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 by 秋梦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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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朋友,真是我的幸运啊。
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在这个孤单的夜里,至少还有人挂念着我啊。
坚持把淑玲送回了长春宫。
一个人就着月光,慢慢地走回去。
“温一壶月光下酒”,想起了林清玄的散文,我轻轻地背诵着。
想起晚上胤禵的笑颜,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到底是在皇家长大的,心真是深沉得让人看不见底啊。
我一单纯的现代好孩子,如何会是人家的对手。与其日后心碎神伤,不如现在就不要动心。我承认,对于他偶露的深情,我确实动心,然而,这不是我要的。
我并不屑于男人的爱的施舍。
央视不是说吗?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我的世界,决不会是这红墙内的一小片天。
一生大醉能几回
生活并不因人的意志而停滞。一天一天,日子就如同白开水一般流走了。
我已经好久都没见到许昌浩了,心里很是挂念他和家里的人。听十五说,因为上次受了罚,他的身体一直是时好时坏的,我心里很着急,可是又不能见到他,只有托十五给他送了几封信。这年头医药太落后了,可别有什么三长两短啊。呸,看我这乌鸦嘴。
重阳节过去了,我是一点劲头都提不起来,这宫里的节也实在太多了,让人厌倦。
九月二十七是我农历生日,很巧的,也是沈颖的生日,也许就因为这样,我才穿上她的身吧。
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久得让我都很少想起前生的生活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想,真的,只要想起那里,我的手就会不由自主地做出敲击键盘的姿势。呵呵,一笑。
算了,在人矮檐下,岂能不低头。一个小小奴才,过什么生日,没的让人讥讽。虽然打定了主意,可是早上起来,心里还是很失落。
无精打采地侍候十五上了学,就呆在书房里干活。可能是脸色不大好,可爱的刘公公仁慈地放了我假。
跑回房间睡大觉。一觉醒来,日已西沉。
用过晚膳,想了想,跑到了长春宫去找淑玲。
跟她借一点胭脂花粉,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算是对两个妈妈的报答好了。就算没有人关心我,我也至少得对自己好一点嘛。
淑玲正当值。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园子里等着她。
乱七八糟地唱着歌,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你来这里做什么?”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唉,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怎么又遇上这个瘟神了。本来也是,德妃是他老妈嘛。
起身请下安去:“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老十四不在,有什么事你给我说。”切,还挺自以为是。
“奴婢找的是小宫女,不敢劳四爷您大驾。”算了,不借了。走人。
还好淑玲出来了。
给胤禛请了安,淑玲的眼里全是星星。真是一花痴。
强行拉她离开,拿我要的东西要紧。这种男人也有人喜欢,真是武大郎玩夜猫子。
捧着满怀的瓶瓶罐罐和盒子,高兴地出了长春宫。
吸取教训,我走得慢腾腾的。可惜人算不及天算,又撞上了人。
身手敏捷的被害人帮我接住了东西。一看,是英俊的十三。“这是什么?你拿这些东西是要去哪呀?”
心里一高兴,嘴上就没了把门儿的:“我今天生日,回去把自己打扮一下啊。”
十三微微笑着,把东西递给我:“那可得拿好了。难道你自己没有这些东西?”
“是啊,没钱买嘛。”
告别和气的十三,回了绛雪轩。
日思夜想的小许来了,他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可是却很高兴的样子。
“颖儿妹妹,我来给你祝寿了。”说着递上一个盒子。
打开来一看,一整套漂亮的毛笔,笔杆儿各不相同,精致极了。我高兴得不得了,总算还有人记得啊。
“许昌浩,你真好。”
他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你喜欢就好。”
细细地问了他的病,我也不得其解,毕竟我对于医学是一窍不通,只能安慰他了。因为伤了身子,他不能当十五的伴读了。我很后悔,要是自己一直老老实实的就好了,现在连累了小许,希望他快快好起来。
可能是许昌浩告诉了小十五,十五也送了我礼物。是他专门去密嫔那儿讨来的一块儿雪缎。这东西很贵重,密嫔因为得宠,才有的,可惜被宝贝儿子骗了来给了一个小丫头。
