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潇湘高人气vip2013.12.25正文完结)-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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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对于男女之情懵懂无知,佟秋水的爱恨她大半无法理解,更体会不出佟秋水对那个男人存着什么样复杂的感情。如瑾惟独记住了男人的名字,是佟秋水意识已然昏迷时口中喃喃念叨的。
丁崇礼。
后来据佟太太悲痛中无所顾忌的透露,如瑾知道了那是户部侍郎丁谟第三子的名字。因着对方强大的背景,佟家并不能与之讨什么公道,对外只能宣称二女儿是染病而亡。如瑾前世闺阁时代唯一的挚友就这样离开了人世,除了对好友的感怀和痛惜,如瑾当时最浓烈的情绪就是对始乱终弃的丁崇礼的厌恶。
重生之后,因为佟秋水心系姐姐的原因,并没有在上香途中对偶遇的丁崇礼暗生情愫,如瑾便以为那讨厌的纨绔子已经不会和自己有交集了。却未曾想,佟秋水躲过了,最终蓝如琳反而搭上了他。前世时丁崇礼去外祖家探亲归来路过青州,带了佟秋水回京,这一世换成了蓝如琳。
这样的阴错阳差让如瑾十分意外,脸色变了几变,默默忖度着这件事的利弊。
“姑娘您怎么了……”她的反常让碧桃心中忐忑。
“没什么。容我仔细想想。”如瑾对灯默坐,片刻后微微抬了头,“蓝如琳这样做与我和母亲无碍,只是给蓝家脸上抹黑罢了,这就是父亲该操心的事了,你着人去将此事透露给他吧,别忘了叮嘱他隐蔽行事,闹出来可是自己吃亏。”
碧桃不解:“姑娘在茶楼不是还叮嘱婆子们不要乱说么,这时候却要主动告诉侯爷?”
“当时情况不明自然要谨慎,现今知了对方底细,焦头烂额的事情让蓝侯爷去料理罢,我替他查清了首尾已经不错了。”
……
虽然蓝家今年遭事不少,但进了腊月,总是要准备过年的,内外管事们忙忙碌碌的操持筹备,囤年货,置新衣,扫屋除尘,算是给气氛暗沉的府中添了一些热闹气。
初九是如瑾生辰,每年也没有大办的习惯,每到这日都是穿新衣吃寿面而已,今年客居京都一切从简,蓝泽那边瞅着如瑾还不顺眼,自然更没了办生日的道理。不过如瑾也不在意这个,到了这天早晨格外早起,收拾得体体统统去往明玉榭给秦氏请安,行的是大礼。
“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女儿叩谢母亲生养之恩,愿您福乐安康,长命百岁。”
秦氏笑眯眯扶了女儿起来,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了,转头朝孙妈妈道:“看看,还祝我长命百岁,好似过生日的是我。”
孙妈妈笑道:“太太和姑娘全都长命百岁。奴婢也要腆着脸多活几年,好跟着太太沾光享福。”说着吩咐丫鬟们端上了早点。
银丝寿面是孙妈妈起早做的,热腾腾香喷喷,如瑾将小半碗面连着汤吃得一点不剩,吃完将碗抬起,光溜溜的碗底交待给众人看。孙妈妈便道:“姑娘有福,来年平安。”
秦氏从妆奁最底层拿了一个小锦盒出来,打开了递给如瑾:“这镯子是我满十四那年你外祖给的,当时家里境况不好,没有闲钱置办好东西,所以镯子普通了些,一应花样俱无,不过用的银子是实打实的。”
如瑾拿起镯子细看,只是一只光秃秃的素银镯子,府里体面丫鬟都不会戴的,年头久了还有些磨损,然而她却知道,这是母亲从外祖父那里得来的最后一个生辰礼物了,因为外祖父正是母亲十四岁那年过世的。
“母亲,这镯子你留着做念想罢,不要给我。”
秦氏摇头道:“你拿着,你外祖一直想看我嫁人生子,想抱外孙,可惜他过世早未曾见过你。母亲替他把这镯子给你,他必定高兴的。镯子本是一对,我还留了一只给腹中孩儿。若是男孩便给他媳妇,若是女孩正好与你一人一只。”
如瑾想着外祖父早逝本在感怀,猛然听母亲提起什么男孩什么媳妇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孩子还没落地呢,您都想着给他娶媳妇了,哪有这么着急的。”
孙妈妈等人也笑起来,一屋子乐融融的温暖。大半个上午如瑾都在秦氏这边说笑消遣,母女俩消磨时光十分快意,临近午时前头延寿堂却有吴竹春来传话,说是老太太睡醒了,想起回娘家的衣物还没有置办好,让如瑾着紧去办,好早点去刘府。
秦氏道:“今天好好在家待着过生日,别出去了,京里人多车多我总不放心。老太太如今糊涂,连你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吴竹春在旁垂首道:“老太太知道姑娘的生日,特意从体己银子里拿了十两出来让姑娘带着上街,看见什么喜欢的只管买了,算是她老人家送姑娘的生辰礼物。”
如瑾失笑:“这是非让我出去不可了,祖母一心念着早日回娘家扬眉吐气呢。算了,总归只剩一些表礼未制备齐全,上次在绸缎庄没挑到好的,我再走一趟便是,一个时辰左右就回来,母亲在家稍待。”
收拾好了正要出门,外门却传进话来,说是有户部丁大人的夫人派家人前来拜访,求见襄国侯夫人。蓝泽正为蓝如琳的事情焦心,没想出好的对策来,闻听丁夫人派人来自知是因为此事,他现在虽然厌恶秦氏,但女眷之间的走动他不好插手,也想先推秦氏出去探探对方态度和来意,便命人将丁夫人派来的婆子直接领到了明玉榭。
如瑾于是暂且没出去,留在内室里听秦氏传见来客。来者是两个年长妈妈,自称是丁夫人跟前的内宅管事,她们拜见的礼数十分周到,口中言语却不客气。
“此次夫人派奴婢前来不为别事,正为府上五小姐住进丁家别院之事。那处院子是我家夫人的陪嫁,这些年疏于打理,未曾想府上五小姐今年住了进去。这是我家三少爷思虑不周,只为着一时热心,急人所急,给贵小姐安置个容身处,却忽略了顾全贵小姐的名节。夫人知道此事后已经将三少爷骂了一顿,罚跪两天两夜,紧赶着让奴婢们知会侯夫人来了,看什么时候您将贵府小姐接回家中呢?”
