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作者:悠然世(潇湘高收藏vip2015-03-16完结)-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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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菀霏过门侯府没两天,那边就有些不好听的风声传回娘家,说云菀霏并没进归德侯府,直接被送进侯府背后的一所小宅院,一个人过活儿。
那宅院也是侯府的房产,长年空置,以前基本是侯府供给家奴的亲戚六眷居住。
这消息一传回云家,就像是巨石掉进了平静的湖内,起了轩然大波。
那日黄昏,云玄昶难得回来得早,因为今儿疏通得不大畅快,心情本就不是太好,明天朝后,秦立川便要递举荐名单了。
自己这次上去的机会怕是微乎其微了!
想着,云玄昶胸口发堵,吃一口,停下来半天,毫无食欲。
云家阖府在正厅吃饭,云菀霏的那件事被人从外面传来,云菀沁看见爹的脸气紫了,指腹掐着筷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风雨欲来的架势,方姨娘领着云菀桐,只顾着埋头夹菜,往嘴巴里塞菜和白米饭,大气儿不敢出。
青哥这两天因为天气转凉,有点儿闹肚子,黄四姑这会儿陪着儿子在西院喂饭,没出来跟大家一起用饭,不然指不定又得大惊失色渲染一下气氛,童氏则跟儿子一样,闷声不语,脸上的表情却比儿子还要变幻莫测。
全家宛如风中残烛,要么怒气勃发,要么胆战心惊,惟独云菀沁悠哉乐哉地给手边坐着的弟弟夹了一筷子红烧鱼肉,舀了一小碗汤,云锦重嚼了两口饭菜,含糊着小声问:“姐,是又要吵架了么。”
云菀沁轻轻“嘘”了一声,附耳过去:“看戏,看戏。”还未放下手指,果然,云玄昶已经暴跳如雷,将筷子一把飞掷出去:“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慕容家完全不拿我云家当回事儿!”可也心里清楚,慕容家迎霏儿,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早又与自己撕破了脸皮,又何必把自己当回事儿?
骂完,云玄昶刚咽下的两口米饭仿若膈在胸口,胸前两条肋骨之间的部位绞痛胀满,打了个嗝儿,却吐不出来,顿时脸色发紫,用手揉起来。
云菀沁使了个眼色给弟弟,云锦重放下筷子便喊下人斟了杯热茶,搀住爹,为他揉着两肋间。
云玄昶呡了几口热茶,打出几个嗝,顿时觉得胸膛的气顺了,舒服多了,脸色恢复红润,想来还是儿子懂事,亏以前疼爱霏姐儿并不比前妻儿子差,到头来,最给自己啪啪打脸的,一次又一次,都是她,想来叹了口气,随口道:“锦重啊,这什么茶水,喝了舒服多了。”
“姐姐酿的玫瑰佛手茶,干玫瑰花和佛手用沸水泡的,既简单,又能够理气解郁,和胃止痛。”云锦重乖乖道。
云玄昶望了一眼女儿,目中升了几分欣赏,前些日子见她在院子里边憩小花圃,搭园子,也知道她在闺房中捣鼓些东西,若不是方姨娘在旁劝说,其实还是有些不满的,如今瞧着,倒还真是有些用处。
胃里的气儿虽然消了,心里的恨还是消不了。
云玄昶脸色又变了:“不成,这丢人的事儿,我定要去姓慕容的说个清楚——”
童氏半天不发声,这会儿,僵冷许久的脸终于嗤出一声讽笑,在老二家中住久了,云菀霏在侯府寿宴那日发生的事也听说了,难怪啊难怪,是奇怪,为什么本该是沁姐儿嫁过去当正妻,变成了霏姐儿过去当贵妾,原来其中有这么个曲折,也听老二说过,多亏白氏在宫中有个说得上话的奴才妹妹,侯府才答应要了霏姐儿。
筷子一拍,童氏冷冷:“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更别提还是个妾,要打要杀,你能怎样?……什么都别怪,只怪这丫头自己不争气,为了进侯府,婚前不顾贞洁,闹得满城风雨,我要是侯府的长辈,对她也不会有好脸色。要我说,霏姐儿随便给哪家当妾,都比硬性塞给侯府要好!全怪那白氏擅自做主,强行将霏姐儿与侯府牵线,这下好了!我虽然是个乡下妇道人家,却也知道,若是皇上听说你有个女儿给人家当妾,还这般糟践,肯定是不喜欢的吧?老二,你不是一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包着金丝襁褓的官宦少爷,奔到这一步,不容易啊,现如今,也不知道对你升官有没有影响!眼看着那白氏的血早就止了,霏姐儿也出阁了,你也该有个决断了,我晓得你对她始终还有些旧情,可她这次错犯得太大,你可不要叫人说你后院混乱,纵容错妇!”
