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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重生之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潇湘高人气vip2013.12.25正文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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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桃愕然笑道:“这可奇了,府里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拿咱们消遣。”

    婆子也笑:“咱们府里的人应该不敢的,许是外头哪个吃饱了撑的闲汉。要不是凌先生没收银子就走了,奴婢还疑惑兴许是他来骗诊费呢。”

    青苹抿嘴:“您真是会取笑,会芝堂那么大的名气,整日里不知多少诊金药费的收着,大夫哪里会冒雨出城来骗几个出诊的钱。”

    婆子凑趣笑了几声,见如瑾没有别的吩咐就告退了。碧桃就跟青苹笑着猜测到底是谁,左猜右猜没有眉目,全当打发时间的消遣。

    如瑾默默坐在一边,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由的,就想起当日那封熏了香的花笺。有了那样的东西,今日的事情,还能单纯的当做是误会么……

    隔壁木鱼声停了,过了片刻,智清方丈领着照幻出门,飘然而去。如瑾连忙过去老太太那边,丫鬟们也开始进屋伺候。

    因听了佛音的缘故,老太太面色十分祥和,笑着让如瑾坐了,说道:“等雨听了咱们再走,一会午饭就在这里吃,寺里会送素斋过来。”

    如瑾笑道:“那么孙女就跟着祖母享福,接受高僧的馈赠了。”

    午间有僧人将斋饭送至院门口,待得用完素膳,蓝老太太又在榻上略歇了一会才告辞离开。天已经完全放晴,因为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连日来阴沉的云都散了,碧蓝天空上艳阳高照,端是难得。

    老太太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和如瑾说了许多话,都是絮絮的家常琐事,马车厢里流淌着让人身心放松的温馨。

    回到府里,如瑾在秦氏那里坐了一会,回来就屏退了众人,独留下碧桃:“你上次打听董婆子等人之事办的不错,这次便也交给你。找人去会芝堂打听打听,看今日去乱传话的人是个什么形貌。”

    碧桃一愣,略微思索反应过来:“姑娘是怕今日的事和咱们有干碍?不会吧……兴许就是哪个闲汉吃饱了撑的乱玩罢了。”

    如瑾摇头:“外头闲汉怎会轻易弄到咱们府里的奴役衣衫,且还清楚知道咱们行踪,大雨天的,谁会如此费力乱玩。”

 053 暗中传信

    

    碧桃凝眉想了一想,点头道:“倒也是,那么奴婢这就去找人问问,若是闲人无心也就罢了,若是什么人有意做的,咱们也好早点防备着。”顿了一顿,又说,“姑娘,容奴婢说一句,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真要是谁故意安排的大概不会用咱们府里的人,轻易不让人查到。”

    如瑾笑道:“你越发长进了,思虑很周详。这个我也清楚,不过是去碰碰运气,倘若真能问出点什么,也省了咱们许多力气不是。”

    “奴婢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是有一丝机会就别放过。”碧桃郑重答应下了,因了如瑾一句“长进”,心里喜滋滋的,脸上就有了笑意。

    如瑾看在眼里,提醒道:“沉稳着点,做得隐秘些,别让人察觉了。”

    “姑娘放心,小三子虽然整日吊儿郎当的,但我的事他不敢不好好做,这些年他穷困着都靠我接济呢。他人也机灵,不会给姑娘添麻烦。”小三子是当日和她一起被人送进府里的乐伎,现今在外院跑腿做杂活,也称得上一声师弟,从小同在戏班子里长大的。

    如瑾点头:“那就好,说起来你也不易,月钱就那么一点还要接济旧日的同伴,若非心地善良的不会做这样事。”

    碧桃脸有些红,低头道:“其实……奴婢也不是什么善人,不然当初对姑娘……只是我们从小离了爹娘,身边没有亲友,就把一起玩闹学艺的兄弟姐妹当亲人,情分与别人不同些,见他们困顿,有点看不过眼罢了。”

    如瑾颜色和缓的笑了笑:“当初的事我不在意,你亦不用耿耿于怀。那时你对我虽然不是太好,但也没做过太出格的事情,顶多耍耍性子罢了,与某些吃里扒外的比起来,你就是好的,况且当时也怪我没在你们身上花心思,难免你们各怀心思。”

    “姑娘这样说……奴婢无地自容……”碧桃头低得快要埋到胸口。

    如瑾微微一笑,拾起妆台上一根细细的攒丝镶珊瑚金钗,顺着织锦桌布繁复错杂的花纹一下一下轻划。沉吟片刻,她丢开金钗抬了头,沉声道:“去打听的时候,一定记得透露给凌先生,今日去上香的是我,是被他重新开过药方的蓝家嫡出小姐。”

    碧桃从方才的窘迫中回过神,见如瑾说的郑重,赶紧答应了,又忍不住疑惑:“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若聪明,就会明白。他若心善,就会帮我。”

    碧桃若有所悟,见如瑾似乎还有话说似的,就等着听下文。如瑾却颇为踌躇,又重新拿起簪子在桌布上划来划去,很是举棋不定的样子。

    碧桃试探着问:“姑娘是不是……担心他不肯帮忙?要么,拿些银钱或贵重东西给他做酬谢?”

