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果 by jumpvoice [ 年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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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负重伤,但在崔殷泽的帮助下念砚还是可以尽情施展手脚。这么长时间没有运功,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让念砚打得极为尽兴。
“乒!”为崔殷泽档下暗处射来的飞镖,念砚身形轻盈,宛如飞燕周旋于众人之中,神情自信而坦然,不禁让崔殷泽一时看呆了……
他的宝贝,原来竟是如此光彩夺目……
不过受伤的身体毕竟支持不了多久,很快念砚的动作就缓慢了下来,而且再这样拖下去,如果把柳成城招惹来了可不是说笑的事。
念砚和崔殷泽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同样的意见,崔殷泽一声令下,众人投下雾弹匆忙脱身。
离营地不远有崔殷泽之前准备好的马匹,刚好六匹,几个迅速骑上马准备逃离。
这时,崔殷泽突然撇眼看见了不远处举箭的柳成城……他的目标——居然是念砚。
如果得不到,还不如让对方消失……可怕的念头,柳成城竟然是如此极端的人。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柳成城已经拉紧了弓,眼看那离弦的箭朝念砚径直而来,可眼下已经没有时间告诉念砚……
只能用自己挡在念砚身后,以自己的肉身去挡这一箭!
“崔殷泽!”念砚回头却看到了男人替他中箭的一幕!
33
“崔殷泽!”念砚回头却看到了男人替他中箭的一幕!
看着对方强壮的身子如同飘羽般从马上坠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念砚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向来霸道蛮横的他,居然会用自己的身体来为他挡下这一箭!
念砚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影部们慌张地扶起地上的崔殷泽,他的心跳得很快,因为前所未有的震撼。
念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营地的,只是隐约记得有人牵着他的马狂奔而行,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在一家客站里,一旁,正有一位大夫为崔殷泽疗伤。
“他的伤……怎么样?”不可能的,这样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呢,不过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如果他死了……
“箭插得很深,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一路上失血过多,很难说能不能救过来。”
很难说……如果他死了,如果他死了……
念砚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想,一时间跟丢了魂似的。
“我早知道,陛下的命迟早会断送在你手里,”一旁的季莲冷冷地开口,“不管陛下这次能不能度过难关,你至少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当客站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崔殷泽和呆坐着的念砚时,空气骤然冷却了下来,房间不大,很安静,甚至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大夫说,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坐在床边,帮男人拂开因汗滴粘在额头的碎发,端详着他的脸。
男人好像快四十了,平时意气风发的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的多,但此刻那一贯倨傲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有些落寞和苍凉。
恨过他,但从未想过要他死,毕竟他们身上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
不过,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吗,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喜欢他?不可能,念砚对自己的感情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喜欢一个人应该不是这样的,那……又是什么呢?
或许真像季莲说的,就像光与影,互相对立却只能依靠对方才能生存。他和他,似乎也是这样,习惯了彼此的存在的同时也互相伤害。
无论怎样,崔殷泽,你不能这么简单地就死了……
念砚守了男人两天,根据季莲的报告,柳成城并没有追查,反而放消息说囚犯已经让他一箭射死。他是个聪明人,让杀死梵天王的囚犯逃脱对他是百害而无一利。但暗中他还是派人悄悄打探,只不过让影部的人巧妙地避过而已。
“你也吃点东西吧。”崔殷泽为救念砚而伤,所以她对念砚的说话方式并不和善。
“不了,刚才吃了点了。”
“一个大男人,几个馒头就能饱吗。为什么平时不对陛下好点,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关心他?”
“季莲,”念砚没有在意对方的质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啊……我……”
“一路上,我也看出来了,你对他的感情并不是主仆情那么简单。”
好半晌,季莲才悠悠地开口:“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对陛下到底有没有爱,似乎有,却又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崇敬、佩服、欣赏……太多了,他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知道他要的不是我这样的女人,所以也不敢奢望什么。”
出色的男人,尊贵的地位,独一无二的权势……他一直站在一个男人所能到达的顶峰上,俯视着众生百态……他却宁愿放弃那一切,甚至自己的命。
“这样的男人,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动心,只不过我从小就经过训练,内心已经失去了自己作为女人的一部分,所以才没有做傻事吧?”
