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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药窕嫡女 作者:清风逐月(潇湘vip2012.11.29完结,种田,宅斗)-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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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皇子呢?你可找到他通敌的罪证?”

    沐长枫就算再聪明,单凭他一人的力量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如今锦韵最担心地倒是沐世闵,这个少年太深沉了,若是他依然得势,王府将来的日子怕是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因为他们夫妻毕竟联手阴了他一次,沐世闵醒悟之后不可能不记仇。

    “他们俩人都很谨慎……不过,凤雏却帮我偷到了一封三皇子写给沐长枫的亲笔信!”

    沐子宣这时笑得挺贼,他甚至觉得沐长枫是故意将这信给留下的,为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阴沐世闵一把,既然谁都没安好心,索性搅得一团乱。

    沐世闵这信上其他的倒没写什么,只说若是沐长枫助他一臂之力,将来定与之两分天下,这样公然谋逆之心,又包含着对自己老子的不孝不敬,皇上看了勃然大怒,当场就命禁卫军围了三皇子府,将沐世闵给拿了。

    淑妃知道这事连夜便赶到御书房外求见皇上,可皇上却是闭而不见,等到沐子宣他们议事完毕出了御书房后,淑妃仍然跪在外面。

    “三皇子真就这样束手就擒了?”

    锦韵总觉得沐世闵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小小年纪就敢图谋皇位,暗害皇兄,将一切可以利用的棋子稳稳地抓在手中,他是这般没有后招的人吗?

    “你在担心什么?”

    沐子宣扳正了锦韵的身子,抚平她轻皱的眉头,正色道:“当日沐世闵威胁你写下书信,我心里已是恨极了他,这孩子小时候便是聪慧得紧,没想到年纪渐长,心思却不用在正途。如今皇上已经将他给秘密关押,他们父子想是有许多话要说,最后是判是罚,谁也说不准!”

    “看来这事还没有过去……”

    锦韵叹了一声,轻轻依在沐子宣胸口,斟酌道:“要不你还是派人看着,这段日子别放松警惕,等皇上最后的决定出来再说!”

    其实锦韵想说的是沐世闵那边还需要提防,很多人就是以为大局已定掉以轻心,这才被人轻易地扭转乾坤改写战局。

    而历史通常都是有胜利者来书写的,就算三皇子逼宫,只要他坐稳了皇帝的宝座,这就是胜利。

    “小心谨慎是没错的,你放心,我一定照做!”

    沐子宣点了点头,又道:“高寂这次率了五千人马助我,草原民族真是骁勇善战,在这次惠城大捷中功不可没,我已经奏请皇上,恩准大辰国与达拉汗联众部落结成兄弟之邦,从此守望相助,祸福共担!”

    “子宣,你真好!”

    锦韵不由欣慰地点了点头,沐子宣这一举动在政治上的意义自不用说,却是完全站在高寂的立场考虑,高寂毕竟回到达拉汗部族没几年,即使他英勇无匹,但根基却太弱,若是能交好强大的友邦,无疑会使他的地位稳固许多,想来沐子宣是充分考虑了才会这样奏请。

    “你把晓笙当作姐妹,高寂又是你的朋友,对他们好不也是对你好吗?”

    沐子宣眨了眨眼,轻吻了一下锦韵的面颊,又道:“再说高寂这次真得帮了我很大的忙,没有他率领达拉汗的勇士突破重围,我们也不可能出奇制胜!”

    听沐子宣描述着当时的战况,锦韵忍不住想要鼓掌称快,却突然想到一事,不由眸光一暗,低声道:“威远侯老将军……他真的为国捐躯了?”

    威远侯早已经收了方芷君为女儿,说来他也算是顾清鹏的岳父了,还是吴倩的公爹,与陆家多少沾了亲的,这样一位沙场战将就此陨落,多少人要难过和感叹啊!

    “是……”

    沐子宣长叹一声,也不由垂了目光,“破城那日,老将军便……其实他是可以走的,但为了多拖延时间,让更多的人可以有机会逃出去……他最后是体力不支而战死……”

    沐子宣并没有参战,只是这边的人将传闻扩大化,更有甚者还说杀死威远侯老将军的便是他。

    其实,破城之后,当沐子宣赶到时,威远侯老将军是直直地顶在城门上,一手拿剑,一手持矛,在他身上有被刺出的无数血孔,血水流淌而出,染红了战甲,可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就像战神再世一般,令人敬畏。

    “皇上追封老将军为定北王,予以厚葬加封,破格让吴昊袭了威远侯的爵位,世袭罔替。”

    这些都是他们今晚商议的结果,相信不久之后皇上便会命人颁旨了。

    锦韵勉强地扯了扯嘴色,人都不在了,这些虚名还有用吗?

