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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覆国之爱-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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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康看着他,神情无比严肃,口气无比郑重地说:“有件事,方才我一直想对你说,怕你生气,没敢说。”
  “少卖关子,我哪敢生气,就算生气,你也不用在意。”昭华瞟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小康和小华单独度过一天,小康鼓起勇气问小华还恨不恨。含蓄地表白了。

这几天收藏不涨,点击也在递减,小心肝要碎了,真写得这么烂么?内牛满面/(ㄒoㄒ)/~~ 
一定要坚持写完。 

下章还要再考虑一下用词,如果考虑好了,今晚就放上来。安慰大热天受我这小破文折磨的读者亲。
爱乃们,啵一个↖(^ω^)↗




第96章恨意缠绵

  “我要说的是……”文康更加郑重,“吃完你得好好漱口,牙也得用青盐好好擦擦。”
  这话一出,昭华板起脸:“不洗,你嫌我臭就出去。”
  “好,不洗就不洗。”文康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唇角带着坏笑,凑了过去,揽住他的腰,嘴唇轻蹭他的脸颊,又吻他的鼻尖,故意缓缓地吹气。
  昭华皱眉,推开他:“你快去漱口,真臭。”
  “敢说我臭,你怎么不洗。”文康捉住他的双手,制止他的挣扎,狠狠地吻上去。
  昭华一气,奋力挣开他,把他压在地上,也象他那样朝他口鼻吹气。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把唇贴近他,而不是象上应他的索求勉强给的一个蜻蜓点水一触即离的吻,虽然味不太好闻,但是那酥麻的感觉还是从他温软的唇,传遍文康全身,居然使他如情窦初开的小男孩那样心慌气促。
  文康双臂一震,一个翻身,又把他压在地上。
  两人在地上翻滚,过得一阵都衣衫零乱,屋内弥漫着一股淫/靡的气息,时时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外面伺候的宫奴会意,全部退到廊外听呼唤,待里面声音渐消,方抬来浴桶,伺候沐浴。
  文康来之前已经浴过,一场云雨之后又觉身上发粘,于是硬挤到昭华的桶里。
  昭华推他:“快出去,挤死人了。”
  文康哪里肯出,拭图捉住他的手,昭华挣扎,两人一番闹腾,桶里的水一半泼到外面。本来屋子小,待翡翠进去收拾,只见床腿桌腿连衣服全淹在水里,翡翠见了叹气,命人进来擦地。太监们自昨日皇帝那场震怒,哪敢不听吩咐,赶紧过来悄悄收拾了。
  
  内室床上,文康和昭华相拥而卧,黑甜一觉,时光短暂,好象才躺下,文康就被昭华推醒,迷糊着眼,问:“这么早起来,什么时辰了?”
  看外面天色还没亮,隐隐有一点亮色透过窗户,看来再过小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待一天,没有别人。”昭华开始穿衣服。
  文康一听,一骨碌爬了起来,昭华伺候他梳洗更衣完毕,一起出了寝宫大门,外面驭夫牵着两匹马,两人骑了马一直向北。
  “到哪里去?”
  “昨日我要了济州地图,看这附近的莲花山上,有一个小湖,听人说极是美丽,我们去那里玩罢。”
  
  莲花山在济州北部,如双臂护持着城池,华林苑离国都二十里,北部的山林草原区有就是将莲花山的一部分圈入苑内以供帝王游猎。两人骑了马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天光也完全亮起来,两人悠然而行,一边欣赏着绚丽的日出。
  清晨时分凉爽宜人,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绿叶的清香,深吸一口,仿佛阳光也带着芬芳的味道。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真正看过日出。”文康眯眼看着天边一道美丽的朝霞,道,“天天早上起来早朝,要么就是沉迷床第,还从未欣赏过清早的彩霞是什么样。”
  “日出天天可见,最主要的是那份心境,静下心来,放下俗世烦扰,功名利禄,才能心无挂碍,静赏日出。”
  把马拴在山脚,两人沿着猎人小道进了山,两边林木繁茂,点点阳光透过叶隙照上人脸,斑斑点点,昭华抹了一把额头,忽见文康用衣袖给他擦汗,细致温柔如擦拭一只玉瓶。
  昭华朝他一笑,指着前面:“瞧,到了。”
  只见前面豁然开朗,一个碧绿小湖展现在眼前,湖水碧绿如一块绿宝石,倒映着天上朵朵白云,湖边是一片片不知名的花,红得象火艳得如血,红花、绿水、白云相辉映,美得令人摒住呼吸,生怕惊破这极静谧的一切。
  “真美。”文康看得目不转睛,“这湖叫什么?”
  “不知道。”
  “这花是什么花?”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文康嗔怪地捏他一把。
  “一大早起来也没吃东西,饿吗?”
  “你带什么好吃的?”
  “要好吃的回宫里吃。”昭华说着,取下身上背的褡裢,取出里面准备好的食物,荷叶包着的芝豆卷,菱粉糕,玫瑰酥油饼,金钱合子,糯米藕,油酥核桃,还有花生,松子之类。一个小壶里是温温的茶水。
  “你可真细致啊。”文康兴奋地笑起来。
  “快吃吧。”昭华拿块糕放他嘴里。
  吃完迟来的早饭,两人携手在四周转转,钻树林,拣鸟蛋,一时忘了所有人世烦扰。昭华捉了两只小蟋蟀,用草叶编了个小笼子装进去,文康在旁边兴致极高地看着,用指头戳戳笼子:“不要打架。”
  昭华被他逗笑了:“说不定是一公一母,恩爱得很,才不打架。”
  
