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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部分

重生之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潇湘高人气vip2013.12.25正文完结)-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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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藤萝的尖叫一路远去,张六娘身子绷得紧紧,笔直坐起来,伤口的钝痛都顾不得了立刻就要去追。可掀开帘子,看见一动不动立在门外的林十一等人,她的脚步生生顿住。

    ……

    当晚,舜华院的林十一送了信给如瑾,说王妃在床架子上系白绫,大概是要寻死。

    “死了?”如瑾问。

    “没。奴婢出来时她刚系了一个扣。”

    “让她吊去。”

    于是当夜张六娘的寝房里间隔着传出好几声闷响。每一次闷响过后都伴随着床架子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声音,而戳在门外站岗的林十一等人却没有一个进屋的。送晚饭进来的丫鬟云芍听到了最后一声,吓了一跳:“什么声音!”

    林十一说:“王妃躺久了,大概在活动筋骨?”

    云芍近来一直不敢近张六娘的身,怕她脾气古怪伤了自己,闻言就如常把饭菜放到了外间的桌上,跟林十一赔笑:“劳妹妹端进去。”

    “好。等王妃活动完了,喘匀了气,我就送进去。”

    云芍交差走了,屋里张六娘气个倒仰。屏息听了一会果然不见林十一动弹,咬了咬牙,将脖子从软绫的活扣里解了出来。

    瞅着那白绫明晃晃的反着灯光,十分晃眼,她用力扯下来踩了两脚,又把踢翻了几次都不见效的绣墩踹了一下。外头林十一说:“王妃松活完筋骨请告诉一声,我们端饭进去。”

    张六娘沉着脸坐回了床上。

    没一会,却听外头一阵脚步响,很重的声音。

    林十一几个慌忙叫“王爷”,话音没落,内室的帘子被高高甩了起来。长平王面无表情走进,冷冷盯着张六娘。

    “本王是太心慈手软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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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3 寻死不成

    

    长平王身后跟着关亥等人,内侍们原本都该在屋外候着,轻易不进女主人的房间,何况是内室。但他们就这么跟了进来,没有丝毫要回避的意思。原本的林十一等人也匆匆随了进来,寝房里一下子涌进了十多个人,颇为拥挤。

    长平王木着脸当先闯进,张六娘先是下意识惊了一跳,匆忙想去拾掇地上的白绫和绣墩子,仿佛正在换衣被人瞧见了一样惊慌,迫切要掩盖。

    可关亥等人一涌进,长平王又冷冷扔了那么一句话,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生生忍住了冲动,挺挺后背,坐在床沿上也没起身,只仰着脸问:“王爷这是做什么?”

    十足十的正宫气势。

    只不过略显凌乱的头发和脖子上明显的红色勒痕,让她的气势有些古怪。

    关亥将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扔到张六娘脚下,正是那朱漆匣子的边角。张六娘看一眼便笑:“又是这个?怎么,果真是要安一个谋害侧室的罪名给我了么?”

    她轻轻抬起手,将发间几只簪子全都拔了下来,并不柔顺的头发乱蓬蓬披散下来。床边的小柜子抽屉打开,针线匣子里露出女红用的剪刀,张六娘拿起剪子就绞头发。

    “王爷不必听信谗言动气,蓝氏其实也不必这样费心,我本来就是要让出这所正室的院子给她。不知我的信她交给王爷没有?上头清清楚楚写着我想求王爷允我去小佛堂孤身居住,日后若有机会,还请王爷寻一位师傅收我。”

    一绺绺的头发飘落在床上地上,好好一头垂到腰际的长发转瞬被她剪到了肩膀,她还在接着剪。

    屋里没一个人拦着。

    长平王说:“既然心坚如铁要清修,府里的小佛堂也嫌奢华些,城外觉远庵是现成的地方,明日本王派人护送王妃前去。”

    张六娘剪发的手顿了顿,对上长平王没有温度的眼睛,脸色微白。

    觉远庵是什么地方她岂会不知,当日如瑾把妹子如琳送过去她私下还感叹如瑾心硬,这番轮到自己头上,还是由长平王亲口说出来……

    “这是蓝氏要我和她妹妹作伴去?”

    “不关别人事,是本王成全王妃的心思。”

    长平王微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匣子碎片,“藤萝已经全认了,里头是什么东西,太医院里不乏辨药的好手,不管是蒸是煮,药渣子磨成粉人都能认出来。你认与不认,事实摆着,结果都一样。”

    “王爷,那匣子是什么东西我根本不知,娘家陪嫁给我的,难道我进府之前就憋了这个坏给蓝氏使吗?”

