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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作者:悠然世(潇湘高收藏vip2015-03-16完结)-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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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哟,桐姐儿来了啊。”方姨娘喜气一叫,将众人的注意力从云菀沁那边拉回来。“瞧咱们桐姐儿,今儿多漂亮。”
    身边的婢子自然是顺遂着她的心意:“三姑娘一向都漂亮,何止今儿啊。”
    “对对对,瞧我这话说的,”方姨娘笑着轻轻一拍大腿。
    云菀桐已是进了厅内,给爹爹跟祖母等人行了礼,又朝向云菀沁,却没像昔日那般行礼,只柔柔颔首示意了一下:“大姐回来了啊。”
    云菀沁也不计较,从茂哥竹姐的追问中扭过头,随口笑道:“料不到三妹与我进了一趟宫,就得了这么好的姻缘,姐姐还没来得及恭喜一声呢。”
    云菀桐眉毛一蹙,只觉得她在提醒自己,若不是她,自己是没这福分的,又像是在讽刺自己用的手段不入流,脸上藏着万般的委屈,叫人一看,还以为云菀沁诬赖了她,给她破了脏水。
    小家子气。妙儿摇头,本就是沾了别人的光,使出污浊手段、歪打正着骗来的姻缘,到头来,摆着一副当了粉头又立牌坊的模样,还不让别人说,看得叫人焦心。
    妙儿本就是个受不了气儿的主儿,一梗脖子,站在云菀沁背后,窸窣着低讽:“满宫里到处乱跑,幸亏套着个王爷,若不小心套上个没把儿的,看还嫁不嫁。”
    云菀桐离妙儿近,这指桑骂槐一字儿没落,谁都没听到,偏偏自己听的一清二楚,头一抬,脸颊涨得出血,一副眼神骤起厉色,恨不得要将妙儿生吞。
    方姨娘见着女儿受委屈,不敢明说什么,却也生了一股不容被人欺辱的傲气,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扯着圆场,将话题拉远,脸上浮了笑意:“话说昨儿三姑娘被几个宫人用皇家的马车送回,那阵仗,可真是气派,引得一条街的街坊都来张望,妾想大姑娘既然被太后留宿,今儿恐怕又得饱饱眼福,比三姑娘更厉害,没料到却是一个人回来的。”
    想讽刺大姑娘没排场?这回可是自取其辱了,妙儿轻声一笑:“本来是有宫里的车子接送,不单有宫车,还有一堆仕宦公子府上的家仆驾车在正阳门外等着,排着队送大姑娘回来呢!不是奴婢夸张,为了争送大姑娘,都快在皇城根儿下打起来了!”
    童氏一听,笑得皱纹迭起:“哟,还有这回事?有哪些家的啊。”
    “老夫人,有杨太傅家的车子,太傅,就是当朝皇上的老师,杨太傅是三朝元老,连皇上都要听他的呢!还有奉恩辅国公家的车子,国公,便是大宣一品爵位,归德侯府的慕容家都比不过!”妙儿笑着给老太太解释,本来想把秦王的名号也甩出来,可那大姑娘也真是太低调了,回来的路上千提醒,万嘱咐,不要说自己跟秦王见过,也别说自己个儿搭过秦王的车子,只得作罢。
