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生爱你+番外 作者:润心无声(晋江2014-08-14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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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次次的做红豆酸奶,控制不住的做,然后自己吃掉。酸奶合着她的眼泪,也变得又苦又涩。
他们上次出去旅行的时候,拍了很多照片。洗出来的时候,安安发现其中有一张,她看着镜头傻笑,而聂以舟看着她,眼里的温柔缱绻就那么无遮无拦的进入了镜头。
背景是泸沽湖漫天漫地的蓝,而他们,是最深情的一对恋人。
有着最真挚的两情相悦,最深刻的生死相许。
安安看着照片,眼泪直直落下,她慌忙抹去,怕打湿了他清俊的容颜。
她看着他微微泛白的唇,想起那个晚上,他唇齿间绿茶的清香,他特有的温柔抚触。
她甚至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那令她呼吸都紧张的发抖的变化。
那一刻,至少那一刻,作为男人的聂以舟,想要作为女人的陈安安。
安安的眼泪落下。
若是可以,我多么想,就死在那一刻。
情到极处,带着最绚烂的美,死在爱人的怀里。
那才是最好的结局。
所有的照片都扩大成了不同的尺寸,挂在安安的房间里,满满的一面墙,记录着她渐行渐远的幸福时光。
每当夜里醒来,想他想的失声痛哭的时候,她就站起来,顺着墙边,一张张抚摸着照片上他的脸。
世界上最痛的思念,是任凭你想他想到肝肠寸断,却再也找不到他。
然后心里的疼就无药可解,无法可医,只能生生忍着,捱着,熬着。
贺丹每天打电话过来,少则两三个,多则四五个。
要么就是反复问她好不好,要么就是说要搬过来住。
最后安安无奈的笑了笑,“不用,丹丹,别操心了,我会挺过去的。”
那个男人,他说,让她不可以伤心太久。他说,她的生命要充满阳光。他说,否则,他在哪里都会不安。
安安闭了闭眼睛,以舟,我怎么舍得你不安呢,我会努力。
第二周,她开始出去找工作。因为聂以舟的病,毕业前她都没心思去参加招聘会,所以只有现在去慢慢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临近毕业的时候,林军曾经找过她,表示要给她安排工作,进入医院的药品科或者卫生局。安安当时就拒绝了。
林军挂电话前阴阳怪气的说,“陈安安,你以为你是谁啊,好工作都等着你挑啊,以后你就知道后悔了。”
大学刚毕业找工作倒确实是不容易,你学的是理论,并没有实际经验,人家招了你还要培养你。再说了,每年毕业的大学生一堆一堆的,凭什么人家要用你啊。
所以,大医院的药品科和卫生局没有关系那是肯定别想进去了,就连三级医院的药房没有门路人家都懒得理你。
最后,也许是运气好吧,在投递了几十份简历,跑东跑西参加面试三个星期以后,安安被一家加拿大最大的药品公司TMG中国分公司录用了,做药品销售。
这样的工作,不能算很好,但也算不错了,毕竟也是外企。
报到那天是星期一,一大早就下着大雨。安安找了一套宝蓝色套裙穿上,又把头发盘起来,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拿起腮红随意的扫了扫,又点了一点唇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以舟,你看,我还不算太糟糕,不是吗?
进了地下停车场,坐进驾驶位,安安侧过头,看着旁边的副驾位,目光渐渐温柔。这几个月来,每次外出,他,都是坐在那里的。
春天的时候,安安在网上看了一则新闻,是一起车祸,夫妻两人,老公开车老婆坐在副驾上,结果迎面有辆车逆向超车,妻子当场死亡,丈夫轻伤。
很多网友都说,副驾驶上是最危险的位置。于是安安说,“以舟,以后你坐后面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聂以舟只是淡淡笑笑。下一次,他还是坐在副驾上。
安安问他,他温柔的看着她,“我坐在后面,出了什么事,来不及护住你。”
伸出手抚摸着副驾驶的座椅,靠背,安安仰起头,使劲儿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以舟,以后再没人护住我了,你,舍得吗?
在公司地下停车场停好了车,安安走过去等电梯。她进了电梯,门正要关上的时候有人从外面伸手拦了一下,走进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那人进来了安安才认出来,正是那天面试她的面试官。中等身材,中等长相,看着很好相处的样子。他也认出了安安,笑了,很温和,“陈安安?来报到了?”