秦氏之前听如瑾说过蓝如琳的事,知道蓝泽必定不让自己插手,心中觉得不妥也管不了,此时听见丁家下人这般说话,将丁三少爷摘的一干二净,心中不免生气,蹙眉道:“两位的言语我听不懂,我家五姑娘好好的在青州家中待嫁,怎地就到了你家别院里去?”
丁府妈妈笑道:“夫人何必装糊涂,蓝侯爷这几日总派人在那宅子附近转悠,夫人怎会不知此事。听闻贵府五小姐是为不满婚事逃婚来京城的,我家三少爷古道热肠,路遇五小姐怕她路上有闪失,这才暂且安置在了自家宅子里,如今只等侯府过去接人,三少爷的好事就算做成了。”
如瑾在内室听得眉头一皱,她知道蓝泽这几日踌躇不定,是有派人去蓝如琳所住宅子外头探看,但此事行的隐秘,派去的都是妥当机灵人,根本没露行藏,也是吕管事偷偷知会进来如瑾方才知道的,这丁家的人怎么了解的如此详细?难道蓝家对外竟然没有秘密可言,随便就能被人探出究竟么?
正说着,院子里有人笑着走进来,没进门就嘻嘻笑道:“嫂子恭喜,我才听说五丫头嫁了人,还是京中高官,这就给您道喜来了。”
门扇推开,进来的却是东府张氏,一脸喜气洋洋的,给人添堵的意思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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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崔吉引路
秦氏不由得暗暗腻歪,自从张氏来京,两人私下里并没有见过面,都是在老太太那边偶尔撞见,互相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两句维持个面子,谁知道张氏这样厚的脸皮,好意思亲自跑上门来,还为着蓝如琳的事情,真不知此人是靠着什么样的想法活在世上的。
孙妈妈低声问飞云:“谁放她进来的?”飞云便出去查问。这边秦氏端坐不动,张氏带了丫鬟一阵风似的卷进来,身上妆缎大袄锦绣辉煌,眼看奔四十的人了,却穿了女孩子常用的茜桃红色,脚上绣鞋竟也是红的,腰带上嵌着偌大宝石,亮闪闪的晃眼。
“这两位就是丁侍郎府上的妈妈,果然好气度,五丫头进了这样人家可算有福。要我说原先侯爷给她说的那门亲事就是不妥,哪有侯门小姐嫁到七品小吏家中去的道理,真真是天随人愿,这可不就妥当了,也难为那孩子不肯认命,心气这样高,千里迢迢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好婆家!”
张氏进了屋就朝丁家两位婆子身上打量,眉开眼笑的张口一通海夸。孙妈妈只听得额头青筋乱跳,若不是顾着有外人在,早忍不住让人架她出门了。她这口口声声的恭喜道贺,句句却在贬低蓝如琳不顾廉耻,连带着羞臊侯府。
丁家婆子顿时沉了脸,朝秦氏道:“敢问侯夫人这位是谁?我们丁府与贵府从无姻亲关系,三少爷一副热肠救了贵府小姐,可经不起如此误解。”
张氏言语不妥,丁家婆子也未免太不客气,侍郎家的奴才本就没有到侯府耍脸色的道理,秦氏虽然不喜蓝如琳,但也不能让人踩了蓝家下去,当下也肃了颜色,朝那两个婆子道:“我家五丫头原该在家中待嫁,你们却来这里胡乱污蔑她的名声,蓝府虽然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但也不能平白让人欺负了去。丁大人乃朝中重臣,断不会指使家奴行此恶事,我看你们或许是假扮丁府家人,故意来挑唆侯爷和丁大人关系的。来人啊,给本夫人拿了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妇人,锁去后阁,待查明真相再做处置!”