    长平王不屑与之争辩,静静看了她一瞬,冷笑都欠奉,转身便走了。只吩咐林十一,“明日一早送她去觉远庵,带着本王的帖子给庵主问好。”

    几个侍女躬身应是,内侍们跟着长平王离去,唯有关亥和花盏留了下来。

    花盏抢先开口:“王妃,您这又是何苦,损人不利己的,到头来别人什么事都没有,独你落了这个下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奴才冷眼瞧着,咱们王爷平日虽然对您不闻不问,可没少您的吃没少您的穿,这么大院子住着,婆子丫鬟一堆伺候着,虽宠着蓝妃主子可也没夺您位的意思,您还有什么不足?偏要行这样的事!且还死硬不认的,也不知道这回是不是您最后一次见王爷了。”

    觑着关亥的脸色,花盏叹气道:“奴才劝您一句,到了觉远庵之后好好跟着师傅们修行,莫要再起别的心思了,不然那庵里的规矩极严您少不了受苦,到时王爷也未必再容您胡闹。人生在世,留得性命最重要啊。”

    关亥没花盏这么多话,冷冰冰的,只将私下请御医辨认出的药材给张六娘报了一遍,并将御医和府里医婆的结论转述给她。

    “……这些除了燥热辛烈之物,损伤孕妇胎气,便是接触久了会致女子不孕的东西,配在一起剂量又巧,被麝香和樟木的气味引导着,日子长了后果严重。”

    “我不知道!我又不认识药材!”张六娘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情绪激动。

    关亥道:“藤萝招认您事先用热水烫过匣子多次。”

    “我是清理那漆雕里的尘土!”

    花盏叹气:“六小姐,您何苦抵赖。日常有什么清理的活需要您亲自做了?何况您伤势还没好全。藤萝可看见您私下烫完了反复闻那盒子的气味。”

    六小姐的称呼,是在凤音宫当值的人才会叫的。花盏本想提起旧日情分劝导,谁知不提还好,提了被张六娘狠狠剜了一眼。

    “那也是我喜欢它的香味。若真如你们所说,我自己做什么要整日放它在房里,岂不是我也受害了!这是皇后给我的,花公公当日在她跟前就没见过这东西么?要论了解,说不定你比我更深,却来问我!”

    花盏闭了嘴。深悔自己留下来劝说。

    他早不是锦绣阁的领头内侍了,身份尴尬,这次本来是想让关亥听着他数落张六娘,在长平王跟前讨点好,谁想最后却弄了一身腥。

    于是不由对张六娘生了怨念,觉得她被逐去觉远庵真是活该!

    “你闻不闻那东西,有区别?”关亥接了张六娘的话。

    这话说得毒,张六娘脸色发黑。她到现在还没圆房,真是闻不闻没区别的。

    关亥不管她的感受,只朝林十一点头,“明早办完事记得复命去。”说完抬脚离开,快步去追长平王。

    花盏见关亥走了,自己也不敢多留,暗暗横了张六娘一眼,匆匆追上。

    林十一几个不在内室停留,又到外头站着去了,一时间人去屋空,又独独剩了张六娘一个人。

    之前寻死用的白绫还在地上明晃晃地躺着,无情嘲笑她的一切举动。张六娘咬着唇默默站了许久,腿一软,颓然坐在地上。

    既然心坚如铁要清修,府里的小佛堂也嫌奢华些……

    长平王的话反复回响,张六娘眼睛酸酸的,心里堵得难受,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他可真狠!

    连王府都不让她住了。

    安国公府自顾不暇,皇后遇害后一个多月不见皇帝表态,堂堂国母薨逝竟连丧事还没办,张家的处境可想而知。她从来都没得过娘家什么助力,现在反而更加被娘家拖累了。

    长平王敢私自把她轰出王府,就是看着安国公府要不行了吧!

    张六娘越想越心酸,想着父母亲族全都不管她,就连身边的奴才们也在下房里不肯来见她,天地之大只剩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真是不如死了干净。

    她才不要去觉远庵里被老尼姑们欺负!

    那些个满口菩萨的女和尚,私下里钻贵门内宅钻得最勤,势利得很,好一些的只图夫人小姐们赏些香油钱,坏一些的帮着妇人行阴私事,没少缺德。她一个无依无靠被逐出王府的女子落到她们手里,还有好活么?觉远庵是出了名的严苛呢。

    慢慢挪动身子,张六娘将沾了鞋印的白绫又拿了过来。重新摆正绣墩,站上去,将白绫搭在架子床的上梁。

    这次系的是死扣。

    脖子套进去的时候,她略有犹豫。

    愣了一会,长平王临走时冷到骨髓的那一眼,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

    罢了!她闭了双目,紧紧抓着绫子,一用力,踢倒了脚下的绣墩。咚的一声闷响,圆滚滚的墩子溜到门口,被一双穿着皂靴的小脚踩住。

    林十一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脚下轻轻一拨将绣墩放好,不慌不忙走到腿脚乱蹬的张六娘身边,抬起精细的小胳膊抱住她,轻而易举把她摘了下来。

