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之爱-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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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康忍不住把唇凑上去,轻轻舔噬,辗转吸/吮,品尝那份涩涩的甘甜。心里一遍遍念着令人伤心的名字。
朕非狠心,定要逼你做不情愿的事。只是朕待你再好,你总是郁郁不欢,总忘不了以前的苦,总没有安全感,总是对朕处处妨备。你说过你不会在失去尊严和自由的情况下付出真心,你做了朕的侍臣,以才智辅佐朕,而不是以色侍人,是不是可以找回尊严和自信?你我做一对名垂千古的君臣,共同携手开创大业,一起青史留名,一世相守不好吗?我在为我们日后的长远在做打算,你为何定要认为是羞辱?
我的这番苦心,你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愿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昭华醒来,见床头白纱紫檀框宫灯燃着半明半暗的灯火,殿里黑沉沉,原来天已全黑。再看床头趴着一人,紧紧握着他的手,脊背轻轻起伏,可知正在睡着。
不用看便知这人是谁,昭华默默看他良久,轻叹一口气,抽回自己的手。
动作虽轻,却仍是惊醒了文康,他眨眨眼,看着床上的人,又握住他的手。
“你醒了?”先来句废话。
“嗯。”昭华答应一声,“什么时候了?”
“刚定更了。”文康命人端过热茶,又问:“想吃些什么?”
“不想吃。”昭华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掀被下床:“陛下也该歇着了,臣回自己屋里去。”
“不。”文康又握住他的手,“你今夜就歇在这里。”
“陛下,这是皇帝寝宫,臣在这里算什么,会影响陛下与妃嫔们恩爱。”昭华不理会他阴沉的表情,道,“陛下既然要臣辅佐,就要给予一定的尊重,以后侍寝的事就不需要臣来伺候了。”
“休想。”文康斩钉截铁的拒绝。
“君待臣以礼,臣才事君以忠。陛下要臣做男宠伺候床第,就不该委以国家职位,若是要臣效力辅佐,就要给予尊重,不可以佞幸相待。”
“朕两者都要,即要你的身子,还要你的灵魂,你的头脑,你的才智,朕都要。”文康知道斗辞锋讲道理他也不是昭华的对手,索性霸道的拒绝讲理。
昭华苦笑一声:“人不知足,必有后患。”
“后患无穷,也要得到心中所求。”文康毫不犹豫地说。
昭华黯然垂下头:“真任性,你终是不肯给我一点尊重和自由,不肯考虑我的感受。”
文康闻言一愣,勉强一笑,轻轻托起他的脸,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非我任性,给你自由你必离我而去,尊重你的意愿,你必定不肯被我抱,我非但得不到你的心,连你的人也得不到。”
听他口气霸道,声音却暗哑颤抖带着几分黯然、痛楚和无奈,昭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我想你用尊崇的地位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有何不对?我处处为你着想,你却认定我不考虑你的感受,你且扪心自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有没有?有没有?”文康瞪着他,眼里是疲惫的血丝,恨不得把他一口口吞到肚里去。
“说啊。”文康朝他吼。
“你想听真话吗?”
“算了。”文康无力的闭上眼,躺回床上。“我不敢听。”
夜里,文康格外温柔。白天在军营里那场带着暴怒的性/事,没有用药膏也没有充分前戏,使得昭华下面有些红肿瘀伤,渗了少许血丝,文康给他上了药,没有强行索取,只是用轻柔的吻遍布全身,充满霸道的占有欲和深情的爱怜,二者奇异又和谐的揉和在一起。昭华却似疲累,连应付也懒得应付,眼睛也不睁,只是被动的接受他的爱抚。
文康觉得有些扫兴,也不逼他,搂着他睡去,夜里时不时醒来摸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才放心合眼。
作者有话要说:讨厌的小康,一不如意,就要威胁吓唬小华。看把小华都折腾中暑了。抽打+鄙视。。
下章:太傅和小屈做说客,劝说小华。
小华为小康效力,很困难,即要为自己获得利益,还要在表面上看是为小康考虑。大臣们还要挑他的错。
第99章君子之志
清晨,第一缕曙光洒入高大的殿堂。
昭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躺在身边的人,昨夜那人不停的探他的额头,还给他喂水擦汗,折腾得一晚上都没好生睡,现在终于抗不住困,迷糊过去。睡梦中仍然紧紧抱着他,生怕他跑了,和小时候一样,蛮横又亲热。
昭华看着他的睡颜,安静乖巧的象个孩子,可是谁能料到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孩子,是那样残忍无情的把他折磨得几乎死去,将他的尊严踏得粉碎,如今他满身的伤痕虽然用药物抹去,可是心里的恨意实在难以消除。尽管这个曾经伤害他的人现在是对是如此的痴恋。
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斜飞入鬓的眉头,只有他睡着,他才敢轻抚他的脸颊。
文康迷迷糊糊地,像只大猫一样,换个姿势,仍然抱着他,嘴里嘟囔着:“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昭华一怔,觉得脸上一暖,原来是皇帝柔软的唇在蹭他的脸。看着那睡梦中的微笑,迟疑一会儿,昭华咬咬牙,掰开他的手,将被子塞他怀里。
午后,皇帝照例上书房,按说他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可以不用上书房了,如今又下令上书房,昭华心里有数,无非又多了一个说客罢了。
这天是太傅何恬讲书,讲的是君子立志,应志存高远,为百姓谋福,开万世太平,才是真正的君子之志,小人之志则是追求一己之荣华富贵,图光宗耀祖,求功名利禄,弃万民福祉于不顾,甚至卖国求荣,为君子不耻。
昭华默默听着,太傅讲完,文康起身回寝殿更衣。
何恬默默拿碗盖撇着茶沫,半晌发话:“说说你的志向是什么?”