  “也许过一会儿就有小小蟋蟀出生了。”文康把小笼子捧在手里把玩:“午饭吃什么?”
  “你怎么刚吃完就问下顿。”昭华瞪他一眼。
  “我们钻林子时若是看见山鸡野兔,也好顺手打来。可惜没带弓箭。”
  “用这个。”昭华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一支弹弓,文康高兴地要跳起来,弹弓,男孩子的最爱,多久没玩了,只可惜他八岁起登上那个万人艳羡的宝座,一举一动都要合乎威仪,本该属于孩子应有的快乐,过早地离开他。包括捉迷藏,打弹弓,现在拿到手进里,恍如隔世,好象时光重新流过那青葱岁月。
  虽然多年没有玩过,可是文康一拿在手里,不一会儿就熟了,弹无虚发,射中两只山鸡,正要再射,昭华拦住他,道:“好了,射太多我们又拿不走,何苦白伤生命。”
  文康听话地放下弹弓,嘟囔着:“你真是滥好心。”
  文康不尽兴,拿着弹弓到处乱射,把树上所有的鸟全都吓飞,又把藏在树丛中的山鸡野兔全吓跑,树林草丛中一片惊慌的喳喳乱叫。昭华见了摇头,笑道:“真顽皮。”
  
  玩得累了,躺在草地上看天空,昭华问:“午后烤山鸡吃好吗?”
  “好啊。”文康又疑惑问:“不会带毛吃吧?”
  “废话,我们又不是野人。”
  “你会拔毛?先说清楚,我不会。”
  “我也不会。”
  “难道真的要带毛吃?”文康带着愁容蹲在一旁,看他把山鸡剖开肚子。
  昭华看他样子,心里暗暗好笑,拿水和了泥裹在鸡上,然后埋在火堆里,过一阵,闻到阵阵香气。昭华用木棍把山鸡从火里拨出来,敲开泥块,鸡毛随泥而落,香气扑鼻。
  “太好了,你真聪明。”文康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
  “小心烫。”昭华拍开他的手,取出小盒里的盐,慢条斯里地抹在上面,“别说我聪明,这不是我想出的法儿,据说一个叫化子偶尔偷了一只鸡,无炊具可煮,于是就用泥裹了放火上烤,所以名为叫化鸡,几年前在外面游历,我见凤逸这么做过。”
  “不许提他。”文康不高兴,“说好了今天只我们在一起。”
  “好,好。”昭华答应着,撕下一块肉,吹凉些给他,又说:“听说后来这法子传入宴席,上好叫化鸡是用陈年花雕和泥,里面还加了精致调料和养生的药物,鸡腹内填入山珍海味,如此变化,完全走了样,名不副实了。”
  “天下名不副实的多了。”文康嘴里塞着鸡肉,口齿不清地说。
  昭华微笑看他吃得有滋有味,半晌,叹道:“有一天,你也会发现我名不副实,并不如外面传说的那么仁厚,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善良、无辜。”
  “你怎么这么说?”文康停了咀嚼,纳闷地看着他,如果这个人不善良不仁厚,天下还有谁敢当善良二字。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为了生存,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善良的变狠毒,诚实的变奸诈,正直的变卑鄙,纯洁的变肮脏。”昭华缓缓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变幻的白云,幽幽叹道,“想我若是不改变自己,还是那么骄傲、清高,还要那自尊,在这里哪有活路。”
  文康凑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抚平他轻锁的眉头。
  “是我逼你变成这样的。”文康心里叹息,“可是若非如此,你怎么可能让我得到你。”
  
  文康和他并排躺在草上,一同看着如洗过的蓝宝石一般明澈的天空,和悠闲飘过的白云。思绪却回到去年这个时候,秦寿来贺寿,向他索要昭华,然后……
  从此,怨恨的毒刺深埋心底,如蔓草滋生蔓延,缠绕不去。
  从此,那双如黑宝石般的明澈双眸,总是在巧妙地掩饰着恨意和不甘。
  
  昭华转头看见他,抹平他皱起的眉峰,笑道:“为什么还皱着眉头?事到如今,你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不顺心?”
  文康答不出话来,该有的都有了,为什么还要皱眉?为什么不知足?为什么不甘心?为什么心里隐隐做痛?
  被囚禁的是昭华,受折辱的也是昭华,为什么痛得难忍的却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那虚假的温柔顺从,比真实的反抗和拒绝更让他无奈,慢慢的把他绞杀,却又忍不住贪恋他的温柔,如同贪恋毒酒惑人的香醇和亮丽的色泽,明知有毒却无从解脱,难道这就是他的报应?
  