    或许是有的,在这个时代来说,用鲜血挣出的功勋到底会成为后世子孙的荫盟,为方家子孙将来漫长的军旅之途打下坚实的基础。

    *

    接下来的几天里似乎没什么动静,但锦韵却觉得这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不管做什么,也亦发小心起来。

    八月流火,气候炎热,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夜里,皇宫中陡然升起了一股雄雄烈火,火借风势,越烧越旺,燃红了大半个京城的天空。

    当沐子宣赶到皇宫时,这金銮宝殿龙椅上坐的人已经换作了沐世闵,整个禁卫军则控制在了郑家二公子郑爽的手里,而京畿卫早就听从沐世闵的调派,包围了整个皇宫。

    “皇上与太子呢?”

    沐子宣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刻,异常镇定地看着龙椅上笑得一脸得色的少年。

    “父皇与皇兄身体不适,本皇子已经命人送他们去静地休养,恐怕小叔叔如今是见不到人了!”

    沐世闵轻轻理了理蟠龙纹的黑色袍服,袖口的金边在满殿灯火映衬下更显璀璨,招摇着一派华贵之姿。

    “沐世闵,你逼宫篡位,就算你一朝得逞,也躲不过天下悠悠之口!”

    沐子宣握紧了拳头,冷冷地看向沐世闵,还是锦韵有先见之名,若非如此,恐怕今天皇上与太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胜者王侯败者寇,小叔叔当日不也是卧薪尝胆,方能有今日之起势?”

    沐世闵的手指不以为意地缠上腰间垂下的宝蓝色络子,狭长的双眸闪过一道厉光,“既然敢做了,就要敢当!当日你夫妻如此戏耍本皇子,可想到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皇上待你不薄,太子宽厚,若是你安于本份,凭借自己的聪慧与才能辅佐太子,为国家造福,将来定也是亲王之位,你何苦要走上这条路?”

    沐子宣抿了抿唇,能顺利走到金銮殿,多半也是沐世闵的授意,他就真那么自信,以为一切已成定局,再无挽回了吗?

    “你是亲王世子,顶天了再是亲王,不可能企及更高,但我是皇子,命运给了我机会,让我能走得更远,看得更高,我为什么不去把握?”

    沐世闵冷笑一声,“今日我站在这里,便注定了你们这些人统统都没有好下场!”

    “孽障,没有好下场的是你!”

    空旷的大殿内突然响起一道沉稳浑厚的男音,夹杂着难掩的怒气,迈着步伐从殿后的八角屏风处转了出来。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沐世闵不由瞪大了眼,连声音都透着颤抖与不安,“父皇……你……”

    “三弟,你还不跪地求饶!”

    太子紧跟在皇上身后,两人身姿稳健,面容沉凝,不见丝毫损伤和异常,身后是整齐排列的禁卫军,个个持枪护盾,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整个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可能,我布局细密,你们怎么可能提前洞悉?”

    沐世闵大惊失色,脸色苍白,双脚不由自主地轻轻打着颤。

    他明明在父皇面前说尽了好话才使他放松了警惕,定下今日的计划,郑家的大军联合他的母族一同行事拿下皇宫,将太子诛杀让父皇退位,到时候改朝换代,他稳坐帝位,还又谁能改变?

    “这就应该感谢你的小婶子了……”

    沐子宣淡淡地摇了摇头,踏前一步,“她一直对你放心不小,提醒劝戒我凡事多留个心眼,我也将这个隐忧告诉了皇上,可皇上却始终念着你们父子之情不愿相信,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你不懂得珍惜!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沐世闵,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不是这样的……”

    沐世闵惊慌失措地摇着头,眼角的余光已经瞟到被人押着挣扎不已的郑爽,还有他的舅舅正想趁乱摸出人群,却也被人给堵住了,立马便被五花大绑了……目力所及,他竟然再也没有一个援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已经低眉顺眼地做足了姿态,原以为能够蒙混过关,可父皇竟然还防着他?

    太子有什么好?愚蠢守旧,是个不折不扣的木头人,将偌大一个国家交到他的手里,会有什么发展?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才是储君的最好人选,为什么父皇就是看不到?!

    皇上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近,明黄色的龙袍在身后拖曳,摇出一片灿烂金光,贴身侍卫始终护在左右,警惕着周围可能发生的危险变数。

    “父皇……”

    沐世闵容色哀戚,看着步步逼近之人,终于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埋头轻泣道:“父皇,您就念在儿臣年幼无知,饶过儿臣这一回吧!”

    “年幼无知?”

    皇上的眼底满是伤痛、愤怒和叹息,拳头在身侧紧紧握住,这个儿子曾是他的骄傲和希望,若是他能循规蹈矩安心辅佐,将来的大辰何愁不会繁荣昌盛?

