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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重生之生生爱你+番外 作者:润心无声(晋江2014-08-14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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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于是,她也笑,“黄脸婆有什么不好,以舟,你不知道吗,做黄脸婆是我的理想。”
  我不怕容颜老去,也不怕被生活磨去光彩,却只恨,不能守着你,一夜到白头。
  真的希望,一夜就到白头啊。
  聂以舟是在端午节那天晕倒的。当时,安安正在包粽子,聂以舟坐在桌边看着。粽子是红豆沙馅的,安安自己煮的红豆,去了皮,碾成了沙,甜甜糯糯的,是他喜欢的口味,尽管,他最近不太能吃下东西。
  聂以舟看着看着,突然皱了皱眉,声音很低缓,“安安,我…不太舒服…打电话,找…远帆。”他说的很吃力,手撑着桌子,话没说完,脸色已经惨白如纸,额头上有大滴的冷汗落下。
  安安呆住,这么久以来,再疼也没有听他说过不舒服。看着他的脸色,她立刻就慌了,扔下粽子,跑过去抱住他,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只是抱着他。
  聂以舟的身体,就这么软软的,倒在了她的怀里。
  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安安手忙脚乱的拨通了赵远帆的电话,只挣扎着说了一句,“远帆哥哥,快来!”她的眼泪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怀里的人,眼睛微合,意识已经模糊了,只有嘴唇还在微微动着。安安贴近,听见他极其微弱的声音,“安安,别怕”
  安安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泣不成声,“以舟,以舟,求你别吓我,求求你。”
  赵远帆很快就赶到了,带着救护车。安安愣愣的看着他们把聂以舟放在担架上,抬上救护车。她咬着嘴唇,紧紧的跟着,眼睛只盯着那个人,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呼吸。
  聂以舟直接被推进了急救室,安安跟到门口,被挡住了。她背靠着门,慢慢蹲下,双手捂着脸。没多久,眼泪就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安安”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叫她的名字。
  安安抬头,赵远帆站在她面前,他的眼圈,也微红着。
  她屏住呼吸,就这么仰着头等着他说下一句话。她想知道聂以舟的情况,可是,她又害怕从赵远帆这里听到什么可怕的话,于是,她微微颤抖着,一动也不敢动。
  赵远帆声音低沉,有些哑,“以舟,他,不太好。”
  “然后呢”安安吸了口气,顿了顿,很轻很轻的问。
  “肝昏迷。接下来的时间,可能就会昏昏醒醒。”他顿了顿,“安安,他的时间,不多了。”
  安安木木的点点头,眼泪又涌出来,连绵不断,滴在她的裙子上,浅蓝色的牛仔裙很快便一块块变成了深蓝色。
  “会很痛苦吗?”她问的很缓慢,一字一顿,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滚烫的油滴在她心上。
  “不会,昏迷中不会疼。醒了,要用镇痛剂。”赵远帆的声音逐渐哽咽了,他也挨着她蹲下,手捧住了脸。
  聂以舟从急救室被推出来,安安就奔过去,踉踉跄跄的跟着他到重症监护室。他的眼睛一直闭着,隔着监护室的玻璃,安安看见医生给他插上了各种管子。
  她捂着嘴,透过重重水雾看着这一切,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聂以舟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却要靠着这些东西活着。
  安安的脸贴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眼泪却不停滑落。后来医生出来,对她招了招手,领着她换了无菌服,她才终于又来到他身边。
  她坐在病床边,把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暖着。过了一会儿,低下头,轻轻的吻着他的手指,“聂以舟,醒来吧,别吓我了,好吗?”
  她的眼泪滴落在他手上,他却没有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抬起手来温柔的为她抹去。安安想,如果他醒着,会不会温柔的笑着说,“怎么比小时候还爱哭了呢?”
  于是安安自己抹了抹眼泪,把脸贴在他的手心,低低的呢喃,“以舟,我不哭,你醒来好吗?你醒来我就不哭了。”
  聂以舟觉得疲惫不堪,他知道自己很没出息的晕倒了,现在躺在了医院里。身边的女孩子,一定已经完完全全吓坏了。他有些担心她,平时他只要有点发烧,她都要急的脸色发白,现在,她不知道怎么害怕呢。
  于是他用力的想睁开眼睛,告诉她,“没事了,别怕。”
  可是,眼皮太重,怎么都睁不开。
  或许,需要再积累一些力气?
  他想扯着嘴角,自嘲的笑笑,曾经可以一口气跑5000米的人,现在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女孩子一直坐在他身边,有时候说着话,有时候很安静。这样的安静,即使她不出声,聂以舟也知道她在哭。
  他不喜欢她哭,他看着心疼。
  而且,她的眼泪总是那么多,一流起来就没完没了,他现在又不能给她擦,怎么办呢?
