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色授魂与.重生之媚授魂与 作者:九月轻歌(晋江vip2014.03.08正文完结)-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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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筠不无倦怠地起身穿衣,唤来宫女:“给我备一碗药。”
宫女看看寝殿内凌乱暧昧的情形,对虞绍筠的话自是心领神会,恭声称是而去。
钟离烨对此反应平平,甚而自心底是赞同的。如果她因此次有喜,而他那时却远在千里之外,便完全是大可不必。
他坐起身来,抚着她浓密漆黑的长发。
虞绍筠抵触地甩了甩长发,想起方才的事便是万般恼恨自己,更恼恨他。心意便是再坚定,身体的记忆却不会消散,经不起他的蓄意撩拨蛮横攻占。这算什么?临别前的温存?她讽刺地笑了笑。
钟离烨却是举止温柔地将她揽入怀里,之后交待道:“稍后唤传旨太监前来。”
“做什么?”
“惠嫔,打入冷宫。静嫔,禁足。”
虞绍筠不由转身凝视他,“静嫔禁足,我还可以设想你是为了让她腹中胎儿平安出生,可是惠嫔是怎么回事?”分明是特别谨慎谦卑的一个女子。
“我先前中毒便是因惠嫔而起。”钟离烨审视着她,“你竟真的不知。如此说来,你是真的不在意我每一日如何度过。”
虞绍筠无奈至极。在这宫里,他衣食起居都有专人照管,何需旁人费心?念及此,目光一闪,几乎要佩服他了,“你可真是……对此竟也是不动声色。”
钟离烨笑道:“什么不动声色。起先也是毫无察觉,服侍我的已被惠嫔收买了。后来还是我自己觉得不妥,私底下让太医把了把脉,便事事处处留神起来。照惠嫔用毒那个法子,我早已毙命。”
“……这件事,是我疏忽了。”虞绍筠有些懊恼。她便是偶尔烦他烦得想他死,也不会希望他莫名其妙地死去。可是在平时,她早已对他诸事不闻不问。
“不论怎样,你找我意思吩咐下去。”
“我会的。”
由此,这一日,惠嫔被打入冷宫,静嫔则被禁足。
这两件事倒是没影响到虞绍筠——宣旨太监过来之后,钟离烨亲自吩咐,之后便去了养心殿——太后讨要个说法,只能去养心殿找那个始作俑者。至于那对母子是怎么说的说了什么,就无人知晓了,钟离烨寻了一帮侍卫守在养心殿外,谁也不得靠近。而这帮侍卫,没有一个是她或虞绍衡、萧旬、秦安槐的心腹。
事情至此,虞绍筠不是不伤感的——谁敢说钟离烨在这之前、之后没有保护自己、防止任何消息外传的能力?他有,可是他除了这一次,在之前从来没这样防备过。
他的心思,真不是任何人能猜得透的。
他的用意,你不到最后一步,同样是猜不出的。
翌日晚间,钟离烨离宫,微服出巡,留给太后的,只有一封书信,大意是朝政继续交由虞绍衡、叶舒玄、秦安槐、罗元华,而他,要去体察民情。
太后为之震怒,恨得牙根痒痒,并且,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样的恐慌,虞绍筠理解。太后也许并不相信钟离烨是自愿微服出巡——拖着未痊愈的身体离宫,这件事也只有疯子才做得出。太后只是从未了解到一个事实——她的儿子有些时候,在有些人眼中,就是个疯子。
在太后忙于找人鉴别钟离烨留下的书信笔迹是真是伪的时候,萧旬接到了钟离烨的密旨。
密旨是蔚公公带给他的,蔚公公将密旨交到他手里之后道:“皇上另有口谕:毅勇侯若是不喜妾室,尽可随心意另行安置。”
萧旬倒是没想到这件喜事,闻言一颔首,“臣领旨谢恩。”
蔚公公笑着道辞离去。
萧旬展开密旨看了看,皇上竟是要他详查秦安槐、罗元华失职之处,一年之内要有个交代。
“既是觉得这两人不妥,你倒是将这两人法办之后再出巡……”
将密旨收起,他负手游走到了内宅,到了正房院外,站了半晌,又转身离开。
已有许久,他心绪低落,不知见到乔安该说些什么。而乔安亦是不知该对他说什么的样子。
能说什么呢?
没了让他与她头疼的三个兄弟,反倒让两个人失去了商谈或是争论的话题。
三个兄弟,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被他撵出去了,萧莫甚至还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有些事,有些回忆,他其实承受不了,只是没有人知道。
缓步走回前院的时候,吉祥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禀道:“侯爷,不好了,不好了……”
萧旬拧眉,忍耐地看着吉祥。
吉祥急匆匆又道:“夫人要回娘家去了,侯爷您快去拦下吧。”
萧旬浓眉拧得更深,“所为何来?”