    童氏也不知道怎么,从第一次见着妙儿,与这丫头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估计是爱屋及乌罢,此刻见妙儿笑得甜兮兮,跟自己的孙女儿一个模子似的,越发笑得灿烂,连连点头,连云玄昶一张脸也是挂满了笑意:“好。”
    方姨娘牙痒痒,怎的,这云菀沁想说自个儿成了抢手饽饽?那又如何,什么太傅啊国公啊,能比得上皇帝老儿的亲儿子么,有本事你也来个皇子啊,你那是以量取胜,光是多有什么用啊,我家桐姐儿才是以质取胜。
    想着,方姨娘不觉撇撇嘴:“要是有个皇子就更好了,指不定能跟咱们三姑娘一样。”
    这般一说,云玄昶的目光又落到了三闺女头上:“嗯,桐儿这次确实争气。”
    妙儿岂能容得了方氏母女好,叫下人将那九九果盒拎了进来。
    云玄昶一看哪会不知道是什么,眼睛都直了:“沁儿,这是……太后赏的?”不等回答,便欣喜地抱了那九九果盒一格格地抽开看起来,又对不明所以的童氏解释,不消一下,两个人都顾着赏起果盒,赞着自家大闺女,气得方姨娘快歪了嘴。
    室内正气氛热络,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莫开来去看了一眼,只说是怜娘闹着要进来,给桃花求情。
    云菀沁心下一凝,手脚还真是利索,舍得一身剐,说做就做。
    那桃花都已经被她借刀杀人打废了。
    怜娘这是已经算准了,就算求情,家主也不会留下桃花,自己还能给家主建立个好印象。
    云玄昶见不得哭哭闹闹,本挥挥手,欲叫家人将怜娘拉回去,倒是童氏开口:“都是一个地儿出来的,总有几分感情,就让她进来吧。”
    怜娘一进来,一张娇小的脸蛋已是哭得像个花猫儿似的,可泪不沾睫,清清新新,丝毫不显得邋遢,反倒透出一股梨花带雨的柔弱和洁净,一身素白裙衫显然打理过,虽是粗布面料,款式倒是有腰有臀,衬得女子纤细如柳,加上这么一哭,越发是柔若无骨,竟看得座上的云玄昶微微一怔。
    云菀沁眉尖一蹙,云玄昶对这种类型的女子,始终还是没什么抗拒力,这个怜娘,活脱脱就是年轻时的白雪惠,甚至更胜一筹,心机更不赖,那白雪惠无非就是凭靠些床帏内的情趣媚态,可这怜娘,已是扩展到了日常的一举手,一投足。
    只怕这会儿怜娘一露脸儿,已是进了云玄昶的眼里。
    怜娘跪下,头颅半垂不抬,泪儿宛如断线的银珠子一颗颗往外淌,胸脯起伏着,叫人看了动心:“婢子是来认错的,是婢子误会了桃花,害怕桃花的那个胸针是赃物,才告诉了方姨娘,求她做主,却没料到害了桃花!奴婢有罪啊。桃花如今这个身子,出了云家,哪里还有活路,若老爷与老太太非得卖了桃花,便将奴婢一块儿卖走,她到哪里,奴婢跟去哪里,到时候能够随时照顾她,也当是个补偿!”
    这话其实也是担着风险!万一主家一个“好,我成全你”,怜娘就完蛋,只是素来赌注下得越重,风险越大,收获才越丰厚,若只说些不痛不痒的求情话,搔不到实质,没什么用。既然搏,搏大一些!
    果然,这话很重,证明了怜娘真是不知情,满满都是悔意,云玄昶一听,攒起眉:“也不能怪你,你也是因为忠心,向着云家,生怕家里遭了内贼,才这么做。”
    怜娘提着一口气松了下来,心内大喜,芙蓉小脸却哗啦啦珠泪频落,用帕子揩了一揩,可怜巴巴:“那……老爷和老太太,不怪我冲动办错事儿了么?”
