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穿越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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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粥的时间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叶辰。
“我喜欢这个名字。”我说过我是好孩子,我不说谎。叶辰,念的时候,舌尖迂回。一个温情的名字。
叶辰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正确说是冷酷。他很少开口说话,也几乎不笑,眉宇间总似笼着寒霜。私下简称其为“木头”——神形具备。
师父每日定时来检查伤口,剩下的基本上就是我的工作了:换药、逗他说话、服侍吃饭如此等等。我这人属于“不知羞耻型”,每天唧唧歪歪倒也不介意对着张冷飕飕的脸。而且莫名间总觉得他的身影很是萧索,竟不自觉想要引他开口。再者,此帅哥的声音确为天籁啊,如此一来,何乐而不为?
相处几日,大概也是习惯了我的罗嗦,他冷漠的表情似乎有些融化。偶尔几个不易察觉的浅笑让我雀跃不已。可见人是很容易得到满足地。
他的伤势恢复得不错,慢慢能下床走路了。开始还要我略微搀扶,很快便不需要我的碍手碍脚。习武的人就是不一样,某人陷入景仰中,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决。
除夕夜在李叔埋头厨房蒸煮煎炸,在师父写出龙飞凤舞的对联,在某人绕着块木头犹如一只麻雀的热闹中降临了。
四个人围坐着吃年夜饭。时不时有街坊邻居送菜过来,大多是为了答谢师父一年来妙手回春的医术,引得我羡慕不已。李叔特别为病号叶辰熬了补汤,待遇高级。
我一边担心吃出小肚囊一边依然埋头苦吃。几天的相处,连木头都知道我对美食没有抵抗力,很厚道的将补汤里的好料塞到了我碗里。由此我得出结论:木头虽然总是一副欠扁的酷样,其实对我还是挺好的。至少他还知道报恩嘛。
然而他的来历始终神秘,除了他简单的交代自己被人暗算幸而被我们所救。我曾偷偷对师父抱怨,但师父只是云淡风轻的笑言: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说自有其难言之处,不可强求。
因为一早和青青约好,吃罢年夜饭,我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两人颇为无聊在街头乱逛。这个时空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狂欢,能做的就是瞅着一帮小P孩们放烟火。
张望着满街闪烁的火花,还有天空中瞬间绽开的美丽时,我矫情感叹:真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然而,当青青兴奋提议“不如亲手放烟火”时,某人立马面红耳赤呈羞涩状:“看看不是挺好的么?要不你去玩吧,我在一旁看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扫描了我N遍之后,青青终于“恋恋不舍”独自去疯玩了。
盯着她的身影,我摸摸鼻梁暗自讪笑。
事实的真相是:这个自诩为“天不怕地不怕”的狗熊级人物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不齿往事。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此人与一群比自己小一轮的小P孩们一起放烟火时竟然被他们吓的找不着北摔了个四脚朝天!如此伤心的往事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谋灭的创伤,以至于至今仍无法坦然地面对与手臂距离小于10厘米的烟花炮竹。
那个,师父说过,谁都有秘密嘛。
春融夏至点涟漪
一个人立在角落欣赏忽明忽暗的火花,四面八方都是喧闹。
突然忆起儿时在乡下老家过年,捣年糕做元宝。撕一块,粘粘的,吧唧吧唧的嚼,带着些微的咸。老人们总是说,小孩子吃糕头来年快长高。好似极其遥远的回忆。
一瞬间,仿佛喧嚣远去。
每逢佳节倍思亲。
茫然无措,不见任何熟悉的人事。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学业,远在另一个时空,无法触及。
神,若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请听我祷告,请让我爱的每一个人能都平安健康……
“你。”耳畔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吓得我大叫一声连连后退。
“周大夫交代,叫你早些回去。”叶辰一袭黑衣,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
一边安抚惊吓的心脏,一边皱眉抗议:“你难道是猫?”
他瞟了我一眼,转头望向不远处的热闹。
“天寒地冻的,你还有伤呢,怎么跑出来了?”
