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当道 作者:贡茶(晋江vip2012.11.15完结,种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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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梅娘听得声响,回头一瞧,只一愕然,马上抿嘴一笑,很快敛了笑意,快步向前。
跟在翁梅娘身边的小丫头眼见尤妩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心下生气,嘀咕道:“她这跟夫人见面,脸上顶个巴掌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打了她,真阴险!”
这样的美人,又恰好撞在刀口上,若没有一点点机智,只怕很快会香消玉殒。翁梅娘朝小丫头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
这当下,金城公主正和冯太夫人说严太后的病情,忧虑万分道:“御医诊治来诊治去,皆说母后的病源于那会生育皇上时落下的病根儿,现天气稍稍变化,便会头痛,全身酸痛,腿肚子抽筋,饮食无心,睡卧不安。”
冯太夫人跟着忧虑一番,方道:“臣妇等人听得太后娘娘身子抱恙,日夜不安,忙忙择了吉日便来为太后娘娘祈福,只祈求太后娘娘早点好起来呢!”
她正说着,见两位小宫女领了翁梅娘和尤妩进来,尤妩白嫩的脸上豁然一个鲜红的掌印,一下止了话,脸上现出怒色来。
金城公主也一怔,翁梅娘啊翁梅娘,你就是恨她,也不该打脸,应该打那些不能见人的地方才是啊!若是她哭诉,却是不便护着你了。
尤妩眼见上首坐了一位年纪二十五六,穿着打扮雍容华贵,艳光照人的少妇,便知道她是金城公主,一时款款上去拜见,行礼毕便退到冯太夫人身边。冯太夫人瞥一眼翁梅娘,忍着气扬声道:“妩娘,你脸上这掌印
是怎么回事?若是谁欺负你了,可不能忍着,不说我,就是公主在这儿,也能为你作主的。”
尤妩微微苦笑,垂头道:“适才有苍蝇粘到脸上,却是要打苍蝇,自己挥掌打了一下,不想打重了,脸颊倒有些痛。”
金城公主见尤妩没有借机告状,心下稍稍满意,招手道:“妩娘过来我瞧瞧!我府上却有极好的药,敷到脸上,包保你掌印很快就消了,且比先更白更嫩。”
尤妩忙道谢,待要说什么,却听金城公主问道:“你的生辰可是八月初八?”
尤妩听得金城公主问及这个,心下略略诧异,却知道对方如此问,自然是打听过的,自己也瞒不得,因答道:“正是。”
“如此正好呢!”金城公主显得极高兴,笑吟吟道:“因着母后生病,正找八月初八日出生的女子为母后抄经,公主府人数虽不算少,愣只找到七人,妩娘既然是八月初八日所生,便跟我进公主府住数日,帮着抄经罢!”说着转向冯太夫人道:“向太夫人借妩娘几天,太夫人不会不舍得罢?”
冯太夫人忙站起道:“能得公主青眼,是妩娘的福气,只是妩娘平日多是学刺绣,读书却少,写的字只怕见不得人。若公主充可,不若老身帮公主另挑一位初八日出生的女子送进公主府可好?”
金城公主脸一板,皮笑肉不笑道:“是去抄经,不是写字。老夫人难道不想我母后快点好起来?”
尤妩暗叹一口气,看来金城公主有备而来,若是自己不进公主府,只怕今日便会被扣上不想严太后的病好起来的帽子。
稍晚些,冯晏便得到消息,知晓尤妩被金城公主带进公主府,一时大急道:“这么一来,太后娘娘的病一日未有好转,妩娘就一日要留在公主府了?”
冯太夫人叹口气道:“皇上年轻,所能倚重的,不过几个年轻臣子,你正是其中之一。如今金城公主强带了妩娘进公主府,你想要妩娘安好,只怕要称病几日了。”
冯晏脸色阴沉得可怕,踱了几步道:“我若连妩娘都护不住,何以护家,何以护国?”
“你可别乱来!”冯太夫人吓一跳,抚着心口道:“太后娘娘正病着,你一个轻举妄动,便落了口实,到时非但救不回妩娘,只怕还得搭上冯家。”
“祖母放心,孙儿不是那等鲁莽之辈。”冯晏忙安抚冯太夫人,坐到椅子上道:“太后娘娘的病肯不肯
好起来,其实全看皇上的态度。”
“他们是亲母子,若过后生了嫌隙,却是要怪别人的,你可得小心。”冯太夫人道。
冯晏点头,站起来道:“我这便递牌子进宫求见皇上。”
冯晏进宫时,皇帝宋吉却是易装出宫,轻骑快马进了公主府。
金城公主把宋吉迎进去,一时眉稍眼角全是笑,皇帝赏脸赴宴,这便证实,她们姐弟感情如常,也证实,皇帝还是看重苏味道,看重严氏一族的。
宋吉好容易出来一趟,只想松快一下,因吩咐金城公主道:“朕今儿是易装出来,你只和人介绍,说朕是宋三郎便是,可别让人知道朕身份,拘束着不敢说话,白白坏了兴致。”说着又兴致勃勃问道:“宴席都有谁?”