“你也是啊……”
“什么?”季莲的话让他有些诧异。
“是那种很容易让女人动心的男人,只不过,你凭的是温柔,他凭的是霸气。所以我说,你们两个很相配,陛下之所以会被你吸引,应该是你身上具有他所没有的很多特质吧。”
一个女人,竟然能把他和崔殷泽的关系看得这么透彻……
不,也许这是任何一个旁观者都看得清的事实,就像师兄临走时说的:如果不是其中一方死亡,恐怕你们得一辈子纠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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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又只剩下昏迷中的崔殷泽和念砚,已经是第三天了,他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念砚有些焦急,但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崔殷泽就这么死了,自己不是可以解脱了吗?随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既卑劣又可笑,他留给自己的记忆太深刻,恐怕他一辈子也无法摆脱过去的纠缠。
“笨蛋。”突然想骂他几句泄泄愤,虽然骂人的话也就那么几句,总觉得这样做能让自己烦躁的心情平静一点。
“变态。”
“疯子。”
……
不论你能不能爱上我,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吧,这样对大家都好。我会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不会再去害人,不会再有人因为我受伤,好吗?
——还说让我陪着你的,自己却赶着去死。
“骗子。”
谁知越骂越心痛,越骂越生气,这种像女人一样等待心爱的人苏醒过来的心情让念砚陷入极度的自我厌恶中,他必须找点什么来泻火。
一边骂一边在屋里转来转去,念砚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仿佛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惧。
最后他竟然冲到床边开始对崔殷泽拳脚相加,但所用的力道不大,下手处也避开了伤口。
“你骗我!你这个混蛋!”
“你害我没了母亲,毁了我的前途,让我妻离子散……”
念砚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
“结果、结果还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已经有些气喘嘘嘘了。
发泄完了,似乎觉得心里好受了点,念砚正准备下床喝杯茶,突然有什么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
念砚不由得大声惊呼,那是崔殷泽的手——
“你、你你—”突然变得有些结巴,眼睛睁得跟见了鬼似的。
“我没……有……骗你……”
对方气若游丝,几个字似乎就花去了他所有的力气,可他还是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用全身仅有的力量,一字一顿地,许下了终身的誓言。
34
“你、你……”太多震惊让念砚有点语无伦次。
崔殷泽的身子经受不住太大的动作,勉强起床却一个不稳掉下床去,念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扶起受伤的男人,重新安置在床上。
“我……嗑……”
“你别逞强了,赶紧躺下吧,你那些废话我也听了不少遍了,少说俩句让我耳根子清静些。”念砚挖苦起男人来,但他此刻的心情是雀跃的。检查了他的伤势,发现伤口有些被扯裂了,便撕开绑布换上新的。
其实他的医术比上回的大夫好了不知多少,但崔殷泽受伤的时候他都有些甚至不清,所以就叫了当地有名的大夫来处理了。
刚清醒过来的崔殷泽没想到自己掏心挖肺山盟海誓的绵绵情话竟然被贬低成是“废话”,觉得有些委屈,居然可怜兮兮地跟念砚撒起娇来。
“你干什么?中个箭让你脑子也烂了吗?”对方抓着他的手放在脸上摩挲,又用“别丢下我”的眼神示弱地看着他,这种情况让他根本无法适应。
不过话虽粗鲁,手上的活却没停,三两下就把男人魁梧的身子重新包扎好了。
崔殷泽很享受念砚来之不易的温柔,并且充分发挥自己耍赖的本事,仗着自己是病人把念砚缠了个够呛,直到最后念砚再也受不了了,唤来季莲他们。
这下可是大扫了崔殷泽的兴,他很不满地瞪着一屋子因为他苏醒而兴奋万分的部下,倒是念砚,一脸贼笑——你也有栽在我手里的时候。
“陛下,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回中原,这里太靠近梵天了。”他心情不爽自然口气也不好。
“可是您的伤……”
“休养几天便可,一个箭伤能我怎么样,三天后起程,我和念骑马回去你们随后。”
“是!”众人齐应后,便离开了客房,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念砚和崔殷泽。
气氛有些尴尬,现在是崔殷泽处于下风,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念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谢谢你。”
“谢我帮你挡那一箭?就一句话太没诚意了吧。”
“那……你要怎么样?”