吉祥抿了抿嘴,因着本就是直爽的性子,便如实道:“侯爷,您已许久不曾回房歇息了,也有一个多月不曾看过少爷了……说起来,您这次冷落夫人、少爷可有太多时日了。”
萧旬一听,气得险些发火,耐着性子道:“这话从何而来?我失了三个手足,难不成我还应该日日敲锣打鼓庆祝不成?这种时候我还能有什么心思!?她当真把我当成百毒不侵的人了不成?”
吉祥听得心惊胆战,慌忙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也知侯爷不易,可是、可是……可是夫人想的怕是有所不同……夫人觉得孩子重于手足,也、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在这种时候跟我置气?”萧旬冷笑,随即扬声唤人,“把正房看住,夫人与瑜哥儿若是走出内宅半步,你们——杀无赦!”
吉祥听了,额头冒出冷汗,可是要她为乔安辩解,却又说不出什么。
乔安这一次,分明就是受够了萧旬的酗酒、夜不归宿、对孩子不闻不问——前两点分明就是夫妻两个和好之前的情形。而孩子……萧旬之前对忻姐儿的宠爱,在萧府谁不知道?如今瑜哥儿被冷落被漠视,作为母亲的乔安,又如何能淡漠视之?
吉祥想了又想,还是不知该怎么样用委婉的方式把所思所想道出。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更新不稳定,原因是失眠一直没得到缓解,加上北京雾霾已连续好几天,对我这个鼻炎患者真的是灾难,情绪一直处于平和、暴躁的交替阶段。
对于钟离烨,我是有些挣扎,但是设定早就有了,不会改。在这个人物上,不存在洗白与否,行文目的是叙述这个人物的想法、心迹,菇凉们怎么看都可以,我有我想好的结局。
结文时间已不远,开新文时间亦不远,跟文至今的朋友,谢谢你们,希望到那时你们还会继续陪伴。
(╯3╰)
☆、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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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这时候;乔安步履悠然而来,语声却是冷硬如冰:“萧旬,去正房说话!”语毕转身返回。
萧旬扯扯嘴角;瞪了那道背影片刻,还是随之去了正房,落座之后;他耐着性子问道:“又耍什么小性子?为何要回娘家去?”
“谁与你耍小性子了?”乔安白了他一眼;语声却已转为温和,“爹娘这一段都不大妥当;你又忙得紧,我便想着带瑜哥儿回去住一段时日。”
“……”萧旬不知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我知道,这阵子你心烦得厉害。”乔安笑了笑,透着无奈与愧疚,“可是我不懂怎样宽慰你,再者,时间越久,越是觉得二弟之事,我也难辞其咎。”
“与你有什么关系?”萧旬勾唇笑了笑,转而到了她身边落座,“我也不需你宽慰,你别整日胡思乱想。”
“但是,”乔安笑着握了他的手,“你如今的确是太繁忙,况且秦家人不也是一直盯着我们和虞府么?我在家中,总少不得带着瑜哥儿回娘家,让爹娘看看孩子。与其来回的跑,害得你担心,我还不如回娘家去,如此一来,我哪里也不会去——真的,我跟你保证,说到做到。”
萧旬思忖片刻,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可是……“你真的不是因为我冷落你才要回娘家的?”他问。
“自然不是。”乔安嗔怪地瞥他一眼,“我就是那等人么?是不是下人与你乱说什么了?你怎么能信呢?”
萧旬释然一笑,随即便忍不住埋怨:“直接与我说多好?害得我发了一通脾气,还以为你不肯体谅我。”
乔安笑得狡黠,“旁人听说后,会以为我与你闹翻了,也不是坏事。在他们看来,你在日后会愈发地六亲不认,他们更怕你,便会更不敢放开手脚,你压制他们也就更容易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让人觉得无理取闹的背后,有着她的良苦用心。萧旬不由笑开来,将她身形揽入怀中,附耳低语:“你回娘家是有益无害,可我想你的时候怎么办?”
“你去找我就是了。”乔安掐了他一把,“在府中也是整日不谋面,回了娘家,兴许你想起我的时候就会多一些了。另外,府中的事我已与管家、管事交待清楚了,不会害得你又费心……”
萧旬托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住她。
“你干什么……”乔安啼笑皆非,“马车都备好了……”
“晚些时候你再走。”萧旬气息迷乱起来,起身抱起她,转往寝室,一面走还在一面抱怨,“你这女人就不能见,见了就让我……”
乔安羞恼地掩住了他的嘴,“你给我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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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昭去了宫里,看望虞绍筠。
殿堂内虽说暖如春日,却还是让人觉得冷冷清清。
一个服侍的宫女也无。
虞绍筠坐在案前饮酒,眸色让人无从揣度。看到叶昔昭走进来,起身过去携了她的手,“来,好歹陪我喝两杯。”
叶昔昭颔首落座,再细细打量,见虞绍筠面色苍白,神色有着无从掩饰的怅然,由此关切问道:“皇上这一走,让你心里不好过了吧?”