    若是怪你,岂不是我也脱不了责任?方姨娘率先开口:“老爷不是说了么,你只是忠心维护家里而已,还在哭哭啼啼作甚,擦了眼泪吧。”
    云玄昶得了方姨娘的话,亦是抬起手:“起身吧,不怪。”
    也不晓得日后方姨娘会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句帮腔而后悔死?云菀沁悄悄看着那怜娘口里呼着“多谢老爷,多谢老夫人,多谢姨娘”,柔柔地起身,中途还因哭得眩晕而晃了一晃,更是叫人动心,云玄昶竟是看得眼皮一弹,手指动了两下,身子朝前一倾,语气更加温和:“你倒是个善心的,放心吧,我云家也不会亏了桃花,一定会给她择个好下家。”
    那怜娘又是弯腰一拜,楚楚哽咽:“多谢老爷。”一步两回头地走了,回头时,看似只是轻微转颈子,实则那目光却像是带了钩子,瞟去上首的家主身上。
    半晌,云玄昶方才开口:“桃花一走,里屋就缺了个人手,娘看如何调配。”
    那只有从两个瘦马中挑一个进去了。童氏见儿子恁般快就原谅了怜娘,猜得出,这个老二,只怕对这瘦马上了几分心,乐得成全:“那就怜娘吧。”
    云玄昶脸上闪过一线振奋,立刻说:“好。就依娘的。”
    时候不早,众人散场,前后离了正厅。
    回盈福院的路上,初夏与妙儿正叽喳说着话儿,只听大姑娘开声:“初夏,你之前去看桃花时,怎么样?”
    “还能怎样,”初夏摇摇头,“趴在榻上恨得双眼血红,不住的撕被子,口口声声喊着要将怜娘给撕了。”
    “你去拿点儿银钱给桃花吧,。”虽说对那桃花也谈不上喜欢,可见她跟自己上辈子的遭遇一样,毁了生育能力,倒是有几分戚戚感。
    云菀沁又转头朝妙儿:“你寻个机会,去将今儿的事,从头至尾告诉一下蕙兰。”
    妙儿跟了大姑娘些日子,早就能拿准她的心意,这是要叫蕙兰防范着呢,免得成了第二个桃花,最后让怜娘成了一家独大,拔腿就去了。
    却说蕙兰知道了桃花的事儿,又从妙儿口里得知是怜娘作祟,大惊失色,继而胸中涌起一股怒。
    三人年龄差不多,几乎一起在雅致楼里长大,她因为长在乡下,性子较另外两人淳朴厚道,那怜娘性子温柔娇弱,很会凭着弱势讨人的怜爱,以前就时刻照料她,就算来了云家,怜娘一说不愿意在外院当差,她也马上主动担下来,为的就是不内斗,和平过日子。
    在蕙兰心里,既然三个人有缘分到了同一个主家,就该合力齐心,抵抗外人,哪知道怜娘这才没来几天,竟成了这个局面,害得桃花被冤打一顿,打得以后连孩子都生不了,还被发卖出去!
    蕙兰冲到怜娘屋子里,劈头盖脸甩手两耳光:“你好狠辣的心!”怜娘被打得懵掉,见第三耳光又要冲过来,只将她腕子一拽,娇声一斥:“够了!”
    蕙兰看出怜娘眸中一闪而过的凶意,终是明白了,妙儿姑娘讲得没错,这个怜娘哪里是个会同甘共苦的,甩开手,冷笑几声,摔门出去,自此看出她腹内到底是个什么肠子,决了裂。
    **
    却说云家之外,塘州案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因为宁熙帝重视,又涉及国舅蒋胤,大理寺重审起来,如流水一般顺畅,效率极高。不过几天的功夫,证据俱全,宫里来了信儿,传唤红胭进宫,作为案件中官员的遗孤面圣呈请,相当于是最后一个步骤了,完毕之后,便是彻底盖棺定案。
    红胭第二次进宫,又跟大理寺的高官打了几次交道,再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了,旨意一下,这日被宫人领着进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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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赐店名,过立冬

翻案安排在议政殿。
    朱色铜环御门外,偶而听到天子审案的声音飘出来,红胭抑住紧张,等太监喊自己进去,跪在御前的丹墀之下,开始一字一句说起塘州旧案。
