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嫡女 作者:清风逐月(潇湘vip2012.11.29完结,种田,宅斗)-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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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明明是她在威胁他,不是么?
“好了,夜华,让她走!”
又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嗓音很干净,又充满了凛然正气,让锦韵心中一定,拥有这个声音的男子一定不会是奸佞这辈。
不过,怎么她就没察觉到身边还有两个人呢,这就是没有武功的悲哀么?
锦韵不禁在心中苦笑。
“云鹤,你就不能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楚夜华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右方,锦韵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一双黑色的长靴渐渐步入视野,由下到上,通体的黑袍,就连镶在襟上的那一圈茸毛也是黑色的云貂毛,却更衬着来人身姿挺拔,只是往那里一站,便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
秦云鹤生性便不苟言笑,一张很阳刚的国字脸,在京城四少中算不得最英俊,但绝对是最有气势的一位。
锦韵深深地看了秦云鹤一眼,福了福身,转身便走。
楚夜华还想再拦,却被秦云鹤伸长的手臂挡住了去路,低沉的声音很简洁,“她会守信的!”
“你这榆木疙瘩!”
楚夜华真想一棒槌敲在秦云鹤的脑袋上,“我哪里是为了这事,我不过是看这小姑娘很有意思,想和她交流……”
被秦云鹤这样没有表情地看着,楚夜华说到最后声音也渐渐小了去,按照这种说辞,强拉着别人姑娘和他说话,不是登徒子又是什么?
楚夜华摇了摇头,走了也罢,虽然有些可惜,不过凭他楚大公子的手段,要查到这个姑娘的身份也不是难事。
楚夜华潇洒地一甩衣袍,看向锦韵落跑的方向,得意地一笑:他们会有再见的一天!
*
锦韵脚步走得飞快,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竟然见到了京城四少其中的三人。
沐子荣暂且掠过不说,从他们俩人简短的对话中她不难听出,那穿着一身藏蓝色衣袍的男子便是京城四少之一的楚夜华,楚夜华是忠勇伯唯一的儿子,承袭爵位自降一等,也就是以后的子爵,人称笑面狐狸,风流倜傥,随性不羁,听说女人缘极好。
而那一身黑袍的男子则是镇国公之子秦云鹤,听说秦云鹤天生神力,不怒而威,如今虽然才二十岁的年纪,已官至正五品的步军副尉,将来还能承爵,前途不可限量。
京城四少的最后一位郭品峰,其实在陆府的重阳小宴时锦韵便已经见过,那也是她后来听人提及的,竟然就是那个偷了她琉璃杯盏的小贼,让她大跌眼镜。
其实这郭品峰来头也不小,他背后的郭家是不可动摇的皇商世家,主营胭脂水分、精油香料,而且他奶奶曾经是大辰皇朝的长公主,这样算来,郭品峰还拥有皇室的血统,与沐子荣亦算是沾亲带故的表兄弟。
锦韵一路小跑,梅花林露重,已经沾湿了她的鞋袜,她却浑然不知,思路更是犹为清晰,极快地分辨着方位,终于出了林子,又恰巧看到两名安郡王府的侍女走过,这才吩咐她们找齐人手,到梅林里将方芷君给抬了出来。
方芷君没伤着骨头,但是脚踝红肿,被安郡王府的大夫诊治后,命她短时间内不可使力,更要好生调理,不要落下病根。
如此一番折腾后,天色已晚,又加上方芷君有伤在身,自然是不能再去坊市里逛了,方芷君不免有些歉意。
锦韵笑着摇了摇头,她如今也没有心情再去逛街了,只想早点离开安郡王府。
今天发生的事情秦云鹤该是不会说出去的,但那只桃花眼的狐狸可难说,锦韵直觉里认为楚夜华不安好心,尤其是他那风流的名头就让人很不感冒。
不是说京城四少都是文才样貌德行无一不佳么?
但待亲眼所见,锦韵不得不感慨,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人啊,除了秦云鹤还稍微让她看得过眼,其他三人她可是敬谢不敏。
经过这一遭后,锦韵越发相信传文是不可尽信的。
在回程的途中,锦茜也挤进了锦韵与锦怡的马车,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锦怡虽然与她不对盘,但对她说的话题却是感兴趣,间或与她斗上两句,一路上倒是没让人清静过,似乎早已经忘记了俩人曾有过生死之仇。
不过锦怡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再见到郭品峰,不然她亦会作诗一首送于他,问问他是否还记得重阳小宴时陆府菊苑里被他敬酒的那位姑娘?
