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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菡笑(潇湘书院vip2012-05-12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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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朝中许多官员相熟,让他帮忙送礼,一是可以帮曹中睿与朝中大员建立交情,二是免去曹中睿亲自登门显得太过急切的尴尬。
  只是古洪兴原是打算给俞筱晚当陪房的,因为事情大致定下来了,老太太这阵子在她的面前也露出了些口风。舅父明明是知道的,这会子却又提出借人,恐怕是舅母提出来的主意,就怕一借就没得还……俞筱晚就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年后才交人吗?还是陈大人愿意这几天先借给咱们?”
  过了时节还送礼,就太露痕迹。
  老太太听出晚儿不愿意,沉吟了一下,淡淡地道:“既然是年后才交人,只怕也没法子送年礼了,先让他去晚儿店里帮手,待明年过年之前,再让他来帮忙吧。”
  在晚儿那儿打了一年下手,也算是定下了身份,那个时候,说借就是借了。
  曹清儒觉得有些微难堪,张氏心中又恼又急,就不停地悄悄扯爵爷的衣角,曹清儒只作不知。
  动作幅度虽然不大,但老太太也没老眼昏花到那个地步,心里微叹,说起曹中睿的事,“可以多去何家走动一下,何大人不可能不拉拨准女婿,若还有合适的人,我也会留心。”
  何侍郎也是高官,而且是户部的,年节的时候,往来的官员必定多。何侍郎跟曹清儒不同,前妻故世,娶了续弦,两任妻子都贤惠,家中妾室不少,嫡子庶子满屋跑,女儿却只有何语芳一个,不然也不会如珠如宝地捧着,高不成低不就。所以对曹中睿这个女婿,肯定是看重的,只要曹中睿肯待何语芳好。当然,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曹中睿还有许多路子,不必非跟晚儿抢一个下人。
  但张氏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况且只要一想到日后要带着个缩脖子的媳妇出门赴宴,就心里头堵得慌,不咸不淡地道:“还没正式下聘,就上赶着登门,也太掉身份了。老太太心疼晚儿,留给她当陪房的人,不借就不借吧,睿儿年纪小,仕途可以慢慢铺。我这当舅母的心疼也是白白心疼,也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若是我屋里哪个丫头你看得上眼,就只管挑吧。”

  说得俞筱晚是强抢了曹中睿的下人似的,而且也明指着老太太偏心。
  俞筱晚惶惶然地不知所措,“不用不用,我屋里头不缺人。”
  还想再说,老太太就按了按她的手。
  到底是嫡亲的孙子,忘了给他添个得力助手,老太太不是不惭愧,但听了张氏的话却仍是十分不满,她为什么要给晚儿添个有官场路子的陪房?还不是因为张氏害得晚儿差点吃上官司?若不是张氏歪主意打得太狠,欺负孤女欺负到令人心寒,她也不至于这么偏心。试想想,这还是她健健康康的,晚儿有她护着的时候,若是哪天她两腿一蹬上了天,张氏会怎么对待晚儿?
  老太太便哼了一声,“你这个当舅母的,口口声声说心疼晚儿,快一整年了,居然连晚儿喜欢什么样的丫头、屋里缺什么人手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在这说话?旨意都下了,何家的亲事还不去谈,我提醒你两句,你就回了一大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婆婆。”
  这话说得重,张氏再呛声就是不孝了,两眼就汪了两泡泪水。曹清儒也觉得难堪,忙打圆场,“母亲别动怒,都是苑儿不会说话,大节下的,还是要开开心心才好,不过一个下人,哪值当一家人失了和气。”说着看向俞筱晚,暗示她若能主动让出古洪兴,两厢都能卖了好。
  这种能独当一面的仆人求都求不来,哪还会往外推?俞筱晚只当看不懂舅父的眼色,帮老太太顺着背,柔柔地劝道:“老太太别生气了。舅母让晚儿随便挑人,是心疼晚儿呢。睿表哥的聘礼听说都已经备下了,舅母哪会抗旨不遵,拖累曹家呢?”
  张氏的脸一白,狠狠盯了俞筱晚一眼,她故意拖沓,何家那边不是没有微词,不过尚且能忍,这臭丫头却说出抗旨的话来,这不是生生逼她马上去提亲么?
  俞筱晚却回望着张氏柔柔的一笑,她目光平和,可看在张氏的眼里,总觉得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唇角的笑也是讥诮的,仿佛在说,你真的敢抗旨么?
