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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重生之表妹难当 作者:挽若清扬(晋江2014.01.08正文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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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不是福。”
  “南越”想起金陌,凌若不由低低的道:“南越的使臣要来京城?”
  “惜萝,你怎么了。”看着凌若不经意间碰歪的杯子,安琼带点醉意的道:“难道你认识南越人。”
  “没有。”凌若干脆的回道:“惜萝只是听说南越国不大,而且人也不多,民风开放。”
  冷笑了一下,安琼道:“这正合安瑶的性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玩而不用担心责怪。”
  安琼是个很清寡的人,平日里喜怒内敛,进宫这么久了,凌若这是第一次看到安琼毫无顾忌的说别人。
  见凌若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安琼苦笑了一下:“惜萝,是不是今天的我让你感到很吃惊,其实有很多话堵在心里难受,反正在这宫里也呆不久了,索性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抿了口酒,辛辣的滋味呛得安琼咳了几声,凌若眼疾手快的地上茶,低声道:“公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些事本来以为会山重水复,但说不定另外一想,就是柳暗花明。”
  安琼放下杯子,幽幽的道:“按说我和安瑶的年龄相近,应该很亲近才是,这些日子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的关系其实很淡漠,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始终不能原谅她。”
  停了一下,安琼深深的舒了口气:“你知道我和三哥很亲近,甚至比亲兄妹还好,十年前三哥生过一场大病,从此他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这或许也是父皇疏离三哥的一个原因吧,其实那时三哥的病完全可以治好,就是因为安瑶才……”
  恨恨的端起杯子,安琼将酒喝的比茶还痛快:“安瑶小时候经常生病,为此还曾去宸王府住了两年,那年回宫的时候,偏巧三哥病了,由于我小时候养在三哥的母妃身边,所以三哥生病,我很着急,几乎天天守在床边,而太后也疼惜三哥,就将南越进贡的唯一一枚奇形怪状的果子赏给三哥,三哥舍不得吃,就要和我分着,谁知安瑶正巧进来接过去说,你们不吃我吃,我急了,扑上去就将果子抢在手里,说这是给三哥治病的。”
  “安瑶不服气,无论她怎样撒泼,我都不给,最后连三哥都看不过眼,让我把果子给她就算了,我却固执的要命,死死不放手,安瑶闹了一会儿,哭着离开了,而我还为没有把果子给她沾沾自喜,却不想……”
  垂下眼睑,安琼用手捂住自己绯红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道:“当天夜里,三哥的病忽然恶化,呕吐不止,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我吓得躲在院子里哭,忽然听到身后一声清脆的冷笑‘我想要的东西,谁吃了也要吐出来。’”
  “我回头一看,只见安瑶站在树影里,小小的身子几乎看不到,只有那双眼睛,亮的吓人,那时她才只有七岁,以后无论安瑶怎样和我亲近,我的脑海里永远抹不去当初。”
  “七公主或许只是小孩子气。”凌若想了想:“毕竟当初她才七岁。”
  “惜萝,其实我恨得不是安瑶,而是我自己,若不是当初我坚持,三哥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恨不得当初病的人是我。”安琼掩住脸,低低的抽泣。
  递上帕子,凌若轻轻叹了口气:“公主别自责,就像刚才我们说的,有些事谁也无法预料。”
  渐渐平静下来,安琼拭了拭眼角,自嘲的道:“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惜萝,谢谢你能听我唠叨。”
  “我应该谢谢公主的信任,如公主所说,这宫里我也呆不了几天了,临走能和公主开怀畅饮,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端起杯子,凌若柳眉一扬:“惜萝敬公主一杯,以后不管怎样,惜萝都会记住公主这些日子的关照。”
  想起终于可以离开这吃人的皇宫,凌若不觉心情一松,就连压在心头的那件事也似乎淡了很多。
  安琼却道:“本来我还希望你能留下来帮帮三哥,谁知却……惜萝,我也不知为什么,那天三哥莫名其妙的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让我替他转告你一句话。”
  手腕一抖,凌若杯中的酒溅了出来,不动声色的掩饰住自己的震撼,凌若苦笑着道:“难得殿下对惜萝另眼相待。”