“来找你。”顿了片刻,他才冷冷回答。
眼瞅着青青依然玩得不亦乐乎,我蓦地有些意兴阑珊,点头同意:“那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他在前,我在后。
我试图追赶,发现始终保持着一臂距离。一气之下干脆慢腾腾的往前挪,哪知他也放慢了速度。不由长叹:这人也忒别扭了。
酒铺里拐出一个身影,我小跑上前,甜甜招呼:“王伯,新年好呀。”又大跨了一步,终于逮住了叶辰的衣袖,一把扯过,挑眉道:“王伯是那晚背你回去的人。”
“哦,原来是你。”王伯笑笑,“一表人才啊。”
“多谢。”叶辰拱手,态度颇为严肃。
“太客气啦。”王伯倒是有些局促。村里人彼此之间互相帮忙已成习惯,如此郑重的道谢怕是让他略微不知所措了。
我在一旁笑嘻嘻的瞧。眼瞅着他们客套的差不多了,才插嘴说道:“王伯快回去吧,酒凉了不好喝啦。”
“哎哟,我的酒哦。”王伯拍拍葫芦,在我面前晃荡几下,哈哈大笑,“得,我先走啦。“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你先回去吧。”
嘎?我没听错吧?一脸错愕地盯着身旁的叶辰,茫然片刻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王伯是好人,他才不会那么市侩的接受你的物质谢意。”
叶辰看着我,眼眸闪过一丝笑意:“不是。但你若不肯也无妨。”他转身向着不远的小巷走去。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满心纳闷。
巷子里颇为黑暗,只有巷口透进的少许光亮,且相当安静。
“出来吧。”叶辰的话音刚落,迎面刮来一阵冷风,眨眼工夫前方便闪出三个身影。隐隐间看出腰间系剑,约莫是江湖中人。
“堂主。”
叶辰颔首。
某人掉了下巴。
“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终于明白他让我先行离开的含义了,我果真是后知后觉。
叶辰并未直接回答,面朝黑衣人道:“但说无妨。”
“碧玉门一事,属下等已有线索。半个月前碧玉门曾得到手机人氏的暗信,上附堂主的全部计划。如此详细的泄露,怕是庄内人所为……”
“我知道了。”叶辰的声音透着无以名状的冰冷。想来,若是被自己人暗算,谅谁也不会有好心情。
“请堂主尽快回庄。”
“不行!”我忍不住表示反对,“他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大冬天的更不宜出门。”
那三人齐刷刷抬头盯向我。干吗,没见过美女啊?
“你们先回去吧。”叶辰沉默片刻终于表态。
他们稍稍停顿,终拱手领命,瞬间消失了身影。
“叶辰,貌似你很厉害的样子。”我弱弱问道,想起平日里对他的欺压,偷偷心虚了一下。
他低头对上我伪装出来的楚楚可怜的眼神,只说了句:“丫头,回去吧。”
自打那晚后,我与叶辰之间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江湖英雄,武林豪杰,我向来是崇拜羡慕。突然发觉身旁正藏着这么一位大人物,言行举止间猛然带上些拘束。然而脑袋里满满的好奇,又巴望着能更接近他一些。如此矛盾。
私下里猜想,叶辰似乎是信任我的。不然为何那晚未赶我走?
他对我的态度也温和起来。浅笑多了些,话语也不似那么冰冷。
一切朝着和睦友爱的方向发展,前途光明啊。
“叶辰,你的武功如何?”双眸闪烁着绿光,我贪婪的抚摩着他的剑。
半响未听到反应,疑惑回头,却见他眼底一抹隐伤,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个,你有心事?”我思虑片刻,终扭捏地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从来只见他冷漠,未见其如此神情,我的心底腾的冒出八卦念头——话说回来,我当然是好人,更想帮他分忧嘛:“憋在心里不好,不如说说吧。”
他笑道:“小丫头知道什么?”
“我不是小丫头!”我郑重反驳,无奈他完全忽略我的义正严词。
叹息地抚住额头,我噘着嘴嘟囔了几句,见他早已悄悄地将情绪收敛好,只好转换话题:“伤好了露一手,让我见识见识真正的功夫吧。”
他向外张望:“好象是周大夫的身影。今天的作业完成了吗?”
啊啊啊,师父让我背的药方——!我胆战心惊的回头,哪有什么人?“你、你、你——”气急败坏的指着他。
却听他温和说道:“乖乖背药方去,怕是下一刻周大夫就到了。”
我吐吐舌头,转身闪出了房间。笑了就好,不知为何,我不愿看到他独自悲伤。
叶辰终究未在仁安堂待久。伤口恢复了七八成便急着赶回去。想来那什么堂什么庄内定是有一个烂摊子等着他回去收拾,我是没理由留他的。
“小丫头。”他顽固不化坚持如此唤我,“要随周大夫好好学医。”脸上满是温和笑意,全然不是开始时的冷漠和疏离。
“你若再叫我小丫头,我就不放你走啦!”我噘嘴嘟囔。
“完全似个小丫头的行为!”他比我更执着。
佩好剑,再与师父李叔告别,他终头也不回的离开。
再见,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我轻轻道别。为何会觉得有一丝丝的失落?