  张氏就忽然短了气势,闪躲了目光,不与她对视。
  老太太听到抗旨二字,果然要立即跟儿子媳妇商量到何家下聘的事,打发了小辈们先回去。
  走到东次间门口,大家披斗篷的当儿,曹中睿神情痛苦地凝视着俞筱晚,曹中雅则恨恨地瞪了俞筱晚一眼。俞筱晚却朝曹中雅笑了笑,从初雪手中接过一个匣子,打开来递到曹中雅的眼前:“我送妹妹一只花瓶,不要嫌弃
  曹中雅看了一眼,随处都有买的蓝釉耸肩瓶,心里就十分鄙弃,“不用,我自己有花瓶。”
  俞筱晚解释道,“这颜色配白色的花最好看。”
  曹中雅就冷笑道,“我自己有瓶子盛白梅!君二公子摘的梅花,你的瓶子不配盛。”说罢扬长而去。
  曹中敏悄悄朝俞筱晚竖起大拇指,施一礼跟弟弟一同走了。
  这番话被屋里的人听到了,老太太便问,“什么白梅?”听到君二公子几个字,老太太就惊异。
  张氏的眼皮就是一跳,想岔开话题,武氏却快嘴说了,“听说是昨日君二公子为雅儿摘的白梅,晋王府的白梅林很有名气。”
  帮雅儿摘和为雅儿摘,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曹中燕的生母难产而亡,一直寄养在武氏的名下,昨日回到府中,武氏少不得要问一问她赴宴的情形,就知道了这么回事,也怪张氏小气,若是让两个庶女一同出去了,君逸之大抵也会帮她二人摘一枝梅花,武氏自然就不会拿这个来说嘴。
  摘支梅花赠佳人,对男人而言是件风流韵事,但女子得有自己的矜持,收下已然不对,还拿回家中珍藏,简直就等同于私相授受!老太太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张氏便发作道:“武氏你仔细说话!君二公子也为张家的小姐摘了梅花,可不是独独为雅儿摘的。”
  还不知悔改,要纵得女儿追在男人身后跑才甘心么。老太太对张氏的言辞十分不满,“君二公子风流的名声满京城谁不知道?以后让雅儿远着点!
  进了曹府三进的花园,就是几位小姐的闺楼,曹中雅的翡翠居在最中央,两位庶女的左右相陪,俞筱晚的墨玉居在曹中贞的明珰楼后头,畔着小花园。
  回到暖阁里,打发了闲杂人等,初云便说起了芍药的事儿,“心底有怨言,不过不肯说到底所为何事。”这事儿俞筱晚已经知道了,就大略说了一遍,明日可能就会到墨玉居来,初云便又问起,“小姐送三小姐花瓶做什么?就是损她几句,她脸皮厚,也没什么要紧。”
  俞筱晚只笑了笑,偏头看另一侧的初雪,“你可知我何意?”
  初雪仔细思量了一番才道:“咱们在门口说话,老太太必定能听到的。舅夫人和三小姐不当回事,但老太太肯定是不喜欢的,便会觉得舅夫人不会教养女儿。”也不知对不对,就看向小姐。
  俞筱晚含笑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不是要雅儿受罚,只是让老太太厌烦舅母而已。”跟自己亲信的人,说话也没那么顾忌,“舅母总是打我俞家家产的主意,其实如果她手头短了银子,好生跟我说,就是白给她一半又如何,我又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她偏要使计来诓来讹,甚至陷我于官司之中,毁我俞家的百年声誉,面上还要装出和善长辈的样子……
  说到这儿鼻头一酸,想起前世的时候,好几次舅母借口要为睿表哥跑官路、流露出银钱为难的样子,她都极爽快地拿出了贴己银子,可是却换不回舅母的感激和尊重,只怕还在内心里笑话她单蠢好骗,真是令人寒心又不齿
  “所以我一两银子也不会给她,她越想得到的,我越要拦着,让她看得见、摸不着。”

  她的声音清冽得就象冰河水,带着冷冷的寒意。初云和初雪心中都不禁一悚,诧异地看向小姐,只见她秀眉微蹙,小巧的鹅蛋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眼底的倔强坚定和浓浓的恨意,却是清晰明确。
  那么浓、那么坚定的恨!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想起张氏几次三番的陷害小姐的闺誉,若是小姐的名声毁了,她们当丫头的也没活路,心中就同仇敌忾了起来,不约而同地轻声道:“婢子明白了,婢子一定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
  俞筱晚却柔柔地一笑,“眼下要过年了,没别的事,明日到店里去一趟,今晚把红包准备好吧。”
  过年的封赏一般用红纸或者红包的荷包,虽然铺子才开张几个月,勉强收回成本,不过包封里的份量给得还是很足,该大方的地方,俞筱晚绝不会小器。
  次日给老太太请过安,俞筱晚就乘车出了府,才拐过内城区的正街,就听得车外传来吵闹声,俞筱晚好奇地打发了初雪下去看看。
  不一会儿初雪就来回话,“是一辆马车撞了一名乞丐,马车逃了,有位小公子好心打抱不平,那名乞丐倒是赖上小公子了。”
  俞筱晚就“哦”了一声,“上车吧。”
  “可是……”初雪有些迟疑,“那位小公子看着眼熟,象是摄政王殿下身边的太监。……被缠得烦不胜烦。”
  摄政王殿下身边的太监,那不是惟芳公主吗?俞筱晚不由得挑了挑眉,让初雪扶着下了马车,初云也跟着下来了。
