藏在少年淡漠神色下的决绝手段!
  本以为太子心高气傲才华洋溢,定然不会甘居于人下,却没想到……
  晏子期不敢再多言躬身告退。
  玄澈看晏子期匆匆离去的背影,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
  “也不知这样想的有多少人……权力,真是诱人的东西。希望自己不要成为被‘诱反’的那个才好……”
  玄澈心里想着,目光落在太极殿刺眼的琉璃砖上,轻轻叹出一口气。
  调整了心情,玄澈进入清凉殿,意外地看到玄沐羽在和小狐狸“玩”:小狐狸张牙舞爪地扑向玄沐羽,玄沐羽指尖一弹,小狐狸就被指风打得后退一步,小狐狸不甘心,又跳起来企图从空中袭击,玄沐羽在小狐狸眼看就要碰到自己的时候伸手一抓,可怜的小狐狸的尾巴就被他拿在半空中。玄沐羽非常无良地拎着尾巴把小狐狸甩出门。
  小狐狸被丢出半空,本来想打几个滚落在地上,却看到玄澈站在门口,干脆身子一转,刚好扑到玄澈怀里,大大地黑眼睛直直地瞅着玄澈,眼泪在眼眶边打转,那神情好像在控诉玄沐羽的无德。
  玄澈本还以为玄沐羽是在和小狐狸玩,还觉得惊奇呢,再多看几眼就发现玄沐羽根本是在欺负小狐狸。想也是,一直不对盘的两个家伙怎么会突然玩到一块去了。
  玄澈无奈道:“父皇,您别欺负小梅花呀。”
  玄沐羽不知把一张什么纸收到怀里,从容道:“朕可没欺负它,这狐狸不听话要抢东西,朕才小小教训他一下。”
  小狐狸吱吱大叫。玄澈摸摸它的小脑袋,说:“小梅花,你不听话了?”
  小狐狸突然跳到玄沐羽身上,往他怀里扒拉。玄沐羽不高兴地揪起小狐狸的皮毛,又把狐狸扔了出去。这回是玄澈主动伸手接住了小狐狸,小狐狸趴在玄澈怀里,露出一脸委屈,吱吱地诉说冤情。
  玄澈走到玄沐羽面前,看看他的话里还露出一角的纸张,道:“父皇不会抢了小梅花什么东西吧?”
  玄沐羽的脸色十分可疑地红了一下,还是嘴硬道:“朕能抢一只狐狸什么东西!”
  玄澈撇撇嘴,但他也不能逼玄沐羽交出什么,只能安抚小狐狸:“好了,小梅花,不生气了,我下次给你煮鱼羹。”
  小狐狸抱着玄澈的脖子吱吱叫了两声方才作罢。小狐狸直起身子看看玄澈,突然一凑头在玄澈嘴唇上“吻”了一下,顺道舔了一口。
  玄澈一愣,玄沐羽已经一把揪起小狐狸的尾巴怒道:“朕要把这狐狸炖汤!”
  玄澈回味了一下事情经过,似乎自己不小心就被一只狐狸给非礼了?!玄澈皱起眉头,第一次没有在第一时间从玄沐羽手里抢救狐狸,而是对小狐狸说:“小梅花,你在干什么?”
  小狐狸被倒吊在空中,血冲脑门,眼睛都红了,听到玄澈这么问,只能无力地吱吱叫两声,企图博取同情。
  玄澈从玄沐羽手中接过狐狸,他的眉头虽然已经舒展开,但脸上没了笑意。玄澈看着小狐狸,口气淡淡地说:“小梅花,下次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这是玄澈第一次明确地说出自己的不满意,在此之前,不论是谁做了让他为难或不快乐的事,他都不曾开过口。小狐狸和玄沐羽都意识到玄澈这次是真的恼了,不同于生气或者愤怒,就是不喜欢,小狐狸的行为触及到玄澈的底线了。
  玄澈放下小狐狸,一脸平静地取出丝巾擦试嘴唇,然后一脸平静地将丝巾扔掉!
  玄澈再看一眼小狐狸,又重复了一句:“小梅花,记住了吗,我不喜欢。”
  小狐狸弓了身子,眼泪掉个不停,不时伸出爪子摸一把,望着玄澈,吱吱地叫了两声,似乎在认错。但玄澈并不理他,而是看向玄沐羽,说:“父皇,儿臣想要改革禁军。”
  玄沐羽还在发呆,玄澈刚才的举动不但吓到小狐狸了,也惊到他了。玄澈最后看狐狸的那一眼,骤然间神色冷漠地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把你完全地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这个眼神玄沐羽见过,十四年前,第一次遇见这个孩子的时候,那个眼神也同样的拒人于千里。
  一旦想到如果自己也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玄沐羽就没有来地发慌,心中千万思绪转过,竟然没有听到玄澈说了什么。
  “父皇?”
  玄澈疑惑地又叫了一声,玄沐羽这才回神,他看看眼前人,却道:“澈儿很气小狐狸吗?”
  玄澈收了表情,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不喜欢它这样做而已。”
  小狐狸大哭,眼泪在桌子上积了一滩。玄沐羽神色复杂地看一眼小狐狸,轻声道:“小梅花只是喜欢你而已……”
  “儿臣知道。但是儿臣不喜欢。”玄澈冷漠地说,话锋一转又问,“父皇,您刚才听到儿臣说的话了吗?”
  玄沐羽见玄澈不愿再多说,只得顺着他的话问:“呃,什么?”
  玄澈说:“我要改革禁军。”
  “嗯—嗯?”玄沐羽一时不能反应。
  玄澈扬起他秀美的长眉,神色中是不可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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