锦茜这次跟着武丽娟到底是长见识了,虽然最后仍然没有多少小姐记得她是谁,她倒还是热心地穿插其间,左右逢源。
锦韵撩了帘子,看着天边一抹斜阳,淡淡的余辉在指间婉转,她不由轻叹一声。
希望今日的事能够到此为止,别再横生枝节。
陆府的马车吱嘎前行,拐过一道弯后,终于停在了凤阳巷的陆府门前。
看着车上的女眷一一下了马车,再由暖轿抬起进了角门后,一道暗色的身影缓缓退出,又悄然隐没在了夜色中。
第【73】章 傍错郎(1)【 】
安郡王府的赏梅宴后,陆府也平静了一段日子,眼看着年关将至,各家也开始陆续地沐浴、祭灶、扫尘,贴春联、请门神,又准备着各样年礼,预计着时日一到便走访亲朋。
就在年前几日,碧海苑里却闹腾出了事。
黄四牙家的闺女春兰竟然在夜半时分爬上了锦堂的床,春兰原本以为凭着自己几分姿色说什么也能给二少爷当个通房什么的,以后再生了孩子还能抬了姨娘,在府中也算是半个主子,不用再活在底层看人脸色,这才动了此等心思。
那一天夜里,春兰已经提早精心打扮,在外披了个大氅,内里是薄薄的纱衣,脱了大氅后那还不是曲线尽显,又加上她那几分颜色,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可春兰千算万算却错估了锦堂的性子,一钻进被窝便被锦堂给踹下了床去,还被锦堂严厉地喝斥了几句。
春兰一时之间羞愤难当,却仍然死不悔改,又继续扑了上去,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务必还要将脏水泼到锦堂身上,到时候求大夫人做主,死赖他身上,看他怎么推脱。
屋内的吵闹声逐渐大了起来,却一直没有人来,原是黄四牙家的买通了碧海苑里的人,多方打点安排,让着人今晚将这处地给腾了出来,方便她女儿行事。
当初被大夫人刘氏给分配到二房来,黄四牙家的还有几分怨言,但刘氏承诺若是她们母女能够好好插入二房,再能掌控一二,将来一定会厚待他们。
可顾氏早已经对黄四牙家的生了警惕,只打发她们母女留在苑中做些粗使活计,这俩人自然是不甘,想着法走些歪门邪道。
锦堂少年才俊,气度不凡,亦不像锦良年纪轻轻就在房里养了两个通房,被酒色浸淫的面庞常常泛着一股青灰。
两相对比之下,锦堂自然成为了陆府丫鬟心中的白马王子。
又听得顾氏屋里传出话要为锦堂找合适的通房,春兰这才动了心思,不过顾氏屋里的双喜与八宝也是蠢蠢欲动,为了不被别人抢得先机,春兰也只有横了心,兵行险着。
春兰想着她老子娘平日里的教导,哪个猫儿不偷腥,男人都爱俏,送上门的好事哪有躲的道理,可如今被锦堂一脚踹下床,春兰整个人都懵了。
可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份上了,若是她爬床都没人要,今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在陆府立足,遂才疯了似地扑向了锦堂,即使是半强迫,也要把今儿这事给坐实了。
这番锦堂早已经被春兰的举动羞得面红耳赤,喊了半天却没有人应,想要挣扎着向外跑,春兰却像八脚章鱼般整个身子地缠在了他身上。
成熟饱*满的女性身体与青涩阳刚的少年身躯相摩擦,锦堂心里早已经生起了异样的感觉,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在心里挠着,全身发热发烫,他的喘息逐渐粗重了起来。
春兰见状,顿知是自己洒在衣衫上的药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锦堂给吸进了鼻中,如今面色潮红,全身发烫,那不正是药发的症状么?
别说是锦堂,就连春兰自己也是如此,心里的渴求急速攀升,不断地拉扯私磨着,寻找着那份冰凉的慰藉。
锦堂前进的步伐越来越无力,俩人拉扯之间东倒西歪,撞倒了许多屋内的物什,突然,“哐当”一声,什么物体重重落地,惊醒了锦堂有些迷乱的神智。
落地的是一方易水古砚,砚上雕刻着翠竹的图案,显得清雅而古朴,正是林碧娆曾经送给锦堂的东西,亦是他最心爱之物。
只是此刻,这方古砚却已经断成两截,砚中的墨汁四溅开来,滴滴落在地上,就像那日未被风干的泪水,刺痛心扉!