本来俩小子要给我庆祝,被我严辞拒绝。不能再出风头了,一个小小宫女,怎么能劳主子给自己做生日,那岂不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
好说歹说,终于得到了一个安静的晚上。
好好洗了个澡。打开箱子,拿出早就由流珠给我缝好的衣服,那还是进宫前买的料子呢。坐在桌前,对着铜镜,我拿出当年手艺,精工细作,力求把脸弄得美艳绝伦又没有化妆痕迹。
换上衣服,把长头发挽成一个低低的髻,我没有什么首饰,看上去自己也觉着太素。想了一下,拿着镜子,跑十五书房里,找到了过年写春联的金粉。把金粉抹在眼睑上,大力眨了眨眼。可惜,就是没有紫色的口红。
提起笔,写下了几个字给自己祝寿。
高高兴兴地出了书房门,回房。
走在静静的园子里,晚风徐徐,吹动越式旗袍长长的下摆,这衣服不同于宽大的满清旗装,肩腰胸臀,无一不符合我的贴身尺寸,显得纤腰一握。做的时候,流珠还赌我不敢穿呢。白色的湖丝,柔软轻薄,而且垂感很强,襟口和袖口用淡粉红色丝线绣着一星一星的小花。脚上穿着双用同样料子做的软底布鞋,素素的,没有一点花,当时流珠说不吉利,可是为了好搭配,我愣是让她做了。裤子只有九分长,裤管宽宽的。
吹着风,我慢慢走回去。心里平平静静的。
门前站着一个人,朦朦胧胧的,也看不清是谁。身量儿高高瘦瘦的。是胤禵吗?不会的,他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其实,在潜意识里,我是希望他会来的吧。过去一看,原来是十三。
捧着一只大大的盒子,胤祥笑得好温暖的样子。忘记了请安,我就那样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我来给寿星祝寿呢。喏,这是给你的寿礼。”眼睛有点湿湿的,他居然还记得我无意间说的话呢。暗暗对自己说,够了,不要再招惹他们了,他们要的你是给不起的。
“奴婢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奴婢卑微之人,怎么担得起十三爷的礼。”既然不能给人家承诺,又何苦给人家希望。
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十三仍旧笑咪咪地递上手中的盒子。“给你的,省得以后再去找人借。”看见了他有点苦涩的笑,我心一软,接过了东西。
“奴婢谢十三爷赏。”不能给他希望呵。
“你今天很美。可是以后在宫里不能这样穿。会惹麻烦的。”会吗?我看了看自己。大概吧。反正也就今天,就放肆一会又何妨。抬起头,我望着胤祥笑了笑。“我会的,反正我也就打算今天穿一会玩玩嘛。谢谢十三爷提醒。”
手里拿着太多的东西,都有点拿不过来了,胤祥替我推开了门,放下东西,刚刚在书房写的纸片飘落地上。
“咦,写的什么?”胤祥拣了起来。“‘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颖自贺生辰。’你写的么?”
我点点头,伸手想去接。
“字还得练练。”他并不放手,还打击我。“这张儿给我。”
给你就给你好了。
送走了十三,我坐下来,慢慢打开那只盒子。
里面是满满的各色脂粉,包装精美,大概是这时代的名牌了吧。拿起盒胭脂,发现盒子底下有张小小字条“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字迹飘逸刚挺,正是我所习的柳体。怪不得说我字儿不好呢。本来就是,你们练了多少年,我练了多少天,怎么能跟你们比嘛。
一整晚,我就这样坐在桌前,看着这张字条儿,想着那块儿玉佩,我的心里乱得好像春运时的火车站。
我应该怎么办?
我要不要就这样算了,就当沈颖算了?毕竟嫁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我都能好好生活下去。
好大一片天
天气越来越冷,已经进入冬天了。
我每天都穿很多衣服,像个球一样,为这小十五没少笑我。
我生在云南,长在云南,能接受的最低温度是摄氏12度。这样冷的北京,让我怎么办啊。虽然我老呆在屋里,除非什么事也不做,不然只要一出门,我就会冷得不住地打哆嗦。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病倒了。
很严重的伤风。说话的声音就好像密嫔养的那只鹦鹉。
喝了无数的姜汤后仍旧没有起色,我终于让太医来了。
正式开始喝太医的柴胡。要是有吊针打就好了,每次一喝苦药,我就只有这个念头。
淑玲来看过我好几次,还给我带来了一件灰鼠皮子的斗蓬。
不知道是不是淑玲来看我时走露了风声,当天晚上,一个我最不不想见的人来了。
吃过药,正准备蒙被大睡,胤禵走了进来。
挣扎着要起床,被他一把按下。“为什么病了也不让我知道?”这说的什么话,难道说我生病还要发布告不成。
“一个小伤风而已,不用到处宣传了吧?”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借口冷,拉高了被子。
忽然一阵冷风,被子被掀开了。我刚刚想生气,他已经躺了下来。
紧紧抱住我,胤禵用下巴在我脸上磨。
“不要这样子,你快起来。”被人看见麻烦大了。
“你不是说冷吗?让我温暖你啊。”他笑起来怎么那么帅呀,是不是因为生病,我的心变脆弱了?安静地缩在他怀里,真的是很暧。
“你放心,我就只是这样抱着你,我要你快点好起来。皇阿玛下个月要冬狩,到时候我就向他要了你。”冬狩?什么东东?