安安赶紧挤出来一个笑容,“祁经理好。”面试时候介绍了,这是她的顶头上司,营销部经理祁宇。男人点点头,“今天除了你还有一位同事报到,等一下部门秘书会给你们安排座位,办理手续,都办好了你们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和安安一起报到的是一个身材性感,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她没穿套装,反而穿了一身红色连衣裙,收腰包臀,非常热辣。
祁宇给她们互相做了介绍,女孩子叫梁梦瑶,毕业于B市某大学,和她一样,做市场销售。
祁宇把安安和梁梦瑶叫到办公室,给他们大致的讲了一下部门的情况和一些工作要求,然后带着他们在办公室里面走了一圈,向他们介绍了他们这一组的组长黄斌以及两位组员——美女媛媛和满脸精明的瘦小男人李建。
安安乖乖叫着“黄组长”,梁梦瑶则笑着说,“头儿,你好!”
黄斌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微胖,一副豪爽的样子。她拍了拍安安的肩膀,眼睛看着梁梦瑶,“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和大伙儿一样,叫我斌哥就行了。我会带着你们的,好好干!”
梁梦瑶很热情直爽,特别自来熟,没几天就和公司大部分的人混得好像认识了几辈子一样。安安每天尽力的堆起微笑,公司里面的同事对她倒也挺和气,大概都觉得这个女孩子虽然不够活泼开朗,但是也静静的,挺乖。
没有人知道,其实安安也曾经很活泼开朗的。
当那个让她觉得幸福和快乐的人还在她身边的时候。
贺丹也确定了工作,家里找了关系,去的卫生局,最近这几周去了外地培训,这也是刚回来上班。安安于是和贺丹约了晚上一起吃饭,也算是互相庆祝一下吧。
两人吃的是火锅。安安刚坐下,贺丹就到了。她飞快的冲过来抱住安安,“哎呀,姑奶奶,可算出关了,我都想死你了。”安安拍拍她,轻轻说,“我没事了,谢谢你,丹丹。”
贺丹问了问安安的工作,然后就巴拉巴拉的说政府部门有多么无聊,人际关系多么复杂。吃着火锅,她无意中说了一句,“要不是我们家林栋非要我去上班,我真想和你一样到外企去奋斗一下。”
安安眼睛看着窗外,街上人来人往,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这么空呢。这个世界,任它繁花似锦,少了那个人,对她来说,也不过一座空城。
她轻轻叹气,“外企有什么好,如果他在,肯定会说,‘女孩子做销售始终是太辛苦了。’”
说完,安安轻轻笑了,似乎看到他有些无奈而怜惜的神情。
仔细回想,才发现,他给的呵护是那么完满,无微不至。
贺丹顿了顿,拿起勺子从锅里捞出菜往安安碗里放,一边岔开话题,说起他们班的那些同学,谁谁去了哪里,谁谁没找到合适工作,可能要复习一年再考研。
安安只是垂着头听着,等她说到张东旭的时候,才微微抬头,“他留在这里了?我记得他以前说要回老家的。”
贺丹讪笑,“你别看我,也不是我让他留下的。我都劝他了,他不走,我有什么办法啊?”
张东旭是他们大学同学,从大二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就和贺丹走的挺近。大家本来以为他们是一对,可问贺丹,她说只是哥们。后来张东旭帮贺丹追到了她现任男友林栋,大家叹,“哦,原来真是哥们啊,够意思啊。”
林栋是他们上两级的师兄,张东旭的老乡,学临床的。到他们上大四,林栋毕业了,进了本市最大的医院,这里面好像贺丹家也帮了点忙。
本来贺丹这也就算定下了,张东旭哥们的角色扮演的也不错,可没想到他们毕业典礼的时候那小子喝多了,当众向贺丹表白,这下大家才知道,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果然,毕业后他也留在了这个城市,放弃了回家。也许,只是想要追求自己的一份爱情吧?安安摇头,怎么这世界上这么多痴人呢?
贺丹看了看安安的碗里,给她夹的菜也没吃几口,心里叹气,故意逗她,“安安,多吃点吧,这家火锅挺好吃的。你这瘦的也太厉害了。虽说咱们赶上了以瘦为美的时代,但是你这再瘦下去,胸都瘦没了。”
安安淡淡看她一眼,似乎想要笑一下,最后只是夹起来一点菜,慢慢的吃下去。
其实,吃什么,对她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让那个人,能够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思念,却怎么也找不到,真痛
☆、你不在,一切是你
上班将近一个月,公司里面的人对安安的评价除了踏实、勤奋就是不爱说话、不爱笑。因为她是和特别喜欢娇媚的笑着的梁梦瑶一起来的,所以有人戏称她们是红玫瑰与白玫瑰,梁梦瑶是红玫瑰,安安是白玫瑰。
那天,公司总经理江震庭不知道听谁八卦了这件事,在参加公司销售晨会的时候还半开玩笑的说,“哎,祁宇,给你们销售部进了这两只玫瑰,拿单应该更有把握了才行啊。”
其实,安安的成单情况并不好,和梁梦瑶几乎没有办法比。上班以来,她只成了一个单子,还是贺丹介绍的客户,说是她堂哥的中学同学。
组长斌哥曾经半真半假的提醒过她几次,说“安安啊,你看,同样是新人,人家小梁这么能干,都下了几个单子了,你要加油了,不要被别人比下去哦。”
那个美女媛媛也有一次开玩笑一样的说,“安安,咱们做销售的,不成单不就是喝西北风了嘛,你看看你,年轻,漂亮,动点脑筋嘛,不信你比不过那个大胸妹。”
她口中的大胸妹就是梁梦瑶,无论什么时代,女人对于自己领地范围内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女人始终是不待见的。
安安听了这些也只是笑笑。
客户?业绩?