    “若是拿银钱过去,他大约就不肯帮这个忙了。”如瑾摇头,又想了一会,最后深吸一口气,“罢了,就这样吧。你再传给他一句话,问问他,城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问他还记不记得。”

    “姑娘这是?”

    如瑾一双乌眸像是夜幕中最高远静谧的星星,声音亦如星空下拂过的风:“求他,不若让他明白利害。帮我,也是帮他自己。”

    这一夜,月华如水,静陈高天。

    十五的满月,连日来乌沉沉的墨色天空被照得清如琉璃,整个蓝府的房舍花木也尽皆收拢在这娟娟清辉之中。

    月色从细密的纱窗透进来,如瑾躺在床上,身上盖了白梅青底织锦薄被,让人移了屏风,卷了帘栊,对月而卧。却是很久没有睡着,屋里静悄悄的,依稀能听见外头铜壶细小的滴露声,如瑾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月轮,脸色清冷如霜。

    连日来纷乱的画面团团在脑中转着,一如窗上斑驳花影。“这一世,终究是不能干干净净地过了。”幽深长叹吞没在夜色里,是明月也照不亮的晦暗。

    想起那日揭开帘帷的短暂相对,那样温和干净的人,因了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出诊,大约也要被她带累着,染了这淤泥一样的污秽。

    人生在世,似是雪纸一样,总要面临被乌墨点染的宿命。

    次日晨起,天空碧汪汪的,炫目美好。如瑾作息一如往常,早起给祖母和母亲请安,然后同姐妹们在蓝老夫子的教导下度过大约两个时辰,就可以回来吃饭休息,下午的时间是自己支配的。

    因为天气好,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几人放了学回来的路上,连一向不爱言语的蓝如琦都说笑了几句。蓝如璇依然笑得最多最温柔,就算和如瑾目光对上,也不曾露出半分不自然。唯有五妹蓝如琳,因为蓝老夫子受了托付要严格教导她,这一上午她就写了大半天的《女则》,还被老夫子指出许多写字的缺点来,十分怏怏不快。

    路过几株芭蕉的时候,蓝如琦说:“芭蕉承雨的声音很好听,叶子绿油油的也好看,不过五妹应该不大喜欢,她一直喜欢红色。”

    蓝如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大叶子有什么好看的,惨绿惨绿的丑死了。”

    如瑾恍若未闻在前头走着,蓝如璇摇头笑笑,蓝如琦腼腆低了头,不好意思地弯了弯嘴角。看在蓝如琳眼里,就觉得蓝如琦的神色十分扎眼,暗自恨恨。

    几人分别后,蓝如琳和蓝如琦一同住在晓妆院,本该一起走的,这时蓝如琳却不愿意与之同行,独自去了幽玉后院的刘姨娘那里。

    一进门,自己走到桌前倒了满满一杯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之后愤愤坐到椅上。刘姨娘见她神色不对,忙使眼色让丫鬟香竹和跟蓝如琳的香蕊出去。

    两人会意,香竹就拿了绣绷子到门口几步外的墩子上坐了,让香蕊帮着理绣线,一边绣花一边守门,门扇却不关,以免被人误会里头在做什么。刘姨娘这才走到蓝如琳身边,扶了她肩膀叹道:“我的姑娘,你又怎么了,这些日子不顺气的时候也太多了点,让人看见不免要说闲话,没事也说出事来了。”

    “什么叫没事?本来就有事!”蓝如琳砰的一下重重将茶盅顿在桌上,恨声道,“无端端地受了这样的委屈,怎么让我气顺。如今连蓝如琦那畏缩丫头都敢拿我取笑了,我还怕谁说什么闲话!”说着一阵心酸,眼泪扑扑簌簌掉下来。

    刘姨娘将她轻轻搂在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姑娘不哭,别着急,姨娘不是告诉你了么,这个时候要忍着,忍着才不会出错,才有机会洗刷冤屈,你要是自己先乱了,不正趁了别人的心么?”

 054 母女秘议

    

    蓝如琳抽抽噎噎地哭,梗着脖子不忿:“忍忍忍,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我可忍出什么好处没有?不但姐妹们看我笑话,府里奴才们跟我都越来越不敬了,好歹我也是堂堂的主子小姐,凭什么要受这样的气!”

    “姑娘,你不忍着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咱们不露声色的暗暗留意,兴许还能发现什么,倘若依着你的性子闹将起来,到时人人都瞧着咱们,那咱们还有什么机会了?”

    蓝如琳气鼓鼓:“姨娘说得轻巧,敢情没脸的不是您。当日就是您说这事有蹊跷,让我忍着慢慢地留意,我按您说的忍了这么多天了,姨娘可留意出什么来了?”