  她又开始说话,声音很轻,糯糯的,带着鼻音,像撒娇一样。
  她说,“以舟,你醒来吧,我害怕。”
  她说,“以舟,你答应我,不会离开我,答应我,好吗?”
  然后她静了很久,只是轻轻亲吻着他的头发,额角,脸颊,唇角,一遍又一遍,极尽温柔缠绵。
  最后,她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
  她说,“以舟,我爱你。”
  聂以舟心里叹气,傻丫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你生日那天,要我答应你的愿望,我就知道。
  你看见陈玉,就躲在屋顶喝酒,喝醉了叫着我的名字,醒来却只是流泪,我就知道。
  你总是缠着我吹那首《执迷不悔》,你一遍遍的跟着唱,“就算是执迷,就让我执迷不悔”,我就知道。
  你知道我的病,红着眼睛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我,眼神那样凄迷,所有的爱意都流淌着,我就知道。
  可是,安安,正因为知道,我才难过。
  你长大了,是个女人了,一个很可爱的女人,
  可以被我宠着,也可以安慰着我的女人,
  可是,无论爱与不爱,一切,却再也来不及了。
  安安,我不怕,我只是,心疼你,很心疼。
  聂以舟醒来是第二天下午了。安安坐在床边,双眼微微红肿着,却眸光温柔。见他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对他笑笑,暖暖的小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像抚摸着一个孩子。
  他的唇有些干,她拿了棉签沾了水给他擦着,一字一字慢慢的说,“聂以舟,你吓坏我了。”
  聂以舟费力的开口,“别怕,没事。”他的声音嘶哑,语调却一如既往的温柔,还带着大片的疼惜。安安眼圈就更红了,但她还是笑着,“这次原谅你了,以后,别再这么吓我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轻轻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非主流吧,我爱这个文
  我爱以舟

  ☆、人已去,情未了

  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聂以舟都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即使清醒的时候,他也要用大量的镇痛剂,可是安安从来没有听见他喊过一次疼。
  最疼的时候,他也只是笑着,让她出去一下。
  心在油锅里滚过,应该也不过如此。
  他迅速瘦下去,瘦的令人惊心。因为瘦,眼睛变得更大,只有眼里的温柔,一如十七年前,那么迷人。
  安安每每看着他,都要几乎生生把牙根咬断,才能忍住眼里的泪。
  聂以舟清醒的时候,安安的样子总是很快乐,除了有时候她的眼圈有淡淡的红。
  她给他讲身边发生的事儿,比如她的毕业论文获得了优秀论文奖,她说这全靠他前几个月的帮助;比如讲贺丹恋爱了,不管和她谈什么事儿,她开口就是“我家林栋说了…”
  她也讲网络上看到的各种奇葩,比如出了个会烧香的熊猫,专门坑人家电脑;比如有个史上最牛的钉子户,在一个楼盘的中央坚挺的屹立着,好像一个孤岛;比如,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超女踢打武警战士,事后又装做楚楚可怜……
  她还给他唱歌,各种歌曲,从beyond到张国荣,从谭咏麟到陈百强。
  然后咯咯的笑,问他好不好听。
  聂以舟只是静静的听着,目光凝在她脸上,她笑,他也微笑。
  他知道她笑的有多么艰难,所以,他陪着她笑,不让她一个人苦苦撑着。
  聂以舟自从昏迷以后胃口就很差,多数时候并不想吃东西。可是安安还是做,煲各种汤,然后把渣滤去,剩下最纯粹的鲜美的汤汁,用很小的勺子喂他。
  于是,他每天就喝一两小勺她煲的汤,然后看着她,温柔的说,“好喝”。有次他开玩笑一样,逗她说,“安安的手艺,将来谁娶了去,真是有福了。”安安也开玩笑一样,“谁要做给别人吃啊,我这辈子,只做给你一个人吃。”
  聂以舟看着她,眼里就是大片浓的化不开的忧伤,然后他别过头去看着窗外,久久的沉默。
  醒来后,聂以舟就很少下地活动了,即使在病房里走一下,也是很偶尔的。医院人工湖里的荷花开了,那天安安的拗劲儿上来了,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个轮椅,非要小李帮着她推他下楼去看花。
  小李,就是聂以舟的护工,一个腼腆的农村小伙子。
  聂以舟醒来以后就让赵远帆帮忙找了小李来。他不希望最后的日子,让安安在病床前擦身洗澡,伺候着最私密的事情。
  他的安安,不是用来伺候人的,即使是伺候他。
  而他,也不想让她看见那个虚弱到连上卫生间都无力的自己。
  私心里,他希望到最后,在她的心里,聂以舟,都是光风霁月的。
  即使若干年后,他在安安心里只是缩小成了一个小小的剪影,他也希望,至少不是那么一个苍白衰败的影像。
  安安对请护工也没有反对,只是直直看着小李,说,“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有哪怕一点点的不舒服,拜托了。”然后给人家鞠了个躬,弄的人家小伙子一个大红脸。
  在安安的坚持下,小李把聂以舟扶上了轮椅。安安给他擦了脸,梳了头发,看着他温柔的笑,“以舟,我们去赏花。”
  人工湖的荷花乍开,正是最娇嫩的时候。白的,或是粉的,干干净净的,在阳光下亭亭玉立着。
  安安蹲在聂以舟的轮椅旁边,侧着头看他。聂以舟笑,低缓的说,“不是说看花吗,看我干什么?”