金城公主笑道:“是几位最近出风头的才子,诗作皆佳的,还有几位,却是才貌双全的清倌儿,唱曲儿最是好听。”
宋吉一听,正中下怀,点头道:“宫中闷死人,正要出来品评品评诗作,听听曲儿。”
金城公主捂嘴笑道:“正是知道皇上闷坏了,这才请皇上出来逛逛,解解闷呢!”
“皇姐有心了!”宋吉也知道因自己和宋太后闹不和,金城公主夹在中间难受,因道:“皇姐有空多些进宫陪母后,有皇姐在侧,母后的病也好得快些。”
金城公主忙应了,一时就要着人抬步辇过来,却见宋吉挥手道:“罢了,慢慢儿走进去罢,正好松松筋骨。”
姐弟两人说着话进去,路过抄经房,金城公主停住脚步,笑道:“为着母后的病,我却是请了高僧祈福,高僧只说让八位八月初八日出生的妙龄女子抄足一百卷经书,供在佛前诵念,到时再带进宫供在佛房,自能保母后平安。为此,倒是下了一番功夫,这才凑足八位妙龄女子的。说也奇怪,这八位妙龄女子皆是绝色,坐到抄经房,端端正正抄经时,却又宝相庄严,让人不敢逼视的。”
听得金城公主如此形容,宋吉便起了兴趣,笑道:“既是为母后抄经,倒要瞧瞧那经书。”
是想瞧抄经的人吧?金城公主暗笑,嘴里却道:“她们斋戒沐浴,一心一意抄经,倒不好相扰。皇上想瞧瞧经书,便在窗边悄悄看一眼罢!”
有意思!宋吉笑看金城公主一眼,跟着她来到窗边,悄悄捅了窗户纸往里一瞧,这一瞧倒有些移不开脚步。八位抄经女果然如
金城公主所说,皆是绝色美人。其中一位绛霞色衫子,近着窗边的,生得一双秋水眼,执笔抬腕,微微抬头时,姿色却是压下了其她七位女子,叫人看呆了眼。
宋吉虽心痒痒,但他见多了美人,倒有控制力,一时便移开眼,退开两步,往厅堂方向走。
金城公主也不失望,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道:“这八位抄经女,不单人美,声音更是甜润,诵经时声音尤其好听。”
宋吉微微一笑道:“正要听听经去去浊气,待会儿挑两位到房里诵诵经罢!”
金城公主会意,脸上却一派正经,问道:“不知道皇上看中哪两位?”
宋吉漫不经心道:“就坐在窗边,穿着绛红色衫子那位,还有靠壁坐着,穿月白衫那位。”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一章。
☆、活色生香
许是抄经房绛红色衫子的姑娘太过美艳,再见到几位唱曲的清倌儿,宋吉便觉着她们虽清秀,却寡淡得多,勾不起他的兴趣,连带的,对几位才子的诗作,也深觉太过平淡,一时略略失望。
众人听金城公主介绍宋吉,说道他是某位亲王的亲戚,便不放在心上,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皇亲国戚,且有金城公主在座,别的皇亲国戚再如何尊贵,也不能跟金城公主这位现任皇帝的亲姐姐相比,因并不如何巴结,再见宋吉对他们作的诗,一声夸赞也欠奉,更是嘀咕。
宋吉记挂着适才抄经房的美人,只喝了几杯酒,听了几首曲,便说道自己倦了,要略作休息。
金城公主会意,亲领着宋吉进了一处安静的院落,笑道:“皇上可要传人来侍候?”
宋吉把玩着案上的玉器,头也不抬道:“让人来诵诵经,听完经也该回去了。”
金城公主忙出去吩咐,让人去抄经房领两位姑娘过来诵经。
很快的,两位姑娘便领来了,一位穿着绛红色衫子,另一位穿着月白色衫子。宋吉一瞧,穿着绛红色衫子的姑娘并不是他在窗外瞧到那一位,只一怔,就不耐烦的挥袖袍道:“都下去!”一边对金城公主道:“这红色衫子的姑娘,并不是适才坐在窗边那一位。”
金城公主略作愕然,很快就道:“抄经房内穿绛红色衫子的,除了这位姑娘,另一位却是冯晏新娶的夫人尤妩。因今儿到龙象寺中上香,听闻尤妩也是八月初八日出生,便跟冯太夫人借人,把她借进府抄经。”
宋吉极是失望,拿眼看金城公主一下,似笑非笑道:“皇姐请朕出来赴宴,又特意让朕去瞧抄经的姑娘,待勾起朕的心思,却又来告诉朕,那是冯晏的妻室?”
金城公主和宋吉姐弟感情深厚,听着他这话虽有责怪的意思,却也不怵,只笑道:“皇上真瞧上尤妩了,那也是她的福气。那冯晏虽是将军,却是一个好男色的,尤妩还是女儿身。”
外间一直盛传冯晏好男风,金城公主将信将疑,及至今日领尤妩进公主府,吩咐有经验的嬷嬷出来一瞧,那嬷嬷一口断定,尤妩还是黄花闺女,金城公主这才信了传言。本来么,娶了尤妩这样的尤物,居然碰也不碰她,不是有暗疾,就是喜男风了。
宋吉低头呷茶,淡淡道:“皇姐,你这是想离间朕和冯晏的君臣关系么?”