    刘姨娘皱眉,语气重了些:“姑娘怎地说这样的话!你没脸,难道我就能扬眉吐气的在人前了?这事急不来的,府里这么多人总得慢慢地查。我再跟你说一遍,查出来之前你千万要和顺些,离开此事远远的,别主动沾惹,知道吗?”

    蓝如琳见刘姨娘动了气,也不敢硬顶着发脾气了,低了头用帕子抹眼泪,抽抽搭搭的很是委屈。刘姨娘叹了口气,看着她可怜,心里也难受,回身从点心匣子里取了几块桃酥搁在她跟前,柔声道:“你最爱吃的,放了葡萄干在里头,尝尝。”

    蓝如琳哪有心情吃这个,见那桃酥做得精致,不免又想起平日里最爱做吃食的董姨娘来,愤愤道:“今儿四姐又带了糕点去上学,休息时给这个给那个的,轻狂得太过分了。我看她们那边这些日子可高兴着呢,说不定这事就是她们下的手,要不然大姐三姐和我怎么都沾了边,就她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惹上呢!”

    刘姨娘摇摇头:“说这些有什么用,没有抓到把柄,也不过是乱猜罢了。要说这事本来也和你扯不上关系,你当日就不该领头往那亭子里跑,后来也不该去太太跟前闹腾。遇到这种事躲还躲不及,你怎能一门心思往里撞。”

    “我……我还不是为了……”

    刘姨娘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合家子姐妹你最聪明机灵,却偏偏没托生在太太肚子里,我又是奴才出身,认真说起来比那董氏还不如,她家里好歹还在衙门里做过小吏。你心气高傲些,事事想占尖,想看着别人吃瘪,这都可以,可你不能什么事都沾,有些事咱们能碰,有些事就只能躲,往后你可记住了罢。”

    “姨娘,我……”蓝如琳眼见生母说出这样的话,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满腹都是委屈心酸。

    “好姑娘,你别哭,你是明白道理的,比她们强千百倍,这次吃了亏不怕,咱们慢慢的找补回来就是了。现下擦干了眼泪回去吧,用过午饭好好睡一觉,总窝在我这里哭该让人笑话了。”

    蓝如琳微微嘟了嘴:“姨娘总把我往出推,人家那边可是总往一块跑的。”

    刘姨娘失笑:“好了好了别耍脾气了,那边还兴管姨娘叫亲娘呢,难道你也学了去不成。”

    蓝如琳哼了一声:“也亏她们叫的出口,‘亲娘’,别做白日梦了,打量着谁都不知道呢。”

    刘姨娘见她转圜,叫了香竹进来打洗脸水:“姑娘洗个脸就回去,既然分了你们出去住,就不比小时候了,别总腻在我这里,太太虽不管这些,老太太总是不高兴的。”

    蓝如琳依言洗了脸,又用冷水敷了敷眼睛,抿了抿头发带着香蕊离开,临走时又叮嘱刘姨娘好好留心着,早点帮她找到洗脱的证据。刘姨娘答应着送了她离开,回身坐在床上沉思。香竹近前低声道:“咱们姑娘也太可怜了,往日多得脸的人,受了这样不清不楚的委屈,偏偏老太太还不说破,咱们也不能嚷开了辩解,真是无处诉冤。”

    刘姨娘脸色沉郁仿佛前些日子的阴雨天气,没了半分方才劝解女儿的柔婉,沉声道:“这样也好,她往日里就是太急躁了,总将我的话当耳旁风,有这事杀杀性子也是好的,总好过以后嫁了人在别人家里吃大亏,那时没有娘亲在身边,才是真的可怜。”

    香竹想了一想,虽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不忿:“难道就这样让姑娘委屈着不成,旁人还不知怎么在背地里偷着乐呢。”

    “怎会平白受委屈。”刘姨娘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你继续跟那方婆子走动着,把我妆匣里的珠钗拿去给她,让她盯好了董婆子,尽量套些话出来,但不要打草惊蛇,否则会有什么后果让她自己掂量,我再不济,拿捏她还是轻而易举的。”

    香竹踌躇:“姨娘,可是那支攒花点金的珠钗么?那可值些钱呢,上次她透给咱们董婆子在家烧衣服的消息,已经赏了她一吊钱了呢,后来零零碎碎的又给了不少,再说……那钗是老爷送你的……”

    “老爷送的东西多了,这么些年,这么些女人,他送出多少东西自己恐怕都不记得了,哪还在乎一个钗。”刘姨娘嘴角弯出嘲讽的弧度,“姑娘最要紧,银钱又算的了什么,而且这次若押得不错,翻盘不在话下不说,说不定能让某些人狠狠栽下去!”

    蓝如琳带着香蕊从幽玉后院出去,一路顺着园子小路返回晓妆院。路上遇见办差当值的丫鬟婆子们,俱都退到路边朝蓝如琳行礼。但蓝如琳看得清楚,许多人脸上都带了些许轻慢的态度,低头问好的时候也暗暗用眼角窥探她的神色,似乎等着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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