昭华心里冷笑,毕恭毕敬地答:“昭华现在的处境,还谈什么志向,只求御前伺候,勿惹怒龙颜,得保残躯,求个活命罢了。”
“唉,何必说这种话呢。”何恬叹了一声,“你以前的志向呢?”
“以前种种都忘了。”昭华垂下眼帘,掩住眼中无限波澜,“先前志存高远的昭华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一副躯壳。”
“我不想转弯子,直说了罢。”何恬放下茶碗,盯着他道,“你先前有个志向,要颁行废奴令,建立一个和平富强的国家,使百姓安居乐业。如今,皇上肯用你的才智,你的志向可以依托皇上得以实现。”
见他不说话,何恬又说:“皇上也想废除奴隶制度,也想建立一个富强的国家,也想使百姓安居乐业,你们志同道合,何不共创大业呢?”
昭华听了没说话,仍是垂着眼,看着白瓷茶碗内碧绿舒展的叶子,神思万千。
志同道合?
说的好听。
和文康相处也一年多了,对他的为人也很了解了。虽然文康曾经也有废除奴隶制度的打算,却因触动了拥有大量奴隶的贵族的利益而中途夭折。
他之所以也想废除奴隶制,并非同情奴隶的处境,而是因为奴隶太多,他们创造的大量财富全数归了他们的主人,国家没有得到半点,普通纳税人成为贵族私有物,损害了国家的利益。再加上奴隶们不堪凌虐,时有反抗,而且这些反抗越来越频繁,规模也越来越多大,破坏了生产,造成了动乱。为了镇压,国家消耗了许多实力。所以皇帝才起了废奴的念头,可是他的皇位却是靠着贵族们的支持才能做的稳,所以一遇反抗,他就打了退堂鼓,他根本就没有那个革除弊端的毅力。
文康要实现的大业是建立在对战败国横征暴敛的基础上,这样岂能长久。他的志向只为一己欲望,吞并他国,继而统一天下,使自己青史留名,威临四海,万民悚惧,他的施政举措,有多少是从爱惜人命出发?
再者,凭什么他要服从暴君的统治?他的理想是洗雪亡国之耻,恢复河山,夺回从自己手上失去的祖宗基业,他和他,根本不同路。
昭华抬起头,看向太傅,道:“俗话说良鸟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太傅以为皇上可是明主?”