“哎!蓝夫人你怎可……”
“蓝夫人莫要欺人太甚,事情若闹出去,你们蓝家的名声可就没了!”
两个婆子万没料到进屋还没说上几句话,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秦氏突然就翻了脸,惊慌之余心中却也有倚仗,想着秦氏不敢对她们如何,许只是威吓,言语上也就没服软。
孙妈妈呵斥门口侍立的丫鬟:“还不叫人去,愣着做什么,难道要夫人亲自动手吗?”
丫鬟赶紧出去叫了几个粗使婆子进来,三下两下就将那两个丁府婆子按倒捆了,见她们口里叫嚷不停,立刻堵了嘴。两个婆子被按着不能动弹,扭着身子拼命挣扎,将旁边张氏看得愣愣的。
“嫂嫂这……这可不妥吧,得罪了丁家的体面妈妈,五丫头日后在婆家如何度日。”
秦氏冷着脸盯她一眼:“正要问弟妹,你为何要跟着外人污蔑五丫头名声,给蓝府抹了黑,你的大丫头能好过?”
那两个丁府婆子自从进了蓝家,从外院到内院便不忌讳的将蓝如琳的事情说给蓝家下人听,这等事自然传得飞快,闻听的丫鬟婆子们不管消息真假,先将事情传了满府,因此丁府婆子尚未走到秦氏房前,东府张氏已经闻听了消息。
张氏并不知道女儿在王府受禁足的事情,还处在洋洋得意的情绪中,最近正在寻找机会踩西府,一听说蓝如琳的事情哪有不痛快的,忙忙就跑过来给秦氏添堵,一时都没多想。此时听秦氏一说,她方才反应过来蓝如琳名声要是毁了,说不定会连累女儿在王府抬不起头,顿时脸色一白,再看丁府婆子就咬牙切齿了。
“你们这两个狗东西,竟敢到处跟人宣扬蓝家小姐行止不端,到底是何居心!正该好好抽一顿鞭子,打烂她们的嘴,看她们还敢不敢满口胡言。”
丁府婆子嘴被堵着,呜呜瞪着张氏。秦氏道:“将她们关到后头去,好好看管着。”
婆子们带了五花大绑的两人下去,如瑾从内室走出来,冷冷扫了张氏一眼:“婶娘好高的兴致,还来恭喜五妹?侄女劝您留着些精神给大姐姐筹谋罢,婶娘恐怕不知道,她自进了王府可一直没见过永安王爷的面,重病又被禁足,如今生死还未知,您的春秋大梦做得别太早。”
张氏顿时惊得不轻,“你说什么!”
“前阵子去威远伯家做客恰逢穆侧妃,她当着京中诸位贵女亲口说的,你若不信自可出去打听。这些日子事忙,我倒把这事忘了,害得婶娘蒙在鼓里。”
张氏紧紧盯了如瑾,却见她梨雪般的脸上眉目平静,似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点异色也无,张氏心中不免打鼓,“你……你竟然嫉妒你姐姐到这个程度,红口白牙的给她造谣……”
“婶娘,我若是你,现在就赶紧回去找人打听虚实,而不是站在这里争口舌。”如瑾挨着母亲坐下来,秦氏看都不看张氏一眼,径自端茶送客。
待张氏面带忐忑的走掉,孙妈妈冷哼一声:“自己就是个大笑话,还有心思看别人的笑话。”
“蓝如璇一出阁,她就是没了毒牙的蛇,只靠自己那点城府谋算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她进京这么些日子,除了常来这边张狂一两下又做过什么事了。”如瑾随口说了一句就不再管她,转而朝秦氏笑道,“没想到母亲这般威风,让女儿着实吓了一跳呢,三言两语就将人捆了,若是母亲生在行伍人家,定是要驰骋沙场的女将军。”
秦氏本来被丁府婆子气得不轻,听如瑾这么一说忍不住笑出来,皱着眉轻拍了女儿一巴掌,“别拿母亲开心了,我一时气愤捆了她们,现下正后悔呢,接下来可怎么收场才好。”
如瑾见母亲怒气被打岔过去,略微放心,伸手抚上母亲隆起的腹部,“您不用生气也不用忧愁,犯不着为这事伤自己身子,再过三四个月小家伙就要落地了,理那些人作甚。丁家那婆子关得好,就那么关着,要是不痛快打她们一顿也没关系,她们敢上门来数落咱们,咱就得拿出侯府的威风来,岂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秦氏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五丫头的事情传出去,你可怎么办呢。家里出了那样不知廉耻的东西,谁会和咱家议亲。”
“这怕什么,我又不急着嫁人,一辈子就陪着您了。”如瑾浑不在意的安慰了母亲半晌,最后打发人将丁府婆子的来意告诉蓝泽去了,然后她自带了人出去给老太太置办东西,一点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愁得秦氏只管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