无言地任他抱着,真想就这样沉沦下去啊。闭上眼,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安静地睡了入冬以来最暖和的一夜。
缠绵病榻半个多月,感冒才好。我真是无语问苍天啊。这时代也太TM的落后了。
然而更加不幸的就是,冬狩就要开始了。
因为十五的同母弟弟十八阿哥太小了,密嫔不放心他,冬狩就不能随行。而她也同样不放心十五,特意把我叫去,把宝贝儿子交待给了我。
就这样,坐在颠颇的马车里,我跟着十五向东北大兴安岭进发了。
关于大兴安岭,我只记得八几年被大火烧了。现在可以实地考察,还是不错的。可惜以我现在的状态,也就是黄连树下弹琵琶——苦中作乐了。
披着那件灰鼠斗蓬,抱着暧手炉,缩在马车里,小十五虽然很兴奋,但是见我这副样子,也很体贴地把车帘子拉得紧紧的,靠着我让我取暧。
可是我还是冷得不行。唉,搞不好我会成为第一个穿越后被冷死的。
冬狩,顾名思义就是冬天出去打猎,可是问题是,动物冬天都不冬眠的吗?
一路无聊。只有十三送来了一件白狐狸皮的大氅,好看得不得了。让我在越来越冷的时候多了点温暖。有时闲着没事,我也会想,十四这小王八蛋为什么也不来关心我一下。
马车在积雪上走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走啊走啊走啊走。在我的屁投就快成为八瓣的时候,终于到了地儿了。
下了马车,我冷得哆嗦了一下。只见营帐已经扎好了,连绵不绝,数都数不过来,想是来的人不少吧。营帐扎在一片高地上,下面就是黑黑的原始森林。我只见过云南的热带雨林,北方的针叶林可只是在电视上见识过,不由生了浓浓的兴趣。
跟着密嫔拨给十五的得用宫女小香,走了我们的帐蓬。小香跟着主子参加过好几次这样的出巡,早已轻车熟路,一路上也颇为照顾我。安排我收拾我们的营帐,小香转身出去侍候十五了。归置好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打量起这帐蓬来。
这帐蓬是牛皮做的,接缝处被毡子和松香粘得很严,地上也铺了很厚的毡子。怪不得我没觉得很冷。大概是在马车上冷到麻木了吧。现在觉得手脚都暖和起来了,人也就暧洋洋的。
虽然也挂着十五,不过外边实在太冷,我就偷会儿懒吧。倒在被褥上,我幸福地唱起了歌。迷迷糊糊的,我的眼皮越来越重,闭上眼,睡一下先。
忽然觉着有人在耳边说话,声音很小很小,然后额头上一热,我猛一下睁开眼,怎么又是十四这小子。
“你来做什么?快出去,被别人看见我会很惨的啦。”哼,一路上都没表示,现在想来占便宜,小心我扁你哦。
“我想你,真的。一路上我跟皇阿玛同行,就没来看你,不过我让十三哥给你送东西了,我十岁那年的亲手猎的狐皮,怎么样,暖和吧?”是你送的,那十三怎么没说?不过我也没问。
对了,我得问一问,今年有件大事发生耶。
“太子有没有来?”
“没有啊,太子哥哥留在京城监国。四哥也没来。”你们呆不了太久了,差不多就得回去了。我在幸灾乐祸。但愿老四吃点苦头。不过这大概是我在做梦,因为历史里好像没写他有事哦。
掐胤禵一把,让他放开我,我站起身来。既然快回去了,那我得看看大兴安岭的原貌啊,不然我可是白白受冻啊。
哇呀呀,真冷啊,不过景色可真好,清冷的风吹在脸上,空气中带着松香味,茫茫一片白色,我高兴地拣起一把雪洒出去。看了看没人注意我,我抓起一把雪就塞十四脖领里去。他冰得一跳,无奈地宠溺地看我一眼,笑了。
“我爱你,塞北的雪
飘飘洒洒满山遍野
………………”唱起这支当年爱极却怎么也唱不下去的歌,我真是爱死沈颖了。
陪侍着十五,呆在康熙的大帐里。唉,人家坐着我站着,人家吃着我看着。这样的日子难熬啊。
低眉顺眼地,决不乱动,拿出当年军训站军姿的功底,眼观鼻,鼻观心。千万不要有人注意我哦。
此次行猎,参加的人不少,连什么蒙古王公之类的都来了,阿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