  她也笑,声音轻柔,“以舟你比花好看啊。”
  聂以舟摇头,“我们安安哄人最厉害了。”说着转头看小李,“是吧,小李?”
  小李憨憨的笑,“俺不会说话,不过,你们都挺好看”他脸红了红,“陈小姐,更…好看。”
  聂以舟看着安安近来白的有些过分的脸,睫毛颤了颤,低低的说,“我们安安,一向是好看的。”
  安安垂下头,把脸埋在他腿上,用力咬着牙,生生忍住了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好看?好看有什么用?
  没有你在,就算风华绝代,又给谁看呢?
  没有你在,我又稀罕谁看我好不好看呢?
  所有美好,不过想给你一个人而已啊。
  看了荷花那天晚上,聂以舟又陷入了昏迷。安安痴痴的坐在床边,只是静静的流泪。
  赵远帆过来的时候,病房里面没开灯。他轻轻推门而入,女孩子背对着门口,垂着头,轻轻吻着男人的手指。月光下,她的背影悲伤绝望,赵远帆看着,眼圈就红了。
  他听见她喃喃自语,“以舟,你很辛苦是吗?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是舍不得你走。”
  “以舟,我是个自私的丫头,只想你在我身边。”
  “可是以舟,我又舍不得你辛苦,好矛盾,是不是?”
  然后她轻声抽泣,“要不,你带我走吧,那样,我们是不是可以永远不分开?”
  赵远帆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安,你……”安安回头看他,满脸的泪。
  “安安,我…有话对你说。”他的声音很低沉,“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安安看着他,脸色一寸寸白下去,渐渐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医生说,以舟,他恐怕,就这一两天了。”赵远帆说着,眼泪也掉下来,他扭过头去。
  安安还是看着他,呆呆的,似乎没听懂他说什么。
  赵远帆张了张嘴,最后似乎不忍,什么都没再说。
  第二天,7月8日,距离安安的生日还有整整两个月。
  这天早上,聂以舟就醒了。他看起来精神不错,苍白了许久的脸上有些淡淡的血色。早上说饿了,想吃鸡汤馄饨,安安冲回家去,噼里啪啦的忙着煮鸡汤,包馄饨。
  她包了十六个馄饨,每一个都小小的很饱满。煮好了,加上鸡汤和切碎了的青菜,用保温桶装了,又冲回医院去。
  聂以舟靠在床头,半坐着,淡淡的看着窗外。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去。女孩子迎着光进来,额头上、鼻子上有细密的汗珠,一张小脸跑的红扑扑的,样子很可爱。
  他看着她,心里软了又软。
  到了最后,竟然,还是舍不得。
  安安坐在床边,盛了一小碗馄饨汤,又挑了两个馄饨进去。她用小勺子先盛了一口汤,放在唇边吹了吹,又贴在唇上试试温度,才喂到他嘴边。
  聂以舟静静的喝了,笑了笑,“好喝,吃一个馄饨吧”安安有些欣喜的舀起一个小馄饨,吹凉了喂他,他细细嚼着,眉目舒展,“安安包的馄饨总是这么鲜。”
  这顿饭,很久没怎么吃东西的聂以舟破天荒的吃了10个小馄饨。安安开心的在地上转圈,后来捧着保温桶把剩下的都吃了。聂以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温柔流淌。
  安安去洗保温桶,没一会儿,就听见她在门口喊着什么,像是在和人吵架。等她进来,眼睛是红红的,满脸泪痕还没干。
  “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安安了?”聂以舟温柔的说,手向她伸过去。安安扑过来,直接扑进他怀里,眼泪滚滚落下,却一言不发。
  聂以舟疼惜的抚着她的头发,“安安,怎么了?”
  她埋在他怀里只是哭。聂以舟无奈,只能一下下顺着她的背,低声哄着,“好了,不哭了,安安是大女孩了,等下哭红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哭了很久,她才仰起头来,抽噎着,“以舟,她们太过分了,我要去找她们领导,真的太过分了。”
  聂以舟伸手给她擦眼泪,他的手指青白,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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