    太子虽然忠厚老实,缺乏建树,但品性温良,恭顺谦卑,又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念着往昔的情意,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废了太子的。

    他自问给沐世闵的已经够多了,允他参政,允他出入内阁,更给了他执掌京畿卫的大权,却没想这一切的看重与期许却让他暗自膨胀了心眼,更成为他篡位夺权的基石!

    原本与北郡相通的事情败露,他迟迟没有决断,不过是想给沐世闵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却不想他--皇上的眸子陡然大增,划过一丝心痛的厉色,“你若是年幼无知,又怎么敢软禁你的父皇,诛杀你的兄弟?!是谁借了你胆子,如此心狠手辣,半丝不顾伦理亲情?!”

    “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

    沐世闵扑倒在皇上跟前,一手扯着那明黄色的袍角,整个身体隐隐发颤,他知道皇上是真得动怒了,后果难料!

    “孽障!”

    谁知皇上却是一撩衣袍,右脚重重地踹上沐世闵的胸口,直将他踹得飞退而出,撞上殿内支角的大柱才堪堪停住,却是一阵气血泛涌,大口一张便喷出一地鲜血!

    皇上眼中自有痛色,但却不得不狠下心肠,一手抽出身旁侍卫腰中贴身佩剑,长剑一挥,刀锋直指沐世闵,杀机骤起,“此等孽障,留你何用?!”

    太子仁厚,但沐世闵却是狡诈深沉,若是不为太子肃清这个障碍,唯恐将来大辰国再起祸端,是以皇上才动了这杀心!

    “父皇……”

    “父皇……”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充满了骇然与惊恐,另一道却是温厚沉静,含着一丝不忍与慈悲。

    “父皇,”太子一撩衣袍,跪倒在皇上面前,重重磕了个头,才道:“三弟年幼,有过当罚,但罪不致死,父皇请三思!”

    “父皇,饶儿臣一命!”

    沐世闵已经哭着重新跪倒,垂下的眸中光芒闪动,皇上要杀他,刚才那一刻,他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杀机凛冽,可是太子……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死了,太子才能够安心,不是吗?

    若是他处在太子的位置,绝对不可能为对手说上一句话,这就是他们兄弟的不同,一个果决,一个妇人之仁。

    但此刻,他却很感激太子的这份仁厚,虽然很傻,但说不定真能救他一命。

    而只要留着这条命来,焉知道他日没有从头来过的机会?

    皇上握剑的手微微后收,是以在无形中反映出他真实的情绪,他转头看向太子,戚戚道:“皇儿,他可是对你起过杀心,就算这般,你仍然还要为他求情吗?”

    “一母同胞,兄弟手足,即使三弟狠得下心,但儿臣却不能……儿臣也不愿意见到父皇伤心难过。”

    太子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的额头已是红肿一片,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请父皇饶过三弟!”

    皇上很是动容,亲自扶起了太子,还大赞他重情重意,忠孝恭顺,实乃皇家典范。

    沐子宣在一旁看着,不由暗暗点了点,其实太子也不像外间传说地那般愚钝,相反很可能是大智若愚,这一招以退为进,不仅搏得了皇上的好感,让自己的东宫之位更加稳固,还能得百官赞扬,在民间博得仁厚美名,实在是一举数得。

    接下来皇上命人清场,只留下了一干心腹在场,沐世闵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被赐了哑药,废了四肢,终生圈禁于幽塔,对外则宣称突然暴毙。

    而淑妃在当晚便被赐了白绫,其族人连诛!

    清华公主这个不甚知道内情之人也在数月之后和亲番邦,远离了京城这是非之地。

    郑家卷入了谋逆之案,但因其党羽众多,牵连甚广,皇上也不愿追根究源,以免动摇国之根本,只抄了郑家,且全族男子发配流放,女子贬为官婢,就连宫中的郑妃也没能幸免。

    *

    十月金秋,各地的战事终于落下帷幕,北郡乱作一团,皇上给了三郡将功赎罪的机会,便是合力剿灭北党余孽,沐青鸾终于撑不住场子,带着残兵旧部退回了罗斯国。

    而就这私开铁矿,动用罗斯**队引起两国纠纷,大辰国这一纸外交文书递上,相信等待理查德伯爵夫妻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北郡没有了领袖,如一盘散沙,顿时便被三郡瓜分了个干净,东郡南郡犹不自知地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却料不到大军之中早已经安插进了细作,或分化或离间,将兵权一一尽释,最后都掌握在了皇上的手中。

    还是西郡王鬼诈,发觉了东郡与南郡的苗头不对,当先便请旨主动交出了兵权,只留爵位及身份,才保证了这一世的安康荣华。

    在北郡名存实亡之后,锦韵才听沐子宣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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