  主仆三人披着斗篷戴着兜帽,踮脚站在外围看戏。人圈内的小公子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果然是女扮男装的惟芳公主,身边还只跟着一名比她更眉清目秀的小厮,两人的脸都气得发紫了,那名乞丐正满地打滚。
  初雪小声解释现场情况,“撞人的马车是五城兵马司尚将军家的,早就走了,小公子还跳出来打抱不平来着,这乞丐却说是小公子放跑的,小公子给了他五十两银票,还说少了,要二百两。”
  看样子惟芳公主没带这么多银子出来,若是带了,恐怕早就给了。
  俞筱晚直摇头,养尊处优的公主,哪知世间的险恶。回头看见身后正是一家豆腐店,几名豆腐西施隔着灶台一边嗑瓜子,一边指指点点,俞筱晚心中一动,让初雪去店里套套话。
  此时街对面的茶馆二楼,一名小厮正焦急地催促着主子,“您再不去帮忙,可就麻烦了。”
  他的主子“瘫”在八仙椅上,脚搁在八仙桌上,嘴里哼着曲儿,腿还随着节奏一抖一抖的打拍子,流里流气的动作给他做出来,就格外有种风流不羁的洒脱感。少年听了他的话半点不急,“没关系,她爱当侠女就让她当个够。就得让她吃点亏,不然老以为话本里的事儿是真的,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侠男侠女一见钟情……呔。”
  “若让她知道您早在这儿了,不得揪掉您一层皮。”小厮说着又伸头看了一眼街道上的闹剧,张嘴惊道:“呀,那不是俞家小姐么?”
  少年腾地收回脚,手撑着八仙椅的扶手就半站了起来,忽然又觉得这样显得太急切,又一屁股坐下去,弹了弹衣摆,才慢慢站起来,踱到窗边,嘴里不忘警告,“要敢胡说八道,看我怎么踹你。”
  小厮笑得跟贼得了手一样,“保证您心花怒放。”待少年站在窗边确认了,他伸手要赏,“没看错吧?幸亏奴才看到了,不然就错过了。”
  少年啪给了他一巴掌,“什么错过了。走,去帮帮小姑姑吧。”
  说罢转身出了雅间,小厮在心里啐道:“帮小姑姑?骗谁?”
  不一会儿初雪从豆腐店出来,小脸红红的,显得是生气了,“这乞丐专门在这里撞马车,然后勒索钱财,不过权贵们倒是不敢惹的,勒索的一般都是商户和小康之家,他们有一帮子人,没人敢管。”
  俞筱晚便笑了笑,让曹家的小厮分开人群,扶着初云的手走到中央,朝急得几乎要发狂的惟芳公主道:“这位公子,小女子略识医术,不知可否让小女子为这位小哥诊治一下?”
  “啊?”惟芳公主就愣住了,拽了拽头发,“你……方便吗?”
  俞筱晚笑道:“医者父母心,况且有绢帕隔着,不用肌肤相触。据小女子所知,你们在此纠葛已经有几柱香的功夫了,这位小哥被马车撞了,得尽快医治才好。”
  那名乞丐顿时想到,若这个小姑娘真有点本事,可就会露馅,于是大叫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是一伙的又如何呢?”一道徐缓静谧的男声传了进来,淳厚悦耳,人们都不由得回头去看。
  只见一名风华绝代的少年,背负双手,眸光湛湛,浅笑盈盈。人群就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少年缓步走到近前,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十分自然的风流韵味,睇了俞筱晚一眼道:“在下也略识医术,就由在下来为小哥诊脉吧
  俞筱晚忙往一旁让了一步,惟芳公主却是十分高兴,“逸之,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君逸之,他挑了挑眉道,“隔几条街就听到了声儿,特意过来看热闹的,没曾全是熟人。”说着睃了俞筱晚一眼。俞筱晚用力眨了眨眼,怎么他好象是在生我的气?

  他衣着华贵,又是男子,一看就知道不好惹,那乞丐就憋了气道:“还是请这位姑娘来诊脉吧。”女人的能力应该差些。
  君逸之却含笑蹲下,飞速地将手指搭在乞丐的手腕上,催动内力,那乞丐“嗷”一嗓子叫了出来。他立即大皱眉头,摇头叹息,担忧的模样让所有人都跟着他一同叹了一声,“伤得重、太重了,必须好好医治。从安呐,去请南城兵马司的黄大人来。”
  从安立即喏了一声,撒腿就跑。那乞丐听着这话不对劲,受伤了也当是上医馆,叫兵马司的大人来干什么?他就乘小公子拉着少年问病情的当儿,扭头就跑,却不曾想俞筱晚早堵住了这边的路,也没拦他,只伸脚一绊,直摔了他一个狗吃屎,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而俞筱晚早被君逸之拉出老远,他想赖在俞筱晚头上都不行。
  还没想出更好的勒索办法,人群又散了开来,一位少年军官,带着几名士兵走到近前,蹙眉问道:“就是这里?”
  从安忙点头,“是啊是啊。”
  君逸之就一巴掌拍在从安的后脑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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