“嗯……”虞绍筠一面斟酒一面斟酌措辞,“多少还是有些不好过。我从没听说过还有这种皇上——丢下一堆烂摊子自己跑去游山玩水了,不论是为何,终究还是太意气用事了。自然,我也明白,换个别人,怕是早就抑郁成疾撒手人寰了。”
叶昔昭忍不住抚额叹息。如果只单纯站在钟离烨的位置上看待局势,他是有着天大的理由消沉、远游。男人的心思,本就不会轻易让谁猜出,更何况是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她与虞绍筠碰了碰杯,“皇上的事情,谁也没法子,最主要是你,可千万要看开些。”
“没什么看不开的。”虞绍筠怅然地笑,“他一走,我起先是觉得终于轻松了,日后谁再给我出难题,我也不必忍着了。之后,才想到他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这一点,真是怎么想怎么难受。也没事,你放心,这两日清闲,我才有时间伤春悲秋。”
再怎么样的夫妻,多少都会有些情分,何况……钟离烨在皇权被架空之后,对虞绍筠、虞府算是尽力照拂了。叶昔昭明白,虞绍筠心里不好过,不是她所说的那么简单,终是有一些情意夹杂在里面,只是这话是不能说明白她也不能问的。
别人的喜悦,你可以一再询问,诚心分享。而别人的落寞,却是能避则避,因为不论说什么,都只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是以,叶昔昭啜了口酒,又与虞绍筠碰了碰杯。她看得出,眼前女子并不需要她说太多,只是想有个信得过的人坐在她对面,陪伴。
回到侯府的时候,已是申时。
叶昔昭带着些许醉意转到寝室,想着带着酒气去看孩子也不好,又是懒得洗漱,便胡乱宽衣歇下了。
在梦里都在为虞绍筠失落,在梦里都在猜测虞绍筠的心意,当初的女孩,可曾后悔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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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垂头丧气地跪在太后面前,由着老人家数落自己。
太后声色俱厉地道:“你皇兄无缘无故离开了宫廷,谁知道到底是他发了疯还是被人胁迫之下才离开?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你还是我的亲骨肉么!?”
康王在心里长叹一声,道:“母后,皇兄的性情,便是虎落平阳,也不是谁能够勉强的,这件事您就不要费神了,我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他一定是自己想出宫转转……”
“现在还有什么事是能笃定的?”太后不耐烦地打断了康王的话,喝了口茶,语调转为平缓,“如今说这些也无用处,我的目的在于,让你明白你是谁,明白你肩上的胆子是什么。”
康王分外抵触地抬头看向太后,“母后,我一直明白我是谁,我肩上哪里有什么胆子?我只要好端端地活着不就行了?我现在不是活得好端端的?”
太后险些将手中茶盏砸到康王头上去。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一听小儿子说话,她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强敛了怒意,她将茶盏摔到桌案上,语声一沉:“眼下你皇兄不论是不是自作主张离宫,他都已没了当初锐气,对朝政、天下事早已没了兴致,如此,你就该与我齐心协力,帮他力挽狂澜,筹谋几年,总能有些成效……”
康王垂下头去,想死的心都有了。眼下哪里还有什么力挽狂澜的余地?再说了,即便是真有那一日,他皇兄重新坐到龙椅上,估计急着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念及此,险些就要打寒颤了。
太后眼见着康王身形都有些发僵,心中先是升起一股悲凉,随即这悲凉就化作了怒火,末了,她又语重心长地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如今想让你助我一臂之力就这么难么?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若帮我将皇权重新夺回钟离氏手中,你皇兄怎么可能还忌惮你?”
他只能是更忌惮——康王腹诽着,当初虞绍衡、萧旬是怎么为江山社稷卖命的?钟离烨后来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不过是心愿没得偿罢了,若是得偿,不定是怎样残酷的情形……
也许做母亲的都是这个样,总会在危急时刻,将手足情分看得特别重,觉得手足情分牢不可破。换做寻常人家,这不是错,再正常不过,可现在的关键之处在于,他与当今皇上是手足,皇权之下哪里容得下手足之情?母后不明白,他却是再明白不过。钟离烨对他万般不满,就如他对钟离烨万般不满一样。
太后见康王良久不搭话,心凉了,也冷硬了起来,“你执意不肯协助哀家的话,那么,日后也休怪哀家对你、对康王妃不讲情面了。你既然能不顾祖宗基业,有着外人篡权,那我也就顾不得母子婆媳情分了!”
“母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