  “三哥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件事他也无能无力,三哥还说,你的事他心中有数,也一定会帮的,三哥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相信你能明白。”
  静静的握着手中的杯子,凌若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忽然抑制不住跳了起来。
  楚瑢的为人不同于楚弈,虽然两人的心机都很深,但是楚弈却锋芒毕露,让人心有所忌,而楚瑢,他就如一湾静湖,看着似乎波澜不惊,平静怡和,但到底有多深,谁也无法知道。
  见凌若怔怔的,安琼不由道:“惜萝,难道三哥的话你不明白,我当时就和三哥说,不如亲自告诉你,他却说你是个聪明人,会明白。”
  醒悟过来,凌若低声道:“谢谢殿下和公主相告,惜萝明白。”
  “既然明白,那就好。”安琼端起杯子,白日里清淡的脸上因为饮酒的缘故,泛着淡淡的红晕,平添了几分妩媚。
  将杯子一擎,安琼眼波迷离:“惜萝,今晚我们什么也不要去管,不醉不休。”说完,豪迈的一饮而尽。
  “好,那我舍命陪公主。”凌若道。
  离开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清冷的寒气扑过来,让本来热热的脸颊瞬时清明起来。
  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凌若对身后的南儿道:“你先回房,刚才的酒喝的急了,我慢慢走走。”
  看了看静悄悄的院子,南儿担心的道:“我还是陪着小姐一起吧。”
  “我想一个人静静,再说也不会走远。”见凌若这样说,南儿将手炉递上去:“小姐,早些回去,雪地太寒。”
  走下石阶,厚厚的雪在夜色下泛着幽幽的光晕,触目处一片青白。
  长长的吐了口气,被风吹过的头已经清醒过来,凌若望着静无人声的院子,心里依然回响着安琼刚才的话:“三哥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件事他也无能无力,三哥还说,你的事他心中有数,也一定会帮的……”
  不知为什么,也和楚瑢打过几次交道,但是在凌若的眼中,这个人好像没有一点缝隙,让你能窥测到他的心思。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温润如玉,谦和周到,但是却让人心里不知不觉感到压抑。
  凌若知道,身为太子,有很多事根本不用亲自去吩咐,自然有人会为他想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父亲的事真的是…。。
  眼前忽然闪过那日安瑶的话:“三哥曾经说,枫王兄是他的臂膀,而枫王兄却连连摇头,说他是三哥的手。”
  “什么事只要有他,三哥就不用动手。”
  抬起眼,满地的雪映着清冷的夜色,寒意侵人,但凌若却感到心底的那一份冰冷,比之更甚。
  刚要抬手扯一下斗篷,背上忽然一暖,一件宽大的鹤氅带着融融的暖意,瞬时将凌若娇弱的身子裹在里面。
  身后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还记得那年也是这么一场大雪,你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摔倒在雪地里,蹭得满脸都是雪,趴在地上哭着不肯起来,只因为你的新衣服弄脏了,心疼,我当时跑上去扶起你来,你却赖着要我陪新衣,我就说等我以后长大了,我一定给你做一橱柜的衣服,让你天天都穿新衣。”
  “阿萝,这么多年了,闭上眼,当初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可为什么你……”
  轻轻叹了口气,楚峥低沉的嗓音在这旖旎的夜里,有种无法言明的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  


☆、为难

  “就像王爷说的,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有些人该忘就忘了吧,何况王爷已经指妃,禹王妃是惜萝的堂妹。”
  凌若抬起头,淡淡的道:“还请王爷注意身份。”
  “阿萝……”楚峥轻轻的唤着:“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心中唯一的女人,她只是一个名分罢了,以后我一定会……阿萝,相信我。”
  “惜萝谢王爷的厚爱,人各有志,还请王爷不要勉强,不管是惜萝还是王爷自己。”向前走了走,凌若道:“天太冷,惜萝先回房了。”
  “阿萝。”一把扯住凌若,楚峥狭长的眸子在夜雪中如晨星般幽亮:“虽然我现在身不由己,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的身旁最后站的一定是你。”
  “我知道王爷身不由己,这些话等王爷已经足够强的时候再说吧。”没有迟疑的甩开楚峥的手,凌若将鹤氅递给楚峥:“天寒雪冷,王爷请保重。”这句话是凌若替真正的顾惜萝说的。
  说完,没有回头,凌若急匆匆的离开,飘起的斗篷在雪中留下一道优美的弧度。
  “阿萝,等我。”瘦长的手依然像刚才那样擎在空中,楚峥目光坚定,身形如松。
  凌若回去的时候,见南儿正依着门框张望,看到凌若回来,不由松口气道:“小姐,你若再不回来,南儿就要去接你了。”
  想起安琼的话,凌若轻声道:“南儿,说不定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是吗,太好了。”南儿兴奋的道。