云玄昶听得出娘亲的暗示,对于那白氏的处置……本来真还挺犹豫,毕竟已经做了十多年的夫妻,想当初,也是极眷恋她温柔乡的,可这一下,再不迟疑,摔下屁股下的椅子,先进去了。
一桌子女眷也不敢走,更不好吱声,先慢慢地细嚼慢咽着。
一顿晚膳,就像吃年夜饭一样漫长。过了大概半刻钟,帘子一掀,云玄昶回来了,手指间夹着一张纸,上面隐约见着墨迹未干,还有个拇指印。
“娘,”云玄昶眸中坚决,又是冷冷的薄情寡义,宛如失温的硬石头,“如今后院都是娘在打理,劳烦娘帮儿子操劳了。”
童氏接过儿子手中纸条,瞪大了老花眼看了一圈,可惜认不得字儿,将那纸条往身边的茂哥眼皮底下一伸:“来,给奶奶瞧瞧,是什么字?”
茂哥虽不大,却已在乡下读过两年私塾,基本的字是认得的,一看上面最明显的两个字,嘹亮地读出来:
“休——书!”
满桌子女眷和孩子屏住呼吸。
正合童氏的意思,喜滋滋将那休书折好了放进袖袋里,举起筷子:“老二,还不吃饭,生完气,饭还是总要吃的。明儿不是说还有个极重要的朝会么,赶紧好好出完去早些歇息。”
吃完饭,众人们各自散了,走出正厅,几日连绵不绝的秋雨早就散尽,空气清朗凉爽,晚霞满天,云菀沁踏在鹅卵石短径上,身边伴着妙儿与初夏一左一右,一边回院子,一边顺便饭后消食。
妙儿与初夏在厅外听说休妻文书都写好了,步子轻快,话也多了,你一言我一语,说些恶人自有天来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话,夫人吃香喝辣十多年,哪里会想到短短不几个月时光,先是爱女下降为妾,遭夫家羞辱,遗弃在家门外,再是流产,被人夺了私产,遗弃于孤屋,现在还净身出户,遭了休弃。
云菀沁但听不语,却不见得有两个丫头现下这么高兴,事儿真的能这么顺利?
白氏真的就这么玩完了么?
那个宫里的白令人便就这么容许她的同胞姐姐被扫地出户,成弃妇么?
上辈子的经历告诉她,事情没到最后,永远不要先高兴得太早。
果然,第二天的到来,印证了她的想法。
*
次日散朝后,身穿官服的云玄昶手持玉色笏板,在总领太监姚福寿的引领下,与其他几部的臣子,忐忑不安地走出金銮殿,绕过朱红色九弯曲廊,进了议政殿。
刚出金銮殿,秦立川回过头,哼笑一声。
笑得云玄昶背上汗水直流,不到一盏茶功夫的路程,走得云玄昶头重脚轻。
宁熙帝早就褪去朝服,卸下九龙旒冕,换了一身湛蓝色的宽松常服,腰系矫龙云纹宝带,比朝上要随意多了,此刻正坐在四足龙椅上。
臣子面前置着红木条案,小太监们鱼贯而入,在每张条案上放了茶点,然后手持金丝鹤咀茶壶,在后面伺候着。
每一张条案后,都有一名小太监,不时为前面的大臣蓄水。
众臣子坐定,饮了几口热茶,又说了一阵子的朝事,宁熙帝朗声开口,拉上了正题:
“秦爱卿为朝廷效劳半世,此去致仕,你倒是能去悠哉享受田园之乐,却抛下朕,叫朕失了一员好将。”
这话一出,气氛轻松了不少,众人呵呵笑起来。
同时,大伙儿也警醒起来,要开始为尚书位置厮杀了!
秦立川拱手笑道:“臣人虽不在朝,却为皇上精心择了后起之秀,到时必定能接微臣的棒,协助皇上,继续创我大宣千秋盛世!”说完,扭过头来,意味深长地望了对面的下属——左侍郎一眼。
那目光,自然是讥讽,打压,得意。
云玄昶掌心出了热汗,心里扑通直跳,心里骂了句老不死的。
秦立川手滑入袖内,正想掏出举荐折子,腹内忽然一阵绞痛,有想出恭的意思,本来想忍住,可哪里忍得住,肚子里排山倒海,咕噜咕噜直响,似乎随时就要喷薄而出!
“秦爱卿?”宁熙帝见他脸色骤变,关心问道。
秦立川冒了几滴冷汗,冒死站起身,抖着唇:“皇,皇上,老臣死罪,突然腹痛如绞,许是今儿天气凉快,早上吃了个冷馒头……”
臣子们以袖掩嘴,偷笑起来。
云玄昶暗中解了一点气儿,呸了两口,老不死的,公报私仇,叫老子升不了官儿,活该,最好拉死你,溺死在恭桶里别回来了!
宁熙帝不大高兴了,皱眉:“你这老家伙,怎么搞这种名堂!还不快去!仔细玷污了殿堂。要不看你快致仕,朕可得重罚你!”
秦立川深吸一口气,连走带跑,由身后小太监引着,先到议政殿后面的净房去了……
☆、第七十五章 挟带毒品
却说在小太监的引领下,秦立川疾步到了议政殿后面的净房。
半柱香的功夫,秦立川一身轻快,提好裤子,绑了腰带出来,心中骂骂咧咧着,见了鬼,都快告老还乡的人,今儿大大在皇上和臣子面前丢了面子,怎么回事,肠胃素来没有这么弱呐,刚走出净房,门口等着的小太监正望着自己,脸上的笑极有深意:
“秦尚书现在肚子没事了?”