    张六娘被放在了床上,捂着脖子干咳,脸色紫涨,十分狼狈。

    林十一将绞头发的剪子也收了,对同伴说,“这回不能放任她,王爷说不许她寻死的,明日一早要送走呢。”

    于是几个侍女轮番守在内室里看着,无论张六娘想什么死都死不成。

    最后她想咬舌自尽,嘴里的动作侍女们总管不着,谁知刚咬了一下,她自己先疼得受不了了。

    “怎么会有咬舌这种死法?”张六娘绝望地躺在床上,觉得所谓咬舌自尽一定是无聊人杜撰的。舌头一疼,牙齿自动就松开了,怎会咬得下去!

    夏日天亮得早,第一声鸟啼响在窗外的时候,丑时才没过多久。

    林十一看看纱窗外发白的天色,说,“王妃,该走了。”

    ……

    如瑾被长平王搂了一夜。他宽大的手掌一直在她小腹上放着,入睡时是那样,早起睁开眼睛,她发现他的手连位置都没换。

    昨晚私下找的御药房御医送进信来,说出那匣子被被放在何种药物里煮过,长平匆匆去了一趟舜华院,回来就抱了她一整晚,直说自己疏忽。

    如瑾抬手将他眉间的皱痕抚平,长平王也睁了眼睛。

    “醒了?有不舒服吗?”他立刻问。手掌在她肚腹上动了动。

    他这样的紧张让如瑾感到好笑,可又笑不出来,鼻子里酸酸的,手指就没收回来,而是沿着他山壑一般的眉骨和鼻梁轻轻滑动。

    “我又不是孕妇,即便是,只闻了那一会子又怕什么,你只管在我肚子上乱摸什么。”乍醒的声音软软的,带着轻微的哑,听得长平王目光微凝,在她轻轻开合的唇瓣上盯了良久。

    然后就重重吻了上去。

    “瑾儿,是我不好。当日让妙恒师傅收了她正好,长住弘度殿,府里都不必回了。”

    他是怎么一边吻一边说话的?一瞬间如瑾脑子只有这个念头。

    他的手从腹间顺势滑到她的腰后,紧紧揽住她,让她身子发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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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4 突如其来

    

    夫妻两个在床上缠绵许久,到了日上三竿才双双起来,辰时都快过了。丫鬟们闷声不响地进来伺候,端水叠被的像往日一样,可如瑾总觉得不自在,自从嫁进这府里,她还没这么晚起过呢。

    长平王穿戴好去了外间等早饭,一边看书一边候着如瑾梳洗。待如瑾收拾妥当出来,他放下手里的书走上前来相扶。吉祥连忙带人退开,将荷露她们端进来的早膳摆好,盛了粥放上,然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长平王扶着如瑾坐下,如瑾道:“好端端地扶我做什么。”有些甜软的嗔怪之意。知道他是好心,可两人这么晚起床,他又这样,难免让丫鬟们看笑话。

    长平王将山药糕的碟子推到如瑾跟前,“累么?多吃点。”

    如瑾微微红着脸,故作镇定低头吃饭。长平王看见她双颊酡色,不由就想起方才枕榻间的旖旎来。前日新换的被套子是大红色,如瑾肤色白皙,雪白的肌肤被红绫被的艳光映着,呈现让人难以自持的丽色。他情不自禁放浪了一些,知道她大约很累,可一时没把持住。现在两个人面对面衣衫完好地相对,他还不由自主回味之前的画面。

    “瑾儿,你真得没有不舒服吗?”肌肤相亲固然让人欲罢不能,可长平王到底还没忘了动情之前的事,原本是关心她身体的,不知怎么就做了让她劳累的事,他也有点赧然。

    如瑾吃了两勺青菜粥,见问,抬头就看见长平王眼里的歉意。原本嗔怪他的心便是一软,“没有。快坐下吃饭。”

    长平王这才在旁边落座,拿了筷子,先给如瑾添了两片甜藕在面前的碟子里。她平日总会多吃两口藕片,他记得。

    如瑾朝他微微一笑,将藕片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是褚姑的手艺,甜甜的,糯糯的,上面浇了桂花糖汁子,平日里她顶喜欢这个味道。只是她从没说过,长平王却总在这些细节上留心,让她时刻有被在意被关怀的温暖感。

    只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糖藕放进嘴里,如瑾尝着味道不是太对,不似平日里香甜。她吃了半片就放下,用酱菜的咸味压了压才觉得感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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