日子简单随意而过。每日里辨草药背药方,跟着师父领会中医的博大精深。
早春、阳春、暮春,转而初夏将至,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
这期间,师兄安岳消失了踪影,叶辰倒是命部属送来一点消息,不过都是偷偷来悄悄去,除了我,怕是都不知晓。
清乾十三年五月,历州刺史郭楠举兵叛变。短短十天内攻下数城。朝廷大惊。难民纷涌,全国上下一片惊慌。
“师父,师父。”我一路尖叫着奔进仁安堂。
“何事大惊小怪?”师父从来便是如此不急不缓。
“听说,有人造反了!”我故作神秘,凑近他耳畔说道。
却未见他老人家丝毫反应。
“师父,好歹表现出些微兴致嘛。”我异常失望。
“溪丫头,你坐下。”师父放下手中毛笔,见我乖乖坐定,微笑问道,“你可知鸿宇王朝的历史?”
废话,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好好听着。鸿宇王朝自太祖皇帝马上得天下后,历经太祖、太宗、世祖、世宗至当朝天子,共建朝102年。此次郭刺史举兵,打得是进京讨伐南宫世家的旗号。南宫世家历代经商,却在本朝出了个惠贵妃,深得宠爱。凭着外戚的身份,南宫家封官授爵,成了名门大族。朝中大臣历来就甚有微词,只是此番引来兵乱,倒是出人意料啊。”
呵,居然是难得一闻的内幕消息!我不禁来了兴致。
“当朝大将军共有三位。李毅夫李大将军镇守北方要塞,谢傅谢大将军旧疾复发卧病在床,张立翎张大将军向来不满南宫家。”
“那,谁来领兵镇压叛军?”
“当朝太子韩墨深得皇上信任,胸怀治国之道却不是领兵打仗之才。二皇子韩戟战场经验丰富,但不满太子的文弱。两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私下却算计分毫。晋亲王韩晋虽为当今天子的胞弟,可一直被谣传对皇位虎视眈眈。”
“如此,这兵权交给太子,想必谁也不放心。交给二皇子,想必太子要阻挠。交给晋亲王,想必皇上要担心受怕了。”我接下去分析。
师父点头,继续说道:“南宫家虽被扣上‘裙带关系’的指责,却也不乏人才。不提老一辈南宫老先生,其子南宫越便是个武将,孙辈中南宫聿更是个不可多得之才。”
“这么想……兵权交给太子,但命南宫越做副将上阵打仗就好了。”官场真是错综复杂,我颇为感叹,随口将自己心中所想道出。
师父听后反而笑问:“溪丫头何出此言?”
“皇上对太子绝对信任,兵权交付太子是最合适不过了。但必须要再配个能打仗的才可以。张大将军不满南宫家,估计会借故推托。韩戟恐怕是不服太子调配。南宫越既然是个人才当然要利用。无奈他牵扯其中,只能做个出谋划策却无实权的副将。”我低头思索片刻,尽量完整地表述出来。
师父似乎较为满意我的答案。然而,这等朝堂大事,好像不该是我等平民可以随意议论的。师父为何突然说起?
大概是看出我的疑惑,师父抚须笑言:“溪丫头可是奇怪,为师怎兀的谈起朝堂之事,可对?”他竟微微叹气,接着说道:“想来这安静的日子恐已不多。你既是我的徒弟,总该了解一些事罢。”
初露端倪生迷团
师父一声微叹尤在耳畔,我却依旧过着没心没肺的随性生活。空暇时,拽着青青去郊外烧烤,领着小破孩们排练节目,从东家蹭饭蹭到西家。诸如此类,小日子照旧过得滋润。据镇长小田田透露,某人非常荣幸的被村人们私评为“最活泼可爱的小丫头”。
在师父的魔鬼训练下,我的中医理论基础日趋成熟。
我不过是稍稍得意了一会会,却换来倾盆冷水——师父轻描淡写说道:“不过是纸上谈兵的手段越来越高超了而已。”于是乎,他老人家挥一挥衣袖,某人便得一大早跑去小檗山寻找规定草药,美其名曰:锻炼实战经验。
出了镇,朝左拐,一直走,穿过一小片杂交树林,就是小檗山脚。师父便是在那一带将我捡回去的。
小檗山是东西走向的伏蜀山脉的一峰,北麓偏阴,南麓日照较充裕。清水涧环山而流,绕个大圈后自镇中穿流而去。
虽说寻的不过是普通草药,但就一个菜鸟而言已具挑战难度。除去迷路后茫然瞎转,我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将规定的任务完成。
回到仁安堂时早已满头大汗。我气喘吁吁直冲厨房念叨着要补充丢失的水盐无机离子,不料在偏门处与人撞了满怀。
揉揉无辜受累的鼻梁,我哀怨抬眼,登时忘了身体的酸痛——师兄安岳?
“师妹,可有哪儿伤着?”他歉意微笑。
赶紧摇头——本来便是自个儿走得太快——我咧嘴笑道:“好久不见,师兄。”
“听师父说,师妹甚为用功,进步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