Who care?
现在,这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在,做的再好又能怎么样?
谁能分担她的辛苦,分享她的喜悦。
安安想起,读书的时候,每一次考试,无论大考小考,只要考的好些,总要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他。
虽然晚上放了学就可以看到他,可是,似乎一分钟都不能等,就想要告诉他。
当时没有手机,她就跑到传达室,给传达室的大爷说好话,求人家让她打电话。一来二去,传达室的大爷都认得她了,总是说,“安安啊,考好了啊,看你每次来打电话,都是满脸放光的就知道了。”
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如果他上了手术,她就沮丧的好像天都灰暗了一样。
而他接了电话,总是轻声的笑,说“我们安安真棒,要哥哥奖励点什么呢?”
她最喜欢听他温柔的说,“我们安安”,不是别人的安安,是他的安安。
陈安安永远都只是聂以舟的安安。
表面上,安安在渐渐好起来,会正常的上班,正常的和贺丹吃饭,甚至还参加了几场同学聚会。似乎,她在慢慢从他的离去中缓过来。
贺丹看她好像没事儿了,就又开始和她开玩笑,甚至还要帮她介绍男朋友。她又再三的提起了她的王牌堂哥,说,“安安,我堂哥,那绝对是镶满了钻石的钻石王老五,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只是无论他们说什么,多么欢乐,安安最多也就是淡淡笑笑。
谁也没有发现,过去笑容明朗,甚至没心没肺的陈安安,不见了。
只有安安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绝望,越来越绝望。
就像是一只小小的飞虫,落在了一个名为悲伤的网子上面,它用力挣扎,可越是挣扎,粘得越紧。
挣不脱,也逃不掉。
她有些恐慌,到人群中去,不过因为她害怕。
她觉得自己虽然活着,但内心中那个鲜活的生命却死了,现在的陈安安,只是一具漂亮的行尸走肉。
无论干什么,她的心都是空的。即使在人群中,她也觉得孤独绝望。她参加聚会,看着大家的欢笑,自己的心却泪雨滂沱。
明明他已经不在了,可是,她看什么都是他。
点菜时候,眼前是他爱吃的菜。唱歌时候,耳边是他爱听的歌。
逛街时候,想着那件衣服他穿上会是什么样子。
就连仰头看星星,也要想起,曾经的星光。
安安曾经听过一句话,“你在,你是一切;你不在,一切是你。”
说的多么准确,如今,一切是你,可你不在了。
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只睁着眼睛流泪,心疼到不想呼吸。
她开始吃安眠药,可是,还是会梦到他,总是一个背影,模糊不清,没等她靠近就走远了。
于是醒来,满室黑暗中仿佛听见他的口琴声,远远近近的,飘飘渺渺,吹得是她要听的那首《执迷不悔》。她闭上眼睛,像从前一样,合着琴声轻轻的唱,“就算是执迷,就让我,执迷不悔”
唱着唱着眼泪就落下来,渐渐泣不成声。
朦胧想起,曾经问过他怎么会吹口琴。当时,聂以舟淡淡笑笑,说,“安安,我也是年轻过的,我年轻时候也要泡妞啊,那时候觉得吹口琴很帅的,我其实,也不过是想耍帅。”
她就咯咯的笑,抬手去摸他的脸,做调戏状,“呦,你还用耍帅啊,瞧瞧这身条儿,这长相,这气质,往那里一站,女生还不都乖乖来投怀送抱?说,是不是当时追你的女生特多?”
那时候是晚上,两人正在屋顶看星星呢,淡淡星光打在他脸上,一侧形成了模糊的阴影,安安总觉得他的脸微微有点红,他也没说话,只是轻轻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周末,贺丹又约逛街。安安木然的走在贺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