  轻轻的笑了一下,凌若点点头:“好,我们先回去吧。”
  就在凌若和南儿沾沾自喜,暗中收拾东西的时候,只见皇上身旁的总管太监刘忠带着眉眼精利的女官来到了六公主宫。
  听着细白瘦瘦的刘忠将话说完,凌若心里刹那间冒出的一句话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原来皇上御书房里自从逃出了苏黎后,一直缺少女官,凌若因有少傅之女的才名,所以…。
  细细打量了几眼凌若,和刘忠一起的女官点点头:“眉眼伶俐,举止轻盈,是个可塑之人。”刘忠笑着道:“那就有劳金女史了,皇上可是亲口吩咐了,一定要…。”
  “总管放心,我一定不负圣望。”女官笃定的道,细长的眸子里精光四溢。
  等人一走,凌若情不自禁的暗暗叹了口气,却听安琼淡淡的道:“惜萝,你怎么了,这可是好事,试想有几个人能有这份荣耀,看来父皇对右相府真是…。。”
  虽然安琼没有说完,但凌若也明白她的后话:“这或许只是个巧合吧。”
  “惜萝,你以为皇家的事会有巧合吗。”安琼走上前,看着凌若道:“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
  “谢谢公主。”凌若轻轻的道:“公主放心,不管在那里,我只做我自己的事。”
  夜色渐渐的黯淡下来,凌若将皇上要批阅的奏折分类别好,又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
  今天是第一次当差,虽然金女史都交代清了,但凌若还是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没有纰漏,便轻轻掩上门,刚要离开,见前殿灯火通明,刘忠带着几个小太监簇拥着皇上向这边走来。
  悄无声息的退到一边,凌若刚跪下,就听皇上缓缓的对刘忠道:“这就是顾少傅的女儿。”刘忠道:“是。”
  明黄的龙袍轻轻扫过,凌若还没起身,就听刘忠低低的道:“还不快去伺候皇上批复奏折。”
  阔大的龙案后,皇上瘦削的脸在灯下显得更加威严,已经翻阅的奏折随意的放的满桌都是,象征权力的朱笔在皇上手中不时地落下抬起。
  凌若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刘忠托着热气腾腾的茶走进来,对凌若是了个眼色,将茶递过来,示意凌若送茶。
  不等凌若上前,皇上已经抬起头,若有深意的看了凌若一眼,随后对刘忠道:“你先退下。”应了一声,刘忠低着头,一溜烟退了出去,轻轻掩上的门让御书房里静无一声。
  暗暗舒口气,凌若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得走上前。
  皇上倒也没为难,接过茶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你母亲好吗。”没想到皇上会问这一句,凌若想了想:“母亲还好,惜萝替母亲谢皇上垂询。”
  哼了一声,皇上忽然抬眼看着凌若:“她不是说皇宫是吃人的地方,为什么还舍得送你进来,难道是后悔了。”
  虽然不知道史柔以前的事,但是从皇上的语气中,凌若还是猜出了几分,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既然史柔对皇宫躲还来不及,那为什么要求太后让惟一的女儿进宫呢,凌若记得当时自己说的很明白,而事实却是……
  有一个念头让凌若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那就是史柔不但已经发现自己不是顾惜萝,而且还……
  感觉到心似乎沉了下去,凌若紧握的手也有些颤抖,那边皇上却道:“朕听禧妃说,你很聪明,才学也高,而且……”
  “回皇上,惜萝只是跟着父亲识几个字,说才学是提不上的,聪明就更不用提。”凌若心一急,连规矩也忘了,生生打断了皇上的话。
  重重的咳了一声,皇上锐利的目光看过来,带着一份威严,醒悟过来,凌若慌忙跪下:“皇上恕罪。”
  站起来,皇上脸色一沉:“来人,金女史教人不精,管教不严,送内务府领罚,顾惜萝胆大妄为,顶撞于朕,外殿罚跪十个时辰。”
  冬日的夜清寒而又干冷,膝下的地砖更是冰凉刺骨,凌若跪在那里,好看的嘴角抿起一丝苦笑:“果真是伴君如伴虎,,看来与后宫相比,这里才是最可怕的。”
  握了握已经麻木的素手,身上薄薄的衣衫已经没有一丝暖意,而跪在地上的腿早已不知痛疼。
  一阵冷风吹过来,凌若不由闭上眼,纤弱的身子晃了晃。
  御书房里,刘忠小心翼翼的对着站在窗边的皇上道:“皇上,冬夜清寒,奴才担心她熬不过去。”
  “朕就是要杀杀她的锐气,女人应该千依百顺才是正理,当初她若是有一份和她名字样柔顺,朕也不会……既然她能把女儿送进宫,那以前欠朕的,朕都会一一补回来。”
  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刘忠想了想,毕竟受人钱财,还是开口:“皇上,你看要不要……”
  哼了一声,皇上转身离开窗边:“朕以后有的是时间。”
  又打了一个寒战,不知为什么,虽然身子越来越冷,但是凌若的心却越来越清明,重生以后发生的事一件件闪现在眼前,让凌若的心似乎越来越寒。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近了过来,接着一件暖暖的斗篷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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