金城公主不语,半晌道:“我这
样做,有什么好处?母后又不能护我一世,能护我一世的,是皇上您。我不过想讨皇上高兴罢了!”
宋吉一听,倒是忆起一些事,半晌道:“尤妩相貌确然很像樱樱,看到她,朕也吓一跳的。”
樱樱是宋吉一位远房表妹,自小父母双亡,被严太后接进宫抚养,和宋吉自小玩到大,后来诸皇子争位,樱樱却是为了护着宋吉而死的。这些年来,宋吉每每想起樱樱,便有些心痛。金城公主知晓他的心病,之前一直寻找相貌像樱樱的女子献进宫。这一回寻来的八位抄经女,相貌或多或少都有些像樱樱,其中最像的,却是尤妩。
见宋吉神色柔和下来,金城公主便道:“尤妩不单相貌像樱樱,连声音也像的。只她是冯晏的妻室,却……”
宋吉摆摆手,搁下茶杯道:“宣尤妩过来,让她坐在门槛外,把从前樱樱最喜欢的诗集拿与她,让她诵一遍。”
尤妩被领到一处院落门外时,心下疑惑,回心一想,金城公主让自己进府,不过想让冯晏着着急而已,估计不会把自己怎么的,因定下心来,随来人进了院子。待坐到院落正房门槛外,又有人递来一本诗集,让她念一遍时,却又诧异起来,不过么,念诗集而已,也没啥难度,她悄悄张望一下房内,见房内十二扇屏风皆展开了,把屏风后的人遮得严严实实,便不再张望,翻开诗集念了起来。
尤妩低柔的声音响起时,宋吉神情渐渐恍惚起来,隔一会忽然脱口喊道:“樱樱!”
尤妩念着念着,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个名字,不由疑惑,一时停了下来,却见金城公主从屏风后绕出来,走到门槛边,低声道:“若是喊你樱樱,你便应一声罢!”
且说冯晏递牌子进宫,候了一个多时辰见不着皇帝,只得出宫,一时也不回府,而是直奔公主府,远远的,就见公主府大门外停了一辆马车,有人上了马车,跟在马车后护送的四个侍卫,明显是顶尖高手,不由暗吃惊,马车内坐的是谁家府里的人,居然能请动四位顶尖高手护送?他还没吃惊完,就见离马车十步距离内,更有数名便衣状似行人悠闲的走着,其中一个便衣,他却是认得的。这一下,他却是猜出来了,怪道他进宫见不着皇帝,原来皇帝到公主府来了。
冯晏才止步,皇帝的马车已走远了,他正怔怔的,就见公主府侧门又抬出一顶小轿,四位轿夫稳稳抬着轿子向前走,经过他身边时,却是停了停,轿内一人掀帘子瞅了他一眼,忽然
喊道:“阿晏!”
冯晏听得是尤妩的声音,一时跃下马,喊道:“妩娘!”
尤妩回到冯府,见过冯太夫人,冯太夫人问得金城公主让她抄经,抄完就送回来,一时大大松口气道:“菩萨保佑,公主没有为难你就好。”
待回了房,冯晏遣开众人,拉了尤妩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公主居然肯放你回来。我还以为她要折腾几日方罢休呢!”
尤妩也摸不着头脑,如实道:“进了公主府,斋戒沐浴后,却是在抄经房抄经,到得晚上,却有人来领我去一处清幽的院落,就在正房外、近门槛处摆了一张椅子,让我坐在椅子上念诗集,每念完一首诗,里面便有人喊一声‘樱樱’,叹息一声。待我念完诗集,又有人领了我下去,只一会,公主就放话,让人送我回府。”
冯晏细细问了当时的情景,再一听金城公主也在那处院落,一时便明白了,听尤妩念诗集的,定然是皇帝了。只是这事儿听起来怎么很不对劲呢!
☆、28一汪春水
冯晏脸色沉了下去,一时抬眼,对上尤妩水汪汪的双眼,脊背一麻,胸口沸腾的怒气略消,轻轻叹了口气。
尤妩见冯晏乍阴乍晴,隔得一会,俊脸又起了暗红,灯下看着,俊俏异常,不由多看几眼,眼见冯晏垂下头去,很快又用眼角觑她,嘴角不同起了笑意,在公主府受的闲气,倒也消失了一些。
美人唇角含笑,眉梢眼角如流淌着一汪春水,媚色无双,冯晏只一瞥,就看呆了眼,不知不觉站了起来,挪近了尤妩,站在她跟前,喃喃喊道:“妩娘!”右手早伸了出去,牵起尤妩的袖角,轻轻扯了扯,想把尤妩扯向自己怀里。
冯晏低低哑哑的声音响起,鼻息拂在额角,尤妩心尖一颤,有涟漪泛起,却没有顺着冯晏拉扯的力道站起,反轻轻往回扯,一边轻笑。
冯晏见尤妩含唇娇笑,心里痒丝丝的,再也忍不住了,用力一扯,把尤妩扯离椅子,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