秦立川老奸巨猾的人,当然不会认为小太监这话是在嘲讽自己,一怔,那茶……难道是那茶有问题:“是你?”
“嗳哟,小的哪有这种地包天的胆子啊,不折杀奴才么,”小太监嬉皮笑脸,却拂尘一扬,迎了几步上去,从袖口掏出个折子:“只是宫里的贵人恳请尚书大人,换个名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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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云玄昶见秦立川去如厕,虽幸灾乐祸,却又度日如年,明知道秦立川的举荐名单不是自己,却抱着一只鞋还没落地的心情,听他念出来才安心,不然,心里总是压了块石头。
半刻,秦立川总算回了。
几名臣子见着,又不免交头接耳,暗中有些取笑。
秦立川这回却并没刚才的羞愧,反倒有些恍恍惚惚,走到中间,给宁熙帝谢罪方才的失态。
宁熙帝见他去了一趟净房,脸色变得苍白,脚步也很虚浮,估计还真是着了凉,体谅他两朝老臣,年纪大了,没有多怪罪,懒得多耗时间:“既然无恙,秦爱卿快些将举荐名单递上来吧。”
秦立川将袖口内的折子逃出来,颤颤巍巍地递给姚福寿,姚福寿将折子又转给了宁熙帝。
云玄昶捏紧拳,真是痛恨啊,尚书之位,莫非唾手可得时就这么飞了?自己是兵部的二把手,除了秦立川,自己最大,经验丰富,又曾在亲自督过几场战事,没有谁比自己更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了,如今却……
暗中扼腕叹息一声,云玄昶咬紧牙关。
半天,只见宁熙帝手持折子,头抬起来,望过来,竟正对自己,目光颇有些审视之意。
云玄昶神色一滞,圣上竟看到自己头上来了……还未反应过来,宁熙帝眯起雷霆威严的双目,略一点头:
“朕瞧,云卿家确实不错,本就是朕心中头三名的尚书候选人,果然,秦爱卿与朕想到一块儿去了。”
头顶仿佛被什么砸了一下,银光一闪。
云玄昶大惊,名单上面是自己?不可能——
秦立川见皇上竟早就瞧中云玄昶,更加只能顺杆子爬,瞥一眼云玄昶,道:“是啊,玄昶在兵部多年,是微臣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绝对能够统领大宣兵部,堪当尚书之职。”
那眼光,不是真心实意,倒像是含着几分迫不得己。
云玄昶刚被天下掉的馅饼砸中,没来得及多想,脑子还晕乎乎的,马上站起身:“微臣有愧,年资尚短,不过若能即尚书一位,必定鞠躬尽瘁,为我大宣继续卖命效劳!”
朝会散去。
待圣上先离开,官员陆续离开了议政殿。
云玄昶故意落到最后一名,走近秦立川,这老家伙,到底玩儿什么把戏,莫不是良心发现了,还没靠近,秦立川捂了肚子,糟了,那茶里的巴豆厉害得很,还没拉完,又疼起来了,见云玄昶过来,甩甩袖子,语气蔑视:”凭借裙带关系,妇人力量,就算能够当上尚书也就是个熊样儿!嗳哟,我肚子——不成——“说着直奔净房去了。
云玄昶前后一想,明白了些什么,正在这时,殿门廊下的一名红袍小太监走过来。
眼熟,像是刚刚站在秦立川后面的小太监。
小太监递了一封信交予云玄昶手里。
*
与此同时,云府。
晌午过后,妙儿从院子外回来:“大姑娘,老太太去了家祠旁边的小屋子,还领着家中一群人,叫您也过去一趟。”
云菀沁二话不说,放下手头活计,领了妙儿就直接去了家祠那边。
家祠边的小屋,多日无人问津。
白雪惠倒也是命大,挨过了这一劫,身下伤口并没继续恶化,这两天收了创口,高烧也退了,听说婆婆过来了,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却忍住惊惧,要阿桃去找把梳子和镜子。
等阿桃回来,白雪惠对着镜子,将毛毛糙糙的头发梳好,绾了起来,打了一盆清水,洗了一把脸,简单收拾干净了,坐在床边。
黄四姑伴着婆婆进来,见这弟妹脂残粉褪,憔悴了不少,也是有些暗下一惊,想前些阵子刚来京城,初次见这弟妹,还像个仙人儿一样,保养得极青春美貌,皮肤细滑干净,眉眼娇娇柔柔,发丝一根根儿地梳得齐整无痕,一身的衣裳,连个褶皱都没有,哪里像是二十大几奔三旬的妇人,放在乡下,顶多就像十*,可如今,面黄肌瘦,浑身有股难闻的味儿就不提了,那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凹得就像小沟,鼻子两边的两道纹路一下深了许多,衬得整个人像个干瘪小老太。
女人想要美,得花无数时辰保养,可要是老起来,几天便能做到,随便一顿伤心,难过,操劳,经历一场变故,竟是能完全变个模样,比易容恨不得还要快。云菀沁站在祖