“怎么不是?”何恬立即答道,“皇上天纵聪明,胸怀大志,如何不是明主?只是……”
昭华嘴角一挑,微微冷笑,并不是聪明有志向就可以做大事,文康易感情用事,残暴不仁,好高鹜远,刚愎自用,且急躁沉不住气,有时太过固执又好虚面子,这些都是他的弱点,甚至可以说是硬伤,以后他必会在这些方面栽跟头。
何恬看出他有讥嘲之意,迟疑了一下,说:“为人臣者本不该非议君主之过,皇上如宝剑初砺,寒光四射,急待建功立业,一拭身手。只是杀伐之气太重,宝剑虽利,用得好披坚执锐,用得不好伤人也可自伤,皇上这把利剑缺少一只剑鞘,你就是这把剑鞘,能化解他的戾气,消除他的残暴,将他的锋利用在适当的地方。”
昭华扬起唇角,神情冷淡:“太傅过奖,昭华不觉得有这样的能力。”
“你有。”何恬道,“皇上先前待你狠酷了些,也难怪你心存疑虑,可是你细想想,皇上是不是为你改变了许多。他嘴上虽不说,可是行动上却是愿意听你的意见。
这次处置林御风一事,可见皇上海量宽宏,从善如流,若假以时日,多加磨练,可有大成。”
昭华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文康的变化他也看到了,比如,取消用丝缎假花点缀宫廷花园的奢侈旧规,还取消了观看人兽搏斗,不再看淫靡歌舞,本次选秀破例只取三十名女子入宫,还放了许多后宫宫女回家,还破例允许御医去城里医馆为平民诊病。
尤其是在征卫国失败后,他明显沉稳了许多,做人处事都低调了些,有意克制暴躁脾气,也愿意听人的忠告。
的确如太傅所说,文康如宝剑初砺,急试身手,有些事做得操之过急了些,后果不如人意。若假以时日多加磨练,改掉一些毛病,他还是可以成就一番大业。
只是依托皇帝这棵大树实现志向,说得倒是轻巧。
他是降人,来自敌国,仅仅燕国太子的名份,就让某些人如芒刺在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又怎么可能融入齐国高层,和那些敌视他的人共事。
再者,他已经在宗庙立下誓言,定要恢复祖宗基业,从他手里失去的,他一定要亲手夺回来。祖有明训,失国寸土者为不肖子孙,而他却连整个国土都失去了,不夺回来他还有什么面目立于天地间,靠侍奉敌人得来来的荣华富贵,是奇耻大辱。百年之后,不但他自己落个以身侍君的污名,连他的家族也难以堂堂正正做人。
男儿大丈夫,怎能一辈子这样被人压在身下,甘于被征服的地位。
他所受的种种惨无人道的屈辱需要一个至高的皇位才能补回来。
他的理想,要亲手实现。他所经历的耻辱,要亲手洗雪。他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绝不依附任何人。
否则,他不能做为一个人来存在,不能厚颜存活天地间。
昭华沉默着,思绪起伏。
高大的殿堂寂静无声,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轻轻可闻。
何恬见他许久不说话,又道:“皇上还年轻,有许多不成熟之处,而他这些不足,你恰恰可以弥补。你可以化解他的戾气,安抚他的急躁。你和他的志向都是想统一天下,使国家和平富强,你不也盼着让燕国百姓安居乐业吗?如今齐燕两国合为一体,你的愿望也可实现,何不放弃偏见,为皇上效力?”
昭华默然盯着已经凉了的茶水看。
何恬又道:“你若不肯效力,在后宫做一男宠,此生朽同草木,卑如尘土,岂不可惜,等到年老色衰被抛弃,结果肯定是死路一条。况且朝中某些人也不会放过你,你为齐国效力,得以发挥才智,实现壮志,帮了皇上,也堵了那些人的嘴。
皇上也是为了你能够长久和他在一起才这样逼你,也为了能给你一个尊崇的地位,补偿你以前所受的痛苦,这番苦心你要理解,”
看他仍然沉默无语,何恬又说:“对于亡国之臣,齐国向来收其可用者,杀其顽固不可用者。对于亡国之君,向来是幽禁终生,或是杀之。皇上如此待你,已经是大违常例,驯服不了的猎鹰和烈马,唯一的做法就是杀掉,绝不会让它有机会危害自己,或是让别人所用。你细想想。”
昭华心里一寒,道:“谢太傅指教,昭华会为皇上效力,只是能不能让皇上满意不敢强求。”
“你是聪明人,明白就好。”何恬点点头。
窗外一道明黄色的人影闪身离去。
课业结束,皇帝仍然没有回来,昭华回到水竹居,独坐竹床上,若有所思。
“主子。”翡翠见他好久没喝茶,端了一碗温茶过来。
昭华恹恹的也不接茶,吩咐:“把琴拿来。”
翡翠把春风琴取了过来,昭华放在膝上,轻抚琴弦良久,眸中有伤感之色。
“怎么了?你要琴过来却又不弹。”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昭华听到是文康的声音,也未起身行礼,眼中伤感之色愈浓:“丝弦知人意,为我发悲音。没有知音,弹给谁听?天下虽大,谁又懂我心中所思?谁又解我心中所苦?”
“不要这样。”文康轻轻从后面抱住他,“以后,你不会有痛苦,我保证。一辈子都对你好。”
昭华长叹一声:“算了,不想弹了,反正有人说我弹得没有屈无瑕弹的动人,倒不如以后有了机会听他弹一曲。”
“你想听,朕立即下旨命屈无瑕明日进宫为你抚琴。”
昭华没有看他,低头浅笑,若有所思。文康抱住他,解开他的衣襟,又解开胸口包扎的敷料,拿过镜子来,道:“你看。”
昭华一看,胸口烙着“齐奴”二字的烙印的地方刻着两个图形,因为把两个字改成两个图有些困难,所以这两个图形状特异简单,但是可以看出上面为龙,下面为虎,周围是云纹,互相纠缠合为一个圆。
“这是朕亲手画的,好看吗?”文康眼神温柔,自顾自的说,“你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