  文康喉间划过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轻声道:“昭华哥哥,你还恨我吗?”
  “你何必问这个没用的东西?”昭华淡然一笑,唇角溢出一抹凄凉和嘲讽,“恨与不恨有何差别,我都是被你捏在手里,供你予取予求,恣意取乐,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更伤不了你半分。你又何必在意?”
  不是不恨,而是没有用,也没这个资格去恨。
  许久,文康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我……不想看你不开心。”
  “我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可开心的,只要你开心就行了。”昭华神色还是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没有收到想要的礼物,我怎么开心?”文康支起上半身,看着他。
  “内外臣工贡上那么多的珍宝,你还想要什么?真不知足。”
  “珍宝不稀罕,我最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你不明白?”
  昭华默然半晌,不肯与他对视,转过头去,道:“我说过,真心需用真心换,鞭子加糖果换不来真心。”
  
  “到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先前我对你的心有三分,如今也有八九分了,难道这份心换不来你的真心。”文康皱起了眉,喉头涌起一股苦涩,向来都是别人向他示好,什么时候他说过这样表白的话,什么时候他沦落到这般求爱不得的可悲地步。
  “你到底怎么想?”文康又问,声音发颤,心里很瞧不起自己。明知道他会怎么想,还是不死心问了出来。然后,绝望的等待着,等着对方一句话把他打入地狱或升上天堂。
  虽然屈辱,虽然狼狈,可对方是昭华,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昭华想笑,觉得可笑,又觉得解恨,可是听到他略带颤抖的声音带着些许脆弱和乞求,又觉得心里被一阵酸楚涨满,赶走了原先报复的快意。
  看着面前期盼不安的眼神,狠心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来。
  “我不想骗你。”这话一出,不出意料的看着文康的脸色变得惨白。
  
  虽然明白他的心意,因此打算利用一番,可是也正因为明白他的心意,终是狠不下心把他的心意踏入尘埃,掷于流水。现在让他欣喜若狂,将来必定会痛断肝肠。
  这份心意要不起,也不能要,昭华不想看他绝望的神情,转过头去,很冷淡很平静地说:“陛下,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敢反抗,任你为所欲为,如今得偿所愿,也该心满意足。你泄过愤后自可以放弃仇恨,纵情恣意,我却忘不了曾经受过的屈辱和酷刑,那痛楚如刻在骨子里,每次不经意忆起仿佛已身还在受苦。我这般身份这般处境,成日颤栗小心自保尚不暇,哪有余力付出不该有的真心?”
  文康涩然道:“我以为我对你好,能够弥补你以前受的伤害,我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想不到你终是忘不了先前受苦的日子。”
  
  昭华仍然神色淡然没有波澜:“这颗心,早在一次次折磨凌/辱中被碾成粉碎,如今,不敢再奢望爱情。你若有心,该好好珍惜,给那应该爱的人,而不是我这个来自敌国的人。”
  “那我该爱谁?”文康失笑。
  “当然应该爱后宫的妃嫔们,女人的心很小,小到有时只能放一个人,再无其他。男人的心却很大,不能只装着情爱,还有责任,功业,志向,国家等等。以你的身份,你应该去爱女人,而不该爱男人,尤其是我这来自敌国的战俘。”昭华又补充一句:“所以,你应该去宠爱后宫妃嫔们,她们娘家有势力,可以对你的王业有大帮助,至少能为你产下子嗣,传承功业。”
  听他的口气自然冷淡,不带情绪,文康皱起眉头:“听你说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好象情爱是在店铺买东西,见到应该买的,就掏钱买下。”
  “所以,这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女人感情用事,买东西买自己喜欢的,准备上街买包盐,结果却买了脂粉钗环裙子一堆。男人则买需要的,应该买的。绝不在不需要的东西上多花钱。”
  
  “你这个比喻有些意思。”文康道。“母后说过,情之一字,并不是你想控制就控制,更不能简单区分对与错,爱上了便是爱上了,如陷深渊,不能自拔。”
  那个时候,他无视母亲的痛苦和眼泪,斥责她:“你在爱一个人之前,怎能不考虑是否应该,怎能不考虑自己的身份,别人的感受……”
  母亲含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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