    蒋胤这几天身子好些了,作为人证也来了议政殿,被赐坐御前,不时蜷手咳两声,可眼光却一直盯在红胭身上,虽然满身的疲劳,多年的心事总算有个了结,脸上却一片安详与和乐。
    审毕,大理寺官印与玺印同时落在卷宗的尾处。
    结案封卷之后,姚福寿手持圣旨,下达定审结果,塘州一案的众将官尸骨重回各自祖坟,朝廷遣工匠去重新修葺,且修改罪籍。
    北漠流放的原军官家眷赦免千里流荒之重罪,返回原籍,祛罪臣家属身份,直待择日公告天下。
    洪嗣瀚之女洪嫣,即日恢复良籍,发回原籍塘州或者留驻邺京,自行决断,官府不可阻挠。
    最后一个字吐出来,红胭舒出一口长气,眼眶不觉浮出朦胧雾气:“民女在塘州已无半个亲人,如今在京城已有店铺谋生,算是有了些根底,恳请留在邺京讨生活。”
    蒋胤清瘦身子骤然一挺,缓缓放下,宛如落叶归根,再无所求。
    宁熙帝不是第一次亲自审理大案,却是第一次亲自翻旧案,尘埃落定,瞥了一眼丹墀下的旧臣遗孤,不免有些感概。
    旧案这回事儿,能不翻就不翻,翻案毕竟代表着帝王推翻以往的判断,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自打嘴巴,损了朝廷尊严,故此,千秋万代的历史洪河中大案连连,冤案更是多,真正能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又能有几件?
    纵是上头知道有冤情,大多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能够成功翻案的,要么是直接告到天庭,逼到了皇帝的鼻子底下,要么是新帝登基,为树威望,主动来翻。
    可喜,红胭正撞上第一种机遇。
    所以旧案这回事,要么各部门由下到上全都藏着捂着,一旦翻了,皇帝却是巴不得叫天下人都明明白白,晓得君主的仁慈宽厚。
    这会儿,宁熙帝亦是龙目一凝,当了文武臣子的面,开声:“洪氏女既愿意留在京城,朕欣允,你的经历不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到底是将门女子,心智坚韧,想必日后也能自力更生,不枉朝廷曾对你父兄的栽培。姚福寿,赐洪氏女白银一千,另附国库内……”
    姚福寿连连用鸡毛小笔记下,这个赏赐,与其是安抚冤案家属,不如说是彰显洪恩,做给天下人看罢了,记录完了,呼道:“吾皇圣明!吾皇宽宏!”
    红胭只静静听完宁熙帝的赏,却是伏地一趴:“草民谢主隆恩,不过民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说。”
    姚福寿一愣,见宁熙帝脸上新鲜,拂尘一指:“说。”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红胭揣着云菀沁的托付,心内倒是有些惊讶,这个大姑娘倒还真是料得准,她说宁熙帝既然翻案,定要弄个天下皆知,证明皇室宽容大度,睿智远谋,让百姓臣民折服,怎能才能天下皆知?岂不就是大肆封赏!红胭声音一缓,继续:“金银再多,尚有用竭的一天,不如赐民女谋生工具。”
    “怎么个说法?”宁熙帝来了兴趣。
    红胭只照着云菀沁的吩咐,一字一句,不无恭敬:“民女早就听闻圣上不仅是千古明君,还是书法名家,民间许多人求而不得,若民女有幸得圣上墨宝一副,悬于铺中当做门脸儿,肯定远远超过任何价值倾城的真金白银。”
    “噢?哈哈,”宁熙帝性子既然风流,风流之人也免不风雅,平时确实爱好书法,此刻得了赞美,心中自然开怀,此案一公诸于众,京人皆知红胭是塘州案军官之女,再看见店铺中有皇家御赐牌匾,确实比赏赐金银更要有影响力。
    宁熙帝兴致勃勃,立刻拍案而起:“福寿,摆文房四宝!”
    大理寺卿与文武臣子知道天子的意思,气氛轻松,俱是笑着议论起来。
    姚福寿不敢怠慢,忙与几个太监置宣纸,浓磨乌墨。
    宁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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