锦堂猛然惊醒过来,重重地将春兰给掀了开来,拾起那断裂的古砚,撞开了房门,跌跌撞撞地向着远处跑去。
整个碧海苑此刻静悄悄的,只有夜风在呼啸,冷得人直打颤。
锦堂却不知道,在他离开房间之后,有一个鬼祟的身影就着半开的房屋小心翼翼的摸索进了房间,看着瘫倒在地意识朦胧衣衫半褪的春兰后,眼睛猛地一亮,又往四周看了看,确定真的没人后,这才极快地扶起春兰安置在床榻上,解了衣衫,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春兰此刻早已经中了药粉意乱情迷,只感觉到一具男性身体压了上来,直觉里以为是锦堂,这才展开身体热情地迎了上去。
碧海苑正屋厢房里,此刻正有一对男女激烈地缠绵在床榻,饥渴难耐的索取求欢,淫意的欢愉声在夜里久久回荡……
*
而这一夜,锦堂捧着那碎裂的古砚,独自坐在花园的凉亭中,冬夜里的凉风让他的神智恢复了清明,想起了许多在朝阳县里发生的事。
初见时,少女明媚的笑容,那直率的性子,那欢快的笑语,都久久地留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去。
他以为他已经将她忘记,却惊讶地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潜进了他心底最深的一个角落,悄悄掩藏,默默徘徊,只待夜深人静之时才能与他一同舔舐心伤。
枯坐了一夜,天亮之时,锦堂高热难退,晕倒在了凉亭里,被清晨里打扫亭园的婆子发现,这才惊醒了众人,请大夫的,奔走报信的忙成了一团。
因为这处花园挨着顾氏的朗月苑,所以她最早得知消息,便命人将锦堂抬了进来,锦韵随后也得了信急急赶来,一家人焦急万分。
不管朗月苑里是何情景,碧海苑里现下却是炸开了锅。
清晨里,当松华与桂华打好热水前来为锦堂梳洗时,却发现了正在轻整衣衫,含羞带怯款款起身的春兰,两个丫鬟惊讶万分,松华端在手里的热水盆当下就掉在了地上,溅湿了她们的鞋袜和裙摆。
“你怎么会在这里,二少爷呢?”
松华毕竟是姐姐遇事要沉着些,屋里散乱的场景已经让她们震惊不少,心下已经有了预感,可依然对眼前的状况存了一丝羞愤。
春兰明明是朗月苑里的三等丫鬟,这手竟然伸到碧海苑里来了,也太让人气愤了。
“你不要脸,我要告诉夫人去!”
桂华早已经红了一张脸,却忍不住跳出来指责春兰。
锦堂少爷可是他们所有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温文尔雅,懂礼识趣,从来不苛责下人,对他们姐弟三人也是极好的。
可春兰算什么,以前仗着她爹是外院的三管事,她老子娘又是大夫人刘氏的娘家人,这才在府里作威作福,他们可没少受过气。
看着春兰在他们眼前显摆得意,桂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去啊!”
春兰坐正了身体,不急不慢地披上了自己的大氅,才道:“正好让夫人来评评理,如今我已经是二少爷的人了,该怎么办自是有章程可寻。”
春兰得意地瞥了桂华一眼,昨夜里的一番折腾让她的身体至今仍然酸痛不已,可这酸痛里却有一丝难掩的甜蜜,原本以为二少爷是个啥都不懂的雏,却不想……
思及此,春兰的脸上泛上一抹红晕,昨夜二少爷那么用力,接连要了她好多次,想来自是很满意的。
不过,这大清早的怎么就没人了呢?
“哎哟,我大好的闺女啊……”
黄四牙家的老远便呼喊着往碧海苑奔来,沿途之人纷纷侧目,她就是想让人看到听到,把事情闹大了,看二房那边怎么推脱。
即使春兰没有得手,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这也是板上定钉的事,跑不了!
“娘!”
黄四牙家的一跨进房门,春兰便扑了过去,娇羞地低下了头。
被黄四牙家的这一嚷嚷,屋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纷纷探长了脖子往里看去,瞧着春兰真正地在二少爷屋里,脑袋转的快的都明白了几分。
孙妈妈气得脸色煞白,狠狠地瞪向黄四牙家的,就说昨儿个怎么一直拉着她闲谈,大半夜里困倦了才往屋里走,原来是安的这心思,也怪她老糊涂,没有看好这宅院啊,出了这等事,让她如何向顾氏交待?
年生躲在孙妈妈背后,看着两个姐姐气红的脸庞,不禁心虚地缩了缩脑袋。
就在众人尴尬僵持之际,紫阳极快地排开人群,挤到了孙妈妈跟前,急声道:“孙妈妈,快让两位姐姐收拾些少爷的衣物去朗月苑吧!”
松华回过神来一步当先,问道:“少爷可是在朗月苑?”
“那可不是。”
紫阳抹了抹头上的细汗,道:“昨儿个少爷坐在花园里吹了一夜的风,今儿个一早便病倒了,被夫人抬到苑里去了,年生怎的不知道?”
紫阳言罢,目光又转向了年生,锦堂夜里不喜欢丫鬟侍夜,所以他和年生一人一晚地守在屋外,没道理二少爷半夜出了门,这小厮竟然不跟在身边。
面对紫阳的责问,年生更是心虚,低着头不答话。
孙妈妈却是回过味来,看着年生,心中大急,难道是自家小子犯得过错,那可怎么是好?
“二少爷昨儿个在花园呆了一夜?”
春兰惊叫一声冲了过来,尖声道:“不可能,昨儿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