“过来。”对方温柔地命令他。
情理上,念砚觉得自己不应该拒绝,于是乖乖地走到床边坐下。
“谁让你坐那,脱了靴子上床!”
“你……不要太过分了!”
崔殷泽没有回答,只是就那样看着他,直让他坐立不安,于是只好脱鞋上床,以对方的现在的身体,谅他也做不出什么来。
“平时怎不见你这么听话?”
白他一眼,念砚没好气地坐在他旁边,却还是被他拉过去搂在了怀里。
“要不怕扯裂了我的伤口你就动吧。”
“你最近很会使这招啊,你不当皇帝当无赖倒是挺像。”
“你最近也格外地伶牙俐齿啊。”
有一段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崔殷泽坐在床上,怀里搂着念砚,房间里来安静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崔殷泽觉得此刻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他可以实实在在感觉到念砚,他似乎已经抓住了他,还有他的心。
“有没有想过我死?”
“说实话,没有。”
“为什么?”
“不知道。”
轻笑了声,让念砚的头贴在自己心口——
“听见了吗,我还活着,但是如果不是你口口声声骂我骗人,我可能就撑不下去了,所以……”
“要我负责是吧?你也就会使这招。”
“这么了解我?”
“好歹处了这么久了,不过就算我可以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不会对你动心的。”
“这个,我早有觉悟了。”
“你不在乎?”
“我只是不太贪心。”
念的心里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他的朋友他的家人和他男性的自尊心,要让他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崔殷泽心里有别的打算。
“今晚陪我睡吧。”
“不行!”
“我什么都不会做,而且,你不是得照顾我的伤势吗?”
念砚板下脸来推开崔殷泽然后穿了鞋下床出门,他的行为让崔殷泽纳闷了半天。
没过多久,念砚推开房门,抱着一床席子和辈子,并把它们往地上一摊,对崔殷泽说:“我睡这。”
“哎……”崔殷泽长叹一口气,他的念,真是不好对付呢……
念砚背着男人而睡,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可以感觉到对方火热的视线。
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总算是没有人受伤,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回去看看小榴和孩子吧,还有师父他们,我欠他们的……实在是太多了。
之后再想别的吧……
在客栈的三天,两人处的前所未有的融洽,甚至让崔殷泽觉得多住几天也好。
第四天的早晨,几天清早便准备启程,在打点了一切以后,两人骑马上路。
35
苍黄古道上,两人两马,疾驰而行。
“累吗?要是累了就歇会吧,已经赶了好几天路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没事,说起来,你行吗?”
那样的身体居然还一刻不停地赶路,这家伙未免太逞强了。
“还好。前面有个茶肆,坐下喝一杯吧。”
念砚抬头一看,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的一个黑瓦房,挂着“茶”字的牌子,想必是让过路行人歇脚的地方。
“也好。”
拴好马后,两人挑了一张干净桌子坐下,小二便热情地招呼过来。
“二位爷要点什么,这一路几十里可就我们这一家茶肆,两位可得好好在这歇歇脚啊。”
“有酒吗?”这算下来可有十几天没碰过酒了,对于无酒不欢的崔殷泽来说,这可比不吃饭更让他难受。
“有、有,请问客官要什么样的……”
“不必了,上两壶好茶,一些点心即可。”念砚冷冷地打断了小二的话。
“噢,是、是,马上就来,稍等。”
崔殷泽一脸不悦,肚子里的酒虫子正在犯嘀咕呢。
“你现在的身体,酒对你来说就是毒药,喝些清茶润润肺吧。”
念砚一句话让崔殷泽顿时心花怒放——原来念是在担心他!
虽然这漫天黄土的西北风情与江南的流水畅亭、京城的雄山危岭无法比拟,但总觉得,只要和念在一起,无论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